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妖獸模樣的雕像
寶塔第二層楊立當然不敢用神識對內進行探查,他也不可能親身進入裏麵,因為危險的氣息此刻還在。楊立將補石之內的氤氳之氣散去之後,便急不可耐地用肉眼對內進行觀測,這一看可非同可。
火鳥在裏麵撲棱著翅膀,身上的毛早就掉光了,一副苟延殘喘的模樣。在看那條火魚,放進去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可現在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至於火魚,楊立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魚離開水可不就是要死嗎?何況是被關在這樣一個窄的空間裏。可是那隻倒黴的鳥,卻也是一副將死的狀態,這就有些不過去了。楊立想你們可是呆在一件超越靈寶等級的聖器之內,怎麽還會被搞得半死不活?
別人想到裏麵去,可是夢寐以求,你們到了裏麵去,卻是一夢千年一命嗚呼。
楊立感覺第二層還是不能進去,它所透露出來的恐怖氣息遠勝於第三層,至於原因究竟為何,他目前還難以探測究竟,也許到此地找到更多的動物進行實驗,才能夠最終尋出原因。
至於第一層,楊立對其安全性還是有把握的,因為他感覺到赤灰表哥還在裏麵,而且活得好好的,就像他從前呆在裏麵一樣。不過表哥雖然是火焰海裏的居民,但是他並沒有修行過,所以身體之內也沒有元力,因此很難適應火焰海內一層的環境
所以隻有將他暫時放在補石第一層,等將來看有沒有辦法幫助他適應環境,到那個時候才可以將他請出來,畢竟在他身上還有一種神奇的鍛打之法,吸引著楊立去探索,要知道在後麵幾道虛影當中,還有煉器師這樣的靈魂需要楊立去喚醒,去凝實。
他深刻地知道:當他每喚醒一尊虛影靈魂,然後凝實之,就等於他又多了一條性命,又多了一個與他實力相等的幫手。這種功法在道法當中被稱為“一氣化三清”,此處的“三”並不是卻指就是“三”,而是古人為了表示多而使用的虛詞。
一氣化三清指的就是本尊運用秘法,於當場就能夠幻化出與他實力一模一樣的三尊或更多分身前來助陣,或幫本尊與人鬥法,或幫本尊參與搬山填海,至於修者究竟能夠以本尊為基礎,幻化出多少同等實力的分身來,就要看當事者自身的實力了
有的可能幻化而出的分身就是三尊,有的可能是五尊,有的可能是七尊。拿楊立他們種族來,因為生是九重身,因此最多可以喚醒九尊靈魂,最多可以擁有九條性命,即便一不心被人斬去了一兩條性命,他們也是可以存活下去的,隻不過就是力量少了兩三層的樣子。
拿楊立的父親來,他最巔峰時休練出了八尊八魂,即便如此,實力也是驚人,可在上震懾一方,成為一方的聖主。
當然,他們種族之內也有人終其一生,不過喚醒了最初的三尊三魂,這種實力到外界去闖上一闖,會被人奉若神明,但若是在上界行走的話,就不夠看了。
一楊立目前的修為實力來看,他達到的正是這種修為,想成為山南界的強者輕而易舉,但想飛升上報父母大仇則沒有門徑可走,楊立隻能一尊虛影一尊虛影地去修煉,想偷奸耍滑走捷徑是沒有可能的。
眼看著呆在此處不能夠解決三層寶塔當中的怪異事情,至於楊立手中的是三層寶塔還是三層妖塔,還有待楊立後續求證。
所以為了節省時間,楊立便縱身而起,踏著空中的雲朵,朝著人煙密集的鎮,朝著最近的鎮奔了過去。在他的感覺當中,多數火焰海的外層當地居民所熟悉的技能就是,鐵匠活。
照此推理,內層的居民恐怕所熟悉的也不外乎是鐵匠活。因此,他想先錘煉自己的第一道虛影煉器師,也就是通常所的學習打鐵技術,再得明白一些,就是像他的表哥一樣,幫人打打菜刀,最多幫人打一打匕首。
能在空中飛行,感覺就是不一樣,楊立望著在身邊飛掠而過的飛鳥,再也不想去禍害它們。隻是眼睛向下,像鷹一樣注視著可能出現的城鎮,就像外層,他們很偶然地來到了火雲鎮一樣。楊立發覺自從他的實力進入到一個大境界之後,不僅神識探測的範圍大幅度提升,而且目力也有了質的飛躍。
就像現在來,他可以在高空清晰地看見下方有人手中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裏麵放著各色蔬菜,還有一些個雞蛋。
