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承蒙厚愛,我已有師門
這種震驚和不可置信是因為楚然的年紀,他太年輕了,看上去不過是十六七歲,甚至在不久前,才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矮子。就是這樣一個瘦削羸弱的少年,如此年輕,就自創了法術。
自創一詞,從來就是逼格高的。修士到了修為高深,對法理大道的理解深入,水到渠成,自創一門功法,自然而然的事情。像是楚然這樣自創招式的,比起功法來說,就要差了很多,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但是能夠自創招式的,也都是身經百戰,戰力驚人的修士。在千錘百煉,無數次實戰經驗中總結悟道,最終創出殺招!
而楚然太年輕了,像他這樣年輕的少年,都還在師門裏,在師門的保護下,一日日的勤加修煉,埋頭於大道法理間。便是鬥法,也隻是同門間的小打小鬧,比起真正的瞬息變化生死一線間的廝殺,那就是小孩子家的遊戲。
這個少年都經曆了什麽!?所有人不禁都如此想到,轉而聯想自身,他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都還在師門裏和同門師兄弟勾心鬥角,以為整個世界就是宗門這麽大,坐井觀天,少不更事,幼稚可笑。
沒有人去懷疑楚然話裏的真實性,修真界是個很講究規矩和傳承的地方,除非楚然他瘋了,才會這樣冒領他人的功法傳承,一旦曝光,欺師滅祖,那下場……太淒慘,我不敢想。
楚然目光瞥著台下眾人,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說道:“要不然你們替我取個名字?”
“叫什麽好呢?”說著,就露出了一臉深思的表情。
“大力如來掌!”胖和尚第一個叫道。
“俗!”癲道士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太俗!不如就叫……太極兩儀劍!”
“更俗!”胖和尚嗤笑道,“你個道士,就知道太極兩儀的。”
癲道士聞言大怒,“你個和尚,張口閉口都是如來佛祖!”
“你辱我佛門!”
“你欺我三清祖師!”
一言不合,打!
然後一道士一和尚,就打起架來!
還是肉搏!
你一拳,我一腳,兩人就地撕打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的修士。
傳聞,自古道士和尚不對頭,這回古人不曾欺我!
眾人紛紛退後三步,把地方騰出來給他們打架。
看了幾眼這毫無美感的貼身肉搏,一個個眼皮直抽,轉頭,目光看向了擂台上的楚然,還是正事要緊。一個個的就開始七嘴八舌的給楚然取名字了。
“蛇影拳!”
“怒焰掌!”
“狂霸指!”
“至尊拳!”
“……”
隻可惜文化水平太低了……
這特麽都是些什麽名字啊!楚然聽的嘴角狂抽,草了!他自認為已經是取名廢了,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人比他更取名廢!可怕的不是一個廢物,而是一群廢物……聚在一起,絞盡腦汁的想,但是並沒有什麽用……
“不如叫旋風殺如何?”文書說道。
這名字……好像不錯?楚然聞言,回頭看去,隻見文文弱弱像個書生一樣的青年文書,搖頭晃腦的說道:“我觀楚道友使出這一招的時候,有掌風迅速輕靈,克製化解一切殺招,不如就叫旋風殺。”
楚然聽了,認真的就思考了。這名字好像是挺不錯的樣子,雖然俗氣是俗氣了點,但是比起那什麽狂霸,至尊的,好太多!主要還是要有對比。
“不好。”還不等楚然說話,另一道清雅冷淡的聲音傳來。
楚然又轉頭看去,開口的是當歸,他一身水藍色的長袍,長相清逸,麵色冷淡,隻說了四個字,“穿葉拂花。”
“好!”楚然當即就出聲,“好名字!”
“這個名字好!”他說道,“就叫這個!”
落選的文書表情憂鬱的看了旁邊的當歸,心塞塞的,好吧……你的名字的確取的比我好聽,但是我依然討厭你!
文書一臉不甘心的表情對著旁邊的當歸說道:“旋風殺真的挺不錯的,很好的一個名字。”
“隻比你的差一點點……”文書說道。
然而……
當歸理都不理他,一雙眼睛盯著擂台上看。
文書更心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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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名字事情就好辦多了。
楚然扭頭對著白發白須的鶴真道人說道:“這招的名字叫穿葉拂花,你剛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鶴真道人。
鶴真道人臉上的表情僵硬,再也笑不出來了,“這……”
這個讓他怎麽說呢?要說鶴真道人現在的心情啊,那是相當複雜的,大約就是……“臥槽!竟然還可以這樣!你特麽這是公然作弊吧?還是當著主考官的麵!”這樣的難以言說的被坑了爹的表情。
如今,這公然作弊的考生來向被日了狗的考官要獎勵了,這獎勵是給呢還是不給?
