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軍藝校草
寧皓平時喝酒有一斤半的量，昨晚喝醉很大程度上是心情鬱積造成的。回家睡到下半夜就醒酒了。醒了以後睡不著，又把《人潮洶湧》的劇本翻了兩遍。劇本當然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在實際拍攝的時候也經常需要調整。
受了刺激，或者說因為受了刺激勁拱起來了，他突然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內心深處的創作慾望格外高漲，急於想證明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稍微墊巴了兩口就匆匆趕到公司，還把賀新給提溜了過來。
「陳小萌必須要跟周全形成反差……」
寧皓在說著自己對演員的要求，賀新也在琢磨這部電影的原版。上輩子他看的時候對裡面的日本演員沒什麼印象，只記得周全的原型是個大叔，陳小萌的原型是個小鮮肉，而女主角看起來有點傻白甜。
大叔和小鮮肉本就反差明顯，但要找一個跟賀新反差明顯的，而且這還是一部荒誕喜劇題材的電影，選擇面相對很狹窄，比如象王愷、黃宣之類的都不合適。
「你看寶強怎麼樣？」
寧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王保強，他對歪瓜裂棗向來有獨特的偏愛。而且王保強本就是群眾演員出身，應該更有這方面的生活。
「寶強啊……」
一開始賀新也覺得寶強挺合適的，但仔細一琢磨卻還是搖搖頭道：「寶強現在的定位就是傻根和許三多，好象跟陳小萌差距有點大。」
這次《囧途》的熱映，寶強飾演的牛耿很受歡迎，但從他當年出演《天下無賊》一炮而紅到現在一直是傻根這樣的人物形象。包括後來他塑造的各種銀幕形象，包括《唐探》系列中的唐仁，都脫離不了一個「傻」字。
而陳小萌這個人物突出的是雞賊，有點小聰明，同時還要帶點猥瑣和油膩，而且形象最好要討喜，讓觀眾看了不討厭，也就是俗稱的要有觀眾緣。
有觀眾緣這一點很重要，往往決定一部電影的成敗。比如同樣浮誇，寶強就顯得很搞笑，而那位姓包的光頭卻令人反感；同樣耍帥，小明哥會讓人感覺油膩，永遠沒有劉得華、胡哥，甚至是謝逼王來得清爽；而要論油膩且被觀眾接受乃至追捧，大概只有二百億票房的沈藤了。
「另外，徐光頭那邊正在準備《囧途》續集，他和寶強的這對搭檔已經很成熟了，如果讓寶強和我搭檔，難免會影響觀眾心目中的期待感。」
賀新也並不隱瞞自己的私心，畢竟從經濟利益的角度出發，《泰囧》的分量顯然要比這部《人潮洶湧》要重得多。
「寶強不行的話，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寧皓鬱悶道。
他承認賀新說的有道理，但他多少還有點不死心，一方面《囧途》的票房擺在那裡，寶強是有票房號召力的；另一方面他實在想不出有誰能比寶強更合適。
「那要不然先試鏡吧，順便把其他幾個角色都試一下。」
「呃，那也只能先這樣了！」寧皓搖搖頭。
說著，他又翻開劇本：「來，咱們再商量一下劇本吧……」
《人潮洶湧》的本子本來就已經很成熟了，劇情幾乎就是根據賀新記憶中那部日本電影來的，只不過就是把一些明顯帶有日本特色的情節進行本土化的改編。
至於那部原時空的日本電影，賀新仔細查過，到現在都沒有面世，反正不管了，誰搶得先機就是誰的。
……
寧皓這次真的發狠了，幕後創作團隊的鐵三角導演、攝影、美術設計，他不惜捨棄了老搭檔杜結，找來了北電攝影系的教授，曾經和國師、顧常衛並稱「78屆攝影系三劍客」的趙飛。美術設計則找了《杜拉拉》的美術設計林木，也是北電美術系畢業的出類拔萃的人物。
幕後團隊確定了鐵三角之後，其他的都好辦，新皓傳媒如今也彙集了一大幫所謂的嫡系。隨後就是帶著一千多字的劇情梗概，單片拍攝申請，以及銀行出具的資金證明等等向主管部門遞交了申請。
如今拍攝前的審查條件很寬泛，只要不是什麼敏感題材都能順利的辦下來。如今剩下的就是挑選合適的演員。本來選角這件事想小範圍展開，打槍的不要，悄悄的進村。可是也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居然把消息漏了。
