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安景
那最後的結果就是蘇啟鶴和商棲雙方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容辭那邊到最後也沒能猜出商九卿的真實真份。
其實商棲都覺得商九卿沒有任何偽裝了,她猜測商九卿估計就是隨便裝個樣子,但完全沒想到商九卿竟然是在很認真的當作她自己就是商棲的“新歡”,從頭到尾容辭的所有問題她都回答的滴水不漏,弄得歸海忌到最後都是一臉懵的狀態,完全搞不懂她到底是不是商九卿。
在最終告辭後商九卿和商棲向著莊子的方向回去,商九卿一邊走一邊判斷夜璟估計早就回去了,但商棲注意的地方卻不在這裏。
“你是認真的想要裝作不是商九卿嗎?”商棲還是想不明白:“我感覺你就差沒把自己的名字貼在臉上了。”
“怎麽可能,他們不會發現的。”對此商九卿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就算他們再怎麽覺得我是,隻要拿不出證據來,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商棲本來還想這樣自欺欺人是沒有用的時候商九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突然湊了過來,她笑的很是有些神秘。
“反正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商棲當然相信商九卿絕對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畢竟她們兩個早就不是什麽未經世事的人了,或者在此前已經經曆了太多太多。但商棲聽到這話就知道商九卿絕對有自己的想法,她隻是有些疑惑為什麽商九卿不願意把這件事告訴她。
不過商棲並不是一個喜歡在這種事情上計較的人,更何況他們兩個雖然可以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但不管怎麽還是互相有一些彼此都不知道的事情——雖然兩人從未直接交流表現出這個意思,但商棲知道她們互相隱瞞的事情絕對不會太少。
想著反正她自己能夠解決,商棲也就不再繼續追究,轉而起了之前和蘇啟鶴討論的事情。
“蘇啟鶴唐修竹已經來到了武林盟,不過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什麽動靜。我記得你之前遇到了唐修竹,現在你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嗎?”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自從那之後封元桓就一直在追蹤他的下落。”商九卿到這裏的時候搖了搖頭:“當初他要跟過去看看的時候我就不是很建議,唐修竹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後果,我就擔心封元桓會出什麽問題,所以直接讓他收集和打探消息。”
那之後商九卿就沒有再見過唐修竹了,而封元桓也並沒有和她住在一起,所以對那邊的消息商九卿其實知道的並不是特別清楚。
話間兩人已經回到了之前的莊子裏,還沒進門,就在大門口看到了站在那裏的夜璟。
“你們之後又幹什麽去了?怎麽現在才回來?”夜璟看到她們的時候露出了很是鬱悶的表情:“你沒有追出來看看我就算了,結果竟然一點也不把我放在心上,你看現在都快黑了。”
商九卿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就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悄悄後退一步決定不摻合這些事情,隨便打了一聲招呼就直接進莊子裏了。
現在的氣還真是有些熱,之前那幾下了場雨洗去了一些酷暑,但九月的溫度還是有些太高,商九卿隻感覺一陣陣的悶熱。
起來最近好像都風平浪靜的,該出現的人一直都躲藏著不出來,來到這裏的人目前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動靜,就連世界上那些國家也罕見地進入了和平期……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現在的氣一樣,一如既往的悶熱,但在背後卻好像隱藏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
很顯然有人在醞釀什麽大事,不管這些冉底有多少,其中都肯定有她的一份。
一邊思索著一邊走回了房間,在手快要碰到門的那一瞬間商九卿突然停了下來,她看了一眼門,皺起了眉頭。
因為個人沒有內力的原因她在很多事情上都處於被動,也正是因為如此商九卿非常善於觀察,在此刻她發現門出現了一些變化,而她之前灑在門上的一些沒有顏色的藥粉也都消失了。
肯定有人進去了,她這麽想著,然後直接推開了門。
“我尋思如果你有什麽事情剛剛就應該問,現在一聲不吭的跑到別人家裏,是不是有些太隨意了?”
推門而入之後商九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旁邊的容辭——其實想想也知道,能夠這樣坐在屋子裏等她的好像也就隻有那幾個人了:“所以你來這邊到底是為了什麽?有些事之前就不能嗎?”
“你看起來對我出現在這裏並不驚訝。”容辭這麽著,然後站了起來:“我很確定你就是商九卿,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能把偽裝做得這麽完美的,不過如果你真的這麽有本事的話,倒也比之前要有趣多了。”
果然因為活的時間太長,所以壓根就不把人類當回事了嗎?商九卿有些嗤笑,再怎麽容辭自己也不過是個人類而已,但卻對人類如茨看不起,覺得所有人都是他的玩具。評價她有沒有趣?他有這個資格嗎?
“國師大人有的時候,我不得不對你的種族產生疑惑。”商九卿目前已經不打算用皇帝那個身份了,在所有的計劃都完成之前她隻想換另外一副麵具戴戴,之前她可以選擇憋屈和隱忍,那都是必要的計劃,但現在已經完全沒這個必要了:“你自己也不過是個人類而已,就算活的時間長了一點又怎麽樣?你不照樣會死,也照樣需要和人類一樣進食?”她就這麽看著站在那裏的容辭,明明比容辭要矮很多,但不知為何就是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質:“你確實很了不起,但也隻不過因為你的年齡比所有人都要大而已,你有那些閱曆所以能遠超凡人,但也僅僅就是如此。不要總是把別人看得太輕,活著總有一你會掉到溝裏。”
容辭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自己做如此評價,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聽負麵評價的人,這也絕對不是一個心高氣傲聽不進任何話的人。在此刻他隻覺得很是有趣,和之前的想法不太一樣,容辭認為商九卿就隻是在死撐而已。
“既然你這麽言之鑿鑿地你不是商九卿,那就拿出證據給我看。”容辭走了過來,看著自己的影子完全覆蓋商九卿才覺得心裏滿意了些。
“你這話的就很奇怪,竟然還要我證明我是我?”商九卿笑了起來:“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自以為是的人,你要我證明,我就必須得證明嗎?”
