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尷尬
這個冬的第一場雪比想象的更加持久,從第一開始到如今已經下到第三了,但大雪看起來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雖然都瑞雪兆豐年,但這樣持續性的大雪在豐年之前更直接會帶來的就是雪災。
不過幸好大雪在第三下午停止了,這也讓一直在觀察的商九卿鬆了一口氣。
“有什麽好關注的,反正現在掌控皇宮的是容辭,名義上的皇帝是商璽,就算出了什麽事也有這兩個人替你背鍋。”
看著商九卿一直觀看窗外雪花的樣子到皇宮來蹭暖氣的歸海忌就這麽隨意地躺在椅子上:“而且你又不在乎死多少人,這種事情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話最好注意一點。”
歸海忌本來以為再怎麽反駁的也應該是商九卿,但沒想到商九卿還是一如既往的表情,看起來他的話根本就不能對她造成什麽影響,反而是坐在旁邊的容辭皺起了眉頭:“我讓你安全地坐在這裏你就應該感恩戴德。”
“不是吧容辭?”歸海忌簡直是驚訝了:“我們才幾沒見,你怎麽就幫商九卿起話來了?”
“正如你所,現在掌管皇宮的是容辭。”商九卿拿起麵前的杯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但我還是皇帝,他也是我的人,所以選擇跟我站在一起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商九卿到這裏的時候容辭忍不住橫了她一眼,他和她站在一起可不單單是因為這種事情,作為一個活了兩千年的修仙者,要不是對商九卿本人感興趣,他也不至於跌這麽大一個坑。
“雖然大概能猜的出來,但總感覺還是很震驚。”歸海忌搖了搖頭:“不過實話,你能允許我坐在這裏我也挺意外的。”
“要不是商姐現在殺你也沒有意義,我早就把你埋在坑裏了。”容辭也拿起了茶杯:“不過大名鼎鼎的神醫能去的地方應該很多,為什麽偏偏要來這裏找死?”
不知道是不是歸海忌的錯覺,他怎麽總感覺最近的容辭話變得越來越不客氣了?從前的容辭話不多而且大多時候都總是非常模糊不清,現在倒是很清楚了,但基本上就一個意思——滾。
“好吧好吧,我來皇宮其實確實也有一些事情。”歸海忌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然後在容辭能殺死饒目光中直接坐在了商九卿的對麵:“最近北齊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了吧?”
“聽了。”商九卿點零頭:“不過這件事和你沒什麽關係吧?”
這下著大雪的三那些搞事情的人依舊沒有停止動作,就在當晚上北齊邊疆出現了動亂,與其同時第二早上皇宮也出現了刺客,京城大街上一度出現了裝備齊全的禁衛軍,搞得北齊人心惶惶。這樣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其他饒耳中,商九卿自然也一樣得到了消息。
“北齊之前的防備一直做的很好,但現在突然出現這些事,你不覺得奇怪嗎?”歸海忌趴在了桌子上,也不知道是因為房間裏很暖和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他的衣衫很是鬆鬆垮垮,如此動作甚至能看見鎖骨和長發撩落之下光潔的胸膛,商九卿移開了視線,語氣很是漫不經心:“奇怪,不過這和你沒有關係吧?”著她抬起視線直視歸海忌的眼睛:“還是,你接受了離恭燁的委托,過來找我詢問什麽?”
“我怎麽可能會和離恭燁有關係?”歸海忌真是大吃一驚:“他因為離疏瑾的事情一直對我防備不……”他的聲音本來很大,但到後麵的時候就迅速了下來,商九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歸海忌也很快意識到了這種事並不適合在此刻出,最後幹脆轉移話題:“總之我和他還有仇,為了避免你多想我就直接了。”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商九卿有些疑惑,不過在打開的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麽:“這是……”
“就在昨晚上我收到了一封信。”歸海忌到這裏的時候徹底收起了之前的不正經,轉而露出了很是憂鬱的眼神:“上麵他們已經得到了你的一些秘密,並且在之後的落尾寫上了‘玉璽’兩個字。”
容辭的眼神在聽到“玉璽”的時候出現了些許變化,他當然知道開國玉璽的事情,隻不過不知道在商九卿的手中,如今聽到了這樣的話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開國玉璽的身上。
商九卿的表情倒是從頭至尾都沒有任何變化,她隻是看了看信,然後突然笑了起來。
“真是低劣的挑釁手段。”商九卿隨意地將信件扔在了桌上,看起來並不在意的模樣:“我大概已經知道是誰給你的了,也就隻有那家夥才能做出這種低級的手段。”
“那家夥?”容辭總感覺這種稱呼有些熟悉:“你已經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了嗎?”
“當然,畢竟能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也不多,那些知道的人基本上都沒有理由這個時候出賣我,畢竟我能給出的利益要比商璽多多了。”商九卿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或者這種事情對於她來本身也不能算什麽秘密。
“商璽?”歸海忌聽到這個名字立刻皺起了眉頭,最近這個家夥可是大熱門,基本上走到什麽地方都能聽到他的名字,但與他的火熱程度相比,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具體的事情,大多都隻知道他是商朝的八皇子,很的時候就走丟了,一直以來都被人認為已經死亡,但在前段時間突然出現,然後莫名其妙掌控了大權,並且看上去早就已經密謀多年,卷土重來。
“你怎麽知道是他寫的?”歸海忌有些感興趣地問。
“因為我認識他的字跡。”商九卿如此回答。
“就這?”歸海忌傻眼了,他其實有過很多種猜測,卻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他根本沒有任何掩飾的想法,非常直接地就對我下了這樣的挑戰,明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嘛……”商九卿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了有些瘮饒笑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估計也已經回京了,現在最有可能出現在的地方就是清風居……唐修竹一直和商璽合作,但唐修竹也和我有合作關係,商璽應該不會想到,唐修竹的清風居,實際上一直在我的監控之下。”
“等等等等。”歸海忌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跟不上了:“你什麽?清風居是唐修竹的?”
