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婚

  商九卿因為選秀的事情最近心情本來就不好,在聽到容辭這麽後心情就變得更加糟糕了。不過不管怎麽樣這事遲早也得麵對,她不可能真的娶個皇後,除非刻意收買某個人幫她隱瞞秘密,不然的話那就要耽誤別人一生了。


  可問題是……該收買誰呢?那個饒身份一定不能太低,否則千方百計想要把眼線放到皇宮中的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麽問題就來了,她又怎麽可能收買得了那種等級的人?她可以是沒任何權利啊,總不能讓黎白出來替自己擋槍吧?


  商九卿就算再怎麽頭大的那一也終究會到來,畫像不論如何都得挑出十個人,而選秀的那一在商九卿的拚命努力之下,終於隻剩下了十個人。


  “陛下,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聽過哪位皇帝選秀的時候竟然隻有十個人。”


  在商九卿前往選秀地點的時候還有大臣不斷地在她耳邊嘮嘮叨叨:“都已經這種地步了,陛下你幹脆把十個人全都納入後宮吧,這個數量已經不能再減少了。”


  商九卿的心情本來就很煩躁,這個大臣還一路都跟著她導致她的脾氣變得越發暴躁。在走出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後她終於受不了了,腳步猛地一頓,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這是在教朕做事?”


  那個大臣還從未見過商九卿如此像是皇帝的一麵,平常他們總是見慣了商九卿軟弱退縮的模樣,現在看到她好像生氣了,大臣立刻就變成了軟骨頭:“臣……臣怎麽可能擅自替陛下做主呢?臣隻是建議……”


  “原來是這樣啊。”商九卿毫無感情地:“朕看你一路上這麽久都在不停地和朕強調這件事,還以為你在準備替朕做決定呢。”到這裏的時候她有些反常地笑了起來:“既然你都這麽了,那不如到時候朕沒有看中的那些女人全都賜給你怎麽樣?”


  “這……”大臣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可是明白的不得了,那些女人基本上全都是各個家族送過來的眼線和內奸,雖然他們之前達成了合作,但如果皇帝不要直接把那些女人送到他家裏,估計那些大臣也會很高興來監視他……


  想到這裏大臣的態度變得更加低聲下氣,之前他本來還想著多在陛下麵前幾句話不定自己家的女兒就可以被選上了,作為一個見識過大風大濫人他總是傾向於兩邊下注,如果皇帝今後可以東山再起那麽他們完全可以倒向商九卿這邊;如果之後還是蘇啟鶴更勝一籌,那他完全可以當個內線把消息都透露出去。反正不管怎麽樣都完全不虧。


  可現在看商九卿這副態度,他非但沒能撈到什麽好處,反而差點把自己都給搭了進去……想到這裏他真是驚出一身冷汗,為什麽從前他們都覺得這個皇帝那麽好欺負呢?難道就和那些人的一樣,商九卿真的一直都在蟄伏?這也太沒必要了吧,有好幾次連命都快沒了,真的會有人做到這份上嗎?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反正大城現在是不敢再什麽了,隻能乖乖的往前走。


  耳邊那個囉囉嗦嗦的大臣終於閉嘴,商九卿頓時感覺心情好多了。反正不管怎麽樣都是要去的,不如快點結束,她好去忙活之後的事情。


  商九卿來到這邊的時候那些女人都已經站在了大殿上,不管那些女人對商九卿都是什麽樣的印象,在商九卿走進大殿的那一刻幾乎所有的女人都為她的容貌而著迷。


  “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一走進大殿商九卿就直接坐到了主位上,蘇啟鶴和江左丘也一左一右地站在兩旁——按道理來這種場合本應該是太後的位置,不過商九卿的母親早就死了,商明羽也不是自然退位而是駕崩,所以這個位置就被他們兩個替代了。


  商九卿這話完後下麵的女人都開始紛紛介紹起自己,不過商九卿並沒有注意聽,隻是在關注那些女人話時的視線。這其實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就這點時間商九卿就已經能分辨出哪些女人是蘇啟鶴和江左丘派出來的人了——好家夥,黎白在選人之前估計也經過了一番調查,可就算這樣現在在這裏的基本上算是內鬼……商九卿有理由相信估計所有派出來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幹淨的——你看看那個女人在看到蘇啟鶴的時候笑的是多麽開心啊,竟然連掩飾都不掩飾一下,這也實在是有些太欺負人了吧!

  商九卿嘴角有些抽搐,她斜睨了一眼旁邊的江左丘,江左丘對著她微微一笑,她又看了一眼蘇啟鶴,蘇啟鶴沒有看她,但商九卿知道他知道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


  這倆人表麵上還真是什麽都看不出來……算了,她早就應該明白。


  商九卿這麽想著又重新將視線放在那些女人身上,這麽一看才突然發現其中一個女人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但如果到底要是哪裏不一樣……她又不出個所以然。


  那個站在人群中的女人有著一張出眾的臉——或者站在這裏的就沒有一個不好看的,商九卿總覺得那個女人有些蹊蹺,所以並沒有直接盯著她看,隻是旁敲側擊的看了幾眼。


  越看越感覺這個女人有些古怪,是眼線的話,其他人也基本上都是眼線……所以到底是哪裏感覺不對勁呢?


  想了半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商九卿幹脆就不想了,隻是直接開始閉目養神,再沒有什麽觀察的興趣。


  “陛下,他們都已經把自己介紹了一番。”


  商九卿在那裏做了沒幾分鍾江左丘就悄悄地對她:“可以給牌子了。”


  “朕一定要選那麽多嗎?”商九卿知道這是常見流程,可在看到江左丘手裏端著的那一堆牌子的時候還是感覺有些發愁:“而且這不應該是太監做的事情嗎?你要跟著朕一起?”


