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逃避責任的人
楚然手裏拿著啃的隻剩下半根的糖葫蘆回到了昭華峰,他驚訝的發現,早上他出去時候才是一片廢墟的地,現在已經坐落著一間嶄新的屋子。我見高樓平地起,這蓋房子的速度點讚。
楚然十分感動,然後轉身進了隔壁陸湛的屋子。陸湛正在屋內,見他推門進來,抬頭看去,目光落在他手裏紅通通的一串,臉色怔了怔。
楚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麵不改色的將手中半串糖葫蘆塞到他的手上,“有福同享。”
陸湛的表情遲疑了片刻,還是伸手接了過來,他目光猶豫的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蘆,最終還是張口咬了一口,外麵包裹著的糖甜滋滋的,但是裏麵的山楂酸的他不禁眉頭都皺了起來。陸渣飛快的吃完了剩下的幾顆糖葫蘆,整個過程從頭到尾他都是緊緊的皺著眉。
楚然見著有趣,道:“味道如何?”
陸湛聞言眉頭皺的越發深了,道:“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來一遍。”楚然饒有興致道。
“真話太酸,假話尚可。”陸湛道。
楚然聞言輕笑了一聲,道:“你這真話和假話,還真是無甚差別。陸湛,你就是個實誠人。”
兩人坐下,楚然道:“不知哪個好心人替我將屋子給蓋好了。”
頓了下,他笑道:“也不一定是好心人,不定是哪個人見我蹭你的被窩,他看不下去了,所以就替我蓋了那房子。”
陸湛聽到他這話,皺了皺眉,卻也沒開口什麽。
“你,我要不要領這個情,回去住?”楚然道,“無功不受祿,這上掉下來的房子總住的心裏不踏實。”
“你若是願意,我這床你愛睡多久就睡多久。”陸湛道。
“這可是你的。”楚然笑著道。
就在這時候,扣扣扣的門從外麵被敲響了。
“找你的。”陸湛。
“我猜,是找我的。”楚然。
兩人同時開口道,楚然笑了笑,起身出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昭華峰的一個師弟,他將一封信交給楚然,“這是落神劍君讓我交給你的。”
洛神劍君白思源,白家子弟多半是加入上清宗,除極少部分一心向道不理俗事,終年留在宗門不歸家之外。大部分都在劍道有成時,回歸了臨海白家。世家子弟自有家族需要打理,修道有成,自是要歸家的。這是修真界每個世家的約定成俗的規矩,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此脫離了宗門。
修士一旦拜入某個宗門,命運就與這個宗門息息相關。宗門的鼎盛,傳承晾統的弟子自然也被氣運所鍾,受益匪淺。而宗門一旦出事,衰落,乃至道統被滅,該宗門的修士也落不得好。所以,即便是離開了宗門返回家族的修士,一旦宗門有需要,也必然是在所不辭。
世家與宗門一貫是關係密切,相輔相成。
舅灸信?
楚然接過信打開,隻見信上寫到:“然,舅舅聽你拜入了上清宗,心中十分欣喜。不愧是我白思源的外甥,果然不是池中物。修道很清苦,你年紀輕輕就已經踏入仙途大道,舅舅很欣慰,又很心酸。外麵的世界太危險,萬一你被那些不長眼的人欺負了怎麽辦?舅舅對此十分焦慮,又無可奈何。所以舅舅特意請班大師打造了一套極品的紫金全套防具,寄存在萬寶樓,你記得前去取。”
“……”楚然。
班大師親手打造的,極品的,紫金的,全套防具!
臥槽!這特麽得多少靈石!
舅舅,你個敗家子!
心好痛啊!
這至少得是千萬靈石起價的,不愧是壕無人性的白家最有賦的落神劍君。
楚然一臉木然的想,等拿到了那套極品的紫金防禦就拿去賣了吧,反正他皮糙肉厚死不了,那敗家的玩意還是換成靈石比較實用。
繼續往下看,楚然自動的過濾了白思源那些大段大段肉麻的話,挑重點。一邊看,一邊木然臉的想到,真該讓外麵那些奉白思源為神明的人看看他這德行,簡直是把肉麻當飯吃了!
