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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第285章 仙人拂我頂,結髮受長生

  第285章 仙人拂我頂,結髮受長生


  人世間,那一場椋莽大戰,已然謝幕,在北椋近乎瘋狂的換家之下,那拓拔菩薩,到了最後,連那南朝西京都顧不上了。


  在那封神之後,因那一場爭鬥,自那浩渺天界墜落人世間的謫仙人們,亦是熄了爭鬥,迅速的抽身而出。


  若是論精明,這些從天上天界墜落,而來到人世間的謫仙人們,自然是最為精明的存在。


  可以說,這一場大戰之後,離陽、北莽、北椋,皆是損損失慘重,好像只有那復了國的西楚,撈到了些許好處。


  以那寇江淮、謝西垂為首的一眾,西楚年輕將校們,殺的附近的離陽駐軍可謂是人仰馬翻。


  以至於,靖安王趙衡的青州軍,都不得不回師青州,以防備那青衣儒聖曹長卿,北伐!

  人世間,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一場封神,變得穩定下來,人世間變得更亂了。


  無論是離陽、北椋,亦或是北莽,人人皆想要成為,統一時天下之主人。


  ——


  武當山,小蓮花峰內!

  在武當山掌教王重樓的見證下,陳玄為那昔日的離陽隋珠公主趙鳳雅,傳了此界太平觀的度儀。


  著道袍,懸太平觀主印,戴法觀。


  王重樓面帶笑意的看著,這一位繼承了陳玄,留在此界道統的女冠,不禁讚歎道:「真可謂是,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拂我頂,結髮授長生。」


  人世間那些散學儒生,好寫一些話本子,而在那些畫本子中,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描述,


  可能像這位,離陽隋珠公主這般,只因成了,道門真修之侍女,便有了可與天地同庚,與日月同輝的功果。


  著實,是有些讓人羨慕。


  不過,這樣的功果,也著實是羨慕不來,至少他們,無法碰到,這般大機緣。


  畢竟身為太平觀的觀主,需要承負的職責,亦是非同小可,而他們或許,根本就不能夠,秉承自己的本心,行以這樣的職責。


  陳玄一襲青色道袍,將一方玉冊,交給了趙鳳雅,他看著趙鳳雅,說道:「此為,封神榜之副冊,汝持之,行走天地,諸神靈皆要退避三舍。」


  「汝為太平觀主,日後當以,天地為重,視萬物為芻狗。」


  「.」


  「神靈,違背了天律,自然有那封神榜,降下天雷,滅其神魂。」


  「汝,若是觸犯了天律,即便是吾在那天地之外,也要趕回來,將你抽筋剝皮,神魂壓到那陰山底下,受那永生永世的折磨。」


  相信便不會懷疑,趙鳳雅或許能夠,秉承太平觀主的職責。


  可陳玄,最擔心的還是,他挑出來的這個太平觀主,會掉入那情網之內。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難過去啊!


  尚未曾知曉,自己究竟承負了何種職責的趙鳳雅,看向了那位陳真人,再三作揖后,說道:「弟子,遵命!」


  此時時刻的她,萬分的迷茫,她不是被她父皇跟母后,賣到了這武當山上嗎?


  之前一段時間,這位陳真人,也是經常不在這小蓮花峰上。


  只有那,讓人討厭的徐渭熊在,可是怎麼好好的就成了,這位陳真人,留在此界道統的傳承之人了呢?

  所以,趙鳳雅也只能,說上一句『弟子遵命!』


  陳玄微微點頭道:「若能如此自然最好,希望如此吧!」


  而後陳玄話音一轉,看向了那武當掌教王重樓,言道:「王掌教,日後太平觀,跟武當,可以算做是鄰居了。」


  「若是,遇上了什麼事情,倒也還望,王掌教稍稍幫襯些。」


  對於這一方天地而言,他不過是一個匆匆的過客,他的路他的難,還沒有渡完,自然要馬不停蹄的前往下一方世界。


  或許,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個勞碌命吧!

