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神神秘秘
常雲夕覺得朱勤的發言怪怪的，忍不住問道，“那你想聽的是什麽呢？”
“這個嘛……”朱勤嘿嘿一笑，“宮廷裏太監能拿來閑聊的無非就是那點事兒，大小姐如果不懂，還是不要問了。”
“是啊，這種事常姑娘肯定不介意的，就不要多問了。”呂敬也哭笑不得地出言相勸。
“……到底是什麽意思啊？”常雲夕一頭霧水。
“對啊，到底是什麽意思？”趙語雁也加入了常雲夕的行列。
朱勤見識不好，準備拔腿開溜。“大小姐如果沒什麽別的想問的，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你站住！”常雲夕好奇的心思被勾起，哪裏肯善罷甘休。“今天不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我就不許你走，聽到沒有？朱勤你——你給我站住！站住！”
在這種情況下，朱勤還是謹遵‘走為上策’，他第一次不顧常雲夕的呼喚，獨自翻窗跳出房間外，沒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雲夕起初隻是好奇，當她看到朱勤不聲不響地跳窗逃走，心裏升起一股煩躁，甚至有些慍怒起來。她為了避免在大家麵前出醜，便退到房間一角，麵壁站立，不知去想些什麽了。
實際上，當大家看到常雲夕表情變化的瞬間，便知道這件事絕不可能善罷甘休了。尤其是最了解常雲夕的趙語雁，甚至有些替朱勤擔心他回來之後將要麵對的這位‘大小姐’會是怎樣凶神惡煞的模樣。
在雲夕麵壁的時間裏，剩下的四個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有說話。雖然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但這段時間對他們而言卻比半個時辰還要漫長。
常雲夕生了好一會的悶氣，當她冷靜下來發現大家還處在尷尬的沉默中，便問：“楊進士，你是不是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我……”楊叡卿剛張開嘴，還沒答話就看見趙語雁在雲夕看不到的方向拚命地朝自己使眼色，他短暫地遲疑了一下，便說，“我也不知道。”
“嗯……？”雲夕盯著楊叡卿看了一會，又把目光投向呂敬，“呂護衛，你不會也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吧？”
“呃……”呂敬和趙語雁對常雲夕而言在同一方向，語雁沒法暗示他什麽，隻能眼看著他慢慢走向危險的深淵。“在下雖然有點猜測，卻不知是不是朱大哥所說的那種——”
“你隻管說！”常雲夕的精神立刻振奮起來。
趁常雲夕不注意，趙語雁悄悄地歎了口氣，以示對呂敬未來遭遇的惋惜。
“這……興許是男，男女之事吧……”盡管呂敬生在更為開放的冀州嶽行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尷尬。“具體怎樣，在下也不甚清楚。”
青柳對呂敬說出來的事從來都是興致盎然。“呂護衛，男女之事是什麽啊？你情我愛嗎？”
“這——”呂敬被問了個大紅臉。他生性樸實不太會撒謊，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到大家都是這麽個反應，常雲夕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等等，你們說的該不會是……”
“咳咳……”楊叡卿曾在閑暇時看來消遣的小說中讀到過這方麵的事，盡管十分含蓄，但他也算知道幾分。此時看到兩個純潔無暇的女孩子正在天真地討論、猜測朱勤撂下的問題，便覺得臉上發燒，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躲到窗邊看風景去了。
常雲夕明白一點以後也不再問了，她氣哼哼地拍了下桌子，暗下決心等朱勤回來一定要他好看。
“這家夥……不光說出這麽怪的話，還故意吊了我半天的胃口，到頭來竟然是這種羞死人的事……”常雲夕忿忿地想，“他要是還有膽回來，我一定……”
盡管朱勤有一身刀槍不入的外門硬功，雲夕還是有無數個點子讓他有苦難言。可以說，趙語雁對常雲夕的了解已經快到分毫不差的地步了。
常雲夕湊到窗邊，拉了拉楊叡卿的衣袖，輕聲問：“竹哥，你應該知道吧？”
“……”楊叡卿和呂敬一樣陷入了是否要對鍾愛之人說謊的困境。經過腦海中的幾番博弈之後，叡卿還是紅著臉點了點頭。“知道一些。”
從剛才起趙語雁的表情就沒什麽變化，楊叡卿便以為她多少也算了解些，畢竟出身親王府門，大概也會在書籍上涉獵甚廣。
誰知，趙語雁斟酌了半天，問出來的話卻讓楊叡卿瞠目結舌。
“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啊？”語雁抬起澄澈如水的雙鳳眼，一眨一眨地看著楊叡卿。
“你……不知道嗎？”
趙語雁搖搖頭，“我哪裏知道，不過看你方才的反應好像是很懂的樣子，所以來問問你。”
“……”楊叡卿在心裏歎了無數次氣之後，對語雁道：“雁妹，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問的好吧。”
“你叫我什麽？”
“雁妹啊。”百般無奈之下，楊叡卿決定用這個稱呼來吸引趙語雁的注意力，讓她不要再追問那個令人尷尬的問題。
盡管聽到常雲夕這麽叫語雁之後楊叡卿就決定也這樣叫她，當真的說出口時，他還是覺得很不自在，仿佛說了什麽很令人害羞的話似的兩頰發燒。
“你是學了雲夕，還是自己想這麽叫我？”
如果說剛剛趙語雁抬眼望楊叡卿的眼睛如靜夜中的秋水，那麽此時便在其中多了一輪圓月的倒影。
“兩者都有吧。”楊叡卿有些羞澀地笑了笑，“我自己太笨，想不出個好的稱呼還給你，隻好拾人牙慧了。”
“嗯……倒也不錯。”趙語雁開心之餘，倒也真的把剛剛好奇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隻不過，你這個回答似乎晚了好幾天呢。”
看到語雁開心的樣子，楊叡卿覺得自己心頭陣陣溫暖。按耐不住想要逗她開心的心情，叡卿便故意躬身有些誇張地行了個禮，口中道：“在下愚笨未能及時應答，還請郡主原諒。”
趙語雁果然被逗樂了，但她注意到另外幾人的目光，便強忍笑意湊近楊叡卿小聲道：“你別鬧啦……看看那邊的幾個人？”
楊叡卿這才想起還有幾個人做他們的觀眾。他回首望去，隻見那三個人或抬頭看著天花板、或低頭看自己的腳尖、或回頭麵壁，都做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我似乎……得意忘形了。”楊叡卿臊得滿臉通紅，恨不能從窗戶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