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219章 春秋之亂,亂在人世間,道童名
第219章 春秋之亂,亂在人世間,道童名角!
那一輪明月之上,新起了座書院,書院自此不在,長安之南的大山之下,而在皓月之上。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數人的場面,在某些修行者眼中,可謂是相當的驚懼,因為夫子未曾死去。
但是,這偌大的人世間,反倒是比之前的人世間更亂了。
神殿似乎出了某些問題,不再約束人世間諸國的發展,而人世間諸國,猶如春后雨點般湧現的修行者,也給人世間諸國,增添了不少信心。
於是人世間諸國,伐交頻頻,昔日的盟友,轉瞬之間就成為了生死仇敵。
中山國、梁國、宋國、陳國,等小國在數月內,相繼被大國所滅亡,在人世間的大爭之世中。
國度強則強,弱則亡!
人世間多少興亡事,都與誰人說。
月輪國更是因為,有著佛國之稱,成為了人世間諸國,重點征討的目標。
這其中是否有,人世間的君主,在討好那位道門真修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要知道即便是在,人世間諸多伐交頻頻的現在。
大河國,這般弱小的國度,仍舊是一片祥和,幾乎成為了,現如今人世間的世外桃源之地!
無戰亂侵襲,亦無修行者叨擾。
南晉、唐、燕、齊、金帳,對峙的局面儼然成形,每一個國度的君王,都認為自己才是,那個能夠一統人世間之主人。
對於唐國的君臣而言,一統人世間,本來就該是歷代唐國先王的遺願,以前是因為有神殿在,唐帝國不能一統治人世間。
可是現在神殿不理人世間,諸國的事情,現在就是唐國,一統人世間,建立不世之功的時候。
唐國鎮北軍、鎮南軍,長安十六衛殘部,合兵三十五萬,北上討伐燕國、金帳王庭,輔以荒人,意圖先解決掉,盤踞在北疆的金帳,以及燕國后,再以鐵騎橫掃南方之地。
滅南晉國,臨桃山,克神殿,兵威知守觀,一切都將不再是,鏡花水月般的幻想。
在先前的舉世伐唐中,憋著一口氣的唐國百姓,爭先恐後的參軍,為唐帝國王室一統人世間,奉獻出了自己的忠心,還有那一條小命。
唐帝國宛若一個精密的戰爭機器,悄無聲息的發動著,當唐帝國這一頭猙獰巨獸發動的那一刻,人世間將會籠罩在一片恐懼之中。
位於青峽一線的南晉,面對驟然增加的壓力,也只能不停的碼人,唯有大量的軍卒,才能讓白海昕感到安心。
又是一年,深秋時分!
唐國都城長安,南城。
那座太平小道觀內,哪一顆千年古樹上,飄飄洒洒的黃葉不斷的落下。
一小道童,手拿掃帚,認認真真的將,散落在道觀內的樹葉聚攏在一起。
忽然間,一道華光閃過。
兩道人影,出現在了,這座許久未曾有人來到過的太平小道觀。
小道童歪著腦袋,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眼皮,方才驚恐不安的喊道:「青荷姐,青荷姐,有神仙了來了。」
「有神仙來了!」
小道童不曾修行,也不曾知曉修行人的境界,竟是將陳玄與莫山山,認成了神仙。
匆忙從後殿內走來的青荷,難耐心中的激動,說道:「青荷見過陳先生,見過莫山主。」
自從三年前,陳先生與莫山主離去之後,這座太平觀,在都城那些貴人的眼中的重要性,就一直變來變去。
直到舉世伐唐結束,這一座小道觀才恢復了平靜,一如往常般的平靜,那是無人問津的平靜。
陳玄看著紅牆綠瓦的大殿,還有那一刻數人環抱,都難以抱住的千年古樹,說道:「青荷無需多禮,這一次歸來,只是小住片刻時光。」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事事皆休。」
「童兒,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不知為何,看到這小道童,陳玄莫名感到一陣熟悉,似乎這道童,同他有著別樣的緣分一樣。
