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病來如山倒
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久到一陣陣冷意襲上了心頭,商九卿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
其實她本來是在地上坐著的,但坐著坐著就像是骨頭被抽掉了一樣滑著躺在霖上。地麵都是石頭確實十分冰涼,久而久之將她身上本來就不多的溫度都給帶走了。
摸了摸冰涼的手,手指此刻像是幹枯的樹枝一樣,沒有任何溫度。她吹了口氣,不過溫暖很快就消失了,反而因為霧氣而多增添了幾分冰涼。
看了一眼手上的傷痕,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著。不管現在她是什麽樣的狀態,還是先去看看其他的人吧,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如何了。
頭有些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因為病毒已經開始擴散,還是因為穿著單薄卻一直坐在地上吹風的原因。雖然她覺得感染應該沒有這麽快,不過這種事也很難,畢竟是傳染病之王,死在鼠疫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也隻不過是正在挑戰的其中一個罷了。
容辭曾經和她三後會過來,而現在才是第一。其實商九卿能理解,要不是因為容辭每三就必須要自己的血,估計會把自己丟在這裏十半個月,覺得自己快死了才會來看一眼。
想到這裏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脖頸上的傷口有些隱隱作痛,容辭那家夥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每次一定咬她的脖子。可能是因為看出了她很抗拒,結果就偏偏要咬脖子,要不是她目前沒有反抗的力量,非要把他的老闊給打爆不可!
也不知道是因為惱火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商九卿走著走著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重,她想著不會這麽快就犯病吧,但那種暈眩的感覺確實越來越強,而且太陽穴也突突直跳,整個大腦像是被攪成一團的漿糊,眼前的視線好像也陷入了一陣陣黑暗,就像是站了太久突然站起來那種貧血的感覺一樣。在察覺到這一點後商九卿便停了下來,扶著牆看向前方。
好像確實越來越不舒服了,現在視線也變得有些朦朧,她有些擔心自己還沒有走到那些人住的地方可能就要先倒在地上了。
眉宇間好像也慢慢開始疼了起來,商九卿全身開始一陣冷一陣熱,呼出的氣也帶著極高的溫度,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摸著自己的額頭,終於確認自己確實是真的被感染了。
竟然如此快嗎?還是因為她在那裏坐了太長時間,以至於完全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思緒變得越來越混亂,頭痛欲裂,整個人都處於極其難受的狀態,她感覺很困,但又有種頭痛到睡不著的感覺,這讓她就連思考也要努力才能進行下去。明明眼睛沒有任何問題,但此刻她看前方的路就像是一個近視九百度的人一樣,好像全都帶上了散光。
本來還想著能夠熬過這三的,現在看來……好像有點困難啊。
商九卿勉強想要笑一下,但卻沒有露出任何的笑容,她扶著牆緩慢地往前走去,沒幾步就感覺一陣陣惡心,直接幹嘔起來。
身上一陣陣的發冷,這種感覺比暈車更加難受,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一樣,她甚至感覺自己現在像是行走在雲端一般,這種極其暈眩的感覺讓她蹲在霖上。胃裏也在翻江倒海,於是簡直像是蜷縮起來一樣嘔吐,不過將近一滴水未進的情況下並沒有什麽可以吐出來,隻是幹嘔。但那種想要吐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到最後直接突出了綠色的汁液,也不知道是膽汁還是其他的什麽。
太難受了,她本來還想著要不要過三之後再去找容辭,但現在看來她可能撐不了這麽長時間,要是等到那個時候,或許給她收屍能更快一些。
商九卿覺得這個時候還能夠開的起玩笑的自己可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嚴肅,但雖然此刻還能想著這些東西,但她真的感覺極其難受,甚至覺得會不會現在去死就能夠從中解脫了。她不知道為什麽病毒能夠感染的這麽快,但她知道自己現在是真的可能病入膏肓了。
必須得現在就去找容辭,趁著自己還能思考的時候……
但現在就算出去了,容辭還會在那裏嗎?在外麵還有很多人在看守著,之前要不是容辭她甚至都無法進來。
但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商九卿從地上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蹲在地上太長時間還是其他的什麽,在站起來的時候她隻感覺到眼前一陣陣黑,她緩了一會才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來之前也沒有走多長時間的路在此刻卻像是漫長的沒有盡頭一樣,在走了沒多長時間後商九卿就感覺自己身上出了很多汗——真是奇怪,明明她現在感覺很冷的,但不知為什麽就是在不斷地冒汗,風一吹頓時就更加陰冷,她甚至有種全身都泡在冰水裏的感覺。
真是糟糕啊,要是容辭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會不會立刻勃然大怒,然後想要將自己大卸八塊?不過不管怎麽樣他估計都必須要治療自己,畢竟三後他就需要自己的血,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吸了自己的血,會不會也被感染上鼠疫呢?
商九卿想著這些馬行空的東西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隻要不去注意就能夠感覺好一點,雖然她不覺得容辭會感染上這種病,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她覺得容辭是無所不能的。
想到這裏她不禁掐了一把自己,還好,現在想起容辭的臉依舊有種想要痛扁他的感覺,看來她隻是單純地覺得容辭很厲害,而不是什麽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在這樣的情況下好像那種難受的感覺確實沒有那麽強烈了,她就這樣慢慢地來到了之前進來的那個地方,然後向著外麵看去。
其實商九卿也沒想到接下來要怎麽做,她隻是想要過來看看,走一步看一步。
但她沒有想到,在她來到那裏的第一刻,就看到了一個完全沒有想到的人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