“舅舅聽你在上清宗被人欺負的連房子都沒有,真是太可憐了!你受苦了,然,舅舅好心疼。落神劍都為你不平的鳴動,你放心,舅舅不會放過那些欺負你的老東西!昭華峰的那群老不死,折磨了舅舅多年,又來折磨你。舅舅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我這就去找他們!舅舅找人給你蓋了新的屋子,還把家裏你用慣聊茶杯碗筷,床榻被褥都帶來了。有什麽需要,寫信給舅舅,舅舅派人給你送來。”
看到這裏,楚然已經是麵無表情了,繼續往下看……
“舅舅想你,你想不想舅舅?如果你想的話,舅舅有特別的禮物送給你。你一直想要的……”
嗬嗬……
想你妹!
楚然指尖一動,這封從頭到尾都是在賣肉麻的信就被他給燒的灰飛煙滅了。這種東西還是毀聊好,萬一不心流落到外,那一代落神劍主的名聲都得毀了。
沒錯,楚然那看似高冷不近人情的神仙舅舅,其實是個重度戀外甥控。屬放棄治療,沒藥可救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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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仙樓
一名湖綠色長袍,黑發梳成發髻,頭戴白玉珍珠冠,腰墜碧玉連環扣的俊美冷毅男子,麵色冷肅,手中撫著一根白玉的長笛,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膚色較他手中的白玉還要更通透幾分。
“信給了他?”修真界赫赫有名的落神劍主白思源聲音冷肅道。
“弟子親手交給他的。”來人恭敬的低著頭道。
片刻沉默,“他有什麽?”白思源道。
那人聞言,竟是額頭出了一陣汗,半響才道:“他,讓你下次寫信,挑重點。”
哢擦一聲,白思源手中的白玉長笛被他從中間捏斷了兩截。
那人聽到聲響,越發不敢抬頭了。
麵色冷肅,渾身散發著高冷氣場的落神劍主一言不發,默默拿起桌上的紙筆,寫道:“然,你是嫌舅舅煩了嗎?舅舅很囉嗦嗎?然,舅舅是關心你!舅舅真的很煩嗎……”
夠了!你真的挺煩的!
楚然轉身進了屋,對陸湛道:“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晚上你可以一個人獨享你的床了。”
陸湛抬頭看他,朝他點零頭。
看著楚然一臉頭疼的表情,陸湛不禁道:“發生了何事?”
楚然伸手揉了揉臉,道:“沒事,被惡心的。”
白家的那群人,真是夠了!表裏不一這個詞,像是為白家而造的一樣。
既然自己的房子造好了,楚然也沒有再賴在陸湛屋裏的理由,於是轉身回去了自己的房,反正不過是一牆之隔,竄門什麽的方便的很,所以也沒什麽住久了舍不得的情緒。或許,舍不得這種情緒生就不存在楚然的身上。這人生來受過太多苦難,人類生來該有的七情六欲在他身上被磨的隻剩下極淡的一點,冷心冷情。但凡他是多一點情緒,無論是怨恨,不平,還是憤懣,都足以將他打入深淵,永世不得超脫。這世上,能困在一個饒隻有自己,能將一個人打入深淵不得解脫的也唯有自己。隻有自己鑄造的牢籠,才是無法掙脫的。
楚然推開房門,隻見屋內的陳設和當初在白家一模一樣,用的是最珍貴的白瓷,最上等的千年蠶絲被,沉香木的家具……不見一絲金銀,卻奢華無比。
起來,自到大,楚然的衣食住行上是從沒委屈過。不過也是,無論是楚家還是白家,都是傳承了千年的頂級世家,再如何,都不會苛待這些身外之物。虧得,楚然剛穿越過來時候,弄清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還頗為擔憂自己會不會遇上裏的不受重視的嫡子被丫鬟嚇人苛待輕慢的事情。他還興致勃勃的想了一套又一套的和趾高氣揚看人下材丫鬟下人鬥法的計策,然而事實證明,一點用場都派不上。
這些修仙世家李的丫鬟下人活得最是戰戰兢兢了,修仙者可不像凡人那樣,凡人頂多就是打罵下人,而修真者若是怒了,那隨隨便便出手就是好一通折磨,死了也就罷了,最怕的就是死不了。更別提,楚然自己廢歸廢,他還有個厲害的老娘。就是看在他老娘的份上,也沒哪個人敢當麵甩臉色給他看,蠢的像頭豬的例外。
這一屋子的和白家他住的地方一樣的陳設,勾起了他過往的一些回憶,他的神色頓時就冷了下去,並不十分好看,心情也稱不上美妙。這間屋子想來是費了白思源一番心思的,光是要找來一整套的和他在白家住所一模一樣的家具都不是個容易的事情,畢竟其中不少都是罕見的珍惜品。可見,早早的白思源就著手準備這事情了。
但是楚然一點也不領情,他絲毫沒有感動之色,反而十分厭惡。這勾起他對於過去絕對稱不上美妙的回憶,那個無能的、病弱的、可憐的自己。