這下好嘛，鬼才導演寧皓和賀新，兩位新皓傳媒的老闆再度聯手。賀新的咖位擺在那裡，柏林影帝，絕對的國內青年演員第一人；而寧皓自從《無人區》被禁之後雖然沉寂了兩年，但是《瘋狂》系列讓人記憶猶新，這次又是他擅長的荒誕喜劇題材。媒體烏央烏央跑來堵門口，聲勢要遠比之前賀新辭任柏林評委大的多。
這次公司不好敷衍，最後只得讓小豆丁出面，搞了場簡單的發布會，大致意思就是電影還在籌備當中，請大家稍安勿躁。至於劇情、主創之類的，除了泄密的寧皓和賀新之外，其他的統統無可奉告。
但記者們不管那個，該怎麼寫怎麼寫，都開出花了。於是乎，公司幾天之間就收到了上百份簡歷，以及大量經紀人的推介。
如今圈內也就是這麼回事，單論影響力，那絕對是國師、陳大導、褲子這三位大導演。只要能扒上他們的戲，多少明星脫了褲子還哭天喊地的。
就算是時常撲街的陳大導，但人家就是有這個本事，一部戲就能捧你上位。
而次一點的，便是徐老怪、陳可欣、吳雨森這些北上的香港導演，也是很快的竄紅途徑。可惜到他們手裡機會更少，因為他們更願意捧自己人。沒辦法，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有地域抱團現象。要不然國內也不會分什麼京圈、西北圈、東北圈之類的。
再次點的，就輪到樓燁、賈科長、王曉帥這幫子所謂的第六代導演，他們完全走另一條路線，雖然片子沒人看，但能在國際上刷臉，運氣好的還能拿獎。
前兩種導演的吸引力，無論新人還是大咖，通通都逃不過。而後一種導演，新人可能動力不太高，畢竟錢少受眾低不容易走紅。反而某些明星卻勁兒勁兒的上杆子，尤其是那些已經在商業上證明自己，類似范小胖這種的，甚至不惜自己投資，說穿了就是急需一個獎盃來完成自己從偶像派到實力派的轉型。
至於寧皓和賀新這對組合，憑藉《瘋狂》系列，「鬼才導演」寧皓勉強能夠擠進第二檔導演之列。
而賀新簡直就是個另類，經他手操盤的項目，拍一部牛逼一部，商業片有票房，文藝片能拿獎，從未失過手。年紀不大，卻不亞於國師、陳大導、褲子這種導師、教父級別的。
本來走漏了風聲，寧皓打算索性大張旗鼓的試鏡選角，可他還是低估了自己跟賀新這對組合的影響力。圈內的諸多大咖類似四旦雙冰，小明哥、鄧朝、佟大偉、顏王這種的，雖然還不至於low到遞簡歷，但明裡暗裡都託人帶話。
寧皓不勝其擾，索性就把選演員的活推到了賀新的頭上。
賀新也犯難，且不說他還欠著范小胖的人情，另外別人他可以不care，但周訊和蓮花姐那都是老交情了，而她們只能是女一號。
如今這版的《人潮洶湧》跟後世翻拍的那部《人潮洶湧》完全是兩個概念，女演員方面除了女一號李想，也是那位殺手的目標老闆的情婦曾九蓉戲份重一點，其他的都是客串性質。
李想這個人物不可能跟原版日本電影中那個傻白甜的形象，既然是人物的設定是時尚雜誌的主編，雖然不一定是那種很有攻擊性的女強人形象，但至少要有知性感。這一點，無論是雙冰還是周公子都不具備。
一開始賀新想找飛鴻姐姐，但飛鴻姐姐目前明顯是過氣的人設，加之《愛有來生》的撲街，讓他一時舉棋不定。
……
「你就這麼看不上丫丫啊？」
程好對老公很有意見，明明是自己公司的戲，為毛肥水要流外人田呢？
目前新苗工作室一共兩個簽約演員，如今都在《甄嬛傳》的劇組。小菜鳥宋鐵倒是好辦，她的氣質很適合那位陳小萌隔壁那位膽小、陰氣逼人的深度鏟屎官。
但佟亞麗野心勃勃，要挑戰女一號李想這個角色。在賀新眼裡這個顯然是不太實際，甚至別說是女一號了，就連女二號曾九蓉這個角色，她也勝任不了。
「她不行，不論外形還是演技，她都不合適。別說在我這兒通不過，浩子那裡也肯定不行。」賀新搖搖頭。
說著，他看著滿臉不爽的老婆，忙岔開話題道：「對了，我還正想跟你說這事呢，到時候你到戲里來串個角色。」
「什麼角色啊？我這麼胖，能出鏡么？」程好果然被引開了注意力，瞅瞅自己的腰身犯愁道。
這貨忙搖著尾巴，諂媚道：「當然能咯，你現在的身材其實正好。你不知道，戲里有個女明星的角色，最好是找現實中的女明星。你想啊，現實中夠得上咖位的女明星就這麼幾位，戲份不多，找別人且說人家答不答應，就算答應也得搭人情。所以，你就幫幫忙唄！」
