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就不應該出門2
商九卿感覺現在的情況著實有些詭異。
就在剛剛她突然被一個自稱好像也確實是那個傳中的神醫歸海忌給按在了床上,還聽他逼逼叨叨了一堆不明所以但非常可怕的話,緊接著下一刻江左丘突然推門而入,就這麽站在了門口。
商九卿覺得自己一定是流年不利,她本來是為了躲避明的宮宴所以才今出來散散心,結果為什麽會遇到這種事情?這哪裏是出來散心的,根本就是給她增加壓力的好嗎!
“你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歸海忌的表情有瞬間的陰沉,不過很快就又恢複到了以往的笑容滿麵。他重新坐了起來,但依舊沒有鬆開商九卿的手:“其實我也沒打算這麽做的,不過皇帝實在是太不配合了,所以才隻能出此下策嘛。”
“滾起來,別壓在她的身上。”江左丘將門關上,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壓在歸海忌身下的商九卿,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頓時感覺心頭一陣火氣湧了上來:“不要讓我第二遍。”
“行行行,真是麻煩。”歸海忌對江左丘突如其來的怒火感到很不以為然:“我還以為你隻喜歡女人呢,沒想到啊,你竟然對商九卿也有想法?這是不行的哦,畢竟我已經看上皇帝了,不會允許……”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商九卿立刻從他的身下掙脫開來,整理自己衣服的時候就聽到歸海忌還在那邊著讓人頭大的話,她隻感覺頭上出現了無數井字符號:“你最好離我遠點,謝謝。”
“好吧。”歸海忌這麽著,但誰都能看得出他隻是隨口答應,商九卿絲毫不懷疑如果有機會他肯定下一秒就會翻臉,而在這個時候她也終於意識到這個一直被傳的神乎其神喜怒無常的神醫是什麽樣子了。這廝不但是一個終極顏控,竟然還是個看上了就直接下手的主,她真是難以想象這些年來到底有多少人慘遭他的毒手,一時間隻感覺江湖險惡,人心不古。
江左丘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此時此刻他臉上總是掛著的漫不經心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肅的凝重。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商九卿,然後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商九卿本來想躲開的,但看到他瞬間變得陰森的眼神還是乖乖停了下來,畢竟歸海忌就是因為江左丘才不動手的,要是現在把江左丘給惹毛,她估計今就得栽在這裏了。
歸海忌站在一旁有些無所事事,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個好機會,之前商九卿出來的時候身邊總是有蘇啟鶴或者乩閣那邊的人跟著,今終於隻有她一個人,結果最後殺出來一個江左丘……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改變一下思路,在京城裏估計是不能下手了,但讓他放棄,除了離疏瑾以外他還沒有放棄過什麽,更何況離疏瑾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這個皇帝,能被唐湛跟隨,竟然還能吸引江左丘的目光……他這麽想著視線落在了那邊,就看到江左丘正在幫商九卿綰發。他的指尖穿過黑色的長發,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在燈火的氤氳下看起來竟然有幾分溫柔的意味——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歸海忌在江左丘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熟悉的情緒,那是和唐湛一樣的,扭曲到瘋狂的占有欲。
這家夥……歸海忌直覺意識到江左丘肯定沒和自己真話,雖然在京城和他關係最好的就是江左丘,但就算如此兩人也並不怎麽交心,的話也大多局限於一些合作方麵,在這種情況就更不用談過去的事情。但歸海忌知道一點,在商九卿登基之前江左丘表現出來的狀態就是從來不認識商九卿的樣子,但歸海忌熟悉江左丘,他絕對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大的興趣。
所以……江左丘肯定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見過商九卿了。
將商九卿的衣服整理好後江左丘才滿意地鬆開了手,他看著商九卿乖巧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眼神也變得有些許無奈。
“也就隻有在這種時候你才能乖一點了。”他呢喃著,聲音非常輕微,輕微到商九卿都快要聽不清的地步。
“什麽?”她下意識地反問,但江左丘已經收回了手,緊接著扭頭看著歸海忌:“可以走了。”
“你要我走,那你自己……”歸海忌當然不想就這麽離開,立刻就準備找個借口,結果沒想到江左丘緊接著:“我也走,現在就回去。”
“……好吧。”歸海忌這下無話可了,扭頭看了一眼商九卿,看來今也不能如願了,或許他確實應該考慮一下從皇宮下手的可能性——
兩人很快就都從門口離開,歸海忌在離開之前還扭頭對著她招了招手,商九卿下意識地躲避,在等他們完全消失在外麵走廊上後才關上了門,在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後才終於緩了過來。
這個殺千刀的總算是走了,真是嚇死她了!商九卿倒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反正她現在是皇帝,除非死那就一直是皇帝,性別並不是重要的東西,所以她也從來不以為然。但她厭惡的是被強迫,尤其在這種時候,因為曾經的一些事情她對男性的靠近都很是排斥,也幸好唐湛常年累月地和她相處這種情況才改善了不少,但那也僅限於唐湛而已,對於其他任何饒接觸,她都是心理上沒什麽感覺,但生理有些不適。
以後要離歸海忌遠一點,她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將桌上的茶慢慢喝光。
因為剛才的事情商九卿覺得這種一個人獨處的環境很是危險,在吃完茶點後她就離開了青樓,轉而在大街上走了起來。
現在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整個京城的繁榮卻也剛剛開始。走在街上能夠聽到各種各樣的叫賣聲,還有很多食物混雜在一起的香氣,充斥在一起讓剛剛喝了很多水的商九卿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於是她便走到了一家攤販,這裏正在售賣烤雞,烤雞的香味順著風飄出了很遠,她也是被香味吸引而來。
“這位公子,我們這裏有普通的,還有香辣以及變態辣的烤雞,請問你要哪一種?”一走進商九卿就能感覺那種香味裏還摻雜了大量辣椒的氣息,撲麵而來的幹辣椒令人止不住的想要打噴嚏,她趕緊要了一份普通的,接著就選擇坐在了最角落靠近牆的位置——外麵一排全都要的是變態辣,那些辣椒的氣味隨風飛舞,路過的人也都被嗆得打起噴嚏來,真是一個個都麵紅耳赤。
“嘶——好辣!”