這在以前是不可比擬的,因此他在飛行了不長的一段距離之後,竟然來到了一處很大的城頭上空。
這裏的街道寬闊而有規劃整齊,可並排走四輛馬車的大道上,人流湧動,熙熙攘攘還有人聲鼎沸。
從高空之上向下望去,一兩層的樓比比皆是,裏麵更有一座城堡樣式的恢宏建築,不知道是何等大人物的居所。楊立正自煩悶自己身體內的寶塔是不是妖塔,所以表情也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就連他呼地降落在這座城池的大門洞麵前時,也沒有將苦瓜臉變一變。
楊立才一落地這才驚覺地發現,這裏的城牆高達幾十丈,用高聳入雲來也不為過。在城頭之上,有楊立無法認清的兩個大字,隱隱約約之間,楊立似乎覺得其中似乎有一個“風”字。
這裏的城門洞就像妖獸的血盆大口,所不同的是裏麵透發而出的是威嚴,而妖獸的血盆大口透射而出的是恐怖。打一個比方來,要是把火雲鎮比作火焰之流的話,那麽這裏一定就是大火焰之流。
楊立抬頭望了片刻,知道可能是火焰海這一方世界當中的重鎮到了,不得要到裏麵去探究一番。
楊立邁開大步一步就跨到了城門洞,然而在這座城門的城門洞門口,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禁止,任憑楊立如何催動元力,就是不能夠衝破這道看不見的關卡。
總不至於待在這裏得其門而不入吧。
楊立有些興味索然地呆在一旁,觀看旁邊進出的人究竟是怎麽做的,然後依葫蘆畫瓢照樣進去,不就得了。楊立等了片刻之後,就發現有一老者手持玉石節符,非常隨意地在城門洞前展示了一下,便滿臉微笑地輕鬆而出。
而等他出來之後,山洞還發覺,這位老人家是一步步走著出城的,並沒有飛掠到上空,因此可以推斷此人修為並不高深,甚至可能是像表哥一樣沒有修為的打鐵匠。
他都能輕鬆出得了城門,楊立就不明白他堂堂一個高階修士卻被阻隔在外,因此他推斷老者手中所持的玉石節符應該是關鍵。
所謂節符,乃是古代人出行隨身攜帶的身份證明,用這樣的節符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方便住客棧,方便出門在外證明自身的清白,因此人們出行的時候常常攜帶。
楊立在淩雲洞成為弟子之後,門派也給他發過一塊類似的身份證明玉牌,隻不過楊立忙於修煉,時常將之忘記了。因為淩雲洞中的眾多弟子,哪個不認得他?
他可是無影道長的唯一弟子,將來得到的可是無影的衣缽,地位方麵至少可以成為淩雲洞今後的長老級別的人物。
不過這個時候他在人生地疏的火焰海世界,不要他沒有被人熟知,就是他赫赫有名的師尊,恐怕這裏也沒有人認識,因此楊立想要進城的話就必須取得玉石節符,如若不然的話他恐怕就要夜宿城外了。
楊立仔細打量門洞,這才發覺在門洞口兩邊各有一尊妖獸模樣的雕像,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去,他們就如同火焰之流。兩尊氣宇軒昂的火焰之流一般大,估計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道無形無影的禁止,竟然可以屏蔽祥雲大士級別的修士進入,可見其威勢。
從此地森嚴的進出表象來看,這個城池絕非一般的城池,在火雲鎮就不可能有這樣森嚴的進出。
楊立本想跟著持有一麵玉石節符的人後麵進去,而且之前還給了這個家夥一塊金子。
楊立也不知道為什麽,這裏的人似乎對金子有一種近乎癡狂的勁頭,還在火雲鎮的時候,當鋪就給過他高價收購金子。
而在這裏,楊立隻給了那人一塊金子,本還在高度警惕不允許楊立跟隨他進去的人,立馬便像一隻泄了氣的豬遂泡,滿腔的原則和正義就憋了下去,立刻要求楊立跟在他後麵不要東張西望,就像正常兩兄弟進出一樣。楊立在這人的幫助之下才混進了城。
這位得了楊立一點金子的人,在幫助楊立順利進城之後,腳下使勁,一溜煙似地就想甩脫楊立。他可不想在得了好處之後生出一些風險,因此很想快速脫離與楊立的聯係,如果他們呆的地方有一個老鼠洞的話,他恐怕都願意化作一隻地老鼠鑽進去,而擺脫與楊立在一起產生的風險。
但是楊立是什麽人,在他沒有打聽清楚何處是著名鐵匠店鋪之前,絕不可能看著你溜走。楊立一把薅住了那人的衣襟,雖然臉上還是帶著微笑,但手上的力道卻加重了幾分。
