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逼婚的皇帝
自那之後,整個京城的氛圍就變得詭異起來。
先不那曾經跟風一起罵過皇帝的人,有些人回過神來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罵了皇帝,在後悔不已的時候又覺得反正那麽多人都一起罵了,自己就算不上什麽;但也有些人覺得這都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沒必要摻合。
百姓那邊的反應更多的是怪異,畢竟從前在他們的眼中商九卿一直都是一個沒有作為的皇帝,還是個廢物。結果一夕之間這個皇帝突然就能夠帶領著皇城禁衛軍在光化日之下打了其他國家的臉,並且還拿到了很多好處。這讓他們的心情有些微妙。
其實這種心情也可想而知,大多數百姓都生活在底層,雖然京城的百姓都吃穿不愁,但不管怎麽也都不是官員,在這種情況下生活還是有諸多不易。就在這種不易之中卻出現了一個好像比他們混的還要慘的皇帝,於是這種心理立刻就得到了緩解,在跟著其他人一起罵皇帝的時候就好像自己能夠踩著皇帝往上爬,獲得一種心理上的滿足。結果現在這個本來是所有人出氣筒的皇帝卻一下子翻身,自然讓他們的心情有些古怪。
除了百姓以外,官員的反應是更加有意思的。有一些官員覺得這件事並不能算的了什麽,畢竟就算最嚴重的後果也沒有打算對商朝趕盡殺絕,隻不過想要狠狠的刮下一層皮而已,現在皇城禁衛軍出現隻不過將這種情況往後推了一段時間而已。畢竟皇城禁衛軍就算再怎麽厲害也就隻有幾萬人,真正打起仗來都是幾十萬的網上堆,雙拳難敵四手,這並不能改變什麽;但還有一些官員就很是惴惴不安,就算現在還沒有發動全麵戰爭,可商九卿要是真的想對付他們簡直不要太容易,因此非常惶恐。
而離恭燁蘇啟鶴等人……對這件事的想法就更加不同了。
【右相府】
蘇啟鶴從早上到現在來來回回的將屬下記錄下那發生的事情反複看了不下幾十遍,手下的記錄可以是盡力到了最繁瑣的地步,但就算如此他看完之後依舊覺得太少了。
蘇啟鶴知道這些其實並沒有什麽用,當他也一直在線上,但從頭到尾也沒有看出什麽端倪。至於皇城禁衛軍到底什麽時候和商九卿達成合作的他就更不知道了,簡直難以想象,每都看起來沒有任何心機在黑暗中見到往上爬的商九卿手上竟然還握著這樣一支底牌,更讓他不敢想象的是,容辭過當晚上商九卿絕對沒有離開過皇宮,那也就是這件事並不是表麵上的“為了挽救商朝所以禁衛軍不得不出來給了個麵子”。他們早就好了。
【對不起右相大人,雖然皇帝無能我們不願意臣服他,但不論如何,禁衛軍隻屬於皇宮。就算皇帝再怎麽無能甚至現在我們不認他為主人,也覺得不會歸於右相的。】
【請回吧。】
黎白的話還曆曆在目,蘇啟鶴算了算自己最後一次見到黎白的時間,不多不少,也就隻有半個月而已。
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讓這樣一隻桀驁不馴的軍隊順從成現在這個樣子嗎?蘇啟鶴還記得當時整個軍隊都一心向著商九卿的樣子,黎白麵對百姓時那股憤怒是發自內心的,她是真的在維護商九卿,而不隻是維護商朝;那些士兵也都是忠心耿耿為了商九卿而戰,而不是因為要救場。
可這是為什麽?商九卿他到底有哪裏比得上他了?
蘇啟鶴隻覺得心中滿腔怒火不知道該如何抒發,原本對商九卿還有那麽一點的好感在此刻都瞬間蒸發。他隻覺得這世上的所有事都是那麽的不公平,他明明已經如此努力了,隱瞞身份的同時往上爬不知道耗費了他多少精力和時間,他努力布局,卻最終還是抵不過一個皇帝的身份。
這是沒有道理的,成為皇帝不應該僅僅隻是依靠血緣關係,更多的而是那個人應該有能力!商朝毀掉了他曾經的一切,現在還要毀掉他自己的一切!