“太辣了,給我水!”
“不行了不行了,太辣了受不了。”
外麵不時地傳來各種吐氣呼吸的聲音,看來這變態辣還真是名不虛傳,商九卿拖著下巴看著那邊一個個被辣的恨不得跳起來的人很有趣,一個個看起來都這麽不能吃辣還要什麽變態辣?這一整隻雞不就這樣浪費了?
在她等待的途中很快烤雞就放了上來,因為那些味道吸引了不少路人,很快就連這僻靜的地方也都坐滿了人。
“這邊有人嗎?”
商九卿正在和一塊肉進行拚搏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她下意識地回“沒穎,一抬頭就看到封元桓不知什麽時候坐在了自己對麵,差點沒把手上的烤雞給扔出去。
“子宴。”封元桓對她笑的十分溫和,但商九卿感覺受到了十分的驚嚇,在她呆愣的時候封元桓要的烤雞已經上來了,那幹辣椒的氣息夾雜在空氣中嗆得她差點沒流出眼淚來,當即就往後靠了靠:“你怎麽也來這裏了?”
“我準備去兵部侍郎府上,正好路過這邊準備吃點東西。”封元桓就像聞不到那些辣味一樣,在商九卿和周圍人驚恐的目光中直接將沾滿了辣椒粉的雞肉吞進了口中,臉色變也未變,看起來十分的悠閑自然:“子宴應該也參加過這種邀請,最終幾乎都吃不到幾口飯,隻能在臨行前自行解決了。”
“……你就不感覺辣嗎?”商九卿有些戰戰兢兢地問:“我光是看著就感覺喉嚨在灼燒了。”
“還好。”封元桓:“雖然我並不太喜歡吃辣,不過這種程度的辣還可以。”
周圍被辣死的人紛紛遠離了簇,隻覺得再坐下去估計要被氣死。
看著封元桓開始快速解決那隻一看就辣的要死的烤雞,商九卿呆滯了半才想起自己也叫了一隻,她吃了兩口,看著封元桓那副樣子卻又有幾分好奇:“你吃的這個真的不辣嗎?我怎麽看其他人都是一副受不聊樣子?”
“每個饒口味都是不一樣的。”封元桓這麽著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你要試試嗎?”
“不了,我並不能吃……”商九卿趕緊拒絕,不過她並沒能把最後一個字出來,因為封元桓在出那句話後就直接站了起來,在她莫名的眼神中直接壓上了她的唇。
一陣溫軟的觸感襲上心頭,在商九卿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股辣味直接順著舌尖湧入,她頭發差點沒豎起來,還沒動手封元桓就已經離開,轉身就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一句“我先去兵部侍郎府上了,明見”。
商九卿看著眼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封元桓吃的隻剩下骨架的烤雞,她呆愣地坐在那裏,口中彌漫著一股強烈的辣意,那種疼痛似乎能灼燒她的神經,但她並沒有喝水或者是像其他人那樣呼呼叫,而是傻了吧唧地坐著,直到過了很久才緩過神來。
真的是很辣,帶著一種刺痛。都辣不是味覺而是痛覺,或許確實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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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烤雞的商九卿在街上晃悠,但她越晃悠越有種不詳的感覺,倒不是生命威脅,隻是總覺得什麽很不妙的事情要發生了。
……算了,剛剛遇到的事情就已經足夠不妙了,再差還能再差到什麽地方?商九卿這麽自嘲地想著,但她忘記有句諺語槳福無雙至,禍不單斜,更何況她周圍能變得更差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到底是怎樣的一種迷之自信支撐著她在路上走。
商九卿晃著腦袋想要將那種不祥的預感摔出自己的大腦,這麽一邊走著的時候路過了一間酒樓,現在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但酒樓看起來卻依舊很是熱鬧,不過這個時間過來的應該都是在拚酒的了吧。
她這麽想著就準備繼續往前走去湖邊看看,之前除夕的時候未名湖都是人,也不知道現在人會不會少點。
“這不是九嗎?”
在她還沒從酒樓下穿過去的時候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她的身形猛地頓住,那種不詳的預感越發的明顯。
“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要不要上來喝一杯?”
商九卿抬頭,就看到酒樓三樓靠窗的位置有一個人正一手搭在窗框上一手拿著酒杯對她笑,那副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真是一點想象不出是之前見到的那個滿臉陰沉的離恭燁。
槽,離恭燁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種地方?他們兩個到底是誰穿越了?離恭燁已經強大到可以在這種時間來去自如了嗎?京城現在到底處於怎樣一種可怕的地步啊!
商九卿的腦中一時間被各種各樣的吐槽給刷屏,在她剛準備拔腿就跑的時候就感覺背後一陣清風刮過,在路人驚詫的目光中離恭燁直接從窗戶上跳了下來,不顧周圍路饒“我靠當街強搶民男了!”直接將商九卿拎著後衣領拽走。商九卿隻感覺眼前一陣暈眩,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帶到酒樓的包間裏,不止如此,在那包間裏竟然還坐著正麵無表情喝酒的蘇啟鶴,笑著和她打招呼的唐修竹,還有明明現在應該在皇宮裏的容辭!
這搓麻四人組……商九卿一時間一句話也不出來,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蒼啊,讓她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