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為她折腰(修)
今年春獵,昭和帝也要親自前往,為了保證御駕安全,隨行的禁衛軍足有上百人。
除了幾位皇子,昭和帝還欽點了一些世家子弟同行,加上丫鬟小廝,隊伍稱得上是浩蕩壯觀。
花容是第一次參加春獵,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
出城后,花容忍不住想看看外面的情景,誰知剛把車簾掀開一條縫,就看到江雲飛騎著在馬車旁并行。
江雲飛暫代御林軍統帥一職,要負責這次春獵所有人的安全。
今天他穿的不是玄色甲胄,而是自己的銀色盔甲,騎的也是自己的馬。
那馬通體純黑,養得毛色油亮,威風凜凜,和銀色盔甲形成強烈的反差。
花容的馬車在整個隊伍的中間,江雲飛正調整著前後的守衛,感受到她的目光,立刻回頭看過來。
在執行公務,江雲飛的表情嚴肅,眼神更是犀銳如刀。
花容嚇了一跳,連忙放下車簾。
江雲飛冷肅的聲音從簾外傳來:「所有人保持警惕,若有情況立刻吹哨示意,遇事莫慌,保持冷靜!」
回應他的,是整齊響亮的高呼:「是!」
車簾輕輕晃動,花容知道江雲飛看不到自己,心臟還是砰砰跳著。
像是犯錯被抓了個現行的小孩兒。
圍場在距離瀚京好幾十里的山上,山上修了行宮,歷代帝王偶爾會帶妃嬪到山上避暑。
到了山腳,所有人下車步行上山。
山道頗窄,雖有宮人負責打掃,還是長了青苔。
花容剛上了幾個台階,就看到了李屹和李湘靈。
李屹很高興,勾著江雲騅的肩膀問:「你怎麼沒騎馬,我還以為你沒來呢?」
江雲騅把李屹的胳膊撥開,淡淡的說:「我奉太后諭旨,要保護郡主。」
李屹看看花容又看看江雲騅,不滿的說:「你可是陛下親封的中郎將,太后再寵自己的孫女,也不能讓你給她做保鏢吧。」
李湘靈和花容的關係好起來,李屹沒有看不起花容的意思,但也覺得讓江雲騅給花容做保鏢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江雲騅橫了李屹一眼,冷冷的問:「你在質疑太后?」
李屹:「……」
我把你當兄弟幫你說話呢,你給我一刀是什麼意思?
李屹看出江雲騅挺樂意這門差事的,不自討沒趣,轉移話題說:「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暖和,我聽說運氣好的話可以獵到火狐,那可是千金難買的東西,咱們到時一起去碰碰運氣唄。」
火狐是極難得的獵物,它通體發紅,只在冬季出沒,皮毛是絕佳的禦寒之物,昭陵立國這麼多年,史書記載也只出現過兩隻,若能獵到它,比立軍功可管用多了。
李屹不想承襲永安侯的爵位,想自己闖出一番事業,如此才能為太子妃撐腰。
江雲騅毫不客氣的潑冷水:「你的運氣向來很差。」
李屹不服氣,想要辯解,又聽到江雲騅說:「我有公務在身,不會參加狩獵,你找別人吧。」
李屹眯起眸子,看向花容。
太后這是變著法的打壓阿騅啊。
阿騅在青龍山剿匪立功,才被封為中郎將,這次春獵正是他大展風頭的時候,太后卻讓他守在花容身邊,這不是明擺著壓著他不讓他出頭嗎。
李屹覺得太后的做法有點兒噁心,抿著唇不說話了。
李湘靈的體力不大好,爬了沒多久就開始喘氣兒,到半山腰的時候實在走不動了,抓著李屹撒嬌:「哥,我走不動了,你背我上去吧。」
李屹也有些累了,聽完瞪大眼睛:「我背你上去,你是要累死我謀殺親哥吧!」
兩人開始日常拌嘴,江雲騅聽了會兒,看向花容問:「累不累?」
花容也有些喘,體力倒是還行,就是腰受不了這樣的強度開始疼了。
但她沒有表現出來,搖頭說:「我沒事。」
又往前走了一段,花容忍不住捶了兩下腰。
她做得很隱秘,捶完就撐著腰假裝休息,卻還是被江雲騅捕捉到。
江雲騅在她面前蹲下,不由分說的把她背了起來。
「我沒事……」
花容試圖拒絕,江雲騅托著她掂了掂,沉沉道:「別說話,不然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被我背上山的。」
話裡帶著威脅,花容只好噤聲,安安靜靜趴在江雲騅背上。
之前在漓州,江雲騅也背過她的,那時她便發現他的肩背挺闊,如今更是越髮結實可靠了。
江雲騅如今體力強悍,背著花容上山也好不吃力,快到行宮的時候,江雲騅才放下花容讓她自己走。
等所有人抵達行宮,已是夜幕深重。
負責值守的宮人早就備好熱水和飯菜,引著眾人到各自的住處沐浴休息。
第二天的午宴很豐盛,昭和帝帶著諸位皇子出席,借著飛花令考校了一下眾人的才能和治國之策。
眾人知道機會難得,都拼了命的表現自己,李屹也做足了功課,說了許多自己的政見。
昭和帝對大家的表現很滿意,不由多喝了幾杯。
宴席進入尾聲的時候,昭和帝突然對花容說:「越西多是游牧族,無論男女老幼都很擅長騎術,你的母親更是箇中好手,你也趁機學學吧。」
昭和帝並未喝醉,只是借酒讓自己的說法不那麼刻意罷了。
花容起身道:「皇叔說的是,靈清一定會好好學的。」
越西使臣團秋後就要進京,昭和帝讓花容練馬術,約莫是想讓她到時在使臣團面前表現一番,好拉近兩國的關係。
下午昭和帝在行宮休息沒有露面,花容則去了馬場準備操練馬術。
九五至尊開了金口,她自是不能耽誤。
江雲騅給花容挑了一匹性情比較溫順的馬,而後取下自己的護腰要給花容套上。
花容下意識的後退,江雲騅頭也沒抬說:「你腰上有傷疾,需要好好防護。」
「我自己來吧。」
花容想拿過護腰,江雲騅卻沒給,把護腰往她腰上一纏,而後屈膝蹲了下去,以近乎臣服的姿態,幫她繫上護腰。
剛系好,太子就帶著江雲飛走了過來。
江雲騅還蹲在地上沒有起來,太子挑了下眉,故意道:「坊間都說忠勇伯府兒郎的脊梁骨最硬,向來是寧折不彎的,阿騅怎麼就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