就在鶴真道人左右為難的時候,又一個黑衣人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然後消失。
“咳咳……”鶴真道人抬起頭,清了清嗓子說道:“算數,自然是算數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嘴角都是抽的,也是被自家主子的任性給驚呆了。什麽叫做有錢任性,他家主子身體力行的詮釋了這點。不過對於自家主子的那點德行,鶴真道人也是心裏有數,所以不算太吃驚。
倒是遠處高樓上,那站在紫衣侯身後的灰袍人,看著自家主子臉上興致勃勃的表情,沉默了。主子的花癡病又犯了,眼看著這病情越發嚴重,敗家敗的越發厲害了。灰袍人打定主意,回頭等主子收了那少年,就要嚴厲的教導他成材,把花出去的錢都給掙回來!
真節儉持家好管家!
這也算?
發出同樣聲音的是在場的修士,一個個也是止不住嘴角狂抽,雖然他們不想的,但是他們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萬寶船其實就是一個冤大頭吧?
真的……好冤大頭啊!
擂台下的修士就一個個眼睜睜的看著楚然把他們垂涎欲滴望穿秋水的小蟠桃和龍紋丹給收了起來,頓時是嫉妒羨慕恨,現在大罵萬寶船錢多人傻,冤大頭!
至於為什麽不罵楚然,那不是明擺的事情嗎?罵多了,罵累了!換個對象罵——
“你家主子……”一個大漢開口衝著擂台上的鶴真道人叫道,“是不是傻啊!”
“這不是白把寶貝往人家懷裏送嗎?”說著就發出一陣嘲諷大笑聲,“哈哈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驟然停歇。
睜眼一看,那大漢……瞪圓了眼睛,滿臉駭然,脖子上一道血痕。
然後整個,頭顱掉落,鮮血如泉湧噴出!
人頭在地上滾了幾圈,眾修士紛紛閃躲避開的老遠。
現在他們都有心理陰影了,生怕這頭顱也突然飛起來,朝著他們噴出一口血霧。他們可不是楚然那牲口,沒有開掛,到時候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真真是死不瞑目,死得冤枉!
站在擂台上的鶴真道人看著眾人的反應,笑嗬嗬的笑了兩聲,說道:“諸位不必擔心,他不是魔修,那人頭不會飛起來。”
說罷,便見幾個灰袍的修士走了前來,把那大漢的屍體和頭顱都給抬手了。至於這屍體和頭顱最終的下場如何,萬寶船是如何處理死人的後事的,他們不敢去想。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死!打死也不能死!
經過這一出,眾人心下頓時警戒,也不敢輕言妄語。誰都不想死,他們還想著能夠得奇遇獲珍寶一飛衝天,風風光光的回老家,又怎能輕易死在這艘船上麵?
鶴真道人目光看了眾人的反應一眼,臉上的表情依舊是笑嗬嗬的,一拍手,一群十幾個穿著宮裙的女修魚貫而入,自他身後走出,來到楚然麵前,排成兩排。
無一例外,她們的手裏都捧著一個朱紅色的木盒,盒子裏擺放的……
一眼掃過,從道經法典,法寶,武器到天才地寶,應有盡有。
“這是白焰尊者的《青虹訣》,這是雲霄劍尊的《九宮劍譜》,這是上河道尊的《南極仙翁長生訣》……”鶴真道人對楚然說道,“這是離焰劍,這是金剛劍,這是裂天劍,這是魚腸劍……”
一連串的法寶武器名字自他口中說出,讓人聽都聽不過來,更別說是看了。一時間,台下的眾人都是看得眼花繚亂,心神澎湃不已。
恨不得,那個台上的是自己。
萬寶船上有萬寶,這句話果然如此,不曾欺我!
饒是鎮定如楚然一時間也被這大手筆給震住了,這未免……也太壕了些。
鶴真道人看著他的臉色,微微一笑,說道:“隻要你想,這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半響,楚然抬起頭來,說道:“穿葉拂花,不過是三流低末法術招式,比不得宗師大家,更別說是尊者劍尊的功法。”
楚然這話是自謙,穿葉拂花雖然招式簡單,但是其中玄奧卻是非同凡響,倘若加以改進,未來不可謂不是一道絕招。但是,此時這招隻是半成品,楚然在鬥法中一瞬間頓悟,領會的招式。一個半成品,自然是當不得萬寶船付出如此重的代價前來換取。
“如此厚愛,我實在是愧不敢當。”楚然說道。
鶴真道人目光看著他,微微一笑,說道:“誰說我們要的是招式。”
他看著楚然,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這回我們要的,是你這個人。”鶴真道人一副慈眉善目,臉上總是笑嗬嗬的表情,這讓他看上去像是個誘拐犯。他對楚然說道,“現在我們想要的是你這個人。”
在場的眾人,頓時秒懂。還要什麽招式法術,你人都歸我了,自然什麽東西都是我的。奸!不愧是做奸商的!不過……眾人目光看著擂台上那些捧著盒子的侍女……手裏的功法秘籍法寶武器,口水直流,這就是叫我賣身,那我也願意啊!
