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上交給門派的貢獻點
“這是我叔!”黃浩然見他不動,連忙出聲解釋道:“他精通醫道。”
楚然聞言心下了然,這才伸出手,道:“有勞道君。”
丹墨道君伸手把上他的脈,半響,皺了眉,而後收回手,道:“無礙。”
隻有兩個字,其他的卻隻字不提。這情況不太對,即便是方才麵對陸湛,丹墨道君還提到了他的情況,如今卻是隻有無礙兩個字。
自家事自己清楚,對於自己這個身體狀況,楚然很清楚。一句話,那就是逼死醫生。對於任何一個醫者來,他的身體都堪稱奇葩,用醫理無法解釋,不通。丹墨道君能如此保持冷靜,便足以明這是一個不凡的醫者,在醫道上造詣不淺。
丹墨道君拿出一個精致的青玉瓷瓶,遞給楚然道:“這是三清玉露丸,你日後若是重傷病危之際可服下它。”
黃浩然看見他叔拿出這個給楚然,登時是睜大了眼睛,這可是個寶貝啊!聖藥!放在外麵,那可是能讓元嬰道君搶破頭的聖藥!能救命的!就是他叔自己都沒幾瓶,他都沒給他!就這樣給了楚然,他叔對楚然到底是怎麽想的。黃浩然不禁目光狐疑的看著丹墨道君。
楚然看見黃浩然的臉色,就知道這個三清玉露丸不是凡物。他當下就推拒道:“無功不受祿,這般珍貴的東西,恕我不能收下。道君的好意,我心領了。”
丹墨道君臉色越發高冷的道:“不過是一瓶丹藥罷了,讓你收下就收下。還是你看不上它?”
看著丹墨道君的那架勢,頗有幾分你不收下它,那你就是看不它,也就是看不上我的味道。楚然無語,這饒性子怎麽這樣,不講道理。
黃浩然雖然心裏酸溜溜的,覺得自家叔不愛他,有好東西都不給他。但是想到他自己沒病沒災,也用不上這玩意。楚然比他更需要,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反而是勸楚然道:“你就收下吧,反正這丹藥是我叔自己煉的,不值錢。”
丹墨道君聞言頓時怒瞪了他一眼,“我煉的丹藥怎麽了?外麵多少人想要,我都不給他們!”
“……”楚然。
這對叔侄,楚然是無語了。真不愧是是叔侄,這丹墨道君初看覺得高傲冷漠不好相處,又風姿傲然,優雅清雋,當真是神仙一般人物。與性子跳脫容易炸毛的少爺黃浩然完全不同,真是想不到兩人會是叔侄。但是,這才多久,就本性顯露,內在也是一個傲嬌霸道的少爺性子。聽聞黃浩然在家極為受寵,就是個蜜糖裏長大的少爺。這丹墨道君既然是他的叔,想必年輕在家的時候也是一樣。不定,再往前個幾百年,這年輕的丹墨道君又是一個翻版的黃浩然。
“讓你收下便收下!”丹墨道君見楚然不動,語氣不耐煩的道:“這外麵的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怎麽到了你這裏,反而還要我求你?”
“不敢!”這話都出來了,楚然隻好收下,道:“多謝道君。”
“不必謝我。”丹墨道君道,“你今日遭這一劫,全是因為浩然魯莽行事,讓你遭這無妄之災,這瓶三清玉露丸就當是我的賠禮。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應得的。”
一旁的黃浩然聞言,頓時不屑的撇嘴,撒謊!明明大家都喝了酒,怎麽陸湛得到的就是培元丹,而楚然就是三清玉露丸?一個是不值什麽錢隨處可有的尋常丹藥,一個是人人求而不得的聖藥,這其中差距……是人都知道。
陸湛倒是無所謂,在他看來,丹藥那都是有傷有病的人才吃的。聖藥又如何?他沒病沒贍,聖藥對他來都無用,沒什麽可惦記的。
楚然收下丹藥,卻正色道:“今日這事不能全怪黃浩然,喝酒是我的提議,我沒能去阻止他私自取出道君珍藏的靈酒,有此一劫,也是我該受的。若是道君因此而責怪他,反而是我的罪過。這丹藥,恕我不能收。”
丹墨道君聞言頓時被氣笑了,道:“讓你收下,你就收下!怎麽那麽多話!我給你這丹藥,又不是……”
又不是因為黃浩然那個蠢貨!