  王重樓面帶笑意的看著,那繼承了太平觀主之位的趙鳳雅,說道:「真人於此方天地有大恩情,王某自當為真人,看護好太平觀的傳承。」


  「真人,一路保重!」


  或許,從二十多年前,在武當山的山門外,見到那個身著,寬大道袍的嬰孩時,就註定了會有這麼一天。


  道門真修陳玄,終究不是此界之人,終究要離這一方天地。


  陳玄平靜轉身,身負劍,腰懸玉印,直奔那天外而去。


  武當山七二峰,澗水止流,那一頭頭靈異非凡的黃鶴,也是飛舞盤旋。


  似乎是在惋惜,他們以後,再也無法聽聞,真人講道了。


  那湛藍青天之上,亦是雲海沸騰,天地神靈三萬四千餘,皆來相送這位真人的離去。


  因為對於天界內的神靈而言,他們並不願意,有這樣一位道門的真修,死死的壓在他們身上。


  可惜的是,這些神靈,從來不會知道,當他們的貪嗔痴,得到充足的釋放時。


  究竟會面臨,來自封神榜、陰山山神洪洗象,怎樣殘酷的殺戮!

  違反天律,就是一個死字,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這也是,天界的神靈,第一次出現在,人世間眾生的面前,神靈顯聖而來,自然是引動了,那磅礴的氣運,化作了一方雲海,沸騰不止。


  人世間的眾生,第一次對於神靈有了敬畏,不僅僅是因為,天上的神靈在人世間顯聖,更是因為那在,人世間廣為流傳的『昭昭天律!』


  雖然無論是離陽,還是北椋都在,不斷的阻止著,天律在各自地盤兒的流傳。


  但是,天律廣為流傳人世間,本就是天地之間的煌煌大勢。


  正如那,奔流不息的廣陵江大潮一般,非是人力能夠阻攔。


  至少,憑藉人世間的王侯,想要阻攔住,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地眾生,周天十類,皆是知曉了,天律的存在。


  金烏東懸,只見那湛藍青天之上,那道人的身影,已然不見。


  見此情形,天界的三萬四千神,心中的那一塊大石頭,方才是落了地。


  ——


  武當山,小蓮花峰上!

  趙鳳雅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湛藍青天,問道:「王掌教,陳真人真的走了嗎?」


  王重樓嘆息道:「趙觀主,陳真人已然離去,趙觀主日後,為太平觀主,切不可讓陳真人,失望才是!」 身為武當掌教,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執掌陳玄留在此界的道統,所代表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可以說,那怕是龍湖山輩分最高的那幾位,也不比不上,如今的太平觀主趙鳳雅。


  趙鳳雅應聲道:「唉,也不知道,這位真人,還會不會回來。」


  初見這位真人時,便越發的覺得這位陳真人,就是假正經。


  如今看來,這位陳真人,本就是一個假正經人,真的正經人,會把她這樣的一個弱女子,放到這樣的高位上嗎?

  一身青色道袍的趙鳳雅,一如往常般的回了那座竹樓,雖然依然是一品天象境界的武夫,卻依舊是當初的那個小侍女。


  王重樓長嘆一聲后,朝著那山道之下走去,山下還有一位,北椋的王爺,在等著他。


  一位聽聞了,趙鳳雅繼承了,太平觀想要來,履行昔日婚約的王爺!

  只是,今時不同於往日,這位北椋的王爺的美夢,註定是要落空了。


  昔日雄據三州之地,虎踞龍盤的北椋,如今已經是江河日下。


  如那王小二過年,一天不如一天了。


  在小蓮花峰下,等了許久的王小屏,持劍攔住了,想要上山的徐鳳年一行人,已然入了大指玄的王小屏,看著自山道上走下來的王重樓,平淡的說道:「王師兄,闖山之人,已經被攔了下來。」


  王重樓微微點頭后,看向了那一襲藩王蟒袍的徐鳳年,說道:「徐王爺,今日看來,你是上不了這小蓮花峰了。」


  「昔日的離陽隋珠公主,如今的太平觀主,趙鳳雅已然不是,與你一般的人物啊!」


  「若是,熱鬧了那位太平觀主,自然會有天上神靈出手,給北椋來一個天雷滾滾。」


  如今這位陳真人,才剛剛離開這方天地,若是這位徐王爺,就不知死活的找上那位太平觀主,那麼很難想象,北椋王徐鳳年,會有著怎樣凄慘的日子啊!