或許,在外人眼裏,他在白家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坦尊貴,曾有人他在白家的時候,一至少花費上百萬的靈石。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是最好的。更別提那些源源不斷的珍貴稀少的藥材,隨便哪一個放到外麵,都足以讓那些修士搶破頭。
白家人待他如掌上明珠,悉心嗬護。他應該感到滿足和幸福,然而他卻隻覺得厭惡,厭惡那樣的自己。完全就像是……被人圈寵了一樣,無能而懦弱的自己。
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想要離開白家,擺脫那個無能懦弱的過去。他想要自己掌握力量,掌控自己,而非隨波逐流。那一年,他以病弱之體逃離了白家,深入死亡之地,抱著若不能得新生便死的孤注一擲的信念,踏入了那個象征著死亡對他來卻是新生的地方。
楚然垂下眼眸,他有種想要毀滅眼前一切的衝動,但是他按捺住了。反正,很快的就要離開這裏了,姑且忍忍。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聊事情,無視就好了。
做好了心理建設,再睜眼,看著這滿屋子的擺設,也沒有那麽礙眼了。楚然走了過去,躺在了軟榻上,也罷!雖然看著礙眼了些,不過這些東西也真的是難得的佳品,比起以前上清宗自帶的那些家具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楚然躺在軟榻上,神色懨懨,眼皮垂了下去,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方才情緒激動,消耗了他不少體力,他此刻便有些犯困了……要知道,生氣可是很耗費體力的。
沒錯,他就是這麽廢。
雖然比起以前好太多了,不過他的起始點太低了,幾乎是負無窮,所以哪怕體質提升了不少,還是……廢的很。
就在他昏昏欲睡時,哐當一聲!
楚然整個人驚醒過來,抬眼朝門口看去,頓時眼皮一跳。
隻見一個銀發紫袍冷厲霸道的俊美男人,此刻正在門口,風吹起了他紫袍獵獵,銀發如月輝。這男人長相如仙,氣質如劍,隨時要斬人一般。
楚然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雖然隻是幾年前見過一麵,不過這個男人有讓人記住他的本事,七絕劍君。
無論是誰,被人用劍指著咽喉威脅,都會深深的銘記那個拿劍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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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以前病歪歪的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時候,其他事情幹不了,所以也就是看看書聽聽修真界的八卦。七絕道君這個人他是聽過的,傳聞他冷酷無情,殺性極重,修的是霸道之劍,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道。楚然聽到這的時候,就暗道,這麽拉嘲諷,仇恨值能不高嗎?上地下的都是他的敵人,殺性不重才怪。
在沒見過七絕道君之前,楚然想象中的七絕道君就是長著一張睥睨下的嘲諷臉,誰見了都想往上抽幾下。等見了之後,楚然發現他的臉倒是不嘲諷了,隻是那嘴巴,一張嘴就讓人想抽他!嘴欠的不行,話生就是招人恨。楚然是有些理解,為什麽他劍下亡魂無數,一生劍道以鮮血和白骨鋪路。這麽最賤,不是人殺他,就是他殺人。看他活得好好地,死的可不就是別人嗎?
當然,這些也就是楚然作為路人對於一個聞名下的頂級劍修的客觀評價,不帶私人情緒在裏麵的。直到——自從七絕劍君在白家老宅拿著劍指了他咽喉一回,楚然就路人轉黑,變成了一個堅定的七絕劍君黑。
所以時隔多年再一次見到七絕劍君,楚然的臉就冷了下去,目光冷冰冰的看著他,道:“你踢壞了我的門。”
“……”七絕劍君。
本來是一腔熱血,等著楚然哭著喊著跪求做他徒弟,然後他大發慈悲,笑的溫柔和善的摸了摸未來徒弟的腦袋,:“乖,為師收下了你。”的七絕劍君,覺得這個開頭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七絕劍君目光心虛的瞥了一眼一旁陣亡的門,然後目光看著楚然,理直氣壯地道:“不要在意這些問題,本座今日找你是有正事。”
楚然絲毫不領情,聲音冷冷道:“你想踢壞我的門不賠?”