楚然表情沉默,昳麗冷淡的臉蛋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鶴真道人表情笑嗬嗬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承蒙厚愛,我已有師門。”良久,楚然說道。
鶴真道人依舊是笑嗬嗬的說道:“英雄不問出身來曆,我們不介意。”
楚然抬頭,目光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傻,這到底是真聽不懂呢,還是假不懂?你們不介意,我介意啊!
“我沒有叛出師門的想法。”楚然語氣淡淡直白說道。
鶴真道人表情都不變一下,說道:“以前沒有,你可以現在開始考慮。”
“……”楚然。
這還真是身體力行的在詮釋什麽叫做沒有挖不到的牆角,隻有不努力的小三。鶴真道人一把年紀了,也是蠻拚的。
楚然語氣淡淡,說道:“你不必再勸了,我不會背叛我師父的。”
“威逼利誘不行,你殺了我也不行。”楚然說道。
鶴真道人的表情一瞬間凝固,臉上的笑容也僵硬。
“楚道友說笑了……”鶴真道人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們愛惜都來不及,又豈會……”
下一秒……
一道森寒劍光朝楚然迎麵劈來,一道黑影忽然閃現半空中。
這一襲擊來的突然,誰都沒料到,楚然躲閃不及,直接挨了一劍。這一劍斬落在他左臂胳膊,登時衣衫破碎,鮮血流出,稠黏猩紅的血低落在光潔的大理石擂台地上。
楚然隻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手臂,皺了皺眉,便不再去管,抬起頭來,看去。隻見一個渾身穿著黑衣,手臂大腿不露出絲毫,就連臉部和頭部都用黑色的方巾包的嚴實的男人,隻露出一雙眼睛,眼神冷酷的盯著他。這黑衣人,手裏持著雙劍,其中的一把劍,劍刃還帶著血。
楚然同樣目光冰冷,手持著劍,昳麗的臉上一片冷淡之色。腳一動,身形迅速消失在原地。忽的,出現在那黑衣人身前,擦肩而過,一劍朝後刺去!
鏗鏘一聲!
兩劍相擊!
那刺去的一劍被擋住了!
黑衣人另一隻手翻轉,反手就是一劍,朝楚然的頭顱斬去!
楚然身子一個往後倒,頭往下,躲開!
然後一個朝後輕躍,落地。
站的穩當,楚然麵無表情,目光冷冷的盯著前麵的黑衣人,唇角一道鮮紅,血跡滲出。他渾身冰冷,氣勢節節攀升,手中長劍蓄氣,三尺長劍匯聚星星點點寒光,冷若秋水,蓄勢待發!
楚然的眉目瞬間冰冷,手腕一抖,長劍刺出,劍氣猛然爆發,席卷成風,巨大氣勁,衝擊整個擂台!
轟的一聲!
擂台直接被砍翻了!
那黑衣人手臂被一劍刺中,忽的噴出血,血如泉湧。
楚然趁機,使出定身訣!
定住!
一劍揮去,一道劍氣朝黑衣人的兩腿打去,隻聽見一聲哢擦清脆響聲,那黑衣人的腿生生被打折了!
接著楚然劍尖上挑,然後斬下!
那黑衣人,被他定住,兩腿被廢,跌倒在地,無法動彈,抬起頭來。一雙冷酷如冰的眼眸,盯著楚然,眼睜睜看著這劍朝他斬落。
一劍斬!
臉上方巾被直接劈為兩半,被風吹落,露出了一張蒼白清秀的少年臉,眉心一道血痕,鮮血順著眉心往下滴……
“怎麽是他!”遠處高樓上的紫衣侯,直接色變,大驚失色說道,“他怎麽會在這裏!”
“快!快去阻止他!”紫衣侯道,“他出了事,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刷的一下,頓時幾道人影消失。
紫衣侯身後的灰袍人,目光看著擂台上被打折了腿,跌倒在地上臉色蒼白一臉倔強不語的少年,臉色表情深沉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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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手持著劍,眉目冰冷的看著麵前這個跪倒在地的少年,有些意外,刺殺他的竟然是這樣一個不到弱冠稚齡的少年。修為……也隻是築基,什麽時候,萬寶船的逼格下的這麽快了?這可是用金丹修士做迎賓的萬寶船啊!
