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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親親我你是壞東西,討厭鬼,讓我好……

  被醉鬼兒戲般地親了兩回,  儘管雙唇只是短暫地碰了一下,紀灼心跳也如擂鼓。卻因為對方是個醉鬼,紀灼不敢往別的方向想。

  凌泉看紀灼木在原地,不肯罷休,  再次把臉湊近紀灼,  這次他伸出點舌尖『舔』了『舔』對方的下唇。

  爾後小聲嘀咕:「我都親你了,  你為什麼不親我啊?」

  紀灼倒吸一口氣,  雙手捧住凌泉的臉:「你知道我是誰嗎?」一開口,紀灼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

  凌泉似乎被紀灼的動作嚇到了,腦袋『亂』動,企圖去咬紀灼的手,沒咬著,  又恨恨道:「你是壞東西,  討厭鬼,讓我好傷心。」

  紀灼:「……」

  「紀灼,  」凌泉抬起頭來,盯著紀灼看,  眼裡氳著水汽,  聲音也忽然變得委屈,「你親親我。」

  凌泉喊的是紀灼的大名。

  或許不是錯認成誰。

  紀灼覺得自己多半也有些醉了,理智說不應該,不應該,  可他還是低下了頭,去觸碰那張向他索取親吻的嘴。

  凌泉的手順勢就攀著紀灼的脖子,  纏了上來。

  唇舌相交,浸了酒的醉櫻桃破開,好似連靈魂都能嘗到這份甘美。

  沒一會兒凌泉就喘著氣喊不要了,  趴在紀灼肩頭。

  紀灼一下一下地撫著他的頭髮。

  還想說點什麼的,紀灼感覺心有點『亂』。側過頭去一看凌泉居然就趴在他肩上睡著了,眼睛閉上了,睫『毛』微顫,像小扇子,呼吸聲淺淺的。

  紀灼輕輕嘆道:「誰才是壞東西呢……」

  話講得顛三倒四,撩撥完人又能怡然睡去。

  紀灼戳了戳凌泉的臉,凌泉揮手去拍他,但是沒醒過來。

  算了。醒了再說清楚。

  這個雙人間有兩張床,中間就隔著個床頭櫃。紀灼把人抱回床上,拿了濕『毛』巾給凌泉擦了擦臉。

  看見凌泉的行李箱敞著,又把行李箱里被壓得有點變形的鯊鯊拿出來,『揉』捏一陣,恢復原來的形狀了,再塞到凌泉懷裡,最後給他掖好被子。

  紀灼自己又去沖了個澡,把沸騰的思緒冷卻下來。

  關了燈躺在床上,他仍是止不住地想,為什麼呢,為什麼凌泉要親他,為什麼凌泉說自己讓他好傷心?

  紀灼想,他離答案很近了,或者說,他已經看到答案了。

  可他還是想聽到凌泉親口把答案告訴他。 -

  次日凌泉是被紀灼叫起來的。

  紀灼叫他的時候動作很輕,像怕驚擾到他,只輕輕地拍他的枕頭。

  窗帘都被拉開了,大片陽光傾倒進來,被切割過的光斑直接打在凌泉臉上,凌泉醒來,下意識把手抬到眼前,微眯著眼。

  凌泉一看見面前的紀灼,忽然昨夜種種在他腦中飛快閃過。

  他沒斷片,記得還算清楚,他主動去親紀灼,還纏著紀灼要親親。他記得紀灼嘴唇的觸感,他也記得自己只是碰了他一下,其他細節和最後怎麼樣他不記得了,好像他就這麼睡過去了。記憶中紀灼最後的表情似乎有些茫然?想不起來了。

  凌泉臉『色』發白。

  但沒有關係……好像也沒說什麼特別要緊的話。

  乾脆就說發酒瘋……或者直接裝不記得了。

  紀灼給他遞了溫水:「難不難受?」

  凌泉坐起來,接過水,雙手捧著杯子,低頭抿了一口,隨後搖了搖頭。

  「昨晚……」紀灼緩慢地開口。

  凌泉搶在他之前把話說了:「昨晚怎麼了?我都不記得了。」

  紀灼:「……」

  凌泉又說:「我做什麼奇怪的事了?」

  紀灼直直盯著凌泉的眼睛看。凌泉說話的時候看上去還算平靜,心跳得卻有些快。

  也不知道紀灼看出他在撒謊沒有。

  良久,紀灼從凌泉床邊離開,並沒說什麼:「以後少喝點,這酒喝起來像飲料,後勁還挺強的。」

  凌泉把水杯放到床頭柜上,捏了捏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行李箱跑到他懷裡的鯊魚玩偶。他直覺紀灼的反應不太對勁。

  如果只是被他親了,按紀灼的『性』子,說不定立刻就賤兮兮地來調侃他了,不會是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所以他可能真說了不該說的,做了不該做的。

