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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聖旨

  半個多月的時間裏,就為楚三歌一個人,各類金丹妙藥是不計成本,各路“醫聖神仙”是各顯身手。


  就連那辭退多年,隱居淩州的“冷禦醫”,硬是被王府抬上馬車,駕過來了。


  平日裏,一個個號稱“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的主,對上楚三歌體內的那股霸道之氣,也是搔頭俯首。


  要還抵是人冷禦醫見多識廣,改“三通丹”內服為外用,也虧得這王府和楚家家底夠厚,那本是行走江湖人士保命用的“三通丹”,到了楚三歌這,竟然幾十粒,幾十粒的搓成粉末!放入水中,給楚三歌泡浴用!

  按照人家冷禦醫的解釋:


  “既然口服被那邪氣驅趕,不生療效,那就全方位浸泡,總有那邪氣管不到的地方。”


  簡單粗暴。


  不過還別,被這冷禦醫這麽一鬧,楚三歌的氣息還真就愈發愈平穩,終於讓眾人看到了希望。


  更何況還有有白這麽一個知冷暖的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大家也是多了一分放心。


  楚家二姐,更是因為擔憂勞累,紅腫的雙眼久日不下,直到最近楚三歌日益恢複,這才放下心,抽身休息休息。


  這不,就在二姐抽出身的功夫,又收到了鎮疆王的召見。


  鎮疆王雖然當年救下楚氏三兄弟,但與楚三歌相比,對楚家其餘這兩位子嗣,並無太多好感。不過也算是沾親帶故的,依舊選擇是在正廳召見。


  要知道,楚任清一介女流,能進得了王府的正廳,王府也算是給足了楚家的麵子。


  這楚任清上一次登王府家門,倒是時日不長,去年年底時候,隨楚三歌一同來送些拜禮。但上一次邁進這鎮疆王府的正廳,仔細想想,倒是有些年頭了。


  【鎮疆王府正廳】


  “民女楚任清,見過王爺。”


  “罷了,俗禮就免了吧。你我之間,就不必拿你們商人那些套話了,總是不痛快,直接開門見山吧。”


  楚任清起身點了點頭:

  “請王爺明示。”


  “此次事件,本王上達聽的,是歌子為救閻、徐兩家公子負的傷,想必這些你也知道了,有什麽意見啊,跟本王。”


  “民女並無異議,楚家,一切聽從王爺安排。”


  “咱們把人家兒子的死歸罪於私仇暗殺,這兩家有些憤懣當然是正常的。閻家本王已經擺平了,不會再什麽了,本王沒參他個誅九族的罪,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倒是你江南道的徐家,怎麽?成瘋狗了?怎麽見誰都咬呢?”


  江南道徐家的主事:徐娘,自打聽兒子讓人剁了腦袋!嘿,根本不考慮任何後果了,直接上朝府擊鼓鳴冤!

  把江南道經商的幾大家,背後如何策劃協助那臨州刺客暗殺楚三歌的,又如何派自家兒子去鎮疆道聯係各方的,全部抖了出來!

  不僅如此,還一口咬定,自家兒子是因為楚三歌死的,不是像王府的那樣,是被臨州刺客暗殺死的。


  她這一咬,連裏帶外,把各方全給得罪了!那些徐娘口中的參與者,誰敢承認徐娘的是真的?全部一口咬定者徐娘是自己編造出來的!


  眾人一看,這徐娘莫不是瘋了?那臨州刺客,憑什麽冒這麽大風險來刺殺楚三歌呢?


  倒是你徐家總是與臨州有經商買賣,你們生意談崩了,人家派人尋仇,這是有理有據啊。人家鎮疆王府、楚三歌等,為救你兒子才弄得這般田地,你徐家不知感恩就罷了,還反口咬人!白眼狼啊!

  所以王爺今日才特意詢問二姐此事,也算是想知道楚家有何應對手段。


  二姐畢恭畢敬的的回答道:

  “徐家老主顧病逝的早,徐娘剩下這半輩子也就為她這麽個兒子,她這最後一塊精神支柱沒了,哪還在乎家門如何,發起瘋來的女人,不可能善罷甘休。”


  鎮疆王也是稍稍點頭,表示同意。


  “她要是就這麽善罷甘休了,本王倒是還不願意了。”


  二姐有些迷惑的看向王爺,王爺回身在那“禦旨台”上取下一金絲龍紋卷。


  “她徐家亂咬一通,竟然連本王都咬上了,不處理掉是不行了。放心吧,聖旨下來了,要是那的徐家繼續敢犯聖恩,定當招來口誅筆伐,你楚家就算把他吃個骨頭都不剩,也合情合理,世人沒得非議。”


  自鎮疆王連夜上奏之後,今日總算等來了子的旨意。鎮疆王也不忌諱,就這麽直接把聖旨取來出來,交給楚任清過眼。


  待二姐看清那金絲帶拖著的是聖旨後,便雙膝跪地,屈身叩首行禮,禮畢,方敢恭恭敬敬接過那一卷聖恩。


  緩緩展開,那金紋筆墨依舊耀眼,字字彰顯皇家氣派,聖旨上寫道:


  “弘業奏,朕已閱,臨州賊寇,猖狂至此,甚是無禮。閻、徐兩家,官商勾結,走私引火,各死一子,朕念其喪子之痛,遂不追究。鎮疆王府平亂有功,有功者皆賜禮。弘業義子有功,封江南道‘少執’。英勇就義之人,對宸國有功,特賜厚葬,以慰軍心。特宣鎮疆王入都,與朕商討北伐臨州之事。”


  二姐閱完,雙手拖起聖旨,俯首叩地:


  “民女楚任清,謝主隆恩。”


  二姐起身後,,並沒有像鎮疆王預料那樣,會有多少欣喜。反而隻是恭恭敬敬的將聖旨收好,再次行禮交還予鎮疆王。


  “怎麽?嫌賞賜不夠?”


