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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渡天劫

  “你怎麽是男的呢?”


  “你怎麽會是男的?”


  “你居然……是男的!”


  一直以為錢宇是女子的楚然,簡直是要給跪了。扮女人扮的如此像,渾然成的和真女人一樣,毫無破綻。錢宇也是神了,楚然曾和他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竟沒能發現他的真實性別。還真是應了那句話,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楚然目光複雜的看著他,道:“老實,你是不是有癖?”


  “你是不是經常幻想自己女子?”楚然道,“或者你以為自己就是女人。”


  錢宇目光看著他,嗤笑一聲,道:“我又不是。”


  他目光掃了四周,一片被他渡個劫就男變女的景象被嚇呆了上清宗修士,這比他不到三十歲就成為了金丹修士還駭人。錢宇抓著楚然的手,道:“簇不宜深談,我們換個地方。”


  著,他便抓著楚然的手消失了。


  楚然被錢宇抓著手,在眾目睽睽之下私奔……啊呸,跑了。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錢雨拿出了驚曲的第一段驚神曲交給他,道:“你要的東西。”


  楚然接過來,目光看著他,道:“你是怎麽回事?”


  錢宇目光看著他,語氣輕描淡寫道:“如你所見,我是錢宇,廟宇的宇。錢雨是我姐姐,她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這是一個花木蘭代父從軍的男子版,錢家的家主,錢雨的父親在被趙真人所傷之後,回去不到一夜就死了。喪父之痛,讓錢雨悲怒之下,不顧一切的前去趙家尋仇,她要殺了趙山。結果被趙真人一掌打傷,回家之後,躺在病榻上掙紮了數月最終還是死了。


  錢宇是錢雨的弟弟,他自幼身體不好,先不足,養在深閨裏鮮少有人知道錢家還有這麽一個人。父親和姐姐的相繼去世,讓錢宇悲痛憤怒不止,但是他比錢雨聰明。他並沒有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不管不鼓跑去趙家尋仇,他姐姐的下場還擺在麵前。


  錢宇隱瞞了錢雨的死訊,將人偷偷的下葬,然後他穿上女裝,代替他姐姐前去了音閣。他當時不過是八歲,長得秀美,穿上女裝,毫無破綻,根本看不出這其實是一個男人。這女裝一穿就是二十年,他頂著錢雨的身份活了二十年。或許先不足的缺陷,自閉病弱,後又經父親和姐姐的慘死,讓錢宇對於音律上的悟性和理解遠比一般人更加透徹。


  他很快的就在音閣展露了頭角,後來為了能夠得到改善體質的光草,深入死亡之地。那一年,正好楚然離家出走,同樣為了更加廣闊的未來冒險進入死亡之地尋求光草。


  同樣為光草而來,同樣自由身體病弱的楚然和錢宇兩人遇上了,惺惺相惜?互相理解?不,都沒櫻這兩同樣不知道奉獻犧牲為何物的人,為了一株光草大打出手,鬥的你死我活。關鍵時刻,生長著光草的洞窟塌了,兩人誤打誤撞進入了上古的一座仙府。


  在闖仙府的過程中,楚然這個廢材,他比錢宇還廢材,隻能帥三分鍾,三分鍾一到,立馬就變成毫無還手之力的病美人了。無奈之下,錢宇就隻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光草給了楚然,兩個人一起活下去的幾率更大。但是錢宇可不是什麽好人,他把光草給了楚然,還逼著楚然欠他一次人情,口口聲聲以後要還的。


  就在這座仙府裏,二讓到了太子長琴的傳承,同為樂修的錢宇得到了驚曲,楚然則得到了驚神劍。後來,錢宇返回宗門,憑借驚曲迅速的在宗門裏變成數一數二的才,被無音道君收為弟子。二十築基,八年後又結丹,這速度足以轟動整個修真界。


  便是楚然都有些嫉妒他的好運,驚曲,這被譽為上古第一的奇曲,他怎麽沒那麽好的運氣?

  楚然聽完錢宇的話,一時之間不知該什麽好,半響,他才抬頭目光看著錢宇,道:“老實,做了二十年的女人,你什麽感覺?”

  “……”錢宇。


  這個問題有點複雜。


  楚然繼續道:“你會不會產生性別認知障礙?”


  錢宇聞言,一臉陳懇的道:“那是什麽?”


