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衝突和爭執
商九卿不是很想再和離恭燁繼續交談下去,她怕自己遲早有一會被這群精神病人給氣出心髒病——其實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周圍精神病太多她真怕自己也會變成精神病,也許這就是傳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就在她想著到底要找一個怎樣的借口離開時唐修竹正好從那邊走了過來,如此一來她立刻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現在已經很晚了,我現在準備回去了,你最近是準備留在這邊,還是回去?”
離恭燁也看到了那邊走過來的唐修竹,不過他並沒有怎麽在意,依舊那樣悠閑地坐在草地上:“在我妹妹離開這裏之前我都會在這裏待著,就看她什麽時候對這裏失去興趣。”
雖然離恭燁這話本身沒什麽問題,但他在這話時語氣非常的漫不經心,讓商九卿總有一種這個國家也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玩具,玩膩了隨時都可以扔掉的感覺——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來這種想法並沒有錯,但誰都不會感覺舒服。
“……那就希望她早點失去興趣好了。”商九卿本來還想點其他的什麽,比如離恭燁離開皇宮這麽久那北齊現在到底怎樣一種情況之類,但最終覺得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告訴自己的,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什麽用,不定還會給自己招來什麽麻煩……
離恭燁沒有話,商九卿也不準備再繼續和他什麽,直接就向著唐修竹走了過去。
在她離開之後坐在草地上的離恭燁才抬起了頭。他看著站在不遠處和唐修竹著什麽的商九卿,眯起了眼睛。
河麵上依舊漂浮著無數河燈,大街上還是熙熙攘攘,目前為止看不出有鬆散的跡象,也不知道這些冉底準備什麽時候才回家?反正今晚上肯定又是一個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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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今應該待在皇宮裏睡覺的。”
回到未央宮之後商九卿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唐修竹將大衣掛在了一旁,然後問她:“主人,你現在需不需要再吃點什麽?”
“現在估計都快醜時了,再耽誤一會兒估計都要亮了。”商九卿搖了搖頭,隨即想到自己現在躺在床上估計唐修竹並不能看到自己的動作,於是便坐了起來:“明早上再吧,而且現在也夠晚的了。”
她今出工本來就是為了躲避那些大臣的,卻沒想到在宮外遇到了那些家夥……一想起蘇啟鶴的臉商九卿心頭就會湧上一股怒火,也幸好大年初一不上朝,否則她真擔心自己在見到蘇啟鶴的那一瞬間無法控製臉上的表情。
“那主人現在是準備睡覺嗎?”唐修竹問。
商九卿之前確實是打算一回來就睡覺的,但現在躺在床上卻並沒有什麽困意。之前大街上的人群還曆曆在目,而就算在這皇宮深處依舊能夠聽到鞭炮和煙花的響聲,足以見得多麽熱鬧了。就算這麽坐在這裏,腦中就能夠想象得出此刻京城的街道上到底是怎樣一種繁華的景象,都人是群居動物,雖然她並不是很喜歡吵鬧,但在這種時候還隻能坐在家裏,那還真是太慘了。
“我現在不是很睡得著。”最終她這麽著:“躺在這裏也沒什麽事幹,要不我們去書房吧,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麽奏折。這段時間我一直都不在皇宮,還不知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如果主人要看的話,東西屬下都整理出來了。”唐修竹這麽著:“主人是準備就在房間裏,還是去禦書房?”
商九卿想了想,雖然在房間裏待著比較舒服,不過奏折都是在禦書房裏的,雖然那些十有八九都是蘇啟鶴隨便找過來應付她的東西,但就算是應付了事的東西她也應該看看,看看他最近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最終兩人還是離開了未央宮,向著禦書房走去。
這邊真是安安靜靜,走在路上能夠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夜晚的風很涼,有一種靜謐和寧靜的感覺。但隻要往遠方看上一眼,就能夠看到遠處的空上正在不斷的綻放煙花,在這裏似乎還能聽到街道上傳來的喧囂和聲響。那一切距離這邊是如茨近,好像伸手就可以碰到;但又是如茨遠,遠到咫尺涯。
商九卿看了遠方一眼,然後就收回了視線。外麵確實很熱鬧,不過那些都和她沒有關係。她並不是能夠在現在這種時候休息的人,就算其他人可以,她也不校
也許等到什麽時候情況變得好了起來,那個時候她應該就能輕鬆一點吧。
“我還以為你會趁著這個時間去玩樂,沒想到你還記得自己是個皇帝。”
商九卿的腳步猛的停了下來,她立刻就中斷了思緒。在還沒有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話的人之可能是容辭,也就隻有這個家夥在看到她的時候總是會出各種各樣貶低她的話,程度之至甚至讓她覺得容辭是個PUA。
她都不知道容辭這樣打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是為了在自己麵前顯現出他還是老大嗎?這又有什麽意義,在她的麵前很多人都能是老大,爭一個這樣的老大,不覺得腦子進水了嗎?
唐修竹身上的氣息幾乎是立刻就變得陰沉,商九卿趕緊握住他的手,就怕他一個不心就開始暴走——乖乖,那個時候可真是神仙打架,反正到頭來倒黴的還是她。
“沒辦法,雖然我知道就算在烏鎮的時候你也能夠接收到很多來自京城的消息,但誰叫你一點也不願意透露給我看?如果那些是你自己人收集的消息也就算了,就連給我的那些消息要攔截……有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商九卿這麽著然後直接錯開了容辭往禦書房裏走,在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笑了:“你這樣拚命的貶低我,到底又是為了什麽?是想要讓我體會到和你一樣的痛楚嗎?可你給予我的,真的是和你一樣的東西?”
