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喜新厭舊,薄情寡義
血霧附身術被破,那魔修的頭顱也被斬了。
楚然手持著長劍,麵目冰冷,站在擂台上。
幾個灰袍修士走上前來,將那具無頭倒在擂台上的屍首抬了下去。
楚然目光一掃,視線落在了蜷縮在擂台一角的噬魂蠍上。一個灰袍修士走了前去,便要收服那噬魂蠍,卻見下一秒,那蠍子整個的爆射而起,朝修士迎麵撲去。
尾巴朝前一勾,便刺穿了修士的眉心,隨之整個的鑽入了修士的腦門裏。
那修士的目光瞬間呆滯,沒有焦距,站立在那不動了。幾分鍾之後,他動了,宛若木偶機械一般,渾身僵硬,動作緩慢的朝前賣出了一步,走在擂台上,甚至都是同手同腳的。
台下的眾人看著這一幕,瞬間皆驚。
這噬魂蠍未免也太厲害了一些!
“他沒救了。”文書目光盯著擂的台上的那說道,“他的元神已經被噬魂蠍給吞噬了,現在操縱他的是他腦內的噬魂蠍。”
眾人看著擂台上那灰袍修士走動的僵硬,宛若是提線木偶一樣,手腳不自然,頓時毛骨悚然。這噬魂蠍未免也太恐怖了,竟能這般讓修士生不如死。
想到這,眾人不禁目光一轉落在了擂台上的另一個人身上,隻見楚然神色不變,眉目清冷,手持著三尺青峰,身姿挺拔如竹,整個人清清冷冷的,站立在擂台上,衣袍短了,露出白皙纖細的一截小腿,雪白皓腕如玉,當真是芝蘭玉樹,風姿絕倫。
一時間,眾人看了個晃神,隨之回過神來,自我唾棄了一口,啊呸!他們是有正事,怎麽能看人看呆了!不過心下卻暗讚,這少年長得當真是好相貌。那徐清河與他比起來,當真是泥雲之別。也不知,那魔修是看上了徐清河什麽,這眼睛也是瞎的。
再說那擂台上的灰袍修士,走動的速度逐漸加快,速度雖然不自然卻也不像剛才那樣僵硬,越來越快,健步如飛,下一秒……那灰袍修士整個人朝前飛了出去,手中亮出一把劍,就朝楚然劈了過去。
楚然眉目不抬一下,手腕一抖,一道劍光閃過,一劍便迎了上去。
劍光淒冷如月光秋水,劍氣迸發氣勢強勁,長劍破風,一聲清嘯,錚!
楚然走的是一波流,速度極快,讓人躲閃不及,劍招無縫,一連串的便招呼了下去!他的劍氣強勁,如雲霧,又如長河,一劍從天斬,銀河落九霄!
轟!的一聲。
那巨大的浪潮河流,生生將那灰袍修士給擊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
整個跌落在地上,渾身是血,那灰袍修士倒在地上,四肢五骸都在滲血而出,看起來好不嚇人。但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表情,爬起來,提著劍晃晃悠悠的,繼續朝楚然衝了過去,一劍當麵劈去。
楚然目光冷冷,輕拂一劍,力道之輕,宛若拂花撥柳,行如流水,自然流暢,充滿寫意。便是這輕輕一拂,那劈來的一劍就被拂開,灰袍修士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宛若一掌狠狠的將他擊飛。
這一招讓擂台下的眾人看到心驚,目光驚疑不定,“這招是什麽?”
“好生玄妙!”
“若是我,隻怕躲不過。”
這小子必出生名門!來曆不凡!那一身的術法劍招不凡,皆是大家!徐清河敗的不冤!輸給這樣的人,不冤枉!當然,徐清河本人是怎麽想的,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楚然展露出來的這一招式,在修真界築基層,也能排進前十。隻憑這一招,他就能打遍半個修真界了。
“輕靈柔和,形神兼並,瀟灑寫意,以柔克剛,借力打力!”遠處看台上站在欄杆扶手前的紫衣侯情不自禁的叫道,“好,好,好!”
