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暴君“姐姐”是任務者10
“你有什麽話?”溫少白端起茶杯,輕輕撥動杯中的茶葉,一副悠閑看戲的模樣。
“臣無話可。”溫瑾麵色無波,看不出心中想法。
“所以你承認了?”輕抿一口茶,也看不出心中情緒,漫不經心的問話。
溫瑾跪了下來:“但憑陛下處置。”
溫少白任由他跪著,淡淡道:“欺君之罪,你也認了?”
“臣不認。”欺君是不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認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溫瑾,玩味道:“哦?你覺得你沒有欺君?”
“回陛下,臣沒有選擇,臣自出生起一切就已經決定了,若欺君,也該是母後才對。”他這話,有些怨氣,加上他這一身女子扮相,倒是讓人心生同情。
本來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男扮女裝,又有哪個男子,願意一輩子做女子存活呢?不過是身不由己。
溫少白斂了笑意,語氣清淡的警告道:“清河,你放肆了。”
“是。”溫瑾低下了頭。
忽然,黃門官走了進來:“陛下,太醫院院判陸嶼覲見。”
溫少白意味不明的看了溫瑾一眼,才道:“宣。”
黃門官走了出去,隨後響起:“宣太醫院院判陸嶼覲見——”
陸嶼走了上來,跪在溫瑾身邊:“微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
“平身。”
陸嶼站起來,便開始此行的目的:“陛下,微臣今來正是為了清河長公主一事。”
溫少白的態度突然又嚴厲了起來:“是麽?朕記得,清河自到大,都是你診脈,朕還未找你,你倒是找上門來了。”
但是,陸嶼並不給她這個麵子,徑自從袖中拿出一絹布以及一封信,道:“陛下,先帝去世前,曾給微臣留下一份手諭,還有一封信。”
“拿上來。”福臨走下去,把手諭和信拿了上來。
陸嶼在福臨把東西拿走的後,又道:“陛下,太後當年將大皇子充做長公主時,先帝其實知道,所以才留下了這道手諭。”
溫少白先查看了手諭,又拆了信,讀罷道:“清河,你也看看。”
福臨接過信,又走到溫瑾旁邊,把信遞給他。
溫少白好似這時候才發現他還跪著一般道:“你怎麽還跪著,起來吧。”
“謝陛下。”溫瑾站了起來,展開信紙。
“少白吾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瑾兒的身份一定是暴露了。瑾兒的名字是你母後取得,取自謹慎的謹,朕知道梓潼是希望瑾兒能夠謹慎,但朕其實並不希望瑾兒背負這樣的人生,所以取了握瑾懷瑜的瑾,封號也是取自海清河晏。
父皇既希望能有這一,又不希望有這一,當年的一時心軟,造成了如今兩難的局麵。若朕有其他兒女也就罷了,你二人也可做一生的富貴王爺,但偏偏梓潼身體不好,隻得了你二人,父皇如何忍心送走任何一個?
你若有了兒女,便會了解父皇的感受了,父皇希望,你不要怪瑾兒,也不要怨你母後,要怨就怨為父吧。至於瑾兒,為父對不起他。”
“這道手諭,念念吧。”溫瑾看完了信,又還給福臨,福臨回來又收到了溫少白的命令。
福臨拿著絹布,上麵字不多,字跡為先帝親筆,蓋有皇帝行璽璽印:“清河之事,朕早已知曉,得朕應允,算不得欺君。此事到此為止,不得再議。”
福林念完,溫少白看向一直跪著的柳氏:“柳氏,你可聽明白了。”
柳氏閉了閉眼,隱忍道:“臣婦明白。”
“起來吧。”柳氏站了起來,溫少白又喚:“何卿。”
“臣在。”何延卿從隊列中走出來。
既然先帝唱了白臉,他自然要唱紅臉:“此事,是皇家理虧,你有何求,可與朕。”
“臣無所求,隻想為我長子的婚事求一個恩典。”何延卿當然懂得分寸,皇帝雖然了讓他提要求,卻也不是什麽都能提的,不然就是不識抬舉了。
溫少白想了想,想起了他的兒子是誰,但還是問了一句:“你的長子是,何琅?”
“是的。”
“是與哪家姑娘?”他當然知道是誰,不過是問一句罷了。
“是路將軍的嫡妹。”
“朕會下旨賜婚。”
“謝陛下隆恩。”何延卿跪下謝恩,又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從此以後,沒有公主,隻有皇子,沒有清河長公主,隻有清河王。”溫少白最後總結了一句話,話音落下,他便起身離開了太和殿,身後是眾饒齊聲呼喊以及福臨的傳唱。
“謝陛下。”
“臣等遵旨。”
“退朝——”
溫瑾原本想要直接離開的,但剛走出大殿就被福臨攔住了,同時被攔住的還有陸嶼。
“參見陛下。”溫瑾來到禦書房,禦書房內,安靜極了,隻有溫少白和他們三人,福臨回到溫少白身後站著,他和陸嶼一起參拜,剛站起來就聽到了溫少白冰冷的聲音。
“溫瑾,你好大的膽子!”溫少白將那份手諭扔到了溫瑾腳下,麵色冷漠。
溫瑾彎腰,撿起手諭,微笑道:“陛下言重了,臣也是沒有辦法。”
“怎麽?你覺得朕不敢動你嗎?”此話一出,陸嶼心中一涼,忍不住悄悄看向溫瑾。
溫瑾笑眯眯的,看起來一點也不正經。“沒有,陛下是子,臣敢如此放肆,也不過是仗著陛下的寵愛。”
溫少白冷笑,聲音冷的像冰:“所以,你就敢偽造聖諭?”
陸嶼驚的立刻跪了下來,心一點點沉了下去,頭磕在地上不動:“陛下,恕罪。”
溫少白和溫瑾都沒有理會陸嶼,一個是警告他,一個是知道他不會被怎麽樣。
“陛下不是沒有阻止臣嘛?”真不想他這麽做,在他偷偷進禦書房用皇帝行璽的時候就該抓他了。
溫少白平淡道:“朕不阻止,不代表你可以這麽做!”
“是。”溫瑾也知道了自己這關算是過了,收斂了自己一直端著的笑,訕訕道。
溫少白看著他臉上豔麗的妝容,皺了皺眉,原溫瑾從不喜歡這種濃豔的妝,此時看到溫瑾畫成這樣,又想到他是個男子,眉頭就皺了起來:“福臨,給清河王淨麵。”
“是。”福臨應聲下去打水。
溫少白看向頭發花白的陸嶼,怕他跪出個好歹來:“起來吧。”
“是。”陸嶼動作緩慢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