第7章 那時夢想

  李桂彬，男，1988年出生於南川市臨海縣，今年歲。


  009年因吸毒，被強製戒毒一年，出了戒毒所，他又沾染上了賭博，將父母打魚半輩子攢下的錢輸了個精光不，連父母準備給他的新房也都輸了出去，還身負幾十萬高利貸。011年李桂彬結婚，結婚的錢是他父母賣了自己家的漁船湊的，婚後不久有了孩子，因為其惡習不改，沉迷賭博，孩子出生剛滿月老婆就跟其離婚，並且帶走了孩子。


  01年，李桂彬的父母先後因為肝癌和胰腺癌晚期去世。


  01年下半年，處理好自己父母的後事的李桂彬，在高利貸公司的追債下，離開了南川市，從此下落不明。


  李桂彬在離開南川後，就再也沒有回去，至此，李桂彬此人仿佛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的痕跡和消息，老者給的李桂彬的資料，就這麽多，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件事比我想的要嚴重很多。不，不能是這件事，而是李桂彬這個人身上的事比我原本想的要嚴重，我一開始以為他頂多就是一個犯了重大刑事案潛逃的犯人，躲在流浪漢人群裏。


  可現在看來，他身上的秘密，應該不是刑事案！


  想到蘇洋讓我也去當流浪漢，目的就是融入那群流浪漢中，借此來尋找她要的目標，昨才確定，蘇洋那死女人要找的目標是李桂彬，今就來了這麽一個不在警察體製內的人也要我查李桂彬，如此一來也就明李桂彬的不簡單。老者的身份不難猜，我一看就能看得出來，他是那方的，但問題是，他也要查李桂彬，那李桂彬涉及的，恐怕是那種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現在，後悔在蘇洋的威脅下接她這個活了，媽的，這可是弄不好一個不心我自己就會丟命的事，還沒報酬，越想越氣！


  “怎麽樣，這活敢接嗎？”老者問。


  我指著最後一頁不可泄露的內容：“看了這些，恐怕我就是不敢，也不行了吧？”


  “方便問一下，為什麽找我嗎？”


  “因為你合適！”老者淡淡一笑道：“我想在東川，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首先，你在進入內衛之前，本身就是在社會上流浪的混混，有著很豐富的社會經驗，懂得怎麽混社會，身上痞子氣重。再者你人聰明，學習能力又強，退役後在東海這邊做調查公司，學會了各種找人的手段。當然，最主要的就是，你現在最接近我們要找的目標。”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接，因為危險係數太高了！”我：“你們折了不少人了吧？”


  老者一臉篤定的答非所問道：“你會接的，因為你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了！”


  是啊！沒有退路了，自從開了個調查公司，答應給老羅做一些他們也難做的事後，我就知道，遲早有一會遇見這樣的事。想想，真的挺後悔做調查公司的，當初做這樣的初衷是因為它來錢快，隨便幫一些人查一查身份信息，定位找個人，一就能是收入幾千上萬。慢慢的幫人查的東西多了，才明白這個行業，想要賺大錢就得陷入到深淵之中跟各種魔鬼打交道。


  等想退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深陷其中。


  早已經退役，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沒有相應保障的，換句話就是如果出了事，沒人兜著，都得我自己扛。事情做的好，會惹禍上身，做不好也會惹禍上身，總之一言就是跟在黑暗中刀口上過日子，是沒有任何區別的。猶豫了一陣，最後我還是接了。還好，這老頭比蘇洋靠譜，很大方的就給了三十萬的定金。

  回到房間裏，反複看了幾遍資料的我，陷入了沉思。


  接連抽了幾支煙，拿出手機想把黃世安叫回來，可真的翻出了他的電話號碼，我卻怎猶豫了，想想還是算了，能少牽連一個人進來，就少牽連一個人進來吧！畢竟要是真的，恐怕比我預想的還要危險。不黃世安了，就連盧俊我都想好今晚就讓他繼續去賣自己的吃。決定後，一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剛想煮飯吃，拎著一堆菜的蘇洋回到了家裏。


  這死女人一回來，就衝我喊：“起來做飯，今中午吃火鍋，你不是巴蜀人嗎？今給你個表現的機會，做火鍋！”


  “的好像哪次你在不是我做飯似的！”蘇洋這死女人，什麽都會，就是不會做飯，第一次吃她做的飯難吃的跟廁所裏的屎一樣，所以後來煮飯就理所當然的成了我的事。


  死婆娘，辣不死你算我輸！

  在廚房裏炒火鍋底料的我，看著差不多半鍋的米辣和特辣的幹的朝椒，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做火鍋比炒菜，我覺得要簡單省事很多，畢竟把火鍋底料炒好之後放水燒開就行，至於菜，隨便切一下就好，加上海鮮居多，青菜也都是一些菌類和一把茼蒿菜，所以不到半個時就做好。在蘇洋這個有潔癖的女警察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我已經上了桌。她吹幹了頭發，上來夾著就開吃，我本以為這女人會怕辣的，因為她平時吃的偏甜，然而，看著她吃下去一點反應也沒有我這才知道自己失算了。