  “民女絕無此意。”


  楚任清當然嫌棄不夠的意思,相反,連聖恩都向下明了,這次事件是閻、徐兩家官商勾結,與臨州蜀道一門因走私一事,才引火上身。


  楚三歌率領的鎮疆王巡衛隊,是為救這二家才付出慘痛代價的,在輿論上,楚家與王府占據了先機。


  如果徐家敢瘋了似的咬住楚家不放,那定會惹來世人的口誅筆伐,其忘恩負義,白眼狼啊。


  此時楚家便可明目張膽的吃掉整個徐家,隻會讓世人拍手叫好,合情合理。


  隻是,這聖旨之後的那句北伐,讓楚任清看明白了,這是拿弟的此次危難,當做宸國開疆擴土的借口。


  本身此次就不知道到底幕後黑手究竟是何人,目的為何,弟大難不死,就已是萬幸。隻不過變成了各方借題發揮,貪取好處的由頭,實在讓人憤懣。


  至於加封“少執”,無非就是個閑職官,與弟弟的性命相比,哪還值得一提。


  鎮疆王爺不管這楚任清到底是什麽心思,隻要沒違背自己的心思,就行。


  “該的,該交代的,本王已經跟你清楚了,回去,把那不長眼的徐家端掉,別妄想王府還會出手幫忙,要是這點都做不好,你楚家還爭什麽皇商。”


  完也沒給楚任清還嘴機會,大手一擺,示意送客。楚家二姐這次竟然連行禮都懶得應付,直接轉身走出廳外了。

  當二姐人影走遠後,鎮疆王在熏香檀木椅上走下,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跟誰了句:

  “你瞧瞧,一個女子家,竟然毫無禮數,就這等,誰家敢做女婿?”


  “與她爹,神似。”


  與王爺搭話的人,是從側堂走出來的,邋邋遢遢的衣衫,不修邊幅的山羊須,一幅懶散的樣子,好似總是睡不醒一樣,正是久居“九朝閣”的司南先生。


  “先生可有進展?”


  “尚無頭緒。”


  “連‘楊閣老’那書呆子,都沒尋出一點蛛絲馬跡?”


  司南先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以啊,沒想到他楚家藏的東西竟能有如此,怪不得有人會費這麽大心血,布這麽大的局。隻是不知道這布局之人,是謂我宸國之幸,還是不幸啊。”


  司南先生明顯不想參與到討論議論到國事的話題之中,隻是稍作打岔:


  “如果王爺您能借閱一物,定能查明楚三歌身上藏有何等秘密。”


  “何物?”


  “‘三書’中的《通筆籙》”


  王爺聽到這個建議後,臉上的神情略有不悅,舒了口氣的道:

  “如果真的連‘楊閣老’都查不到,想必,隻有‘榜首丞相’手中的《通筆籙》能得知這子身上到底藏了什麽了。可先生你也知道……別是本王,就是子,都未必能讓‘榜首丞相’開聖書啊。”


  “那隻能剩一個辦法了。”


  “先生您能直接嗎?賣關子你自己憋的不難受嗎?”


  被王爺這麽一,“司南”先生倒是尷尬一笑:

  “我在蜀道方麵,發現了‘帝師’皇甫恭南的影子。”


  “嘶……你是,‘帝師’也參與進來了?”


  “這我也不敢篤定,可王爺你知道,‘帝師下獄’,源頭是收玉青王朝公主為徒一事被揭露,而玉青王朝公主的身暴露的地方,正是臨州。刺殺楚三歌的刺客也是臨州,王爺,世人皆知‘帝師’武藝高超,身份顯赫,可卻忘了,他祖輩可是從臨州跑來的偷渡客。”


  司南先生一席話,讓王爺瞬間陷入沉思,什麽事情都經不住琢磨,越是往深琢磨,不管有的沒的,越想越多。


  “先生你是……這是‘帝師’自己布的局?”


  司南先生一捋山羊胡,搖了搖頭。


  “要這一切,真是他布的局,豈不是連他下獄……可能都成了局中一步棋,那這局,可就真有些大了。”


  “這事,本王要不要告知子?”


  司南先生再次搖了搖頭。


  “首丞相有‘三書’在手,要是皇甫恭南真的有賊心,首丞相豈能不上奏?怕就怕在,是子允許布的局。”


  鎮疆王仿佛恍然大悟,如果真的是子允許的局,那他隻有一個目的:九州一統。


  九州一統,不僅是當今子的心願,更是他所有姑蘇氏的夙願,鎮疆王更不例外!

  “先生,今日之事,你切不可出去!”。


  “王爺?今日什麽事啊?我就是今日嘴饞,來跟王爺討杯酒,這事也不能出去?”


  “哈哈,你個‘老南鶴’,走走走,先生討酒,豈能不隨願。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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