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磁帶詭聲
聲音很大,把一旁玲姐吸引住了“可以放了?”
我點了點頭,沒話仔細聽不敢放過一秒。
有些嘈雜,叮叮咚咚得一陣響動,稍有些人聲,聽得不是很清楚,但聽起來人數不少,而且正在運什麽東西。
玲姐站一邊,聽見錄音裏響動後,趕忙把收音機往自己麵前移過來,看樣子玲姐聽出來點什麽了。
咚,一聲悶響,隨即嘩嘩水流聲響起,並且由遠至近。
隨後又是一陣敲打聲,有什麽用東西在敲打物體,聲音有些脆響,聽起來用的是稿斧之類的。
爺爺以前當過泥瓦匠,見過機加工用的簪子,但必須配上一把鐵榔頭,榔頭有輕有重,根據用途不同分類。
錄音裏用的可能也不,一陣敲打後,隨著“咚”一聲悶響,又是一陣嘩嘩水流。
這時,感覺四周充滿了水流聲,嘩啦啦聽起來流量很大,就像蓄水池被人破開,裏麵幾十方水瞬間噴湧而出。
“喂,怎麽搞的,怎麽破了?”
這是迄今為止錄音裏聽到第一句話,是個男人,聲音渾厚,但分辨不清歲數。
“這玩意兒打爛也好,弄出去搞不好讓條子給逮了”
“放屁!那裏麵裝的東西你不是不知道”
兩個男人在裏麵發生了幾句口角。
“怎麽回事?怎麽破了?”
這時,有個女聲突然冒出,這話一出,整個地方都安靜了下來,就連水流聲也隨即停止了。
良久,沒了動靜,一切靜如死物,與之前一樣就連空氣流動聲音也絲毫沒有,非常非常安靜。
我和玲姐對視幾眼,都摸不清現在情況。
“放完了?”我問了一句,話音剛落,玲姐對我做了噓的手勢,示意讓我別話。
我立馬閉上了嘴,認真聽起來,但還是一如既往安靜,由於高度集中,這時候我又聽到了自己心跳。
嘶嘶幾聲,錄音機裏滾動軸瘋狂轉動,拖動磁帶裏的膠圈快速運行起來。
幾秒後,又出現了人聲。
“怎麽搞的,裏麵東西出來不好收拾啊”
還是剛剛的女聲,但這次特意壓低了聲音,像在跟什麽人悄悄話。
“知道,知道,這不趕緊讓他們處理嗎”
“廢話,要是他們處理得了,我還把你叫過來幹嘛”
“那怎麽辦?”
錄音裏,女聲思索一會兒,再次把音壓低了一些。
“讓他們去,就我們開個會,先走”
“這不太好吧,這幾個都是有爹有媽的”
男人話帶著懇切,明顯在請求。
“滾蛋,命不要了?做這事得人還在乎這個?”
女人把音量提高了一些,直接朝男人罵去。
男人這邊沉默幾秒,也沒話,可能是默認。
就在這時,又是幾聲嘶嘶聲響。
接著,聽到遠處慘叫聲“那是什麽,喂,別過來,別追我,跑啊!”
這聲音格外刺耳,一瞬間隻感覺很多人都在逃命“裏麵東西出來了,快跑,別咬我!”
隨著幾聲撕咬和慘烈叫喚,現場頓時混亂不堪,雜亂。人聲,逃跑聲,物品掉落伴隨著玻璃碎裂聲一同響起。
一時間,錄音裏全是這樣雜雜碎碎聲響,聲音也不是很大。
一陣亂響過後,四周又恢複了平靜,緊接著幾聲腳步響起,噠噠噠的,聽起來不像是人。
“喂,喂,聽得到嗎?”聽音色像之前那個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在完這句話後瘋狂笑起來,聲音很大,聽起來就像被嚇瘋了那樣。
“我看見了,我終於看見了,哈哈,這麽多年了,終於把你給弄出來了”男人完這句話,像把錄音的設備狠狠摔地上。
“等等,怎麽會,你還活著?”
