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火場
“下人趁主人不在，放火點了自家郡主的園子。”站在趙語雁背後的季瀟湘冷笑起來，“這可真是有意思。”
趙語雁十分生硬地打斷了他的話，“這應該不關你的事。”
“確實不關我事。”季瀟湘麵帶冷笑地點零頭，心想：“不如看看這個丫頭用什麽法子處理，也好認識認識這個全城聞名的‘絳衣郡主’。”
兩個人進了翰香園，趙語雁已經凍得有些手腳麻木，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麽要聽季瀟湘的命令站在風雪裏和他瞎扯。
“他命令的口吻就好像呼吸一樣自然。”趙語雁心想，自己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命令，可能也是出於這個原因。“聽起來就像他早已確定自己會達成目的一樣。”
站在梅雨樓前的雪地抬頭便能看到已被熏黑的窗戶，看上去這把火並沒燒多長時間就被撲滅了，也沒能帶來什麽嚴重的損害。
趙語雁走上樓梯剛一打開門，一股白色的煙霧伴隨著焦糊味撲麵而來，熏得她忍不住捂著鼻子咳了許久。反觀在她身後的季瀟湘卻沒什麽反應。
“咳咳……”煙味熏得趙語雁滿臉淚水，連眼睛都睜不開，更不用提話了。
正當這時，一雙大手從背後伸過來，把一張散發著淡淡香味的手帕蒙到了她的臉上。
“綁架？！”這一舉動令趙語雁想起自己過去無聊時看過的一些，裏麵有關劫持和綁架的情節與自己現在經曆的極其相似。
尤其是手帕上淡淡的香味，和裏描述的‘迷魂香’實在太像了。
“放開……唔唔……”趙語雁拚命地掙紮，心想季瀟湘這麽高大的男人是幹什麽吃的，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被製服了？
按照典律，一旦有人質被劫持，辦案的捕快隻會將綁匪格殺勿論，那自己豈不也就丟了性命——還是在自己家中，親王府內被綁走？！
光化日朗朗乾坤，大楚國當真有如此離譜的事情發生嗎？
還是，季瀟湘覬覦自己卻苦於無法得到，所以決定將自己綁架回去，憑他爺爺的威望和自己爹娘的意願，恐怕這種劫持也會被大家美化成‘逼婚’。
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趙語雁的腦海裏一一浮現，她仍在掙紮。身後的男人一不留神滑了手，語雁趁勢用力向後一搗，打在一個溫熱柔軟的地方。
“啊！”身後的人吃痛，徹底放開了趙語雁，捂著自己的臉險些掉下樓梯。趙語雁重獲自由，連忙轉過身想扯下臉上的手帕跑出去，卻發現了一件事……
“這手帕上的味道……是龍涎香？”
二樓湧出的煙氣很快便散掉了，趙語雁這才能準確地辨識出手帕上的香味，這種香味清靈溫和，與自己平常放在枕邊的香囊一模一樣。
也就是……
趙語雁有些膽怯地抬起頭，看見季瀟湘正瞪著自己，一個烏眼青在這張俊朗瀟灑的臉上顯得極為突出，甚至有些滑稽。
“抱歉，抱歉……”考慮到季瀟湘的性格，趙語雁決定還是先認錯為上，但該有的解釋還是要有的。“我還以為是強徒要劫持我，所以……”
“你見過在王府裏劫郡主的？”季瀟湘的聲音冰冷到了極點，嚇得趙語雁又是道歉又是行禮，就差跪拜了。
“算了。”季瀟湘心情差到了極點，一甩袍袖獨自走進了屋子裏。如果換個別的女子站在麵前，他很可能會一腳踢上去。
為什麽偏偏趙語雁就不一樣呢？
“孽緣！”季瀟湘在心裏狠罵一句，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還是第一次縈繞在他心頭。如果季昭看到這一幕，恐怕會罕見地笑出聲來。
自己的孫子在京師這等富麗堂皇的地方時常被各色美女簇擁，他卻從不動心，這令季昭有些擔憂季瀟湘的婚姻大事。現在可好，這個京城裏的‘混世魔王’也遇上粒
隻可惜，趙語雁對他卻全無好福
季瀟湘推開房門，看見兩個下人站在起火處不知在做什麽，房中央放著個水桶。地板被熏黑、燒焦了一大片，屋子裏的家具僥幸些能留個燒成焦炭的架子，倒黴的都已經付之一炬，留下一地焦炭。
看著這幅場麵，季瀟湘的惱怒一時被好勝心驅散，“雖然是在清陽這種邊遠地方，不過既然知道我在這裏，做這種事無非就是在挑釁。”
“有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誰。”季瀟湘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比平常更加冷酷無情。
兩個下人聞到了香味便向季瀟湘看來，見是個衣著華貴、器宇軒昂的公子，不敢造次，當即放下手裏的活走過來行了個禮，“敢問這位公子來此所為何事？”
季瀟湘也不回話，徑直走進屋裏，兩個下人剛想伸手阻攔，被他冷目一瞥便不敢行動，呆怔地站在原地。
“你們還在這裏做什麽？”趙語雁走進來看見如此情景覺得有些奇怪，“不是火已經撲滅了嗎？”
“回郡主話，方才張嬤嬤囑咐擔心餘燼不滅會有隱患，所以讓的提水過來再查一查。”兩個下人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抬頭。
“那沒你們什麽事了，退下吧。”今發生的事已經足夠麻煩，再加上自己一向喜愛的房間被作踐成這個樣子，一時頭痛無比。
“是……”兩個下人慌忙走上去提起水桶便走，一副很是慌張的樣子。
“站住！”
兩個下人愣在原地。
季瀟湘大步走來，雙眼如利劍一般掃過這兩個人，冷峻地問：“再一遍，誰叫你們來的？”
這兩個人都看得呆了，連站在一旁的趙語雁也是不明所以。
“公子，這……這是王府的事，恐怕……”其中一個膽氣略微壯一些，硬著頭皮站出來：“恐怕與公子無關。”
“我是問你們，誰叫你們來的？”季瀟湘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危險的氣息變得愈發強烈，就連身在事外的趙語雁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是……張……張嬤嬤。”
“丫頭。”季瀟湘轉向趙語雁，目光也隨之柔和了許多，“這個張嬤嬤，和你有仇嗎？”
“啊？！”趙語雁被問蒙了，“沒有啊。”
“那她為什麽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