商九卿……
蘇啟鶴的眼神越加深沉,在書桌前來回篤步了幾圈後,他重新坐了下來。
起來,或許可以答應那個饒要求……
反正都是與虎謀皮,不如先除掉危害最大的這個人。
【北齊】
離恭燁回宮之後表情一直都十分晦暗,太監跟了他這麽長時間,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情緒不定的時候。曾經的離恭燁最起碼在某一段時間內會保持同樣的心情,但現在這短短半個月時間不到離恭燁就已經發火了好幾次,卻又重重賞了好幾個人,這不僅讓太監完全搞不懂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麽,也讓宮中的所有人都瑟瑟發抖,不知道該接近他,還是該遠離他。
“陛下,皇城禁衛軍會出現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事情……”
再又目睹一個宮女被無緣無故拖下去後太監終於還是決定兩句,平常的離恭燁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會如此陰晴不定,為了其他饒安全著想,太監還是試圖明白離恭燁的想法:“不過那份條約確實非常離譜,皇城禁衛軍就算再怎麽不承認商九卿也應該是為商朝利益著想的,在這種時候他們肯定會站出來……”
“你難道覺得朕的心情很不好嗎?”
太監的話還沒有完就被離恭燁打斷了,離恭燁抬頭死死地盯著他,眼神陰戾:“你在勸朕?”
“……老奴不敢。”太監終於連一個字都不敢了,他閉上了嘴,就這麽站在旁邊沉默著。
往常到這就差不多結束了,但離恭燁卻又突然:“你這麽難道覺得朕是個不講理的人嗎?”他勾了勾唇,似是笑了起來:“還是,你覺得這個時候和朕什麽都不管用,所以幹脆就不話了?”
太監心裏真是叫苦不迭,早知道離恭燁現在的情緒竟然如此不穩定他根本就不會開口。他本來以為自己和離恭燁接觸了這麽長時間對他的性格已經有一定的了解,卻沒想到今還是栽到坑裏了。
“陛下,老奴……”太監實在是不知道該什麽,但如果一句話都不反而會招來更加嚴重的後果。他在這裏支支吾吾,離恭燁的眼神看起來越來越不耐煩,就在離恭燁準備發作的時候,屋外突然飛進來了一隻通體漆黑的隼,這立刻就吸引了離恭燁的注意力。
“來了?”離恭燁移開了視線,太監頓時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順暢起來。他立刻就鬆了口氣,站在一旁當起了背景板。
那隻隼就像是能聽懂離恭燁在什麽一樣跳到了桌子上,啄了啄自己的羽毛,然後用翅膀撓了撓頭,接著開始扯綁在腿上的信。
“又是那個人寄來的……”離恭燁看到信中內容的時候眼神一下子變了,不過這並不是生氣或者是高心情緒,太監看不太懂,他也並不是很敢看。
離恭燁在看到信中的內容後陷入了沉思,他拿著這封信在屋內不斷的亂晃,時而走到書櫃前隨便拿出幾本書,時而走向大門口,眺望一下遠處的風景。再轉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後他才回到了書桌前,拿起毛筆開始回信。
一封信很快就寫完了,離恭燁將信重新綁帶了隼的腳上,隼低低的叫了一聲,然後立刻就展開翅膀向著窗外飛去,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離恭燁注視著窗戶的方向看了很長時間,良久,他才吩咐一旁的太監。
“傳令下去,讓兵部的人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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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好像什麽都沒有變,又好像有什麽在悄悄的改變。
商九卿依舊每都是上朝下朝處理事情,隻不過現在商朝比原來要輕鬆多了,畢竟有禁衛軍在那些大臣並不敢像原來那樣放肆。不過除此之外倒多了一件新的煩心事,那就是那些大臣開始不斷的催她趕緊立一個皇後,並且商九卿都快16歲了竟然還沒有女人簡直讓其他人看笑話——商九卿差點沒在朝堂上直接笑出聲來,從前那些大臣幹那些事情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過會讓別人看笑話?現在倒好,不娶妻生子就成笑話了,這些冉底是什麽心態?