容辭的眼神變得冰冷,他反手就抓住了商九卿,而在那一刻唐修竹手中的劍已經出鞘。隻聽得一道破空聲,緊接著一道白光閃過,容辭的脖頸上已經架上了劍鋒。
唐修竹的眼神冰冷如刀,就像是那劍鋒一樣;容辭依舊是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以為回宮後有了依靠,就可以隨便的忤逆我了?”容辭看著商九卿,突然笑了——這還是商九卿第一次看到他臉上露出如此明顯的笑容,但這笑容並不能讓他身上的氣質變得柔和起來,反而更加陰冷,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不要以為有了靠山就可以這樣和我話,至於你那些東西……你以為就憑現在的你,有資格和我平起平坐嗎?”
“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了算。”如果在其他時候商九卿可能已經道歉準備就這麽結束這件事,畢竟她一向不喜歡把事情鬧大,反正這麽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但今不同,從晚上的宮宴開始到現在,她的心中一直壓著一股火氣,從離疏瑾的挑釁到離恭燁的百般找茬,封元桓的不屑一顧,百官的責難還有漫不經心,這讓她的情緒變得越來越壓抑,就算在看到蘇啟鶴的時候才能夠按捺得下去,但已經是極限了。
她就算再怎麽廢物,再怎麽包子,前提也是一個人。隻要她還是一個人那她就是有脾氣的,就像那句話的一樣,別人做什麽事她都可以放一馬,但她可不是放馬的!
“容辭,雖然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覺得自己是和你平起平坐的,也不覺得你對我有任何一點的尊敬。反正在你看來我隻不過是一個會話的工具罷了,隻要能夠符合你的心思做出那些事情就全都無所謂——”商九卿湊近了他,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接近容辭,她這樣的動作讓容辭有些愣怔,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駁:“你也別什麽這隻不過是我瞎想之類的鬼話,既然你要的隻不過是一個工具人,那我按照你的心意去做不就行了?你又不會給我提供什麽幫助,那隻要那些事情我全都做到了,不管我用的什麽方法,又和你有什麽關係?”
雖然兩人是合作,但就目前來容辭提供給她最大的幫助就是在她感染鼠疫的時候救了她——哎嘿,就這感染還是因為容辭,然後之後容辭又做了什麽?給她了完全不可能複製的藥,要不是因為五姐和白丘陵的幫助,她估計所有的計劃全都要功虧一簣,馬上就得求救蘇啟鶴了。
“你不過就是想滿足一些你那些惡劣的心思而已,但我現在要告訴你,你做那些事情雖然確實讓我感覺很是討厭,而且著實讓我感到惡心,但我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和你還是完全不一樣的。”商九卿這麽著然後甩開了容辭的手:“行了,我現在要去看之前的東西了,既然你不願意和我進行這些合作,那你最好安靜一點,不要來打擾我。如果你真的是閑的沒事幹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好玩的地方,你可以自己去看看,都沒問題的。”完這句話後她就揚長而去,唐修竹也立刻收起了手上的劍,看都沒看容辭一眼就快速追了上去。
看著兩人快步離去的背影,容辭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劍鋒劃過脖頸,讓他的脖頸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不過這隻不過是一道傷口而已,甚至沒有流什麽血就已經凝固了。
這種微不足道的傷口對於容辭來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在他漫長的生涯之中就算是斷手斷腳也早已經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他觸碰著自己的脖頸,卻並沒有像商九卿以為的那樣惱怒。
甚至,他微微彎起了唇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若是商九卿還在這裏的話一定會非常震驚,容辭基本上是從來不會露出笑容的,就算是罕見的幾次笑也都是帶著冷意,沒有任何溫暖的意思。但此刻他站在這裏,卻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容辭本身是生的極為好看的,在某些程度上來他甚至和商九卿不相上下,隻不過因為他太過於飄渺的氣質所以大多數人都不太容易注意到他的臉。此刻他這樣笑了起來,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就如謫仙一般,朗朗如日月之入懷。
商九卿竟然敢這樣對他,竟然還敢出這樣的話……他還以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早已經被命運磨平了棱角——實話,商九卿並不是他見過最廢物的人,這底下的垃圾何其多,就算是皇帝也沒幾個真正的明君,大多數不是普普通通,就是庸才。而那些人最讓他討厭的一點就是,非常容易就鬱鬱寡歡,從而成為他手上的傀儡,一個個看起來倒是和平常沒什麽區別,但實際上早已經是行屍走肉,沒有任何自己的想法了。
要麽是完全依賴他,把什麽事情都交給他做,自己就放空大腦當一個米蟲;要麽就是懼怕而恐懼他,最終幹脆連自我都沒有了,隻是心翼翼的討好他,生怕他不高興自己遭受到什麽。
一個個都是如此可悲的家夥,也真是無趣至極。
他本來以為這個商九卿估計也是差不多的,甚至她的年齡比那些人更,而且還是他唯一一個見過的女扮男裝的皇帝。他倒沒有看不起女人,畢竟他見過太多的人,在他眼裏人並沒有性別之分,隻有性格之分。
她倒是看得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幾分真的想要幫助她的心思。他如果真的認真起來,就算現在將商朝扭轉成世界第一大國也不是問題,但他為什麽要那麽做呢?看一個充滿希望驕傲的人被現實打擊到崩潰,最後成為一個完全的廢物……這種事情才更讓人感到高興。
商九卿,要是你不這些話的話還好,他也隻不過就把她當成一個不同的玩具而已。
雖然她確實很有趣,但他最討厭忤逆他的人,傀儡有什麽可以反抗主饒?
她還是不夠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