又是一陣打鬥聲響,劈裏啪啦場麵很是激烈,錄音裏男人像和什麽人發生了爭執,並且大打出手。
錄音到了這裏,噶然而止,嗒,收音機滾動軸停止了轉動。
這分錄音完完整整聽下來,隻感覺背脊骨隱隱發涼,這就像聽一盤恐怖故事,那樣畫麵雖然看不到,但留給了你足夠的想象空間。
玲姐在一旁也是被驚了一下,不同於我,她的心裏承受能力比我強太多了。
其實聽了這磁帶後,結合玲姐的話,我心裏有了幾分大概。
這裏麵錄的恐怕就是玲姐的變故,那次實驗肯定研究出什麽東西,結果中途發生意外,裏麵東西跑出來殺死了所有人。
而那東西可能計劃書,我腦海裏浮現了幾行字,上麵寫著代號08。
這次實驗室絕密性的,除了現場工作人員沒人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
看著玲姐神情,也沒多難過,更奇怪的是這錄音裏的內容,這就像被隻要沒親眼看見屍體或者實質性證據,那麽了解的父母肯定還活著。
雖然我心裏實話覺得不太可能,但嘴上沒法出口,安慰也不行,嘴笨。
隻有靜靜坐地上,等待玲姐思考,希望她能早一點想通。
這我很能理解的,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死得是我爺爺我不可能像玲姐這麽堅強,這麽能承受壓力。
“我在聽一遍”玲姐著,把磁帶取出來翻了個麵,再放進去,按下播放鍵。
隨著一點嘈雜後,開始有點人聲,如先前一樣,一點水流聲過後,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對話,接著就是男人瘋笑和撕鬥。
這一遍下來沒什麽不一樣的,倒是玲姐聽得很是認真,生怕錯漏細節。
哢一聲,放帶口彈出,玲姐伸出手去但又在半空停頓了一下。想也是,這磁帶沒什麽線索,想知道她父母下落緊靠這點錄音完全不夠的,所以心裏總會有些不甘。
幾秒後,玲姐還是取出磁帶,拿出來隨手扔地上,這時,玲姐心情已然跌落低穀。
“玲姐”我叫了一聲,但想不出安慰什麽詞,又閉上了嘴。
“這錄的就是那場實驗,看來這事不簡單,從裏可以聽出他們實驗出的產品發生了變異。但關鍵又沒聽見爸媽的聲音,所以他們還活著,是嗎?”玲姐對著我完這段話,眼眶已經紅得不行了。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但事實就是,那次實驗有很大可能性所有人都死光了,當然裏麵也包括玲姐的父母。
“嗯,我相信叔叔阿姨還在的”孩子沒什麽詞匯量,隻能順著玲姐意思走,雖然玲姐看起來比男人還男人,但哭的時候就是一個女孩。
看著玲姐紅潤的眼角,心裏不知道什麽感覺。
有那麽一瞬間我想衝上去抱住她,好好讓她哭一場,一個女孩從我這個年紀就在經曆這些,而且當時估計玲姐身邊沒人能幫她。
我還幸運,有個爺爺把我托付給了玲姐,不然讓我獨自麵對一切,至今想都不敢想。
玲姐抽泣了兩聲,很快收住,這就是玲姐心理強大的地方,即便麵對再痛苦,難過時候也能以最短時間讓自己平靜下來,思考下一個問題。
“走吧,把桌上的文件帶走”玲姐扶住牆麵,站了起來,這次打擊看來真不。
其實外人不知道,在我看來這錄音等於宣判她父母死刑,這相當於把這十來年對念想一瞬間給打破。
我也沒問什麽,也問不出來。
拿起地上的磁帶隨著玲姐收拾桌上的一些記錄文件。
文件不多,多數是實驗數據,我也看不懂,有一些是寫寫畫畫,看起來是草稿,我現在數學水平可能也就是三四年級左右,自然也看不懂紙上的數學符號。。
正在整理,突然露出一張泛黃的紙,上麵還帶有有點鐵屑,看起來很老舊,裏麵好像寫了一些字,很潦草我轉來轉去也認不出幾個,其實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字。
這邊我正奇怪,玲姐那邊湊了過來,看了眼紙,發現有些不對,一把扯過來,看了幾眼,突然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