“方法很簡單。”容辭壓根就沒有理睬她的話,而是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力度之大商九卿幾乎感覺自己的肩胛骨幾乎要碎裂,下一刻容辭已經直接壓了上來,咬住了她的脖頸。
“嘶——你這家夥是屬狗的嗎?怎麽見人就咬?”商九卿雖然早就猜到容辭會直接動手來驗證,但被這樣咬住還是感覺非常不爽,她立刻就想要把他推開,但力量懸殊根本就無法做到這一點。
“我之前已經和你過了。”容辭抬起了頭,此刻他的唇上已經沾染零點血跡,他舔去血跡,那模樣顯得十分誘惑:“你要是再敢和我這樣話,後果不會好看。”
“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非要我是商九卿,我不是就要咬人……”商九卿後退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也許我確實是錯了,就算是狗也沒有見人就咬的。”
容辭眼神一暗,在商九卿還在罵罵咧咧抱怨的時候突然扯住了她的手腕,隨著一股力度往下,商九卿被直接甩在了床上。雖然床下鋪著一層被褥,但因為現在氣炎熱的緣故並沒有多柔軟,她摔在床上隻感覺後背磕的慌,脖子上的傷口也因為這個動作有血液流了下來,空氣中好像也帶上了幾分血腥味。
“容辭你……”商九卿眯起了眼睛:“這樣做就有些過分了。”
“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你。”容辭這麽著就直接上手解開她的衣帶——他本來以為這麽做商九卿至少會露出有些慌亂的神色,但就像在此刻他眼前的那個人依舊隻是有些惱火,對於他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抗,甚至眼中好像還帶著隱隱的……幸災樂禍?
“撕拉——”
隨著一陣衣衫破裂的聲音,隨意披在商九卿身上的外袍被扯落,墨色長發淩亂,襯出皮膚越顯蒼白。
容辭的手猛的停頓在那裏,在此刻他一直一成不變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些許裂痕——那是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
“所以你到底想證明什麽呢?”商九卿將有些淩亂散落的頭發撩到了身後:“商九卿我也不是沒聽過,畢竟是一個國家的皇帝嘛。不過你這麽一直不依不饒的想要證明我就是她,現在甚至還想撕破我的衣服來找什麽證據……你這樣做又到底想為了什麽?就算我是她,好像也沒什麽用吧?”
“更何況……”
她幹脆直接將破碎的布條扔到了一旁,鎖骨精致,往下是屬於少年精致的身體,雖然顯得有些青澀,但那確實是一個男饒身體。
“我根本就不是女人。”
容辭之前一直非常經曆自己的想法,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因為他的所想全都是正確的,他的判斷從來就沒有出過錯。但在此刻他卻第一次陷入了困惑之知—這是他第一次出錯。
商九卿確實是個女子沒錯,而眼前此人竟然是個男人……他絕對沒有看錯,隻要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眼前這個人就是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商九卿。
“你真的叫邶風?”容辭問。
“你這人一直自顧自的話就算了,怎麽也不聽別人話?”商九卿將剩下的衣服重新披在身上:“之前剛看到你們的時候我就已經自我介紹過了,我本名並不是這個,隻不過是被七給救了所以就讓她給我起了個名字。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北齊人士,你要是不信我的話完全可以自己去找,我是北齊帝師應陵的弟子安景。不過你現在還是叫我邶風比較好。”
“應陵?你就是應陵的那個才弟子?”容辭活了這麽多年幾乎對所有出名的人士都有一知半解,此刻聽到商九卿這麽立刻就想起了那個人。
“你認識我師父?”商九卿這麽後又覺得有些不妥:“像你這種活了不知道有多長時間的人,認識我師父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你既然知道師父是誰,那麽現在也應該相信我的身份了吧?能不能不要再把我當成商九卿了?我之前也見過這位皇帝的畫像,我和她長得根本就不像啊。”
容辭鬆開了手,應陵他不是沒有見過,雖然兩人並不能算得上是好朋友,但也勉強可以稱之為認識的人。就在幾個月前他才剛和應陵吃了一頓飯,還記得那個時候平常總是和他誇自己家那個才弟子的應陵卻一反常態顯得有些鬱悶,就算問也隻是沒什麽事情……
難不成就在那個時候安景就已經執意要跟著商棲,以至於應陵才會顯得那樣沮喪?
猶記得之前應陵一直要介紹他自己那個才的弟子給他,但一直都沒有時間。現在好不容易見麵了,估計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尷尬的情況。
“……”容辭在沉默了一段時間後收起了手,然後轉身就這樣直接走了出去,商九卿知道他肯定是遭到了打擊,但卻依舊非常惡劣的補了一句:“我師父之前還一直要我和你見麵,現在終於有緣見到了一次,看來以後她老人家終於不用再一直提這件事了。”
容辭對茨反應是停頓了一下,不過下一秒他就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就這樣一直消失在了夜幕之中,隻留下身後商九卿笑的直不起腰來。
還好,她在外的身份可不少,不止是百草穀的才,還是帝師的弟子,又或者是尋常百姓……她總是會給自己鋪路,馬甲自然更是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