“這招叫什麽?”紫衣侯對身邊的人說道,“你一會派人前去問問,這一招叫什麽。從所未見,聞所未聞,好生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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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並不在意自己的這一招給在場的眾人帶來怎樣的衝擊,楚然眉目清冷,表情不動,手持著長劍,劍尖尚在滴血,就這般清清冷冷的站在擂台之上,有冷風吹過,吹得他發絲拂動,衣袍獵獵,那容顏清麗,眼神冷澈,如空穀的青竹開花,深山裏新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絲細細密密,洗去凡間塵垢。
遺世獨立。
眾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這少年,似乎天生就有這樣的魅力,哪怕是混在人群中,芸芸眾生間,也能脫穎而出。輕而易舉的,便吸引了世人的目光。他身上有著獨特的不一般的氣質,與人不一樣的,非人又非獸,如同……天生天養的靈物一般的靈氣。不同於世俗,遺世獨立的冷冷清清的清靈之氣。
盤古開天,世界有清濁二氣,這少年宛若匯聚了天地清氣而生。
忽的……
下雨了。
眾人麵露驚訝,抬頭看去。
那高高的天空雲層裏,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這是萬寶船內的一方小世界,是修士用術法開辟的另一個空間,雖有天,有雲霧,但這都是不完整的。這方天地的規則是殘缺的,所以一切都是靜止不動的,在這裏,花不會開不會落,更不會有天象的變化。
如今卻是下雨了……
站在九層之高的樓台上的紫衣侯,朝外伸出了手,雨水滴答打落在他的手心,濺起了水珠。
“竟然……能夠引起天象變化,勾動天地靈氣。”紫衣侯聲音驚訝的說道,臉上卻是露出驚喜的笑容,“這個人,我要留下他!”
而此時,在船外,
廣袤無垠的大海,海水翻騰,一艘巨大豪華的九層船,隨著海水的起伏而動,航行在茫茫大海上。天空是布滿烏雲,狂風大作,忽的,大雨降下。
連綿不斷,雨絲如線。
大海的脾氣反複無常,出海的人總是葬身在這無常的天下的變化裏。
海洋對於陸地的人們來說,從來都是神秘和危險的。出海,往往是與死神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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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內,那一方小天地裏。
楚然抬起頭,看著從天而降的雨水,表情也是怔了怔。
船裏也會下雨?他的目光有些扭曲了,感覺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他已經看不懂這個世界了。回頭,他衝著台下的眾人,表情遲疑的說道:“船裏下雨了……是不是漏水了?”
“……”眾人。
眾人聞言嘴角狂抽不已,下雨是船裏漏水,你這特麽腦回路也是神奇!
而在高樓看台上的紫衣侯聞言,哈哈哈大笑,看著楚然的目光越發喜愛了,那宛若是看心愛之物的寵溺眼神,簡直是恨不得將人立馬抱回家去。
站在他身後的灰衣人看見他的表情那些頓時心中有數了,侯爺有了新歡了,那些舊愛可以處理了。
喜新厭舊,薄情寡義,說的正是他家侯爺。
抬頭看去,天空依然是明媚的,白雲沒有一絲陰霾,天空湛藍如洗。一派晴朗之景,這雨水卻是淅淅瀝瀝的在下。這正是因為這一方小世界裏,天地法則是不完善的,所以天空從來隻有一個景,從不會變化。這一場雨來到急,來的莫名其妙,所有人都不知道它緣何而來。卻隱隱有猜測,與擂台上的那個少年脫不了幹係。
雨水衝刷著擂台,鮮血和雨水混合成血水流淌,躺在地上,身下的血水流淌成溪流一樣的灰袍修士,動了動手,表情呆滯,眼神空洞洞的,艱難的爬了起來,握著手中的劍,搖搖晃晃的拚著最後一口氣也要朝楚然攻去。
楚然目光看著他,身形搖晃,步履不穩,便是心硬如他,也不禁歎了口氣,說道:“魔修魔物果真歹毒,害人不淺。”
說罷,就是一劍朝前,刺穿了那修士的腦門。
那修士瞬間僵直,然後整個的往後倒去。
直到死,這修士的眼睛都是睜大的,宛若死不瞑目一樣。他的屍體躺在地上,從他的腦門裏,爬出了一隻渾身漆黑的噬魂蠍。
楚然目光冰冷看著它,冷聲說道:“害人魔物,不該存於世間。”
說罷,一劍就要斬去!
這時,卻是一道劍光飛來,攔住了楚然的劍。揮去斬噬魂蠍的一劍被攔下!
楚然抬起頭看去,攔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白發白須的的鶴真道人。
鶴真道人不知何時出現,手持著一柄長劍,劍穗垂下輕晃了兩下,擋下了楚然的劍。他慈眉善目的臉上依舊是笑嗬嗬的表情,說道:“還請楚道友留情,這噬魂蠍乃是罕見之物,這樣殺了未免太可惜了。”
楚然目光冷冷的看著他,沉聲說道:“此物陰邪歹毒,留著也是為害世間,殺了幹脆!”
鶴真道人搖了搖頭說道,“世間之物本無好壞之分,區別的是在誰人手上,被誰所用。”
楚然聞言當即冷笑,“何必如此麻煩,殺了不就是什麽事情也沒有了?”