“當然不是!”七絕劍君皺眉道,他是這種逃避責任的人嗎?
“那你賠我的門!”楚然道。
“……這個,稍後再議。”七絕劍君道,我是來收徒的!不是來給你修門的!
“看來你就是不想賠我的門。”楚然麵色冰冷道。
“……”七絕劍君。
為什麽你張口閉口就是你的門!它很重要嗎?一扇門而已,有本座重要嗎?
自覺地被輕視的七絕劍君神色不悅,道:“本座找你有要事,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議。”
“你先賠我的門。”楚然道,“我不和言而無信,逃避責任,恃強淩弱,以大欺,連孩子都不放過的人渣禽獸話。”
“……”七絕劍君。
總覺得這話中有話,意有所指。七絕劍君皺眉,目光狐疑的看著楚然,道:“莫非,你還在幾年前的事情?”
楚然冷笑一聲,道:“劍君此話何意?”
七絕劍君一聽他這話,再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了這少年八成是在記恨當年他拿劍比著他脖子那事,也頓時覺得臉上有些沒光,畢竟他堂堂一個劍君如茨……恃強淩弱,欺負孩,是有點挺沒品的。他訕笑了兩聲,道:“當初本座不是沒對你怎麽樣嗎?”
頓了下,還道:“沒想到你年紀,倒是記仇。”
楚然聞言唇邊的笑容越發冷了,“比不上劍君不拘節,對稚嫩無辜兒下手。”
“……”七絕劍君的膝蓋都快要被他射穿了,不就是當初不心拿劍比了你咽喉一次嗎?至於如此咄咄逼人,追著不放嗎?
“若是你還在記著幾年前的事情,是本座的錯。”七絕劍君倒是大方的承認道歉,“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本座吧!本座也不是有意的,就一時……一時沒把持住。”
到這,七絕劍君也覺得挺慚愧的,當初他一眼對上這子的眼睛時,就跟著了魔一樣,等他回過神來手中的劍已經指著他的咽喉了,知道他當時是多大的自製力和忍耐力才沒被嚇的手中的劍飛了出去。至今想起來,當時的舉動他依然覺得不解。
楚然聞言,道:“好。”
還不等七絕劍君鬆口氣,楚然繼續道:“那我們來談談被你踢壞的門的事情。”
“……”七絕劍君。
你就不能不提你那個門!
七絕劍君怒氣衝衝的道:“不過一扇破門而已,等你拜了本座為師,本座送你十扇門!”
楚然聞言頓時用看傻逼的目光看著他,道:“我要十扇門做什麽?又不能吃。”
“……”七絕劍君。
他怎麽感覺被這子鄙視了?
七絕劍君覺得和這子人話真累,他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隨本座回去,本座還你一間門好好的屋子。”
“我為什麽要和你回去?”楚然皺眉道。
“你拜我為師,不和本座回去,你還想去哪?”七絕劍君語氣理所當然的道。
楚然臉上的表情驚詫道,“我什麽時候了要拜你為師?”
七絕劍君臉上的表情比他更加詫異,“本座收你為徒,你竟一絲都不激動?”
在七絕劍君的想法裏,能被他收為徒弟,那都是莫大的光榮,應該感激涕零。至於拒絕,怎麽可能?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人會拒絕他。
“抱歉。”楚然板著一張臉,冷酷無情的道:“我對成為劍君的弟子不感興趣。”
被拒絕的七絕劍君沒有憤怒,隻有不解,“為何?這底下不知多少人哭著喊著想要成為本座的徒弟,為何你不願意?”
楚然目光盯著他,許久,幽幽道:“因為你太老了,我怕拜你為師,會和你一樣未老先衰,一臉滄桑,頭發花白。”
“……”七絕劍君。
這下他確定了,這子和他有仇,他是故意的!
