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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第487章 物極必反

  第487章 物極必反

  徐慶沒扭頭朝屋門外的院里看,對馬解放道:

  「二大爺在收拾他的倆兒子!」


  在大院里,能讓劉海中這位管事大爺大動肝火的人,沒幾個。


  而這個時候,徐慶不用猜就知道是劉光天跟劉光福倆兄弟招惹了劉海中老兩口。


  現在是飯點兒,除了劉光天倆兄弟,不會再有別人。


  馬解放探著身子,目光掠到屋外一瞧,果不其然,還真是。


  徐慶與愛國也朝院里望去。


  後院院里,劉海中氣惱不已地正把劉光天跟劉光福罵出屋。


  「我告訴你們兩個兔崽子,我跟你媽不指望你們養老,伱們往後也別想從我們手裡要一分錢!」


  站在屋門口的劉海中,色厲內苒,臉色鐵青,雙眼怒瞪。


  二大媽黑著臉在一旁附和道:


  「你們倆聽見你爸說的了嗎?以後你們兩家想跟著我和你爸吃飯,必須給我們交伙食費!」


  劉光天與劉光福帶著各自媳婦和兒女,白了自個父母一眼,撇了撇嘴,犟了兩句后,灰溜溜地轉身回到各自家中躲了起來。


  今天他們兩個拖家帶口地同時上父母家吃飯。


  劉海中哪能受得了,又哪能不火冒三丈。


  以前兒子沒成家,他養著。


  現在三個兒子都成事了,還想著讓他養。


  劉海中豈能不冒火。


  再加上,大院里,閻埠貴買了電視機,徐慶和愛國更早前就買了。


  劉海中羨慕的眼珠子能從眼眶中蹦出來。


  徐慶跟愛國兩兄弟,他上歲數的是比不上年輕人。


  但閻埠貴,大院三大爺,跟劉海中同輩。


  卻去年家裡添了電視機。


  同樣是大院管事大爺,劉海中能心中好受?


  倒是易中海沒買,但院里人誰不明白,那是老易不願意買。


  手裡攢的錢,買兩三台電視機都足夠。


  唯獨他,是真買不起。


  積攢家底沒閻埠貴厲害,子女倒是不比閻埠貴少。


  去年暗暗鉚足勁兒,好不容易攢了些,結果,去年過年,劉光天兄弟三人全都帶著媳婦孩子回來。


  劉海中沒出正月,就花出去小一百。


  而過完年後,劉光天跟劉光福又搬回院里住,各種找理由張口要錢。


  劉海中死咬著不給,但奈何,院里不是他一家人,為了不讓院里人看笑話,僵了一禮拜,最後還是鬆了口。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劉光天跟劉光福變本加厲的索要。