鶴真道人聞言,搖了搖頭,隻說道:“還請楚道友手下留情。”
楚然一雙眸子冰冷盯著他,鶴真道人臉上表情笑嗬嗬,慈眉善目,手中的劍卻是一點也不含糊的攔在了他麵前。
半響,楚然垂下眼眸,收回了劍。
眼下到底不是鬧翻的時候。
鶴真道人見狀,也將手中劍收回。從他身後走出一個白袍修士,手捧著一個黑色玄鐵盒。他來到擂台上,抬頭目光看了一眼那噬魂蠍,手中拋出一物,那是一團白色的物品,罩在了噬魂蠍上,隻見瞬間寒氣起白霧,白霧凝結,那噬魂蠍竟是被一塊寒冰凍住。
一道新鮮的冰凍噬魂蠍就這樣出爐了,立在擂台上,白色的冰塊散發著森森寒意。那白袍的修士這才走上前去,彎腰伸手拾起了地上的噬魂蠍,連著冰塊一同放進了玄鐵盒裏。
收服了噬魂蠍,這白袍人才拿著玄鐵盒轉身離去。
待這人退下,鶴真道人身後又走出兩個美貌的女修,一人手裏捧著一個精致朱紅的木盒,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身前。
鶴真道人一個指示,那兩女修就將盒子打開,裏頭分別放著一顆桃,和一顆丹藥。
那桃子有拳頭大,白裏透紅,散發著奇異的香味。
鶴真道人說道:“這是東海蓬萊島上的小蟠桃,吃一顆可延壽三百年,增長百年法力,無病無災。”
再看那丹藥,珍珠大小,雪白晶瑩,藥香撲鼻,隻是聞一聞就讓人覺得神魂清明。
鶴真道人又說道,“這是用龍魚血煉製出來的龍紋丹,修士服了,可激發體內血氣,提升天資,更有一定幾率獲得龍族的天賦能力。”
在場的修士頓時是呼吸屏住,盯著那一桃一丹藥,移不開目光。
這才是寶貝啊!比起小蟠桃和龍紋丹,方才那靈珠根本就不值一提!上不得台麵。
萬寶船果然名不虛傳!連這等奇物都有,大開眼界。
每一個修士的眼睛都盯著那小蟠桃和龍紋丹,目光都是火熱的,垂涎欲滴。若不是礙於鶴真道人的修為高深和萬寶船的神秘勢大,這群被寶貝蒙了眼的修士,指不定就衝上去哄搶爭奪一番。
一身水藍色長袍站於人群中的當歸,目光盯著那龍紋丹,皺了眉,清雅的臉上神色暗沉。
鶴真道人看著這群修士的反應,臉上的笑容更深,轉頭對著楚然說道:“楚道友,我家主人說了,願以重酬換取你方才使出的那一招。”
一句話,眾人驚。
竟是這般!
這楚道友果然是好氣運,好福氣啊!
還真是重寶當頭砸下,這無論是小蟠桃還是龍紋丹都是世間難得的珍寶,若是放到外麵,足以掀起腥風血雨。哪怕是世家大族,也免不得要動心。
而被砸下重寶所誘的楚然,卻是麵色不變,眉目依舊冷冷,不為所動。如此反應,倒是讓一直盯著他臉色看的眾修士心中失望,他這到底是動心了,還是沒動心?
小蟠桃也就罷了,他們還年輕,還不到要延壽的時候,增加百年法力倒是挺誘人的,不過意誌堅定前途遠大的人還是能把持住的。讓人根本無法把持的是那顆龍紋丹,可提高天資!還有一定幾率能獲得龍族的天賦能力!光是聽聽,就讓人熱血澎湃,根本冷靜不了。
修煉是特別殘酷的,修士大多都是信命,人的命格是天定。有些人生來就是資質不凡,這一生都是不平凡的,他們遠勝於一般人的卓越天資,使得他們走上一條超脫與眾人的強者之路。而更多人的,芸芸眾生,生來便是資質普通,甚至是不堪,這些人哪怕是後天再努力刻苦,也不及這些天資卓越者的萬分之一。
沒有人不想提升自己的天資,改變自己的命運,走上強者的道路。從他們在廝殺中搶奪萬寶船的船票,到登上船,他們的目的至始至終隻有一個,抓住機遇,一飛衝天!
而如今機遇就在眼前,卻不是他們的。
這群人目光看著楚然,是深深的嫉妒羨慕恨,那妒恨的火光都快從眼眶裏噴出來,燒死楚然了!一個個恨不得有此機遇的是自己,把楚然換成自己,分分鍾就答應了!
