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而且那孩子到底打算做什麽?

  禦言的目的至今未明。


  如果他隻是想要殺人,那他早就可以達成心願。


  他一定是為了什麽利用價值才把寧寧擄走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寧寧遇害的可能性就會降低


  禦言那種人,是那種一激動起來就不知道會作出什麽事情的類型。


  沒有人能保證寧寧一定會沒事。


  但是,江炎深信寧寧不會有事的,隻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佐證,隻是希望而已。


  “老爸殺了他的母親,我殺了他的父親。我不能再殺了那孩子你們懂嗎?”


  江炎表達了自己的決心,但南原和寧矢完全不願意接受。


  「什麽叫做說服!什麽叫做不要殺了他!我絕對不會放任擄走姐姐的人活著!」


  寧矢站起身怒吼,平常聲音很小的他罵起人來卻比南原還大聲。


  寧矢的怒吼牽動了南原,南原皺起臉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如果要我選邊的話,我會站在寧矢這邊。我們可不能把那種危險的小孩兒隨便野放在外麵吧。」


  「我沒有要野放他的意思。隻是」


  江炎話才說到一半。


  「奸討厭喔,不要把人家說得像是脫逃的猛獸一樣嘛。」


  含著嘲弄的少年聲音響起。


  「外麵!」


  反應最快的是南原。


  他抓起放在沙發旁被麻布包住的東西,用力扯開窗簾打開窗戶後跳到院子裏。


  緊接著,江炎,江嵐,寧矢也從沙發上起身,三個人留下夏青在屋裏,跳進院子。


  禦言就在院子的正中=。


  「是你擄走了姐姐嗎?」


  江嵐抓住準備往前跳上的寧矢肩膀,製止他的行動。


  「那是幻術。沒有氣味。」


  江嵐說。


  寧矢滿臉驚訝,但南原卻像是早就知道那是幻影,完全不驚訝。


  「什麽嘛,我還想說要是你沒注意到就衝上來的話,我可以好好嘲笑你一番呢。」


  雪花掠過笑著的禦言。


  「你有感受到附近有他本尊的氣味嗎?」


  就一個狼人族而言,鼻子不太靈通的江炎問著南原。


  「沒有氣味也沒有殺氣。至少這附近沒有。」


  「我不在這裏喔。嗯,應該說是我不在這個世界才對吧?」


  「那是什麽意思?」


  江炎問道。


  「這個意思羅。」


  一道笑容劃過禦言的臉,他一彈手指。


  接著禦言的周圍和背後浮現了異樣的光景。


  一幕在鮮紅冰原正中間有一塊石碑的奇妙光影,禦言就在那塊散發漆黑光芒的石碑前。


  光是鮮紅的冰原就已經足以讓人驚歎,但江炎一行人的視線並沒有放在鮮紅冰原或是石碑上,他們全都盯著一個圓球狀的大型冰塊看。它正飄浮在石碑旁邊。


  它的冰和冰原的冰不同,是透明的,而且裏麵居然有一個人。不,是居然有一個人被關在裏麵。


  在冰裏的人是

  「姐姐!」


  寧矢悲痛的叫聲刺進了已經失去說話能力的江炎耳裏。


  寧寧在冰裏雙眼緊閉著。


  「寧寧」


  江炎凝視著映照在空中的虛像,但就算他再怎麽努力地看,也無法確認冰裏的寧寧是否安好,隻覺得她像是安穩地睡著了般。


  她的兩頰因之前在地麵造成的擦傷看起來令人心痛。


  「你不用擔心,大姐姐還活著喔或者該說,現在還活著啦。」


  禦言像是看穿了江炎的心思般說道。


  「你說的那裏,是哪裏?」


  雖然不安和焦躁讓心髒如警鈴般不斷鳴動,但江炎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地問道。


  南原帶著怒氣的眼和寧矢滿是殺氣的雙眸睨著禦言的虛像。


  禦言接下來的言行舉止都有可能讓寧矢忘記對方隻是個幻影而暴走。


  「這裏是密室,是用術創造出來的異空間。說是空間隔離術的擴大版可能比較好懂吧?不過這不是我做出來的喔。」

  「那是誰做的?」


  「那要等到大哥哥你來這裏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羅。」


  「我?」


  「沒錯。其實呢,我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哥哥你,如果你答應的話,我有可能會把大姐姐還給你,但也有可能不把她還給你啦。」