  徐鳳年面色陰沉的看著,這一條蜿蜒曲折的山道,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在諸多護衛的帶領下,下了武當山。


  只是,自這一天之後,北椋同武當山,已然決裂!——


  此方天地之外,已然有了個天仙功果的陳玄,行走在那漫漫星空之下。


  陳玄的目光,落在了他剛剛走出的那方天地之上,那是一方並不怎麼規則的行星,比之前的昊天的那方天地,要大上許多。


  有天幕籠罩了天地,有天界運行其間,主導者天地日月。


  因為,如果沒有那天幕,那方天地的眾生,很難承受得住,那炙熱的金烏火焰。


  而在遠處,一條浩渺長河也是,出現在了陳玄的眼前。


  陳玄飛身而至,直入那一條浩渺長河之中,與之前從昊天的那方天地離開時的渾然不知不同,這一次的陳玄,似乎是看到了歲月的流淌。


  有幾個人影,已然開始逆流而上,在這一刻他似乎也看到了,在昊天那方天地的時,他的身影。


  無人,知這一條浩渺長河,從何處而來,也無人知道,這一條浩渺長河自何處而終!


  長河浩渺,陳玄在河水中,濺起的浪花,又重新回到了河水之內,只是重新回到了,河水浪花,還是先前被濺起的浪花嗎?

  如此而行,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是百年,許是千年,陳玄被那一條浩渺長河,帶到了一方汪洋大海之內。


  那是一片,接天連日,不見邊際的汪洋。


  那怕是他的陽神,一念起至千萬裡外,亦是如此啊!

  啊!

  大海啊!

  伱全是水啊!

  還是鹹的的水!


  陳玄站在一方礁石上,看著那漫天雲捲雲舒,不禁說道:「天界浩渺,而不可查也,幽冥穩固,而不可入也,這樣的天地,天地人之道,具全!」


  「如何,需要我來渡呢?」


  這一方世界,根本就不需要他來渡,或者說他這樣的一個小小的天仙功果。


  真要摻和進去了,此方天地中的某些事情,必然要被碾碎!

  他感受到了,漫天神佛的注視。


  哪一方懸在他腰間的玉印,散發出了朦朦清光,阻擋了某些神佛的窺視。


  陳玄駕雲而動,直奔人世間王朝所在而去,要想知道這是哪一方世界,必然要見識到,此方天地的人間王朝!


  那湛藍青天之上,忽然有一人,駕著虹光落在了陳玄近前,言道:「道友,請留步!」


  聽聞此言,陳玄驟然間,加快了駕雲的速度,一溜煙兒的消失在了,那湛藍青天之下。


  對於陳玄而言,剛才那人的一句『道友,請留步。』


  可以說是將他嚇得不輕,人的名樹的影子,這位在寰宇諸天廣為流傳的災星,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啊!


  迎著滿天罡風,陳玄的身影,在人世間遨遊,可是一連飛了數日功夫,也仍舊未曾看見陸地。


  仍舊是一片汪洋,只是的波濤洶湧的海面之上,多了些許的島嶼。


  島嶼之上,也是旗幟鮮明的掛了,能夠表明身份的東西,只是不是蟲文鳥篆,也不是龍章鳳篆,倒是有些像小篆。


  只是,這未免有些太過於離奇了些!


  直到飛了小半年後,陳玄才瀕臨了,此方天地的陸地,那是一方廣闊的大地。


  山川河嶽之大,難以言表!

  在那瀕臨海面的岸邊上,一場殘酷異常的廝殺正在,持續進行著。


  諸多在地仙道行的修行者,你來我往之間,寶光縱橫,稍有不慎,項上人頭就要被敵手,殺一個人頭滿地打滾。


  當陳玄看清楚了,那領兵的老將,眉心處那橫著的天眼之後,心中也是涼了半截兒。


  這一方天地,真的是他這樣的小修,能夠參與的存在嗎?


  或者說,他根據他老師,冥冥之中的指引,來到了此方天地,又能做些什麼呢?


  封神嗎?這倒不大可能。


  了卻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桃花煞嗎?

  這個倒是有可能!

  「難、難、難啊!」


  「怎麼來了,這一方天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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