  劉海中一忍再忍,前些日子,劉光天跟劉光福輪換著帶媳婦孩子上家蹭飯。


  劉海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臭的不想搭理。


  畢竟他挺享受兒孫滿堂的感覺。


  但問題是,兩個兒子跟兒媳婦,誰也沒搭茬問過一句家裡糧食要不要他們買。


  這便導致,劉海中今兒徹底怒了。


  不過院里各家都沒人出去瞧,一來都在吃晚飯。


  二來,這種事情在院里見怪不怪。


  誰家不吵架,誰家能說一帆風順,平平安安。


  前院里,閻埠貴跟兒女隔個幾天就爭吵不休。


  中院賈張氏隔三差五數落小當與槐花。


  後院許大茂跟秦京茹有時還動手。


  住大院就這樣,你家不吵,他家吵。


  日子總在吵吵鬧鬧中度過。


  消停的時候也有,但相對來說,很少。


  徐慶跟二弟愛國偶爾意見不一致,也會掰扯。


  把問題碾碎,慢慢說清、說開。


  不過,因為父母過世的緣故,徐慶跟愛國倒不至於爭吵的很激烈。


  一方面,愛國跟豐銘,曉雅,是徐慶拉扯大的。


  相對來說,徐慶這個大哥,在愛國心目中的分量很重。


  另一方面,徐慶當大哥,這些年來,很少厲聲斥責弟弟妹妹。


  他給愛國和豐銘樹立了榜樣,兄妹四人關係一直很融洽。


  從沒說兄妹四人之間,像閻解成兄妹幾個一樣,總吵的不可開交。


  遇到事情,徐慶跟弟弟妹妹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說。


  但爭執還是難免的。


  不過,比起大院其他家來說,要少很多。


  沒有父母,兄妹再不合,那十多年前,家就散了。


  好在徐慶並沒有讓最壞的結果出現。


  徐慶屋裡,馬解放見劉海中雙手背後,在夜幕下掀開門帘,回了家,唉了一聲,搖頭笑道:


  「慶子哥,敢情你們院里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跟我家院里一樣多啊。」


  徐慶笑著沒言語。


  這種事,不管什麼年月都有,即便是後世那也是每天都在上演。


  伴隨著整個人類的歷史,貫穿古今,宛如白天黑夜.

  劉愛倩從廚房跟馮嬸一塊把晚飯端到前屋。


  徐慶與二弟愛國,爺爺奶奶,弟媳婦愛倩,以及小舅子解放,兒子,閨女,侄子,馮嬸吃起晚飯。


  靜紅還得過一陣才能回來,馮嬸每天晚上都會留些飯菜在鍋里熱著。


  徐慶因為在前院已經吃了點,所以並不太餓。


  在自家又吃了一個饅頭后,便放下了碗筷。


  馬解放跟愛國,愛倩,三人上了一天班,餓的飢腸轆轆。


  徐慶抽著煙,就沒跟他們聊天。


  然而,這時候傻柱從前院閻埠貴屋裡吃飽喝足地過來,邁步走進徐慶屋裡,拉了個凳子坐在一旁,翹起二郎腿,朝徐慶爺爺道:


  「老爺子,晚上好!」


  說完,伸手掏出煙,一散后,面朝徐慶道:


  「慶子,二大爺剛才跟光天和光福吵架了?」


  徐慶點了下頭,傻柱嘬著牙花子道:

  「慶子,不是我說,二大爺跟二大媽算是沒招了,十多年前,二大爺逮住他那倆兒子,褲腰帶一解,往死里揍,現在倒好,反過來了,二大爺他們老兩口該著倒霉!」


  徐慶聞言沒說話。


  傻柱說的是事實,要不是劉海中在劉光天和劉光福小的時候,動不動就打罵。


  今兒這事說不定還不會發生。


  老輩人傳下的棍棒教育是沒錯,但劉海中太過於信奉。


  非但沒達到想要的效果,反而適得其反。


  使得劉光天跟劉光福這些年沒少跟他頂嘴。 正所謂,物極必反,走了極端,可不就鬧成如今這樣了。


  徐慶懶得理會二大爺一家子的事情。


  稍稍一思索,便沒再去想。


  眼下把自家日子過好才是正事。


  糧站收糧,肉聯廠開業,收豬,事情不少。


  徐慶無暇顧及院里瑣事。


  再者,劉海中這位二大爺跟兒子們鬧不成,徐慶作為院里街坊也不好摻和。


  八點一刻,馬靜紅推著自行車,披星戴月地回來了。


  一進屋,看到自個男人從鄉下回了城,忙問道:

  「慶哥,豬收的怎麼樣了?」


  說罷,才看向弟弟馬解放道:「你今天怎麼過來姐這邊,咱爸媽跟月梅都還好吧?」


  吃過晚飯的馬解放,打著飽嗝道:


  「五姐,咱爸媽好著呢,我媳婦跟倆孩子也都挺好,四姐來了信,說你跟我五姐夫給肉聯廠開業時候,他們也回來參加。」


  馬靜紅應了一聲,一點沒覺得意外,洗過手道:「四姐給我也寫了信,問我了。」


  馬解放哦了一聲,坐在傻柱跟前,伸手摟著傻柱肩膀,耳語道:

  「傻柱哥,你瞧我五姐跟慶子哥是不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


  傻柱叼著煙,抽了兩口,望著徐慶,又看向靜紅,點了點頭,「嘿,解放,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馬靜紅見自個弟弟跟傻柱小聲嘀咕,抱著閨女巧馨一邊吃飯,一邊道:


  「解放,吃過飯了,早點回去,別讓月梅等著急了!」


  馬解放撓著頭髮嘆氣道:「好,我走,姐夫沒下逐客令,親姐下了,我這個外人,還是早點回家吧。」


  馬靜紅白了自個弟弟一眼,「你啊,三十多的人了,一天到晚還沒個正形,就得月梅天天收拾上才能學好。」


  馬解放有些不樂意,撇著嘴道:

  「姐,我怎麼就沒學好?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從不做,打牌搓麻將也很少碰,不就每周喝點酒嘛,又沒啥。」


  馬解放站起身,習慣性地拍了拍衣服道:


  「在家爸媽收拾我,難得來你這邊透透氣,你還說道,回去了,不在你這呆了。」


  馬解放抬腳要走,馬靜紅沒挽留。


  都住在城裡,總能見著。


  她又很了解自個弟弟的脾氣心性,馬解放是真的生氣,還是假的。


  眼皮連抬都不用抬,光聽說話的語調就能知曉。


  「解放,回去告訴爸媽一聲,這幾天別買西瓜,過兩天我跟你姐夫給家裡送些。」


  馬解放站在屋門口,扭轉身子道:

  「姐,你跟我姐夫天天忙事情,周末也沒空休息,有時間上家嗎?」


  馬靜紅抬起頭,目光幽幽地看向自個弟弟。


  「那好,周末你過來,豐銘說他周末能弄三十多顆西瓜,你來我這,拿六七顆回去。」


  馬解放頓覺自個嘴欠,就不該問,一臉懨懨道:


  「好,我周末過來。」


  徐慶一旁樂著沒言語,跟二弟愛國,以及劉愛倩,馮嬸,靜靜地看著媳婦跟小舅子拌嘴。


  見靜紅不再說,徐慶這才接過愛國遞的手電筒,送馬解放出了屋,朝大院外出去。


  衚衕里,馬解放推著自行車,朝徐慶道:

  「慶子哥,你最近抽空多管管我五姐,你瞧瞧她,當著你的面說我,一點不把你放在眼裡!」


  徐慶抬手削向馬解放腦袋,笑罵道:

  「得啦,你小子啥時候把月梅收拾服服帖帖了,你再說你五姐,她不是關心你嘛。」


  馬解放腦袋直搖晃,「慶子哥,那你待會回去,讓我姐多關心關心你,我就算了,從小被她煩,耳朵都聽的起繭子了。」


  徐慶苦笑一聲,打開手電筒,站在漆黑的衚衕口,交給馬解放道:

  「好了,快回去吧,路上慢點。」


  馬解放右手接過手電筒,放在自行車光亮亮的車把上道:


  「慶子哥,要不咱倆街上找個地兒,喝點?」


  徐慶擺手道:「算了,周末吧,周末你過來,我到時候把國華跟二牛也叫我院里來,咱們一塊再喝。」


  馬解放右腳蹬著腳踏子,咧嘴道:「那成,周末見。」


  徐慶目送小舅子離開,轉身返回大院。


  轉過天到了周末。


  一早,靜紅帶著吃過早飯的兒子,與弟妹愛倩倆人去了糧站。


  徐慶跟愛國則留在院里。


  剛上午九點,徐豐銘就從住處進了大院,看望爺爺奶奶跟大哥,二哥,身後還跟著一個蹬三輪的,拉了一車西瓜。


  十點左右,李國華跟二牛,與載著兒子馬小軍的小舅子馬解放,三人陸續也來了大院。


  傻柱今兒沒上街去,與許大茂一同跟徐慶兄弟三人,以及國華,二牛,馬解放,坐在徐慶家喝酒。


  馮嬸做了幾道下酒菜,傻柱覺得滋味淡了些,酒喝一半,自個溜下炕,跑進徐慶家的廚房親自又添了三道。


  等傻柱從廚房端著下酒菜出來后,徐慶舉杯說道:

  「我肉聯廠開業日子選定了,下個月初七,到時候你們記得都來。」


  眾人舉杯一碰,將酒盅內的白酒,一飲而盡。


  馬國華盤腿坐在愛國身邊道:

  「慶子,你肉聯廠該雇的人,該買的設備都齊了?」


  徐慶點了下頭,「齊了,殺豬師傅,我聯繫檢疫站的王站長,請了以前國營肉聯廠退休的惠師傅跟他幾個徒弟,三虎子幫我雇了他家跟前四個鄰居,這幾天正幫著養二麻子大前天拉回城的黑豬。


  檢疫的人,王站長介紹了兩個,其他方面的人員,也都到位了。


  設備的話,冷櫃我找國營商店的劉主任賒了三台。


  現在大夏天,儲藏是個麻煩,沒冷櫃不行。


  熟肉加工,暫時先不搞,等我先把肉聯廠經營起來,往後慢慢再開展。」


  馬國華跟二牛,聽見徐慶各方面跑的都搞定,同時點了點頭。


  許大茂嘬著煙,出聲道:


  「慶子,你肉聯廠銷售方面,要不要哥哥幫你找找銷路?」


  徐慶笑著道:「大茂哥,你的好意,弟弟心領了,不過目前還不用,眼下收的豬不多,傻柱哥說,三廠食堂的豬肉,他以後就從我肉聯廠拿,愛國管的五分廠,那邊食堂也是一樣,豬肉由我的肉聯廠供應,再還有豐銘廠子那邊,就這三個廠,我都擔心我前些日子收的豬不夠,等明年,收的豬多了,到時候怕是得麻煩你。」


  許大茂聽見徐慶的話,眼珠轉了轉,笑道:「那成,我就先不給我電影院的食堂打招呼了。」


  傻柱用筷子夾著花生米丟進嘴裡,朝許大茂挑眉道:

  「許大茂,你電影院的食堂,我可聽說,那食堂主任凶的要死,你個放映員,說了算嗎?」


  許大茂當即瞪眼,「傻柱,瞧不起誰呢?我放映員怎麼了?告訴你,我早把我那的食堂主任拿下了,你以為人家跟你一樣傻不拉幾的不上道。」


  許大茂說罷,眼神狠剜了傻柱一眼。


  傻柱頓時歪著腦袋,脖子一梗。


  徐慶見狀,感覺傻柱要跟許大茂抬杠,忙攔住道:

  「傻柱哥,大茂哥,今兒弟弟請你們喝酒,咱們只說我肉聯廠的事情,其他的不聊。」


  徐慶這話一說。


  傻柱跟許大茂,各哼哧一聲,沒繼續鬥嘴。


  他倆不對付,但得給徐慶面子。


  院里,徐鴻志正帶著馬小軍與妹妹巧馨和鴻福,與院里其他孩子玩丟沙包。


  炎熱的中午,一幫孩子玩的熱火朝天,汗流浹背,不亦樂乎。


  馮嬸坐在陰涼處,陪著二大媽和徐慶奶奶,以及前院過來的三大媽,在聊天。


  劉海中與徐慶爺爺在不遠處跟易中海下象棋。


  院里今兒清凈些,而劉光天跟劉光福帶著自個媳婦,其實都在自個家貓著,並沒有外出。


  只不過這兩兄弟,前兩天惹惱了自個父母,一直躲著。


  至於上徐慶家喝酒。


  他們倆也知道,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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