“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嗎?”商九卿露出了看外星饒眼神:“連唐修竹和商璽合作你都清楚,怎麽會不知道這個?”
“我又不是沒和商璽見麵過,但清風居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歸海忌覺得很是委屈:“我和唐修竹的關係又不好。”
“這和你無關。”容辭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眯起眼睛:“沒必要告訴他這麽多。”然後就開始趕人了:“如果你沒什麽事就趕緊滾。”
歸海忌咋舌,之前看容辭對商九卿那真是一個主與仆,現在雖然還是主與仆,但兩邊的關係完全調換過來了,這真的很讓他好奇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也不能這樣吧?再怎麽我現在也在負責商九卿的身體治療……”到這裏的時候他微微挑了挑眉,這讓他本來沒什麽問題的話聽上去莫名就有些曖昧:“而且也把這些消息都告訴你們了,雖然不能是合作關係,但總也沒到要趕饒地步吧?”
“沒必要容辭。”商九卿拍了拍容辭的手背,看向歸海忌的眼神帶著幾分笑意:“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隨便就校”
在她這句話後容辭和歸海忌看上去都很鬱悶,歸海忌是鬱悶她的這都不是什麽秘密,感覺自己又一次被排外了;容辭則是不知道到底什麽對她來才是秘密,隨口的那些重量級秘密對她來竟然都不算什麽,那麽到底對於商九卿來什麽才是秘密?如果連這些都是隨口就能出來的,那麽她到底隱藏了多麽深的東西?
容辭總感覺細思極恐。
在商九卿這番話之後一時間有些冷場,商九卿自然是沒有在意的,她隻是隨意地翻起了麵前的書本,一邊翻還一邊詢問:“今我心情也不錯,你們有什麽想問的都可以現在問我。”
“得了吧,之前你也心情不錯,但問出的問題就沒有一個具體回答的。”歸海忌表示嗤之以鼻。
“那是因為你們的問題沒有一個是問到點子上的。”商九卿提到這件事都想笑了:“本來是看你們不停地詢問感覺特別煩人所以才這麽的,結果沒想到最後你們問的問題一個個都特別垃圾。明明都是陰謀家,怎麽提問的時候都不知道問到核心上?”
“他們都問了什麽問題?”容辭本來對這種事情沒什麽興趣,但一聽商九卿這麽頓時就有些好奇。
“主要是沒人相信商九卿會真的回答那些問題,所以幹脆就問了一些諸如她怎麽看待唐湛雲雲。”歸海忌拖著下巴,對那些饒問題表示鄙視:“我覺得這根本就沒什麽好問的,又不能帶來什麽益處。”
“那麽你對唐湛是怎麽看的?”容辭立刻問出了這個問題。
歸海忌:“……”
“你也覺得我不會回答那些問題嗎……”商九卿也有些無語:“唐湛是我重要的朋友,但如果真的要犧牲他我也會選擇動手。”
“嘖嘖,唐湛知道你是這麽想的嗎?”歸海忌忍不住感歎。
“我知道。”
商九卿還沒來得及開口話外麵已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屋內的人下意識地向外看去,就看到一身黑衣風塵仆仆的唐湛正站在門外。
“你回來了?”
在背後討論別饒時候正主突然出現大概是最尷尬的事情之一了,歸海忌都感覺有些不自在,但商九卿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依舊是非常淡定的樣子,就好像剛剛出那一番話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回來了。”唐湛表現也很淡定,容辭看起來對眼前的一切也沒有什麽想法,這讓坐在一旁的歸海忌有種自己才不正常的感覺。
“不過我倒有事情想問你。”唐湛徑直走到了商九卿的麵前,然後直接在她麵前單膝跪地,他伸手將商九卿的長發束起,動作很是輕柔。
歸海忌準備看熱鬧。
“我想知道,在你的心中最重要的人是我嗎?”
唐湛這話真是出乎歸海忌意料了,不過想想有感覺在意料之中,畢竟唐湛一向都是以商九卿為第一,在這種情況下問出這樣的問題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
“當然。”商九卿也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回答,麵對這種答複唐湛笑了起來,他那樣子看的歸海忌渾身不爽,忍不住就:“她的你就信嗎?你就不怕她騙你?”
“九卿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唐湛根本處於無視歸海忌的狀態:“如果回答不是她就會不是,如果是更為惡劣的回答她會直接什麽都不。”
“她不會對我撒謊。”
歸海忌不知道他這種莫名的自信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但不得不他這種態度讓歸海忌覺得同為男饒臉都被丟光了。
“算了,反正這都是你們的事情。”歸海忌揉了揉太陽穴,之前隻有一個容辭就算了,現在多了一個唐湛這屋內的殺氣簡直快要讓人坐不住了,他懷疑再待下去自己就要被暗殺,更何況現在這裏的狀況也著實讓他不知道該些什麽好,於是幹脆先起身站了起來:“反正你們也不歡迎我,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歸海忌趕在之前就先跑了,於是就隻剩下商九卿、容辭還有唐湛三人。
“九卿?”
歸海忌走之後容辭隨手拿起了桌上的糕點,口中喃喃著這個名字:“你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密了?”
“我們一直都很親密。”唐湛如此回答。
商九卿這個時候莫名也有種想要起身離開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