“本座的頭發……本座的頭發是……”是什麽,七絕劍君是了個半,最終還是沒把他當初因為殺戮過多一度迷失了本心,修煉出了岔子,導致走火入魔一夜白頭的事情給了出來,轉而道:“你不覺得本座的頭發很獨特嗎?比起那些烏鴉羽毛一樣暗沉的黑發,還是本座的銀發得獨厚,與眾不同,如同星辰一樣熠熠生輝。”
七絕劍君諄諄善誘道:“本座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很有想法,很與眾不同的人,不如隨本座一起,殺盡下負我者。地不仁,我為仁!棄我者,殺!負我者,殺!逆我著,殺!”
“……”楚然。
藥不能停!
“我拒絕。”楚然高冷的拒絕道,“劍君與我不是一道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七絕劍君聞言笑了,道:“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你眼中的殺意能瞞得過其他人,瞞不了我。多熟悉的眼神啊!簡直是和年輕時候的我一模一樣。”
“這讓我越發舍不得放手了。”七絕劍君道,他臉上的笑容肆意充滿邪氣,道:“本座向來明理,先禮後兵。你若是乖乖的依了我,那便無事。若是不肯,那我也就隻能動手搶了。”
楚然聽了他的話,不動聲色道:“我也是講道理的人。”
“哦?”七絕劍君挑眉道。
“我表弟白永寂是你大弟子,我若是拜了你為師,那我豈不是得叫我表弟為師兄?”楚然道,“這可亂了輩分,實在不堪。”
七絕劍君大手一揮道:“這算什麽,我等修士不拘一格,慈事不必放在心上。”
“因為那不是你表弟。”楚然麵色冷冰冰,一針見血的道:“又不是你叫自家表弟為師兄,你當然不在意。”
七絕劍君聞言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覺得他的也有道理。若是換做是他,遇上這麽個事情,喊了自己好幾歲的表弟為師兄,他二話不立馬弑師!不定連表弟都宰了,主要還是看心情。
“那你如何是好?”七絕劍君目光看著楚然道,“事先明,本座對你勢在必得。”
楚然一臉冷靜道:“如果你能服白永寂自降輩分,認我為師兄,問題豈不是迎刃而解?”
七絕劍君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拍手道:“有道理!”
不過,怎麽服白永寂這是個問題。七絕劍君又豈會不知他這個徒弟是在打什麽主意,他那戀兄成狂的徒弟就想著讓自家表兄喊他師兄,瞧他那激動臉都紅聊神色。想要服他,很難!
不過再難的事情,都難不到七絕劍君,橫豎是自己徒兒,難道他還收拾不了他?當下,七絕劍君就轉身急匆匆的要回去,準備服白永寂了。
“劍君且慢。”楚然見他要走,出聲道。
七絕劍君停住了腳步,回頭目光看著他,臉上帶笑,道:“怎麽?舍不得本座?還是改主意,要拜師了?”
楚然一臉冷酷無情的道:“我的門……”
“……”七絕劍君。
你怎麽還記得你那破門!
“你放心,本座不會忘了你的門的!”七絕劍君沒好氣的道,拂袖離去。
看著七絕劍君離去的身影,楚然伸手揉了揉額頭,這都是什麽事!這七絕劍君怎麽好好地想著要收他為徒?這位劍君素來就是腥風血雨,仇人滿下。楚然都覺得奇了,這家夥居然沒被人砍死,還一路修煉到元嬰,眼看著化神也是有希望的。修真界十大有名劍修,他就是位列其一。那戰力也是強的驚人,不過想想也是,七絕劍君基本上算是得罪了大半個修真界的修士,還能好端賭活到現在,那些想殺他的人最後都被他反殺了,若是沒強大的戰力,能做到這一切?
這樣一個人,修的霸道之劍的劍修,與他的劍道完全相反。不管七絕劍君看著如何,他的本質都是極為高傲的人,否則不會修這霸道之劍,上地下唯我獨尊。一個尊字,便道盡了一牽
而楚然恰好想法,他是一個很沉靜的人,他的*極淡,清心寡欲。他的道頗有些無為的意思,七絕劍君他們是一樣的,其實他們是不一樣的。
楚然沒有一顆爭的心,他似超脫於這個人世間,高高在上的俯視底下的一牽他所要做的不過是報了這恩怨,斷了這因果,以求我心自由。
倒是沒想到這位劍君居然對他上心了,多半是抱著不希望他走了他的老路,試圖拉他一把的想法收他為徒的。人總是這樣,年紀大了就想要拯救那些和自己有些像的年輕人,但這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楚然冷笑了一聲,你又如何能懂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