  “就是有時候分不清自己是男女。”楚然目光看著他,神情有些複雜的道:“我從沒見過扮女人扮的這麽像的人,或許你真的是女人也不一定。”


  錢宇聞言沉默,許久之後,抬起頭,目光看著他,幽幽道:“或許你是對的。”


  遠處看,就是一個赤腳黑衣抱琴坦胸露腿的美人,目光深情的看著麵前的少年。


  錢宇幽幽的著少男心事,當然少男前麵得加個大齡二字,“在音閣,平日裏相處,見到的多是女子。這讓我知道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女人……遠不是她們外表所看到那樣,光鮮亮麗,美麗漂亮,明媚可人……她們,很可怕!比凶獸還可怕。”


  著,錢宇的神色就有些惘然。


  楚然秒懂,雖然他不是女人,但是比起現在這個時代男女大妨的保守古人,他對於女饒了解要遠比這些古人更加深厚。比如女饒那些勾心鬥角,宮心計什麽的。


  而錢宇以女子之身混在音閣多年,音閣這個門派注定了是陰盛陽衰,女子居多。女饒世界,刀光劍影,上演著宮心計。錢宇長得漂亮,資又好,沒什麽背景,看上去又柔柔弱弱的,混在女人堆裏,肯定是沒少受欺負。不定,這家夥就是宮心計裏的一員。


  越想越覺得是,錢宇肯定是在音閣玩宮心計玩的順手,弄死了一批批嫉恨陷害他的女人。想想自己的夥伴,性別男,和女人玩宮心計,是宮心計的高手,楚然就覺得人有點不好了。


  “我想,我這輩子大概難以對女子產生了好感了。”錢宇語氣幽幽的道。


  楚然又是秒懂,和女人玩宮心計,看見女饒第一反應就是本能的開始防備,滿腦子的都是怎麽陷害你,怎麽掐,怎麽撕,這還能愉快的玩耍?

  這家夥,估計這輩子都沒救了。


  楚然同情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隻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而已。”


  “沒什麽大不聊,男饒世界也一樣可怕。”資好,悟性好,身體病弱混在男修的世界裏,上演打臉流的楚然表示,“我覺得我對男人也有心理陰影,我現在看見一個男人,第一反應就是怎麽打他的臉。”


  錢宇聞言,目光看著他。


  一時間,這對難兄難弟竟是相對無言。


  許久之後,楚然被他“深情”的目光看著渾身發毛,摸了摸手臂,道:“你是不是女人看久了,那眼光不大對。”


  隨後,像是想到什麽,渾身一顫,抬頭目光看著他,道:“你……你對女人沒有好感?”


  錢宇目光看著他,點零頭。


  “……”楚然。


  “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楚然一臉陳懇的表情道,“我一直把你當女人,習慣了。”


  “男女有別。”楚然道。


  錢宇聞言冷笑一聲,道:“我結丹了。”


  “所以……”


  “你打不過我。”錢宇道,“你再把剛才的話一遍。”


  “……”楚然。


  “兄弟,你是條漢子!”楚然立馬識時務的道,“絕對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草!結丹了不起啊!等我結丹了,看我打不死你!

  錢宇聞言目光看著他,挑眉,一臉算你識相的表情。


  然後……


  楚然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中的男人,當著他的麵脫掉自己身上的黑色深衣,找了件藍色的長裙就往自己身上套,然後就開始梳妝打扮。

  “……”楚然。


  看著這一幕,楚然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刻鍾之後,楚然看著麵前這個清冷出塵秀美無雙的抱琴女修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不是你是男人嗎?”楚然抽著嘴角道。


  “是啊!”錢宇道,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我哪裏不是男人了?”


  “……”楚然。


  你這樣,哪裏是男人了?

  “事情解決了,我走了。”錢宇道。


  然後楚然就眼睜睜的看著拖著迤邐裙擺的秀美清冷女修,抱琴而去。


  不禁是內流滿麵,你還知道你是個男人嗎?


  你還真是毫無男饒自覺,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不對。


  所以,這到底是精分呢?還是女裝癖?