  禦言那任性的態度讓寧矢緊緊咬著牙根,南原則是吐了口口水。


  「如果你叫我去的話我就去,我能幫的我就幫,所以你可以現在就把她還給我嗎?」


  雖然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但江炎還是試著說了。結果果然禦言嗤笑。


  「你很會開玩笑喔。我先把她還給你的話不就沒有籌碼讓你聽話了。」


  「開什麽玩笑!現在就把姐姐給我還來!」


  寧矢一邊大叫,一邊朝向禦言的虛像衝去。


  南原趕緊伸手架在他脖子上把他擋下。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那家夥!我要去救姐姐」


  脖子被鎖住的寧矢像野馬一樣不斷掙紮,但南原仍舊不放手,結果


  不知道半狂亂的寧矢的叫聲是否傳達到了冰裏,寧寧的眼睛慢慢地打開了。


  寧矢馬上停下吼叫也不發狂了,他和江炎及南原一起瞪大眼睛看向寧寧。


  「江炎」


  細碎的聲音自寧寧口中流泄而出。無力的雙瞳及微弱的聲音訴說著她現在有多麽憔悴。也許是關著她的冰給她的身體帶來了不好的影響吧。


  「我」


  「你什麽都不用說。」


  江炎輕輕拾手製止寧寧,他微笑著說:「我一定會去接你,你等我。」


  光是這一句話就讓寧寧無力的雙瞳重新找回了光芒。


  寧寧如陽光般微笑。


  「好的。」


  她打從心底愉快地點了點頭。


  她的笑容似乎可以溫暖凍人的夜氣,融化積雪。


  兩個人交換的對話就隻有如此短短一句。


  但隻要這樣就夠了。


  南原一副非常意外的表情交互看向兩人。寧矢也是一樣,江嵐則是眼神帶笑,而禦言是不愉快地扭曲起嘴角。


  「算了。我在剛剛的公園裏開了一個進入這個空間的入口,你趕快過來。」


  禦言的虛像轉過身,準備離開。


  「啊啊,對了。那邊的大叔、腦袋和眼神都很糟糕的哥哥、還有長得像女生的漂亮哥哥都可以跟著一起來喔。」


  禦言的語氣像是把人當白癡一樣嘲笑。


  「你想打架嗎!我的眼神或許很糟糕,可是腦袋可不糟糕喔!我英文以外的科目全都有六十分以上耶!」


  「你長那個樣子憑什麽說我娘娘腔!」


  南原和寧矢的怒氣一起爆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辦法直接向禦言本人發泄怒氣的關係,兩人氣得互相向對方伸手,南原的手狠狠扣住寧矢的脖子,寧矢則是用手指大力捏住南原的臉頰拚了命地拉扯扭轉。


