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鬼靈門心機女譚儀
到了午後，方雷等待天黑的同時，從儲物袋裏麵取出幽蘭長老的鐵拐仔細查看。
這根鐵拐沉重的離譜，就算是純鐵打造也不應該這麽重，所以方雷才臨時起意順手拿了回來。
一番探索之後，方雷把鐵拐前端的龍頭擰下來，露出下半截拐身中間的小孔，然後從裏麵倒出一顆一顆的亮晶晶黑色砂礫。
這些砂礫別看隻有指甲蓋大小，但放在手裏沉甸甸的，幾十上百顆儲存在鐵拐裏麵，鐵拐的份量足足增加了數倍之多。
幽蘭長老能把這些晶砂藏在隨身拐杖裏麵，那一定是非常重視，其價值肯定比銀票重要的多的多。
方雷細數了一下，正好一百二十顆，索性騰出一隻儲物袋用來收藏晶砂，拐杖仍舊與其他雜物收到一起。
“可惜沒來得及進她的洞府，否則還能斂些銀票等等財物。”
到了掌燈時分，那個送飯的腳步聲又來了，放下一個新食盒取走早上的食盒，連麵也沒露。
方雷取來食盒吃飽喝足，想了想從身上掏出兩錠五十兩的銀子放到裏麵，又送出了鐵門。
人情不好說，飯錢最起碼不欠人家的，方雷覺得心安理得，快到亥時跳出院牆向城中走去。
方雷這就叫藝高人膽大，揣摩此時鬼靈門還沒有進入休息時刻，必定人多眼雜，他隻要渾水摸魚悄悄易容潛入進去，除掉一位長老應該沒多大問題。
這一次，他準備對幽竹長老動手。
有昨晚幽石、幽蘭鋪墊，鬼靈門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的頭上，就算等他們發現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當事人早已不在人世。
不過實際情況還是讓方雷頭大，鬼靈門的山門外燈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晝，巡邏隊伍一支接一支擦肩而過，院牆上也是人影晃動，裏三層外三層全是守衛，就是隻蒼蠅飛進去也能引起鬼靈門弟子一陣張望。
方雷自信這些人根本攔不住他，可問題是怎樣才能悄無聲息的進去呢？一旦打草驚蛇上麵有了防備，那就失去了偷襲的先機。
方雷隔著兩三百米隱藏在一處屋簷上觀望，尋找突破口。
可是接連換了好幾個位置，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就這麽放棄了？
方雷心有不甘，時間拖的越久就越困難，與其說跟時間賽跑倒不如說跟鬼靈門的靈級高手搶時間。
潛伏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方雷忽然聽到遠處街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莫師弟，你們這兒可有什麽發現？”
一個男聲回道：“原來是譚師姐，這邊很安靜沒有異常。”
是譚儀。
譚儀語氣嚴肅的說：“沒有異常就是異常，你們可不要大意了。如果出了紕漏，門主那邊誰都不交待。”
男子道：“師弟明白。”
“去吧，都把眼睛睜大點兒。”
“是。”
沒一會兒，譚儀帶著兩個師妹出現在山門跟前，照舊跟守衛在此的弟子詢問。
因為核心弟子身份特殊，所以誰都不敢得罪，有話必答，都是非常的小心。
譚儀連問了幾處，又向山門前守衛詢問陸真、呂措幾人的去向，然後帶著兩個師妹向西走去。
方雷一直盯著她觀察，尤其在譚儀跟守衛說話時，不住的轉動著腦袋兩邊張望，既像是觀察狀況又像是尋找什麽，頓時心中一動。
等到譚儀走開，方雷立刻伏著身子從屋頂上跟了上去。
羅煙幻步被推演到頂級，方雷再施展出來就真如一道輕煙一樣，除了就在近前的人能感覺到一條影子飄過，稍遠一點兒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院牆上下人頭太多，方雷生怕萬一被人發現，所以才沒有冒險。現在街麵上，下麵的鬼靈門弟子稀少根本不用擔心，所以穿房越街很快就追上了譚儀。
隨著譚儀越來越往西行，鬼靈門弟子的身影逐漸稀少，終於又恢複成了以往那種警戒模式，幾十米一個崗哨。
“師姐，咱們到這兒來做什麽？這一帶機關重重，刺客如果真的來了肯定占不了便宜，隻要觸發一個就會被警戒發覺的。”一個師妹忍不住問。
譚儀道：“你懂什麽。幽石長老、幽蘭長老這麽大本事都栽在人家手裏，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看看這邊可有疏漏的地方。你們兩個跟緊了，別觸碰到機關。”
二女齊聲答應。
“機關，她這是在給我引路嗎？”
方雷心中猜想，極目望去，果然發現這一帶極其不尋常，除了院牆上零星的崗哨身影，很難看到其他人。而且院牆延伸到此與山坡連接，也就到了盡頭。