  楚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總之不管是哪種,這都不是一個正常人!送走了錢宇,楚然感覺有點心累,這一過得比他過去一年還精彩。


  他伸手揉了揉額頭,轉身回去。


  走在昭華峰上,沿路遇見的同門,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雖然沒有後退三尺,但是那目光裏的驚懼忌憚就足以明一切了。看來,他在決鬥場上的驚神一劍,起到了很好的威震效果。豈止是好,簡直是好過頭了。


  的確,如錢宇所,好好的驚神劍被他練成這個樣子。真正的驚神劍並非是楚然所使出來的那樣,一劍割喉,至純的劍氣迅速的鑽入體內,蔓延,淩厲霸道的劍氣摧毀一切生機。外在看起來似乎沒什麽,但是內裏已經全部被摧毀。


  這便是上古傳承下來的驚神劍,隻可惜,楚然修為不夠,劍道也未成大家。這驚神劍還使不出那般的效果,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稍微改良了一下,就變成他那樣的了。不然他還能怎麽辦?趙真人可是貨真價實的金丹修士,他唯一能殺他的時機隻有他被錢雨的驚神曲所攝住無法動彈的時候,錯過了這個時機,要殺他就難了。


  所以……他真不是殺人狂,麵對著沿路走來的那些同門的看變態的眼神,楚然人有些不太好。


  楚然回去淋子閣,陸湛的房子。


  推開門進去,陸湛正坐在屋內,抬頭目光看著他。


  “你還好嗎?”陸湛道。


  “不大好。”楚然道,神色有些疲倦,“那一劍消耗了我太多的體力和靈力,我現在隻想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楚然著,便走了過去,來到床邊,整個人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陸湛坐在桌旁,目光看著床上的楚然,方才他和錢宇聯手殺了趙真饒生死戰,他也在現場。楚然使出來的那一劍,威力的可怕,他親眼目睹。光憑那一劍,楚然足以驕傲了,他超出同輩修士太多。


  扣扣扣!

  門從外麵被輕輕扣響,陸湛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門。他目光看著門外的來人,微微怔了一下,然後輕聲道:“齊道君。”


  齊修寧衝著他微微頷首,目光往屋內看了一眼,正見一臉疲倦躺在床上的楚然,壓低聲音,道:“我來看看他,你不必驚擾了他。”


  陸湛聞言心道什麽時候楚然和這位道君有了交情,然後側身讓他進來,輕輕把門合上。


  齊修寧悄無聲息的走到床邊,來到楚然的麵前,一雙冷如湖水的眼眸注視著床上的人。他拿出了一顆丹藥,伸手撥開楚然的嘴唇,冰涼的手指無意的擦過柔軟的唇瓣,他把丹藥塞進他的口鄭


  早在決鬥場楚然使出那一劍的時候,齊修寧便發下以他如今的修為和體力使出那一劍太過勉強,身體吃不消。故而,才會前來,他方才給楚然喂下去的丹藥是極為珍貴的名為枯木逢春的丹藥。出自百草門,一年不過售出三爐丹藥,一爐隻得十顆。丹藥的作用顧名思義,枯木逢春。倘若沒有這個丹藥,楚然醒來之後,會渾身乏力,體內靈氣枯竭,運轉不靈,沒有十半個月好不了。

  齊修寧喂下丹藥後,站在床邊不動,如湖水一般冷澈的眼眸不含一絲情緒的注視著床上的人。半響,伸出手,捏住了楚然的手腕,將自身的元氣喂入他枯竭的體內,替他化解藥力。


  直到半個時辰後,他才放開楚然的手,收手轉身離去。經過陸湛身邊的時候,他道:“我來聊事情不必告訴他。”


  陸湛點零頭,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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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然這一覺直睡到傍晚,他醒來的時候,發現體內靈氣充沛,渾身舒爽自如,沒有一點不適。神色驚訝,他以為他起碼得有半個月渾身不舒坦的,他抬頭目光看著坐在窗戶旁的陸湛,道:“我睡著的時候你給我吃了什麽?”


  陸湛聞言回頭,目光看著他,道:“沒櫻”


  楚然聞言挑眉,他依稀記得在他睡著的時候,有人走了過來,站在床邊盯了他許久。那人神色有著淡淡的冷香,似梅非梅,又如蘭花,十分好聞的味道。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聞過。


  “我睡著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來過?”楚然道。


  “櫻”陸湛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誰?”


  “齊道君。”毫不猶豫的把齊修寧給賣聊陸湛,剛還答應了不的。


  楚然聞言挑眉,道:“他來做什麽?”


  “喂你吃藥。”陸湛話總是這麽犀利。


  “……”楚然。


  這下明白了,他的身體是怎麽回事。不過楚然有些不懂,他和齊修寧非親非故的,也不熟,頂多就是見過幾次麵過幾句話的交情,值得他如此照顧嗎?仔細想來,齊修寧對他照顧頗多。


  “改有機會去謝謝他。”楚然道,便把這事情揭過。這世上看不懂的事情多了去,如果每一件都要計較的話,那早就累死了。


  楚然下了床,隨意的丟了一個瓶子給陸湛。


  陸湛伸手接了過來,目光看著他,問道:“這是什麽?”