  彷若小學生吵架的光景讓江炎和江嵐都傻住了。


  禦言則是目瞪口呆地歎了口氣。


  「那我等你們羅。」


  他的身體如漣漪般搖蕩之後便隨著其他虛像消失了。


  「怎麽辦?」


  南原手還扣著寧矢的脖子問道。


  「當然是現在就去接她,我跟她約定好了。」


  江炎一臉平靜自然地說道。


  「我也要去。」


  寧矢用手撥開南原扣住脖子的手,邊說邊撫著被掐到痛的脖子。


  「算我一份,我非得要狠狠揍那無禮的小孩兒一拳不可。」


  南原無畏地笑道。被寧矢拉扯過的臉頰上還殘留著清楚的爪痕。


  江炎向兩人點頭後轉頭看向江嵐,江嵐沉默地點了點頭。


  父親對禦言抱有什麽樣的想法呢?江炎一邊思考著一邊看著父親的臉。此時,客廳深處的紙門被打開了。

  「夏青。」


  清醒過來的夏青小跑步穿過江嵐身邊,抱住江炎。


  夏青的眼睛紅腫,小手緊緊抓住江炎的衣服。


  「江炎哥哥我、我你」


  她大概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吧,小臉都哭花了,聲音也不斷抖。


  「夏青」


  江炎相當同情、愛憐這個心靈深深受創的少女。


  他蹲下,把視線調到與夏青同高的角度,兩手捧著夏青的臉頰,拇指有些笨拙地抹去在她眼角閃爍的淚滴。


  「那個人說的全部都是騙人的,我沒有得了什麽治不好的絕症。」


  「真的嗎?」


  夏青一邊哽咽,一邊用她大大的雙眼看進江炎的眼裏。


  夏青是個聰明的孩子,隻要被她的眼睛一看,謊言就會立刻被拆穿。


  在謊言被拆穿之前,江炎繼續說下去:「大家都知道我是個非常單純的人,超級不會說謊。夏青你也知道的對吧?」


  「恩。」


  聽到夏青也承認自己是個單純的人,江炎苦笑著緊緊抱住夏青。


  「我沒有生病,我也不會死,所以你不需要責備自己喔。」


  江炎低聲在夏青耳邊說道,夏青在江炎懷中安心地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要去把寧寧接回來,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你要乖乖地等我們回來喔。還有,這件事也不能跟你江畫媽媽講喔,知道了嗎?」


  放開夏青的江炎像是在說教般說道。


  夏青抿起嘴點了點頭。


  看著眼前這個什麽也不問就完全相信自己的少女,江炎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頭發。


  夏青的兩頰染上些許嫣紅,像是隻撒嬌的小貓般眯起了眼。


  “走吧。”


  江炎站起身來,江嵐、南原和寧矢三人對他點點頭。


  禦言指定的公園裏被施放了隔離人群之術。


  察覺到術的人是南原。江炎雖然不知道他和寧矢究竟進行了怎樣的修行,但和以前相比他們察知氣息和氣味的能力有了飛躍的進步。


  姐姐大人也說過鼻子很難聞到隔離人群的術啊。


  江炎看著身前南原和寧矢的背影,感到非常可靠。


  即使是像這樣把他們一起卷入危險,但能有夥伴和自己並肩一起戰鬥真的讓人很高興。


  「喂,江炎。」


  和寧矢一起站在入口偵查著公園裏動靜的南原轉過頭來叫道。


  「什麽?」


  「沒想到你這家夥居然是個花花公子啊。」


  「花、花花公子?」


  南原壞心地笑著,江炎則是一臉迷惘。


  他是一直被別人念說晚熟、沒用、不可靠等等沒錯,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成是花花公子。