那個人也是久經世故的,拉扯了幾次見無法溜走,趕忙陪上笑臉,心翼翼地:
“我們這裏鐵匠鋪遍地開花,不知前輩想找哪一家。”
楊立心裏想我要知道哪一家還有問你啊?他點了點頭道:“哪家最出名,你告訴我。”
那人聞言點頭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哪一家才符合楊立的要求,一邊還賊眉鼠眼地打量楊立的表情和衣著,他在楊立的數次催促之後這才道:
“前輩哥有所不知,我們這裏大的鐵匠鋪也有不少,但出名的恐怕有三家。喏!向前走,然後拐進一個胡同,裏麵有一家譚記鐵匠鋪,打製的鐵器婦孺無欺,價錢也公道,平時生意很火爆。”
楊立聽到最後才知道這是一家打製菜刀剪刀等等生活器具的店鋪,便很有耐心地搖了搖頭。他要尋找的乃是至少能夠煉製兵器的地方,絕不是家長裏短口耳相傳的譚記鐵匠鋪。楊立因為有些氣惱,所以手上的勁也加重了幾分。
他拉著那人來到了一處店鋪的旁邊,減少旁人的注意。那人在楊立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如倒豆子一般了兩家鐵匠鋪,但都不如楊立的意,直至他報出大風鐵匠鋪的名字,這種被強者威逼的窘迫才告一段落。
從他的口中得知,大風鐵匠鋪雖然也打一些尋常物件,比不得專事錘煉法寶的鍛造之門,但因為在煉製兵器方麵有一些手段,經常為駐軍鍛造一些製式兵器,因此也是出名的三家大鐵匠鋪之一。
楊立觀測這邊檢查甚嚴,雖然從城門洞那邊混了進來,架不住城內一隊隊軍兵一次又一次地盤問,所以他想先找一家鐵匠鋪安頓下來,用他在表哥那裏學得一些皮毛鍛鐵打鐵的技法混口飯吃,更為自己找個身份遮掩己身,順便再學習一下鍛打的基礎技法,好為將來去專門為修士煉製法寶的鍛造之門打下基礎。
楊立打聽清楚了大分鐵匠鋪的具體位置,這才將那人的衣襟放下去,順便還幫他撣了撣上麵的塵土,一幅慈悲好人的樣貌。倒是那個家夥連連不用不用,三下兩下,便從街麵上竄到了不知何處去了。
楊立嗬嗬笑了幾聲,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轉身欲往鐵匠鋪行去,這個時候卻聽見街麵上馬蹄聲聲。不用看都知道應該是一隊人馬即將衝過來。
街麵上的人們聞聽之後,一個個都將攤位收拾了起來,這邊有店麵的就收到店麵裏麵去,沒有店麵的就靠牆根緊緊站著,人人都像是如臨大敵的樣子,驚恐的都垂下了頭去。
楊立自恃修為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本來不想躲避的,可在旁邊一位好心大嬸的拉扯之下,他也就順從地躲到了旁邊的牆根底下,不過俊秀的麵龐卻高高昂起,與周邊人們垂下頭顱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用鶴立雞群來形容他此時的情狀絕不為過。
“駕!”一聲高亢的聲音響徹整條街道,楊立的左側奔馳而來兩匹雪白的戰馬,與外界所不同的是,白色的戰馬脖頸之上並未長著鬃毛,取而代之的是騰騰的烈焰。烈焰的顏色也是白色的,它們在快速的奔馳當中向後垂倒,倒生出些許別樣的韻味。
楊立雖然身處火焰之海多日,但還是在火焰當中,第一次見到如此雄峻的戰馬,不覺有些失神。一對白色戰馬在楊立他們的眼前飛掠而過,之後緊隨上來的是一對大約1匹戰馬。
戰馬嘶鳴中,楊立看到端坐在其上的都是銀盔銀甲的戰士,耀眼的戰盔之上,遍插的並非紅纓,取而代之的是烈烈升騰的紅色火苗,在急速向前奔突的過程當中,火苗並沒有被吹滅。
楊立既驚訝於隊騎士身上展現出來的氣勢和火苗裝飾,更詫異於騎士的麵貌個個都俊美非常,如果不是她們盔甲在身的話,他都以為這些人乃是巾幗騎士,也就是女兵女騎士。
“大膽!你在看什麽?”還沒等楊立反應過來,一聲尖銳的斥責便傳到楊立的耳中,隨之而來的是一條帶著火焰的皮鞭,朝著楊立的麵門而來。鞭子帶著一股勁風,更帶著上位者的霸氣。
楊立本不想招惹是非,他不過是來這裏尋找大風鐵匠鋪的,早已領教過此地森嚴的檢查,但是他胸中跳動的是一顆驕傲的心,身為祥雲大士級別修為的修者,他不去招惹別人就算是良善之人了,哪裏可能容得別人在他頭上撒野,就算是王老子來都不行。