譚儀一邊走一邊作出搜尋的架式，看上去警覺性非常高，時刻提防有人偷襲。
就如她們所說的那樣，此地確實是機關重重，連照明燈籠都省了，零星閃亮著一隻發出昏黃的火光。
譚儀三人在前麵走，方雷就在後麵緊跟，距離也就四五十米，夜色正好掩蓋了他的身影。
走著走著，譚儀忽然停住，先是四處觀望了一會兒，然後望著鬼靈門方向自言自語般道：“賊人也不可能這麽蠢吧，會跑到這裏來送死。走，我們上山。”
一個師妹陪笑道：“師姐說的是。如果他對咱們鬼靈門很熟悉，必然會知道這個地方。這裏的機關除了門主手裏有陣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來了就是送死。”
譚儀假裝慍道：“多嘴！”
女生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跟在後麵向上行去。
等她們走遠，方雷起身也跟了上去，來到譚儀剛才站立的地方略一停頓，忽然發現地上有幾個腳印。
腳印一共四個聯成了一條直線，而且都是用一隻腳踩出來的，直指前方山坡。
看旁邊也有腳印，但明顯沒有這四個腳印清晰明顯，如果不是方雷刻意找尋路線很難發現。
“莫非她這是在給我指示進山的方向？”
方雷猶豫了一會兒，再看山上已經看不到三人的身影，想來是加快了速度向上去了。
一時間腦子裏冒出很多念頭，她有什麽目的呢，該不該相信她呢等等。
忽然從山上傳來說話聲：“譚儀師妹，你怎麽也來了？”
譚儀的聲音飄來：“師命難違，有什麽辦法？呂師兄不也一樣嗎，不辭勞苦。”
一個男子爽朗的笑聲，道：“上麵沒什麽異常，不如一起回去吧。”
譚儀道：“好。”
方雷心中一驚，立刻堅定了念頭，左掌往地上一揮抹掉腳印，身形一動筆直向山裏衝去，然後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方雷前腳剛走，山下就下來一隊人，加上譚儀三人有十幾個。
走到腳印位置，呂措道：“左右沒什麽變化，不如從這裏進去吧。”
譚儀忙道：“師兄不可，萬一門主怪罪咱們可擔不起。”
呂措卻道：“放心吧，此地這麽隱秘能有什麽狀況，出了事情我擔著就是。”
譚儀還是堅持道：“師妹還是覺得……”
“哎呀好了，走吧。有在這兒耽誤的工夫，不如到裏麵查看一下異常。”
說著拉起譚儀向裏走去，就是剛才方雷進去的方向，同時向後叫道：“你們幾個跟緊了，別亂動排成一線。”
其他人答應一聲跟在兩人後麵向裏走去。
方雷從一片濃霧中穿出，心中直叫僥幸。
如果是正常時候，他還真不敢直接走進霧中，可沒想到的是越是這樣竟然越安全了，等到出來抬頭到山上的建築，知道已經進來了。
方雷猜測這裏麵一定有青衫女子的緣故，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麽目的，但隻要目前是針對鬼靈門的就行，多一個幫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山上樹影婆娑，建築也很多，極易隱藏身形，再加上方雷速度極快，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很快深入裏許，然後就開始看到鬼靈門弟子的身影了。
方雷悄悄掩上，製住一名鬼靈門弟子，迷神術逼問下得知距離最近的正是幽竹長老。
“幽竹長老？”
方雷頓時猜到譚儀此女的心思，正好有借他手除去寧蕾後台的意思。
不過沒關係，殺哪個不是殺，他本就是決定襲殺幽竹長老的，巧了。
幽竹長老洞府外，燈火如往昔沒有任何變化，非常安靜，一眼看去跟整個鬼靈門緊張的氣氛不大搭調，好像脫離整體一樣。
方雷隱藏在暗處窺探良久，心知其中有異，可是已經來到這裏斷然不可能就這麽放棄了，於是腳下變幻著方位慢慢接近。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說話聲，呂措、譚儀等人正在向這邊走來，方雷連忙找了個不顯眼位置隱匿其中。
“好安靜啊。”
是呂措的聲音，腳步聲雜亂一眾人越來越近了。
“嗯，是有點兒安靜。不知道長老們是如何盤算的，竟然連守衛也比平時少了。”譚儀的聲音。
呂措道：“走，去拜見一下竹長老。”
“好吧。”
隨著聲音從暗影中走出十餘人，朝著幽竹長老的洞府行去。
方雷瞧得清楚，譚儀在走過時左右看了一看，神態嚴肅，似乎有警告的意味。
這些人剛剛走近，從洞府兩邊的石屋裏出來四個弟子，拱手道：“師兄師姐們可有事務？”
呂措忙道：“沒有，隻是巡視經過想要拜見一下竹長老。”
那弟子道：“長老有令，暫不見任何人，各位請回吧。”
呂措看看譚儀，兩人齊聲答應，帶著人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