  「你看看嘛,不管是寧寧還是那個叫做夏青的小女生,每個都死心塌地地相信你耶!」


  「很慶幸自己是個男人吧。」


  「不、不會、怎麽可能」


  「喔喔,不用害羞啦。我跟寧矢都是相信你的。」


  收起笑容的南原和旁邊的寧矢點點頭。


  「我們決定讓你處置那個叫禦言小孩兒。如果你不想殺了他,我們也會盡量辦到啦。」


  「謝謝。」


  道完謝的江炎向南原詢問一件他打從見到南原便很在意的事:「包在布裏的是什麽東西?」


  「恩?啊,這個喔。」


  南原肩上扛了一個包在老舊麻布裏的大型物體。


  「這是武堂大叔給我的。」


  南原把麻布拉開,從中現身的物體反射著路燈光線,映照出光芒。


  「這、這是」


  握在南原手中的是一把刀,而且那不是普通刀,刀刃的寬度不一樣。


  「啊啊,這是龍刀。」


  南原唰的一聲把龍刀往旁邊一揮,青白色的軌跡劃過夜氣。


  龍刀的刀刃上沒有任何一絲汙漬,極薄的刀身散發出青白色的光芒。如果不是在暗處的話恐怕就不會發現它在發光吧。


  「這是暗藏靈力的武器。」

  寧矢一臉憂鬱地望著龍刀說明。


  「我有看過那把龍刀,武堂年輕的時候常用啊。」


  江嵐厭慨頗深地說。看來他跟南原他們的師父頗有交情的樣子。


  「使用暗藏魔力或靈力的武器會劇烈消耗使用者的魔力或靈力,你沒問題吧?如果還用得不順手的話,光是拿著就會消耗你的靈力喔」


  「啊啊,沒問題的。」


  南原用龍刀的刀背敲了敲肩膀,挺起胸膛。


  「武堂大叔說我雖然沒有操縱火焰或雷電的天賦,但有使用這種武器的素質。而且我也進行了很多訓練,沒問題的!」


  「這跟素質沒有關係。隻是單純因為你是個隻有四肢發達的笨蛋而已。」


  寧矢咕噥道,還好南原似乎沒聽到的樣子。


  他們居然拿著這種東西一路搭便車回來

  江炎看著笑得很高興的南原,整個人怔了怔。這樣根本是違反刀械管製條例嘛!

  江炎在來的路上聽說了南原和寧矢搭便車回東京的事。


  在搭到便車後,兩人一回到市區就先直接前往南原所住的公寓。


  南原一進門就被南美罰跪,而且她還狠狠地罵了她哥哥一頓。聽說和南原一起回家的寧矢也連帶被迫聽了南美的說教。


  「你買這麽多禮物我根本吃不完,我拿去分給鄰居,你們拿去送給江炎。」


  兩人是在接收南美命令後來到江炎家的。


  「你先回家過了吧?為什麽沒把龍刀放在家裏?」


  他們總不可能事先預測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吧?覺得不對勁的江炎繼續問道。


  「啊啊,大概是因為我一直帶著它修行吧,已經習慣帶著它到處跑,總覺得沒把它放在身邊的話就冷靜不下來。」


  真是個危險的答案。


  「這是每個人都有的習慣吧」


  不大概隻有南原你會有帶著一把大刀四處趴趴走的習慣吧。江炎表情緊繃地在內心獨白。


  「喂!你們要在那邊摸到什麽時候!」


  一旁的寧矢已經不耐煩了。


  「寧矢說得沒錯,我們進去吧。」


  在江炎說完之前,寧矢已經踏出腳步。


  在他的腳踏進公園的那一瞬間,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入口的景色扭曲,寧矢就這樣突然消失在那道扭曲之中。


  「看來公園的入口就是通向異空間的大門了。」


  江炎和南原的嘴巴和眼睛都張得大大的,隻有江嵐一個人還是依舊冷靜。


  「喔,很有趣嘛。」


  南原在寧矢之後踏入公園,消失在扭曲的彼方。


  江炎走進了通往異空間的大門。


  江嵐則跟在他身後。


  一個擁有雪色長發的青年阿桂佇立在橫向吹來的風雪中。


  他穿著和頭發同色的羽毛大衣,手上拿著收在漆黑刀鞘裏的長劍。


  阿桂正站在公寓樓看著從公園入口消失到異空間的江炎一行人。


  他所在的公寓離公園雖然有一段距離,但隻要使用偵察用的妖魔,便能毫無窒礙地看到公園裏所發生的事。


  他在公園附近的民宅屋頂上放出烏鴉,藉由烏鴉的眼看著江炎一行人的行動。


  他之所以拉開距離是為了不讓對方因氣味而發現到自己的存在。狼人族的鼻子聞不到非戰鬥用的烏鴉氣味。


  同時,阿桂這兩個月來也一直使用烏鴉監視江炎的一舉一動。


  「禦言有動作了。我終於有了好機會。」


  阿桂撫平被暴風雪吹亂的瀏海微微笑道。


  殺了身為黃金狼的江炎,奪取他的心髒。


  阿桂一直在等待這樣的完美時機。


  戰死黃金狼的心髒所變幻成的寶珠涅盤之月是阿桂的目標。


  為了要解放連涅盤之月瞄都解放不了、惡魔族力量之外的那個力量,阿桂必須得到涅盤之月。


  但由於涅盤之月的副作用讓桂的魔力減弱,所以要和江炎正麵戰鬥並打贏的機率並不大。暗殺或許可以成功,但若在黃金狼變身之前就殺了他,黃金狼的心髒有可能不會變成涅盤之月。