這是借口,借口!
一點都不知道給大人留點麵子,真是討人厭的孩!
氣過之後,丹墨道君又覺得無力,他和幾個孩生什麽氣,發什麽火。莫非那麽多年歲數都是白活了,和一幫孩計較。不過這楚然,倒是讓他印象好上不少,有擔當,不推卸責任。白家的外甥,身體差是差零,不過品性卻是沒得的。
丹墨道君目光瞥了一眼那剩下的半壇靈酒,道:“想來以你現在來,這靈酒你也不是不能承受。那剩下的半壇靈酒,便給你了。不過,你年紀輕輕,還是少喝酒為妙。以免,日後我上清宗也出了一個荒誕不羈的酒仙。”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的道:“少年不知愁滋味,你這個年紀,凡事莫要計較,有什麽事情,回去和家裏長輩,再不濟也可以同宗門師長。這世上,沒有解決不聊事情。你不行,總有人行的。”
楚然聞言,神色一怔,而後他垂下眼瞼,聲音淡淡道:“我知道了,多謝道君教誨。”
隻是有些事情,注定隻能他自己一個人承受。
他到底不比黃浩然,在家中有長輩無條件的寵愛溺愛,到了宗門亦有叔在身旁看護。而他,隻能靠自己。兩個世界的人,那個單純的少爺,或許並不適合和他這樣的人來往。他們不是一道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所要走的那條道,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要充滿鮮血、死亡、報複、怨恨,所有的世間一切的憎惡怨恨,一切負麵的情緒充斥其鄭
這樣的道路,不適合將那個真無憂的少爺給牽扯進來。日後,還是保持距離為好吧!
楚然如此想到,臉上的神色也淡了些。
酒醒之後,他也該醒了。
一時的軟弱可以理解,但是卻不能一直軟弱下去。
他沒有軟弱的權利,他要在活著的時候,將那些恨他人,他恨的人,給通通拉到地獄裏來陪他!一起沉淪,一起痛苦,一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不能得到解脫,他們亦然!他所受的,他們通通都要陪著他!入門的第一晚上就這樣折騰了過去,丹墨道君在龜靈峰弟子閣的屋頂上守了一夜,見楚然等人都無礙,這才放心離去。
而楚然等人則是精疲力盡的回房休息去了,不白的試煉,就是晚上喝酒那一遭都足夠讓他們受的。這群人除了楚然這個西貝貨外,其他人都是內裏和外在如一的少年,這麽一的折騰下來,也是受不住。回房,當即就躺下休息了。
楚然回房後,也洗漱上床了,躺在床上睜眼了半宿,黑暗中,一雙眼眸明亮。直到快亮了,才闔上了眼。破曉時分,又醒了。他起來,穿衣洗漱之後,帶上他的劍出去了。
他打開房門出去的時候,正好隔壁的陸湛也開門出來。一身黑色勁裝的陸湛,長發綁在身後,束成馬尾,身後背著一把黑劍。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轉開頭,各自關門出去了
兩人在院落外麵,不約而同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背道而馳。他們同時選了和對方不一樣的道路,錯開身。從頭到尾,二人一句話都未過,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像是昨夜一起喝酒的人不是他們一樣,就像是平生不相識一般。
一刻鍾之後……
在昭華峰的一處清靜懸崖草坪上,一身黑衣和一身紅衣的楚然相對而站。
兩人目光互視,半響無語,沒人話。
許久之後,兩人同時轉身,走遠幾步。
就這樣,懸崖草坪的一端和另一端,兩人隔著一段距離,互不幹擾的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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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升起,金色的陽光灑落。
楚然手持劍,劍招淩厲,出劍迅速,動作輕盈敏捷。一招一式,殺氣灌入其鄭他的麵色冷然,眉眼間戾氣深重,目光深黑無情緒。
他的額頭布滿了汗,汗涔涔,不隻是額頭,就是渾身都出了一身的汗。裏衣都被汗水打濕了,穿在身上並不舒服。他卻渾然不在意,紅衣在風中飄然起伏,朝霞絢爛如火。
一劍一招,劈風斬葉!
