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渭水中，『寧缺』生不見人，死不見
第157章 渭水中，『寧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是夜，子時未過。
就有不少賭坊的常客，偷偷摸摸的登上了，長安城的城牆上，喝著酩酊大醉后，從城牆上一跳而下，了卻了殘生。
在這一刻，人世間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好的！
這一場帝國鎮北大將軍與書院十三先生的生死決鬥，那些賭坊的常客們，無論是自認為穩賺不賠，還是那些想要逆風翻盤的人。
都輸得一乾二淨，平局之下莊家通吃，不少莊家連夜躲進了，長安府衙的大牢內。
若非帝國大理寺的天牢進去了，很難再一次出來，恐怕這些賭坊的東家都想躲進去。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一場沒有幾人想要看到的平局，著實是讓長安城的局勢有些不穩，好在帝國兵馬強壯，只要軍卒一現，無人敢於亂來。
衙門的捕快們，面對某些士紳，或許還會高看三分，可那些出身帝國良家子的軍卒。
少說四五代，都為帝國效力，面對士紳只會亮刀子，恰好士紳們的脖子，沒有軍卒的刀子硬。
而衙門的捕快，也大多是世襲至，數百年下來盤根錯節，根本就不是一個考上了功名的士紳能夠，拿捏得了的存在。
一時間除了紅袖招，仗著背景強橫之外，當暮鼓響過之後，長安城就此宵禁。
當然法理不外乎人情世故，某些大人們該出來還是出來，這是帝國的自有國情。
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
一連數日的宵禁，讓那些有點閑錢，卻沒有甚權力在身的人，恨得有些牙痒痒。
可面對朱紫巨室、門閥勛貴們，又能如何呢？
就好比說那位宣威將軍林光遠一家被滿門抄斬，也就是看宣威將軍沒有甚家世，若是換作那些國公傳世，壓根就沒有人敢動。
殺一個林光遠容易，可動一位與國同休的國公，那就是捅破了天了，人家的先祖跟著帝國的高祖，打下了這偌大的唐帝國。
這唐帝國就有人家一份，人家飛揚跋扈，欺男霸女了，誰又敢管呢？
除非學著那些倒霉鬼，殺官造反嘯聚于山林間，然後被帝國的大軍剿滅。
巍巍帝國千百年間，並非是沒有人造反，最嚴重的一次，甚至都打到了長安城外的長安縣附近。
三兩日內就要兵臨長安城下，可直到最後呢？帝國還不是剿滅了叛亂？
帝國大力推廣書院，郡縣之內皆有書院，但凡是頗有家資之人，皆可入學。
入學之後，學了儒家教導，兼之孝經，君臣之道，天下英才盡入帝國彀中。
書生造反十年不成，從來沒有聽說過，書生造反能成事！
長安城內的宵禁不曾停歇，而在長安城外以南三百裡外的濤濤渭水河畔。
昊天道南門的弟子，操舟而行，巡視著闊六百丈的河面，試圖找出那日，跌落湖水中的寧缺與桑桑。
數百艨艟，相隔數里，沿著渭水直下，來回搜尋著，而書院後山，卻並未有絲毫的動靜。
似乎書院十三寧缺，已經被開革出後山一般，但沒有人敢去賭這個可能。
渭水岸邊！
已經守在渭水邊，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的顏瑟，看著那濤濤渭水。
他至今仍舊不相信，自己的徒弟會死在這渭水中，準備了十五年的復仇，仇還沒有報，怎麼能夠死呢？
接連請了好幾天假的國師李青山，看著那百柯爭流之景，說道：「師兄，已經搜尋了三日了，若是還活著，必定已經上了岸。」
「渭水蜿蜒數千里，水流素來極快，若是寧缺還活著，如何不會想著，儘快離開渭水。」
滾滾渭水，永不停歇的向前流淌著，那日南門觀的弟子，就曾下水搜尋過寧缺跟桑桑，可是湖底除了那些游魚之外。
並不見寧缺與桑桑的身影，而那溶洞之隧道之內，水流湍急的狠，也不好讓南門觀的弟子去送死。
雖然他相信寧缺還說著，可是帝國的水師一連搜尋數天，也不見絲毫蹤影。
可謂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樣的情況，僅憑藉南門觀跟帝國的力量，已經沒有絲毫的辦法了。
也唯有無距之能，或許才有機會，找到寧缺的身影，可書院後山一直都無消息傳來。
這也讓整起事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書院後山的諸位先生們，到底在等待什麼呢？
「青山啊！」
「那日與夏侯一戰，我見到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大符，一筆落於東，一筆落於西。」
「我似乎看到了，那寫出這道大符的人，就是我那徒兒寧缺！」
顏瑟滄桑的面容上，堅定不移的神情一覽無餘，他說道：「替我跟陛下說一下，帝國的水水師，再尋找七日，如果七日後，還不見寧缺跟桑桑的蹤影。」
「那樣也只好，聽天由命了！」
他不知道書院的諸位先生，還有夫子究竟在等什麼，寧缺是他的徒兒，他就這麼一個徒兒，怎麼會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呢？
李青山滿是欣慰的點頭道：「師兄，早該如此了，帝國的將士們，對於此事並不熱衷，鎮北大將軍夏侯，在軍中素有威望。」
「倒是天諭院的護教騎兵，找尋得頗為賣力，桑桑才是關鍵，一旦神殿下一任的光明神座，死在了唐國境內，天地下光明的信徒，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我實在是不敢想象！」
成為唐帝國的國師，已經有了二十餘年，他經歷過許許多多的危機，哪怕是前些日子，所謂神石墜於長安之東的事情，都未能讓他如臨大敵。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呀！
顏瑟看著驚慌失措的李青山，帶著幾分嘲諷的說道：「慌什麼，一筆寫不出來，兩個昊天道，這件事情該慌的是書院才是。」
「天諭也有不小的責任，身為天諭大神官，居然眼看著神殿未來的光明神座，陷入危險之中，而不相救。」
他現在最恨的莫過於，他那位師兄衛光明了，真不愧為神殿最光明的大神官。
死了也不讓人世間安寧，早先的時候把衛光明帶走了，哪裡還有這些事情。
慕然間，顏瑟總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中，透露著詭異，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一切一樣。
李青山眉頭皺起，說道：「神殿來信，裁決大神官下了桃山，不知所蹤！」
「意在唐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