  無法攻擊江炎的日子已過了兩個月。


  「沒想到會有兩匹黃金狼太好了。」


  他不覺得這是麻煩,如果他沒辦法從江炎身上得到涅盤之月,那江嵐的存在就發揮了備胎的功用。


  「如果我露臉的話,搞不好會在他們變身之前就被殺掉。」


  阿桂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紫瞳裏參著殺意。他以腳尖跳過籬笆,在著地之前使用空間移轉。以阿桂的魔力而言,一次所能移動的距離不多。重覆多次空間栘轉後,他移動到公園入口。


  眼前就是被雪覆住的無人公園。


  「禦言就讓我搭上你這場鬧劇的順風車吧。」


  阿桂重新握好刀鞘,走進肉眼無法看見的大門。


  眼前的光景瞬間扭曲。
……

  對一個十歲的少女而言,大家都消失後的客廳太過寬廣。


  無法忍受靜寂客廳的夏青撐傘走到外麵。


  外麵的暴風雪讓傘失去了應有的功用,身上的衣服立刻沾滿雪花。


  寒風像是無形的刀刃刺穿臉頰和雙耳般刺骨,但夏青仍舊咬緊下唇,站在玄關前等江炎一行人回來。


  夏青不知道寧寧為什麽會被擄走,不過她相信江炎一定會把寧寧帶回來。


  「他答應過我了。」


  對夏青而言,每次都被江畫罵是「笨蛋!沒種!不可靠!紅臉星人!草履蟲!」的江炎是她的英雄。


  「我被江炎哥哥抱住了。」


  夏青想起江炎為她拭去淚水的手掌體溫,還有那個緊緊的擁抱,羞怯地微笑著。但有部車的頭燈卻在此時打了上來。


  「呀啊!」


  夏青一臉驚訝地轉過頭去,發現一輛眼熟的紅色轎車停在眼前。


  她一直想著江炎的事,所以沒注意到車子靠近的聲音。


  駕駛沒讓雨刷停下就下了車。


  「江畫媽媽。」


  「夏青你在這裏幹嘛?」


  江畫撩起自傲的黑發,瞪大了細長的眼睛。


  夏青愈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江畫就越覺可疑地皺起眉頭。


  「反正先進屋裏就是了。站在這種地方的話會感冒的。」


  她想把夏青推進家門。


  「不要!」


  夏青的拒絕讓江畫的表情變得凝重。江畫加了一句「反正你就是要進去!」抓起夏青的手要把她拉進去。


  但夏青卻固執地動也不動。


  我已經決定要在這裏等江炎他們回來了。所以我絕對不要離開。


  「真是個頑固的小孩耶」


  江畫目瞪口呆地歎了口氣。


  「發生了什麽事?說。」


  她把手放在夏青的肩膀上。


  怎麽辦?

  被江畫端正的雙眼直直凝視,夏青抿起雙唇。


  江炎說過不可以把寧寧被擄走的事告訴江畫,可是她也不想對江畫說謊。


  不能說,但也不說謊,夏青選擇沉默。


  「我知道了。不想說的話就別說了。」


  江畫直起身,靠在牆壁上。


  「嗯?」


  夏青一臉驚訝地抬頭看向江畫。


  「你跟寧寧一樣頑固,硬要你們坦白的話隻是徒費力氣而已。所以你什麽都不用說。不過如果你要一直站在這裏吹風,那我也隻好奉陪。」


  江畫交叉雙手,靠在牆壁上閉起眼睛,然後就什麽都不說了。


  「江畫媽媽」


  沒有撐傘的江畫任雪花吹打,但她仍是動也不動。


  「江畫媽媽,你這樣會感冒啦。」


  夏青不知所措,但江畫還是動也不動。


  她沒想到江畫居然會這麽做。


  「對不起,江畫媽媽,我會把事情告訴你也會進到屋子裏所以」


  都快哭出來的夏青讓步後,江畫粗魯地撩了撩頭發把雪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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