  這死女人根本不怕辣。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蘇洋接連吃了幾隻蝦後，抬頭望著我輕蔑一笑道：“沒想到吧？我大學就在你們老家省會的警察大學，所以也很會吃辣！”


  “對了，你下午也沒什麽事吧？我朋友送了兩張遊樂場的票，我們下午一起去玩？”蘇洋。


  “去裏麵的所有開銷你負責嗎？”我抬頭問道。


  “沒問題，我包了！”蘇洋點頭道。


  “那我就有空！”我。


  本來打算喝點酒的，但想到一會兒要去遊樂場，於是就沒喝。


  我跟黃世安兩個人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去遊樂場玩過，許多年前，我們去過歡樂穀，但當時是國慶高峰期，在排隊的途中失去了耐心，所以到現在也沒去玩過。所謂的旋轉木馬，過山車，碰碰車這些東西，我到現在都沒玩過。所以在去遊樂場的路上，坐在蘇洋白色甲殼蟲副駕駛位置上的我心裏還挺期待的。


  東川市的大型遊樂場，位於與省會蘇杭市相連的跨海大橋南岸。


  距離市區幾十公裏，開車一個時左右。


  到了遊樂場以後，本想先去體現驚魂之旅的，結果，被看見海盜船的蘇洋拉去坐海盜船。


  我本以為，海盜船這玩意兒，沒任何刺激感，上去不一會兒，當它慢慢改變了高度，有了失重感後，我就感覺到有些害怕了。

  於是我把帽子拉下來擋住了雙眼，為此還被蘇洋嘲笑了好一會。


  下了海盜船，我就被她拉著到了過山車項目前，從來沒玩過這些的我，刺激的直接雙腿發軟，玩了過山車，又來到了極速飛車，幾個圈下來，走路就不穩了。而看出了我這些弱點的蘇洋那死女人，又硬拽著我去坐會在軌道上旋轉的極速飛車。最後的刺激項目是跳樓機，第一次上高空墜落時，我的心都特麽的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第二次升到最高點墜落的瞬間，感覺就像是人跳樓在離開這個人世間時，在空中失重墜落等死的那麽一個過程。


  第三次的時候，我已經嚇得閉上了眼睛，要不是跟我隔了個空位的蘇洋跟殺豬一樣的尖叫很是刺耳，我都以為自己死了。


  “媽的，不行了，走不動路了，你要玩什麽自己去吧！”下了跳樓機的我，堅持的走到出口後，人就走不動了。


  呼，跟我一樣深呼吸了兩口氣，頭發很是散亂，臉很紅的蘇洋一邊喘氣一邊拍著胸脯問我：“你以前沒玩過嗎？”


  我搖搖頭，：“我時候連玩具都沒有，你覺得我會玩過這些嗎？”


  蘇洋詫異了一下，然後眼神有些黯淡的：“我也沒有，這也是第一次玩，所以感覺好刺激！”


  於是，這個死女人，又獨自重新去把海盜船和過山車以及跳樓機，重新玩了三遍！

  等她玩完，已經到了傍晚六點，人家公園關門的時間。


  “你瘋起來的樣子，跟你平時一點也不像！”回去的路上，在蘇洋幾度抗議無效之下點上煙的我，望著車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道。


  她笑了笑，：“你腿軟的滑稽樣，也跟你平時不像！”


  完，側過臉來跟我對視一笑，然後專注開車不再話。


  或許隻有這個時候，我們才最真實吧？抽著煙，看著風景，內心滿是感歎的我，想起了我跟黃世安兩個人時候的夢想，我們剛在老家市區撿垃圾認識的時候，夢想是有錢去公園裏玩各種好玩的，買那些買不起的玩具車，遙控飛機等。稍微大一點，十三歲多十四歲的時候我們流浪到了漢口，那時候的夢想，是去網吧打遊戲，所以我們第一次賺了兩百塊錢，就用來去上網了，結果到了網吧，發現自己隻會開機，在網管極為不爽的態度下學會了玩暴力摩托和血戰緬甸這兩款單機遊戲。


  隨後，當混混那一兩年，夢想是當老大，親眼目睹一個當混混老大的人橫屍街頭。


  見過幾次的一個販賣毒品的家夥被抓判了死刑後，我們覺得混沒有意思，於是去打工，在工地上拿著三十一的工資，夢想是當老板。


  這麽多年過去後，今我才發現，人的一生在不同的階段有太多的夢想。


  想著想著卻把最初那最簡單的夢想都給忘了，比如，去遊樂場玩所有自己以前羨慕想玩沒玩的這些。。


  “今我很開心，謝謝！”到了四合院，下了車收到南川的消息不打算進門的我對蘇洋道。


  完，我對她笑了笑，然後在她那副不用謝她不稀罕的表情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