那少年臉上的方巾被打落,露出了一張蒼白清秀的臉,抿著唇,表情倔強,眼睛狠狠的瞪了罪魁禍首楚然一眼。然後伸手撿起地上的方巾,就往臉上纏去。
楚然被他瞪的莫名其妙,明明是你衝出來襲擊我的,現在還瞪我?楚然心下也不爽了,看這小子目中無人的樣子的就不順眼,就不怕他這個受害者一劍劈了他?真當他不敢殺他?
楚然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小子抿著唇一臉倔強表情往臉上纏著那塊爛布條,看著他把自己一張還算清秀的臉給包的跟恐怖分子一樣,然後在他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一劍刺過去,挑落他臉上的方巾。
“!!!!”少年。
抬頭,狠狠的瞪了楚然一眼,少年又重新撿起地上的方巾,繼續往臉上纏。
等到快要包好的時候,楚然又是一劍……挑落。
“……”少年。
抬頭,凶狠的瞪了楚然一眼,少年爬過去伸手撿起地上的方巾,包臉。
楚然又是一劍……
“殺了你!”少年一臉凶狠,聲音沙啞,瞪著楚然說道。
楚然表情淡定,“你腿被我打斷了。”
“想殺我?你來啊,來啊!”楚然說道,“你過來啊!”
“……”台下眾修士。
頓時服了!
楚道友,服了你!心服口服,你小子行的!
忒不要無恥了點!
好賤啊!
頓時那少年氣得臉都紅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楚然,眼眶都紅了,被氣得……一雙黑的像葡萄一樣的眼睛裏,泛著水光,看上去像是要哭了一樣。
“你該不會是要哭吧!”楚然看著他,說道:“眼睛都紅了。”
“閉嘴!我才不會哭!”少年瞪著他,語氣凶狠的說道。伸手,粗暴的抹了一下眼睛,然後……眼睛更紅了。
“……”楚然。
果然是哭了吧——
“哭什麽苦!”楚然看著他,說道:“像個男人一樣,擦幹眼淚站起來。”
少年的眼圈更紅了,一副要殺人的表情瞪著他。
偏偏楚然還像是沒用察覺一樣,一臉高冷的表情說道:“男人,流血不流淚,流淚都是沒卵蛋的!”
少年已經渾身在發抖了,眼圈……眼睛簡直是像隻兔子一樣!
“你還哭!”楚然聲音冷酷無情的說道,“站起來,證明你自己!證明你是有卵蛋的!”
“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站起來!”
“……”圍觀修士。
草!簡直看不下去了好嗎!人家的腿都給你打斷了,怎麽站起來!
少年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露出了尖尖的下巴,皮膚是蒼白的沒有血色的,像是長期營養不良一樣,他長得瘦瘦小小的,一身的氣質尖銳,像是隻刺蝟一樣,被逼急了,豎起了渾身的刺。和楚然不一樣,楚然即便是羸弱的,弱不禁風,但是一身氣勢淩厲,強勢,眉目冰冷,像是把立在那裏出鞘的劍一樣,鋒芒畢露,不好惹。
而這少年,就像是一隻兔子一樣,逼急了,也隻讓人覺得他更加好欺負。
這少年,跪倒在地,一身黑衣,兩肩顫抖,低垂著頭。
楚然看著,心想,該不會真的哭了?把人給逼哭了吧……頓時是心中黑線,不會這麽脆弱吧!一個敢拿著劍來襲擊刺殺他的人,有這麽弱?這麽沒用?
“我……”那少年沙啞著聲音開口道,“我……我……”
嗯……楚然豎起耳朵聽著,聲音淡淡道:“你要做什麽?”
“我要殺了你!”少年猛然抬頭,一雙眼睛通紅,瞪著楚然,滿臉凶戾。
拖著一雙廢腿,抓起地上的劍,爬了起來,一劍就朝楚然的臉上刺去!
這模樣……果真是像被逼急了的兔子。
一瞬間是滿場的嘩然,誰也想不到這隻斷了腿的兔子,還能跳起來傷人。
楚然也是站立在那,猝不及防,完全沒回過神來,料不到他會這麽做。
而遠處高樓上的紫衣人,則是大驚之色,急了!
“那群人,都是做什麽吃的!廢物!廢物!一群廢物!”紫衣人大罵道,“連個人都看不好!”
一個是位尊權貴的侄子,一個是新看上的愛寵,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哪個,他都心疼。果真是花心的小侯爺——
兔子被逼急了咬人,一劍起,劍光乍亮,驚了滿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