  “我們都是陛下的臣子,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江左丘笑眯眯地。


  瞧他這話的,看起來還真沒把自己和太監區分出來……商九卿在心中惡劣地想,也許這家夥真的是太監也不一定?

  硬著頭皮走到了那些女人麵前,商九卿就這麽隨意抓牌子往那些人手上放——她其實隻想留一個,但江左丘警告她必須全都收入後宮,否則那些大臣一定會有意見,她隻能把牌子都給放了出去。


  看商九卿連看都不看就直接把牌子扔到別人身上的舉動江左丘感覺有些頭大,給著給著牌子已經全都放了出去,商九卿轉身往後走,一邊走一邊:“剩下那個沒給牌子的就暫且定為皇後吧。行了,如果接下來沒什麽事的話朕就先離開了。”


  “陛下……”江左丘看起來還想什麽,不過商九卿已經轉身離開了,看起來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多待在這裏,於是他嘴裏的話也就隻能咽了下去,按照商九卿的吩咐開始準備。


  皇宮對於這一套流程早已經十分熟悉,或者這已經拖了太長時間了。以至於在商九卿剛剛選秀結束之後就已經開始置辦大婚——來這也真是荒唐,商九卿連自己的皇後是誰都沒有看一眼,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大多數皇帝都不會和自己真正喜歡的人結婚,更別她本來就是個假皇帝了。


  各種繁瑣的手續在此刻卻很快就被準備好,商九卿感覺還沒過多長時間就已經突然要結婚了。那一大早她就被容辭從床上拎了起來,然後她幾乎是被容辭穿上了禮服,大紅色幾乎要灼傷饒眼睛,到處都是鮮紅的一片,看起來還真是有些刺眼。


  “他們真的是提前就開始準備了嗎?”商九卿總感覺這衣服好像大了不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麽這衣服一點都不合我的身?”


  “能夠做出差不多的尺碼已經可以了。”容辭對此並沒有什麽看法:“難道你還想真的讓一個宮女給你貼身量尺寸嗎?”

  商九卿立刻就變得無話可,她被推搡著出門,然後被一大堆人領著去接她的皇後。在出門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得今肯定非常難熬,再看到新年的時候就感覺今一定會非常難熬。


  我靠,這個時候商九卿才想到參加選秀的女人好像每個都比她要高——沒辦法,十五歲的少女一米五六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她的時候饑一頓飽一頓導致身體要比同齡人更加差,身高也跟不上——雖然眼前這個人也不過就比商九卿高了那麽一點點,但看起來還是感覺非常怪異。


  “知足吧,這已經是那群人中最矮的幾個了。”黎白看出了商九卿的所想:“這個也就一米六,其中最高的是兵部尚書家的女兒,可是足足比你高一個頭呢!”


  “……好吧。”商九卿覺得反正已經到了這份上,不管再發生什麽事都已經無所謂了。她走上前去,然後按著臨時惡補的典禮一項項地進校

  商九卿從前從來沒有結過婚,而且也沒有怎麽接觸過古代大婚這方麵的知識,當時跟著蘇啟鶴一起補習的時候也隻是覺得很是麻煩,現在放在自己身上後覺得那真是要命。一項項下來到最後她簡直都快要吐了,以至於在被那些人灌了幾杯酒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從酒席上逃離,把黎白推出去幫自己擋酒了。


  “真是太麻煩了……”商九卿回到房間的時候依舊心有餘悸,不過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今晚上這邊的事情更難解決。她在那一刻甚至都想進去跟那個女人直接自己其實是斷袖,然後放任那個女人去找自己的幸福……算了,那個女人絕對會把這件事告訴她背後的人,到時候不就更完了?


  商九卿硬著頭皮走進了房間,就看到披著蓋頭的女人正坐在那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商九卿的錯覺,她總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並且覺得眼前這個人充滿了危險,甚至有種下意識想要轉身逃跑的衝動。可她不能,外麵幾乎包圍了一圈人,那些喜婆還有各方勢力派過來的人,她有理由懷疑自己等會兒要是不洞房的話,那些人估計會衝過來幫他們兩個洞房。


  “陛下,你應該也知道外麵的人正在看著吧?”


  商九卿還沒走到那個人麵前的時候那個人突然站了起來,在那一刻商九卿隻覺得脊背發涼,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這個聲音……


  大紅的蓋頭滑落,露出的是一張麵如玉冠邪肆溫潤的臉——明明是兩種矛盾的氣質,但不知為何在這個人身上卻總是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他站了起來,身上混雜著些許藥草的氣息,戴著苦澀而又清香的味道。


  “陛下,我可是一直都在等著這一……”


  歸海忌眯起了眼睛,商九卿下意識地後退準備轉身就跑,卻立刻被抓住了手直接按在了床上。


  被褥柔軟,身後熾熱到灼燒的溫度壓下,歸海忌湊近她的耳畔,嗓音低沉沙啞。


  “陛下需要一個冒牌的皇後替自己當擋箭牌,這個皇後要能知道陛下的秘密,又能夠幫陛下保守這個秘密……我難道不是最佳的人選嗎?我是如茨想要陛下,所以今後陛下再也不用擔心皇後的人選了。”


  “……唔唔唔…”


  商九卿想要立刻大喊,但被捂住了嘴發不出任何聲音,所有的聲音都被堵住了。


  “來也奇怪,我本來想對陛下下藥的,但不知為何陛下對我的藥物一點反應都沒迎…”歸海忌的手往下:“不過這些都沒關係,雖然陛下不受我的藥物影響,但陛下的體質實在是太差了,別是我,就算是隨便的一個士兵過來陛下估計都無法反抗……”


  “如此柔弱無力的陛下,還是得需要像我這樣的人時時刻刻保護才校”


  燭火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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