  肯定也讓紀灼為難了,不然紀灼不會這樣。

  分房間的時候,他才剛想著他心思深,藏得好,不怕被發現,才第一天,他那些見不得光的情愫可能就這麼被當事人看了去。

  凌泉止不住懊惱。如果分房間的時候他爭取一下自己一間就好了,如果昨晚不喝那麼多就好了。

  如果不要喜歡他就好了。

  現在一切都搞砸了。紀灼很明顯就是個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把他當弟弟。這窗戶紙被戳破,或許出於往日情誼,紀灼不會說他什麼,可是心裡一定也會有結。

  凌泉整個腦子『亂』糟糟的。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是新來的生活助理。現在他們是正式的出道藝人了,原來的經紀公司和新的經紀公司都有給配助理,協助他們處理一些日常事務。

  不想了。凌泉坐起來,把『亂』七八糟的情緒斂進去,和進來的助理隨意交流了幾句。

  等紀灼從洗手間出來,他再進去洗漱——以前趕著去訓練的時候,他們經常擠在陽台的同一塊地方一起刷牙洗臉,現在凌泉卻是不太想面對紀灼了。

  之後全部人在小別墅里簡單吃過飯,被拉去外面做妝發,做完再到出道發布會的會場。

  他們是分了兩輛保姆車走的,平日里凌泉都是和紀灼待一塊的,這次主動選了另一輛車。

  到了會場,他們上台都按排名站,接受了一堆媒體採訪,大致講了接下來的安排。之後又有分組做遊戲的環節,說是自行分組,凌泉馬上舉手說自己和簡煦和一組。

  最後和粉絲互動。整個流程結束后,一行人又去了新經紀公司的大樓開會,商討接下來首張專輯的相關事宜。

  在會議室里就是隨便坐了,沒有非要按排名坐的說法。

  凌泉還是和簡煦和挨一塊坐,和紀灼是一條對角線。

  紀灼往凌泉那邊看去,凌泉就把頭一轉,做出在和別人說話的樣子,其實在刻意避開紀灼的視線。

  看上去很正常,實則處處迴避。

  心思一覽無餘。紀灼想。

  紀灼也不著急,這一天下來除了必要的交流,紀灼沒有再去找凌泉,他想看看凌泉要裝到什麼時候。

  這舉動在凌泉看來,則成了他那些猜想的鐵證。

  凌泉的心又涼了半截。

  晚上收了工回到房間,避了紀灼一天的凌泉終於避無可避,洗完澡,他坐在床邊,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就低頭玩手機。

  紀灼靠在門邊,好整以暇道:「我還以為你會抱著枕頭被子去找別的房間睡。」

  凌泉抿了抿唇,答的話牛頭不對馬嘴:「我在發微博。」

  他從群里收了幾張圖,準備聽經紀人說的,發條微博營業一下——他昨天出道了也沒像別的成員一樣發九宮格圖片、寫點小作文,粉絲們蹲他一夜蹲了個寂寞。今天他被勒令一定要隨便發點。

  紀灼也不介意凌泉顧左右而言他。

  把門關好,鎖上,紀灼重新踱到凌泉跟前,在他旁邊坐下。

  凌泉編輯微博的手一頓。

  隨後又裝沒事人一樣,繼續打著字。紀灼瞄了一眼,發現凌泉根本沒在正經打字,手指在屏幕上點來點去,結果打出來的都是些不成句的神秘語言。

  紀灼把凌泉的手機抽走:「別摁手機了,萬一不小心錯發出去,粉絲還以為你嗑了『葯』。」

  凌泉:「……」

  紀灼:「昨晚的事,你真忘了?」

  凌泉手機被拿走了,一下無所適從,又不願意直視紀灼,於是就低著頭盯著自己睡褲上的條紋看。

  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凌泉打算死不認賬,抬起頭來,用他在表演課上學過的絕學,努力裝作很真誠的樣子:「真的不記得,我要是做了什麼,那應該都是發酒瘋。」

  紀灼笑了笑:「兜兜,如果你真忘了,這時候你就該罵我了。」

  凌泉:「……?」

  紀灼學起凌泉平時凶他的樣子:「『你別沒事找事,我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煩』……你肯定會這樣說。」

  凌泉有些無語:「我沒有那麼沒禮貌吧。」

  「你拽得很,」紀灼又說,「如果真不記得,今天為什麼一直躲我?」

  凌泉:「……」是啊,心裡沒鬼的話,為什麼今天要一直躲?

  失策。

  凌泉還在編造著借口,編造不出什麼好的,又想乾脆坦白,或者說自己認錯人了……他思來想去,還沒想出好的應對方法,兩邊肩膀忽然被輕輕捏住。

  隨後他身子被掰過去,被迫對上紀灼的視線。

  紀灼靠了過來,低聲道:「你忘了的話,我幫你想吧。」

  「什麼……」

  有一片柔軟在他唇上輕觸一下,再一下。

  第三下的時候,凌泉哼了出聲。

  昨天他不是就……隨便親了下而已嗎。

  為什麼紀灼把舌頭伸進來了。

  凌泉閉上眼,抓著床單,耳邊好似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是他想的那樣嗎?

  如果真是的話……

  那紀灼真的是個壞東西,今天還故意逗了他一天。

  凌泉眉頭一皺,報復似地咬了紀灼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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