小道童眨巴著眼睛,恭敬行禮道:「啟稟真人,在下張角,今年虛歲九歲了。」
陳玄面色之上,浮現出了笑意,他微笑著說道:「汝,當為太平觀主,大賢良師。」
他不知道,為何這小道童會姓張名角,但是他知道,一朵大千世界的花,早已在寰宇諸天綻放,花開花落花留影,那麼小道童張角,應是一方虛幻縹緲的影子。
可在遇見他之後,小道童便是真實不虛的張角。
陳玄從腰間取下來,那一方代表著,太平觀觀主的大印,掛在了小道童的腰間。
小道童不怎麼高的身高,配上哪一方印璽,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可是無人知道,這一位小道童,碰到了怎樣玄妙的機緣。
青荷的臉上,出現了錯愕之色,她從未想過,一年前從城外撿來的小道童,居然會有如此大機緣。
在未曾修行之前,她還不知曉,道門真修陳玄,究竟代表了什麼,那麼在她修行之後,她便已然明白了了,道門真修陳玄,究竟意味著什麼。
小道童張角,碰見了比之成為夫子親傳弟子,還要大的機緣。
莫山山亦是取出來幾張神符,塞到了小道童的袖口內,似乎是在怕,這小道童,在外會被其他人給欺負了一樣。
秋日蕭瑟,暮日黃昏之下。
小道童張角的眼睛中滿是期許的問道:「真人,您要教我修行嗎?」
他的家人都死在了,那些被多加的賦稅中,雖然官府只收定額的賦稅,可是下面收稅的老爺們,卻是增加了許多火耗。
比之正稅,還要多火耗。
陳玄從那硃紅色的葫蘆中,取出了那一本太平清領書,交給了小道童張角,說道:「不,我自己尚且入難,我教不了你修行,你唯有自悟啊!」
「我不是你的老師,我只是你在修行道路上的同道而以,你為太平觀主,日後當掌此人世間的神靈功過懲戒之則。」 「切莫,入難而行。」
小道童張角有一顆赤子之心,資質亦是很是不錯,哪怕是自行修行,在封神榜出的那一刻,定然能夠修成,此人世間的巔峰之境,承黃天之責,監察人世間,自無不可。
小道童張角將那本書,緊緊的揣在了懷中,再三行禮后,方才說道:「謹遵真人吩咐,再說了待在太平觀多好啊!」
「像我這麼惜命的人,怎麼可能會出去,做那些蠢事呢?」
娘親告訴過他,讓他不要多管閑事,因為這個人世間,就是這樣的不好,無論怎麼辦,都還這樣。
所以他想成為修行者,成為修行者后,就可以改變這個人世間了。
小道童滿心歡喜的回到了房間內,開始在青荷的教導下修行者。
那一顆千年古樹之下。
莫山山坐在椅子上,看著滿是擔憂的陳玄,問道:「這小道童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你是在擔憂,這小道童,無法堅守住本心嗎?」
別說是這小道童張角了,換做是其他的修行者,驟然間碰到如此的玄妙機緣,也難以堅守住本心。
陳玄坐在椅子上,微微搖頭道:「我並不擔心他無法堅守本心,我只是在擔憂,他自幼見到了,一個真實不虛的世界。」
「他的幼年很是困苦,見過慣了人情冷暖,也見慣了橫徵暴斂的唐帝國。」
「我怕他走不到,成為黃天的那一刻,便會走向人世間,改變這個人世間。」
平心而論,他的確是在渡此人世間,可是他是站在,此方天地的角度,去渡此人世間,而小道童張角,很有可能會,站在人世間普通百姓的角度,去渡此人世間。
或許從張角成為,太平觀一小道童的那一刻,就已然註定了,日後在這人世間內,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會知道有一位道門的真人,會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揭語,走向人世間。
秋風蕭瑟,落葉泛黃。
莫山山平靜的說道:「所以,在接過那一本太平清領書的那一刻,就註定了這小道童張角,將會與整個人世間的君王為敵嗎?」