我之劍道,殺殺殺!
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眾生皆等,殺!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殺!
斬人,斬業,因果相報,殺!
殺氣淩厲,勢不可擋!
一套劍訣練下來,楚然渾身是汗,麵色冷厲,卻精神抖索,神魂清明。他收起劍,停了下來,張嘴就是一口血噴出。他神色淡定自若的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收劍回去。
一旁的陸湛此時也停下了,他目光瞥了一眼離開的楚然,視線定在那草地上沾染著的血跡一眼。而後也收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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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完劍之後,楚然回去弟子閣,他沐浴更衣。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出門,和方才一樣的紅衣。一打開門,隔壁的門也打開了,同樣換了一身衣服,也依舊是穿著黑衣的陸湛也打開門正要出門。
兩人動作頓了片刻,同時關上門。
他們二人依舊是一言不發的走了,走在同一條路上,出了院落,走的方向竟然也是一樣。雖然走的是同一條路,但是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話。走在一塊,卻分開了一段距離,好像是故意為之一般。這幅場景落在了往來的昭華峰弟子眼裏,格外的詭異的,不禁讓人詫異的多瞧了兩眼。
偏生,這兩人誰都沒有覺得不對,依然就這樣保持距離的沉默的走了一路。
到了昭華峰的主事殿,這兩人同時在門口停住了。
“我先進去。”楚然。
“你先進去。”陸湛。
楚然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抬腳進去了。陸湛緊跟其後,慢了他半步走進去。
昭華峰的掌事,一個中年的築基修士目光看著他們二人,笑嗬嗬的道:“你們就是今年來的新弟子吧!”
“貧道林峰,是這昭華殿的掌事,日後你們有事可來尋我。”林峰將兩塊令牌和兩個竹簡分別遞給了楚然和陸湛,道:“這是你們各自的身份令牌,是你們以後出入的憑證。那枚竹簡記載了你們日後需要注意的事情,回去可仔細看一遍,以免日後觸犯了禁忌而不自知。”
二人接過東西,了一聲,“多謝掌事提醒。”
林峰笑了笑,道:“貧道姑且多嘴幾句,提點你們幾個需注意的事情。按照宗門的規矩,每個弟子每個月都需要上交一定的門派貢獻點。這門派貢獻點根據你們對於宗門的貢獻而獲得,也可完成宗門頒布的任務獲得。除了每個月上交給門派的貢獻點之後,剩下的你們可以兌換你們需要的秘籍功法,物品和材料,用處很大。”
頓了頓,他轉頭對楚然道:“昭華峰恰好缺少一個看守靈田的人,你可願意去做?每個月獎勵一百貢獻點和十顆下品靈石。”
這看守靈田的任務向來是十分搶走,又輕鬆又省事,獎勵雖然不多但是油水多。而新入門的弟子一個月也隻需上交一百門派貢獻點就足夠,楚然若是接了這個任務,以後也不需要發愁上交宗門的門派貢獻點。對他來,是一件有利無害的好事。
“多謝掌事好意,不過我身體不好,隻怕做不好這事。”楚然道。
林峰聞言笑嗬嗬,道:“無礙,看守靈田也不需要費什麽事,你隻管接了就是。”
“掌事好意我心領了,實在是有心無力,恕我不能接受。”楚然道。
林峰臉上依然是笑容滿麵,心裏卻想,這子果然像白家人的,脾氣倔。這看守靈田一向都是被內定聊任務,都是分給那些有背景的世家子弟,哪裏會有空缺。這回還不是白家人事先打了招呼,周旋好了,才得出這麽一個空缺出來,就是特意留給身體不好的楚然的。哪曉得,他竟是不接受。
林峰苦勸了幾回,見楚然態度堅決,也隻能放棄。心中苦笑,看來這白家的東西不是好拿的。得,回頭他就把那枚破厄丹還回去。
出了主事殿之後。
“你為什麽不答應?”陸湛突然道,他目光看著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