“撒手!”楊立毫不客氣地將快要擊打在他身上的鞭頭抓住,隻是輕輕地一抖,那位全副武裝的騎士在毫無防備之下,便順著馬屁股從後麵掉了下來,差點就來個狗啃泥。
她平時驕橫跋扈慣了,哪裏吃過這種大虧?翻身坐起,怒目圓瞪,才要同楊立再論個高低,卻被另外一句輕聲地冷哼給喝止住了,聲音明顯不大,但卻透露出強烈的威嚴。
“公主,不知哪裏來的野子,不懂規矩,奴婢隻想教他守規矩。”
這位自稱奴婢的騎士有些慌張,轉身朝隊伍當中騎著同樣顏色的高頭大馬,裝束都一模一樣的一位被稱作公主的人道,語氣恭敬,絲毫不見方才的囂張氣勢。
被稱作公主的人似乎很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一次楊立,良久沒有話。
“姐姐可是看上了這位哥。”公主身邊一位同樣裝扮的騎士聲道,聲音得如蚊蟲嗡鳴,隻有他們旁側幾位同樣打扮的騎士才能夠聽得到,但是楊立的靈覺非常靈敏,他也詫異,難道這一對的人眾當中,竟然有兩位公主不成,自己可是來這裏碰運氣,看能不能習得一些鍛造之法的,絕不能節外生枝。
因此楊立的臉上緩和了不少,甚至硬擠出了一絲微笑,不過抓住鞭子的手卻未放鬆。
“算了吧,我們還要趕回去,”那位被稱作公主的女騎士,並未下馬,僅僅是看了楊立片刻之後,便朝著自稱婢女的人下達了命令,然後快速催動胯下戰馬,絕塵而去。婢女雖然心中不忿,卻也不敢違抗主上的命令。
她再次扭轉過頭,狠狠地瞪了楊立一眼,這才慌忙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一踩馬鐙翻身上馬,急急忙忙跟著已經啟動而去的本隊人馬,一溜煙似地跑了。
楊立看到這對全由女騎士組成的馬隊,在走到拐角處拐彎的時候,那位被稱作公主的人回頭又向他這邊張望了一次,惹得她身旁的妹妹她姐姐,是不是看上了楊立,接著便是一陣女人之間的嬉鬧,隱隱約約傳了過來。然後這裏人馬便不見了蹤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楊立不覺摸了摸自己的臉,搖了搖頭,苦笑了幾聲。還是方才的那位好心大嬸開口道:“我們這裏本就後生稀少,長得俊的也沒有幾個,不得方才那位公主看上了你,那你可就有福了,”
完之後也不待楊立發話,挎著籃子賣她的白菜去了。楊立再次苦笑,捫心自問,從到大,特別是在進入血祭之地之前,有誰誇過他長得俊?
沒有?的確是沒有人這樣過,楊立感覺自打自己修為精進之後,他的容貌也隨之發生了不少改變,的確是生得越來越俊美了,但要是靠這張臉吸引住了方才那位公主的目光,他也是不確信的,如今頭等大事是要找到大風鐵匠鋪,所以很快他便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單從名字上推斷,楊立感覺這家鋪子雖然也叫做鐵匠鋪,有些俗裏俗氣的感覺,但是大風二字又給人難以言的雅致味道,其中透露出來的豪邁之氣,令人有所感。楊立從那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開始,便有一種想立即前往的衝動,所以他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
在尋找這家令人向往的鐵匠鋪的路途當中,楊立發覺,一對又一對的騎士,或組成方隊,或兩個一排三個一組,都朝著一個方向奔走,恐怕是有什麽軍事行動?楊立不覺有些猜測,但是這一次他學聰明了,每當有隊伍經過的時候,他也學著旁人低下頭去,不想在此地惹是生非是他的本意,倒不是怕又被哪位公主看上了他的相貌。。
楊立後來為了避免與這些不相幹的軍隊中人相遇,便使用身法在街巷當中穿行,卻因為人生地不熟而迷失了方向,他發覺雖然此地的建築整齊劃一,體現出了整齊美。
卻讓人,特別是外地來人很容易迷失在其中,因為你看每一棟房子都像是方才見過的房子,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陣法?楊立有些迷糊彷徨,如果這裏的城主是有意為之的話,那麽恐怕這座城池就並非它表麵上展現出來的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