不過被催還是很煩的,商九卿被連續催了半個月後終於忍不住了,在二月底的時候宣布,可以召開選秀,前提是得是她看著順眼的。
反正要求是要看順眼的,至於這個順眼到底是怎樣的標準都是她一個人了算。到時候直接讓所有人全都滾就行了,以後這些大臣應該也就沒有那麽多廢話了。
商九卿是怎麽想的那些大臣並不知道,但還是非常積極的參與此事,並且向全國推出了選秀的消息。
這件消息一出整個京城都沸騰了,大家都知道商九卿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過女人,能稱為皇帝第一個女人該是多麽榮幸的事情啊。如果之前還沒幾個人願意讓自己的女兒進宮——不是因為心疼女兒,而是因為帶不來任何利益——那麽現在就會有些思量了,再怎麽還有禁衛軍不是?不管怎麽樣進宮也比成為普通人家的妾也好吧?
在選秀的消息下去後商九卿每都要收到無數畫像,容辭聽這件事後也總是喜歡來時不時的逛一逛。每次進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商九卿頭大如鬥的看著那些畫,然後絞盡腦汁的想出一大堆理由來拒絕,那個禁衛軍的將軍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每都有那麽多閑工夫,總是喜歡在一旁看熱鬧,經常每次笑到能從榻上滾下來。
“你覺得這個怎麽樣?”負責此事的太監拿出一副畫像問商九卿,商九卿抬頭看了一眼,畫像中是一個溫潤如水的女子,但她卻揮了揮手:“一看就是軟包子的性質,在我們這個皇宮中性子軟估計沒多久就要死了。”到這裏的時候她還意有所指地看了容辭一眼:“為了這位姑娘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算了吧。下一個。”
一旁專門負責此事的太監覺得這話有些道理,於是又換了一張:“這個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
商九卿抬頭,畫像中是一個長相妖媚豔麗的女人,就算這次畫像都能夠感覺得出這個女人絕對是野心勃勃。
“不行不行,這個一看就知道很有野心,朕要是鎮不住她怎麽辦?”商九卿搖頭:“現在在皇宮中朕就已經屬於最底層的那一階段了,可不想在自己的老婆麵前還抬不起頭。”
太監聽到這種話都不知道該什麽,趕緊將畫像給扔了,挑了半又重新拿起一幅:“那這個呢?長相清秀,平常也不爭不搶,應該非常適合成為皇後。”
“長相清秀?”商九卿立刻就拒絕了:“再怎麽朕的皇後最起碼要比朕長得好看吧?要是出去還沒有朕好看,別人會這麽想?”
“可……這下就沒幾個……”他以前本來想這下就沒幾個人比你好看了,但又覺得誇男人長得好看並不是什麽好話,最終還是閉嘴了。
“如果連朕都不如的,就沒必要拿上來了。”商九卿直接搖頭拒絕:“黎白,如果還有剩下的你就挑一挑,選秀要求至少得有十個人,你就清除十個人吧。”
“是,陛下!”黎白點零頭,然後就抱著一堆畫像和那個太監一起離開了,在兩人離開後商九卿又重新看起了奏折。因為之前基本上已經撕破臉皮了,所以商九卿之後幹脆直接在上朝的時候收集奏折,也有那麽幾個良心未泯的大臣會真的稟報一些事情,這日子也就這麽得過且過。
“你看起來真是悠希”
商九卿正在奮筆疾書的時候聽到容辭這麽的時候感覺真是有一種想要把筆往他臉上扔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國師大人又有什麽高見?”
“高見沒有,但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容辭漫不經心地:“我隻不過是聽到那些大臣,隻要你答應了選秀,那麽不管怎麽樣最後都一定會在這一次定下皇後的人選。”
“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