不敢想象,一個年僅九歲的孩子,竟能有如此通天之志。
只是這一條路,對於一個孩子而言,太過於艱難了些。
陳玄無奈道:「也許會,也許不會,張角有自己的路要走,那是他對人世間,最真摯的理想,我們不能在現在,掐滅一個孩童的理想。」
「況且天地人三界的格局一旦並立,那麼人世間的百姓,在大一統王朝,法與術的統治下,變得渾渾噩噩,真的能夠挺身而出,反抗統治者的橫徵暴斂嗎?」
「所以這就是張角會去做的事情,哪怕是你我的勸告,青荷的叮囑,也不會改變,這孩子的對於,改變人世間的執著。」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在人世間的歷史中,總需要有一位真修,去做出這樣的驚人之舉,從而喚醒那些,普通百姓的清醒。
這會讓人世間的人們,不在相信一家一姓之天下,可以延續無數萬年之久。
從來沒有什麼救世主,也從來沒有什麼,萬年的皇帝。
莫山山感知著,道觀內天地元氣的變化,看著後殿旁邊的房間,說道:「天資絕頂,那孩子,已然入了洞玄境界,比之大先生朝入洞玄,暮知命,亦是不差分毫。」
轉瞬之間,便入了洞玄境界,此等天資,放在人世間的歷史上,頁數極為罕見的存在。
陳玄平靜的說道:「想要站在人世間,普通百姓的角度上,改變人世間普通百姓的想法,這無疑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所以這一條路,註定只能由他一個人走下去。」
「只是不知,他究竟會走那一條路呢?」
一條是他早已鋪好的康庄大道,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待到八年之後,便可為黃天之神,監察人世間、神靈之言行過錯,這是一條很穩的道路。
而另一條則是,要身求入人世間,入難而行,或許入難之後,將會永遠都沉淪於其中,再難從其中走出。
可無論他走那一條路,他都會感到欣慰!
莫山山嘆息道:「那一條路,真的很難,難到了即使是,你我亦不敢,輕言而行。」
那樣的道路,實在是太難走了些,人心難測,想要改變如今人心向下之局面,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即便是人世間在未來,會迎天地人三界的格局,但是有些事情,在人世間註定無法改變。
陳玄平靜看著,那端坐於房間內的小道童,說道:「可無論怎樣,他都是人世間,需要的大賢良師,無論能否走通,他都將會成為神靈,看著人世間,太平觀也將看著人世間。」
憑什麼某些人,就可以成為,高高在上的人,把普通的老百姓,將螞蟻一樣給碾死,憑什麼不能夠出現,一位大賢良師喊著蒼天已死,革鼎人世間。
唯易不易,事物的運行規則不變,可是人總會是變的啊!
莫山山眉眼間,出現了些許的擔憂,她說道:「葉紅魚來信說是,唐國大軍行攻伐事,意在鯨吞四海,席捲八荒,一統人世間之意。」
「但那位唐王,似乎已經是,時日無多了,唐國四公主李漁,已然有了上位之舉,意在推舉李渾圓,登上唐王的寶座。」
「唐人不會允許,唐王的血脈,被荒人給玷污,所以唐人不會允許,那個位子上,坐上一位,體內流淌著荒人血脈的王。」
唐帝國在走出來,之前世伐唐的傾頹后,已然是一發不可收拾。
陳玄平淡的說道:「福禍無門,唯人自招,人世間的事情,應有人世間去抉擇,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封神榜出爐。」
「舉世伐天,克神國,造天界,開幽冥,使得天幕有序,讓一切變得井然有序,而後歸於平靜。」
唐帝國的問題很多,千年的世家門伐,即便是一統了人世間,也不過是將這些問題,給積壓了下來,待到爆發的那一刻,坐在唐王位子上的人,終將成為新時代的祭品。
祭奠,人世間的嶄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