這群人倒是心頭火熱,而楚然卻是麵色都不變一下,眼皮也不抬,麵色冷漠,不語。
你倒是答應啊!那群人目光盯著楚然,恨不得以身代替。
楚然他偏就是一句話不說,冷著一張臉誰都看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
鶴真道人目光看著他,笑嗬嗬的說道:“不知道友方才使出的那一招叫什麽名?”
楚然聞言,這才抬眼看了他一下,聲音淡淡道:“無可奉告。”
“……”鶴真道人的臉色有些僵硬,大約是從沒想到會被這樣毫不留情的給拒絕吧!
這時候,有個黑袍蒙臉的修士出現,在他耳邊說了一聲,然後快速的消失了。
鶴真道人又抬頭,對著楚然說道:“我家主人說,你若是願意將你那招的名字說出來,這顆小蟠桃和龍紋丹屬於你的。”
臥槽!台下的眾修士那目光頓時又火辣了,盯著楚然,恨不得用目光殺死他!世間竟有這般的好事!怎麽輪不到他們頭上!
而再看楚然,依然是一臉冷淡深沉的表情,不為所動。
眾人頓時心中狂抽不已,兄弟,這等好事你該不會也拒絕吧!知道你清高,大家都知道!但是,這樣的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要是拒絕了,那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我忍不住了!”樓宵大吼一聲,對著楚然喊道:“楚兄弟,大夥都知道你是個高尚的人,不像我們大俗人。但是,這樣的好事,你可千萬別拒絕啊!你拒絕了,我會死的!”
楚然聞聲,回頭看去,目光看著他,奇怪的說道:“我拒絕了,你怎麽會死?”
樓宵大喊道:“心疼死的!”
“這樣的好事,你竟然拒絕了,雖然不關我的事,但是我看著就心疼啊!”樓宵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
其他人聞言紛紛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要心疼死了!”
“心疼!”
“呼吸喘不過氣來了!”
“我要死了!”
“……”楚然。
楚然嘴角抽搐的看著這群大呼心疼,你不心疼我們替你心疼的修士,頓時是心下不好了。說好的修真者的高冷出塵呢?怎麽一個個這麽的……畫風一言難盡。
別說是他,就是站在他對麵的白發白須的鶴真道人,臉上的笑容也有些維持不住了,大約是沒想到這群修士……這麽的豁得出去,簡稱不要臉。說好的高冷的修真界精英,世家大族子弟呢?
楚然歎了一口氣,也開口說道:“你們的心意我領了!”
眾人頓時一片安靜,聽著他說話。
這一瞬間,讓楚然產生了一種萬眾矚目的錯覺,好像……隻要他一招呼,一揮手,所有人都響應他,他的手指就是他們前進的方向……
好吧,他知道這是錯覺。
不過你得說這種感覺不錯,真不錯。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非常理解,我也很想白得那顆小蟠桃和龍紋丹,那可是寶貝啊!”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鶴真道人嘴角一抽,有種他們成了冤大頭的錯覺……好吧,冤大頭是他們主子。丟人,也不是他們丟人,鶴真道人如此自我安慰道,頓時覺得自己從剛才起,說話前必帶上“我家主子說”這幾個字,簡直是英明無比!不用背黑鍋的感覺真好!
“但是……”楚然一臉無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剛才我使的那招叫什麽,還沒來得及取名。”
此言一出,頓時滿場震驚。
鴉雀無聲。
這一招,竟然是他自創的!
這還真的是……
“真的是讓人不敢置信……”遠處高樓上,目光盯著楚然的紫衣侯,眼睛迸發出火熱的光芒,那看向楚然的眼神勢在必得,“我要他!我一定要得到他!”
“這樣的人就該為我所用!他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天才!”紫衣侯眼神狂熱,麵露癡迷的盯著遠處擂台上的楚然。
站在他身後的灰袍人,看著陷入狂熱花癡病裏不可自拔的紫衣侯,一張黝黑的撲克臉上麵無表情,眼神卻是無奈,主子見獵心喜,看見有潛力有天賦的年輕修士就想收藏的收藏癖又犯了,目測這回病的還不輕。不過,灰袍人目光看了一眼遠處擂台上的楚然,這個年輕人的確不錯,若是在他手上……他一定會把他培養成最優秀的殺手。
麵無表情的沉默了一下,灰袍人心想,他要是不想做殺手,打手也行。
最終,灰袍人聲音平板沒有起伏的說道:“到時候請主人將他交給我,我一定不負主人所望。”
紫衣侯聞言,哈哈哈大笑,說道:“阿英,你也覺得他不錯?”
灰袍人沉默不答,紫衣侯卻是十分高興的說道:“這可是你第一次開口和我說別人。”
灰袍人沒有說話,隻一雙眼睛盯著遠處的楚然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他的臉上。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震驚的看著楚然,滿臉的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