程好白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己的腰身，問：「那什麼時候啊？」
「這個不急，客串的戲無所謂，到時候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探班，咱們就什麼時候拍唄。」
「那女一號李想這個角色呢？」
程好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剛才的不滿不過就是發發小脾氣撒撒嬌，孰輕孰重她還是很分得清的。而且她也看出來了，寧皓對這部片子不是一般的重視。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是一部他要重新證明自己的電影。
「不好找，實在不行，只能在於飛鴻和李兵兵兩個人當中選擇了。」賀新頭疼道。
前者比較符合劇本中李想這個人物，而後者畢竟知名度高。
「你就沒想到琴琴姐？」程好突然道。
「呃……」
賀新頓時一滯，猛然看向自己的老婆，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生怕對方是故意試探自己。
他並不是沒有想到過蔣琴琴，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有意無意的跟對方保持距離。畢竟女兒都有了，如果還吃在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這個不地道也不道德；另外，他也生怕自己跟對方接觸多了，尤其是拍戲時候需要全情投入，他對自己的抵抗力實在沒有多大的信心。
「你什麼眼神啊？」程好看到自家老公直溜溜地看著自己，撇嘴道。
「不是，你怎麼會突然想起她來？」
「哦，今天琴琴姐給我打電話了，她演的那部電視劇快殺青了，順便也提到了你們這部新片，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我還是懂的。如果你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我覺得琴琴姐就挺合適的，你別忘了，上回拍《鋼的琴》的時候，你還欠著人家人情呢。」
賀新確定老婆沒有試探的意思，他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還對老婆有點小內疚。他想了想，只得道：「這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定的，最後還要浩子拍板呢。」
……
「蔣琴琴？沒問題啊！你還別說，她和李想挺搭的，年齡、形象、演技都沒問題。特別是……」寧皓說到一半，詭異的笑了笑。
賀新當然聽得出他的潛台詞，忙道：「你小子別瞎說，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
當年他和蔣琴琴在重慶的那一段，有心人都能看出點什麼來，好在這種情況在圈內也是司空見慣的，且有心人都是身邊關係很親密的幾個人，大家相互都有把柄，心照不宣，頂多就是私下裡開開玩笑。
「好了好了，沒事沒事。」
這貨一臉促狹的笑容，繼而話鋒一轉：「那陳小萌呢？」
「不好找，你這兒呢？」
陳小萌這個人物很重要，同時他也面臨兩難，合適的演員肯定有，只不過都是些新人或者不出名的，但如果考慮票房因素，賀新還是更傾向於找明星，寶強肯定pass了，要不然就是鄧朝，只是目前鄧朝身上的喜劇元素還沒有凸顯。
「我這兒？剛才我還在看小何送過來的一些試鏡片段，全特么都不靠譜。」
小何是寧皓的副導演，目前在劇組負責選角。
「是么，讓我看看。」
試鏡的片段有很多，裝在一個移動硬碟里。
確實如寧皓所說的，都很一般，找不出讓人眼前一亮，正當他不準備看下來了，這時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人，這個表演同樣一塌糊塗，但是他那張臉，賀新卻一看就樂了：這不是軍藝小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