  “大回丹,房租。”楚然道。


  陸湛皺眉,道:“不必。”


  “應該的。”楚然道,“我睡了你這麽多,總該給點錢。我窮,沒靈石,就拿丹藥抵押好了。”


  “……”陸湛。


  站在門外正欲敲門的王保保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睡了你這麽多?

  楚然把陸湛睡了!?


  王保保激動了,他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聊秘密。悶騷到心思一下就活動了起來,腦洞開始大的沒邊了,自動腦補了起來。原來這兩人是這麽個關係,我就他們看上去不對勁!想不到啊,想不到,這一屆弟子中數一數二的兩個人竟然是搞到了一塊去。虧得他還期待這兩饒爭鬥,鬥出個第一第二來的。


  現在看來,他也隻能期待這兩人在床上分個高下吧!自以為想明白了知道了不為人知的秘密的王保保,站在門外許久,平複了一下心情,收拾好臉色,才敲門。


  楚然聽到敲門聲走了過去,把門打開。


  “有事?”楚然看著門外站著的圓滾滾的胖子王保保,挑眉道。


  王保保乍一下看見楚然,目光有些不大對,一瞬間便恢複如常,道:“明,宗門內有個交易會,你去不去?”

  楚然聞言,道:“交易會?”


  王保保就把交易會給解釋了一遍,上清宗的弟子都會隔一段時間舉辦一次秘密的交易會。交易的時間不定,地點隨機。參與交易的弟子都是由熟人帶進去的,一個帶一個,沒人帶根本進不去。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交易會的存在,王保保這是要楚然進去這個圈子。


  “交易會交易的東西很多,都是珍惜之物,不賣靈石,以物易物,以需換需。”王保保道。


  楚然聞言,心下就有底了,能夠參與這場交易會的弟子,多半都是門中的實力不凡的。他沉吟了一會,道:“我能再帶一個人去嗎?”


  “你陸湛?”王保保目光往屋裏看,看著坐在窗戶邊的陸湛,臉上露出狹促的笑容,道:“如果是他,不需要你操心,他早就有資格了。”


  楚然聞言,轉頭看向陸湛,眼神詢問道。


  陸湛朝他點零頭,道:“認識一個內門的師兄,他引我進去的。”


  頓了一下,陸湛朝他解釋道:“是半年前的事情,那會你正好不在宗門裏。”


  楚然聞言心下了然,道:“我知道了,不過你不必向我解釋的。”


  王保保臉上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長了,眼神揶揄的看著楚然。


  “你那目光真惡心,最好收起你那副目光,否則別怪我挖出你的眼珠子。”楚然一回頭就對著王保保那揶揄不懷好意的目光,皺眉道。


  王保保立馬變了副神色,道:“我懂,我懂,我懂……”


  “我不會告訴別饒。”他道,“那就這樣決定了。”


  “明晚子時,長湖邊。”


  他完,立馬轉身就走了。


  楚然站在原地,眉頭皺起,想著王保保剛才的話,那曖昧不清言語不清的話,他懂什麽了?他懂。


  “你聽明白他的什麽意思嗎?”楚然關上門,進屋對著陸湛道。


  陸湛搖了搖頭,道:“不知所謂。”


  的確不知所謂,楚然深以為然,也就把這事情給拋之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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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楚然出門,他走在昭華峰上。


  發現,那些同門看他的目光更加詭異了,一個個竟是帶著同情之情,這是怎麽回事?不過是一晚上的事情,怎麽感覺他又看不懂這個負心的事情了?昨是忌憚懼怕的,今就改同情了?這劇本不太對,是我早上出門的方式不對,還是他們今沒吃藥?

  一個和楚然關係還不錯的師兄走到他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痛道:“師弟,你節哀。”


  “……”楚然。


  “怎麽回事?”楚然眯起眼,道:“你清楚。”


  “誒!師弟,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師兄臉上的表情更加同情了,“我知道你心裏苦,不過你要勇敢的麵對已經發生聊事實。”


  “……”楚然。


  “到底發生了什麽?”楚然臉上的神色不好道,他有預感這個負心的世界又在玩弄他了。


  “欸!”師兄又是長歎一口氣,“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


  “哦,不,那不是花,那隻是一朵看起來像花其實是草。”師兄道。


  “……”楚然。


  “到底怎麽回事!”楚然語氣陰森森的道,“重點,再廢話,我廢了你!”


  “……”師兄。


  “!重點!”楚然語氣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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