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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深夜香閨

  第65章 深夜香閨

  這婦人剛一脫手,立即就將一旁的歡兒拽了過來。


  用力斥責道:「瞧瞧你這幹得叫個什麼活兒!趕快一邊呆著去,時間都已這麼晚了,休要掃了哥哥們的興緻!」


  這一把葡萄砸得西門慶和謝希大二人如夢初醒,慌慌張張轉過頭來。


  李瓶兒滿臉歉意,說道:「實在對不住哥哥們,家中丫鬟實在不成器,令哥哥們笑話了。」


  西門慶和謝希大看了彼此一眼,於是便起身往外走去。


  才剛剛走出幾步,立時便被醉醺醺的花子虛抓住不放。


  「大哥且慢,與兄弟我在喝上幾杯如何?」


  花子虛話音剛落,西門慶搖頭說道:「我本來就已經醉成這樣了,實在是喝不動了!」


  花子虛盯著西門慶的臉仔細瞧著,眼見西門慶果然醉意闌珊,於是便放了他走。


  應伯爵眼見花子虛緩緩地轉過身來,心知花子虛這酒鬼一定還會向自己勸酒。


  於是便連忙裝作東倒西歪,醉得快要不省人事。


  他慌慌張張地將那歡兒叫了過來:「好歡兒!快來備馬,再喝下去我怕是要昏迷過去了!」


  不成想,話音剛落,花子虛竟是先他一步癱倒在當場。


  李瓶兒見此,面露嫌惡。


  當即叫來幾名丫鬟,將醉倒在當場的花子虛攙扶起身,準備將花子虛抬進裡面去。


  這婦人當下與應伯爵四目相對,二人似是心有靈犀一般。


  一抹猶如牡丹花開般的笑容,在這婦人臉上蕩漾開來。


  然而卻在這時,忽聽得身後院里傳來一聲大笑:「哈哈!也不知今日究竟怎地,兄弟們的酒量竟都是如此不濟!」


  「也罷也罷,難為歡兒姐在此,趕快拿來大鐘,咱們再喝他個三、四十輪,徹底盡興了再各回各家!」


  李瓶兒立在當場,聽見那是謝希大正沒皮沒臉、沒羞沒臊地說著。


  心中無比厭惡,沉聲罵著「賊囚根子」、「賊奴才」、「不開眼的狗東西」。


  一時間不絕於口。


  這婦人旋即對醉得再也站不起來身的花子虛說道:「你既然要和這些人繼續吃酒,那就趁早給我去三進院里吃去!」


  「將家裡面弄得聒聒噪噪,如同菜市場一般,奴家這三更半夜的陪著你們一起點燈熬油,可不耐煩得很呢!」


  花子虛被丫鬟們攙著,沖著這婦人說道:「那此刻我便帶著兄弟們繼續去吃酒,不到天明時分,也不再回到這裡,但你也不要再麻煩我了!」


  這婦人聞言,心中一松,道:「你快去,我不會再麻煩你也就是了!」


  花子虛正愁這婦人壞他好事,於是便拍手對眾人說道:「兄弟們跟我來!咱們繼續。」


  謝希大問道:「當真?你可不要騙我!不然這樣,你現在把話與嫂子問清楚了。」


  「確認無誤之後,咱再從這裡離開,去第三進院里繼續吃酒!」


  花子虛只是笑笑,也不再浪費口舌,在丫鬟們的攙扶之下,一把抓起謝希大的胳膊,大笑著前往第三進院。


  那兩個賣唱的粉頭跟隨著花子虛等人,一起進入第三進院。


  場中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此時已是亥牌時分,月色朦朧,夜深人靜。


  李瓶兒先行回到閨房裡,繼而命歡兒將應伯爵接到房內。


  只見閨房裡明亮燭火下,早已擺放好了一桌香噴噴的點心果茶。


  熱氣升騰,香霧環繞。 李瓶兒先是給應伯爵道了個萬福,繼而命歡兒出去。


  歡兒出去之後,心領神會地將房門緊緊關閉了上,放下帘子。


  也不敢如往常偷聽李瓶兒與花子虛那般,這歡兒甫一放下帘子,便立刻走開了。


  李瓶兒這婦人沖著應伯爵笑道:「剛才謝希大那個沒皮沒臉的賊囚根子一再地要留下繼續吃酒,可將奴家急得不行!」


  「嘿嘿!索性奴家將他們全部都打發到第三進院裡面了。」


  應伯爵客氣地笑笑,端坐在桌前,看著這婦人問道:「子虛還會回來嗎?」


  這婦人同樣坐下,擺擺手說道:「定然不會回來了,二哥您請放心。再說了,歡兒出去之後就會將前、後門全部關閉。」


  應伯爵聽了之後,心中大喜。


  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這真是好得很!」


  這婦人臉上濃情蜜意,倒好兩杯茶,便和應伯爵並肩而坐。


  他二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好生快活。


  這婦人卻也沒有嚮應伯爵提起,花子光,花子華等人爭搶花老太監留下來的遺產的這件麻煩事。


  倒也並非是因為別的原因,純粹地只是因為這婦人不想要讓這件糟心事耽誤了這良辰美景。


  眼下花好月圓,天時地利,可不得緊著重要的事情?


  這婦人和應伯爵好好地吃了一會兒,而後起身去錦帳里將絲綢鴛鴦被鋪放好。


  從外面命兩名丫鬟進來將桌子給撤了,將桌子抵在門上。


  這婦人雙手拉著應伯爵,綿綿笑道:「光候,眼下時辰也不早了,今日不回家沒事吧?」


  應伯爵心裏面美得不行,連連點頭:「那肯定是沒有事情的啊,再說了,嘿嘿!就即便是有事情我也得推到一邊,好好陪伴著你。」


  這番話令這婦人當真感到無比受用,眼帶笑意,脫掉鞋子,連忙坐到了床里。


  卻說那丫鬟歡兒將前、後門全部都關好之後,心中無比焦急。


  她自是知道李瓶兒這婦人和應伯爵在房裡都做了些什麼,她實在是癮頭大起,想去好好瞧一瞧。


  話說香閨之中大紅蠟燭燃燒著,房內一派明亮,亮如白晝,外面究竟有沒有人,在裡面其實根本也看不出來。


  站在外面,卻可以透過那紙窗,將裡面瞧個清清楚楚。


  但這婦人畢竟早已吩咐過歡兒了的,定然要將前、後門給看好。


  倘若花子虛等人心血來潮去而復返,屆時這歡兒又不知道,也就沒法子及時給這婦人通風報信。


  這婦人一怪罪下來,這歡兒免不了地要吃一番好苦頭。


  於是這般,歡兒便只能是提著燈籠坐在門口台階上。


  橫豎左右,心中煩躁無比。


  她不禁是遷怒於花子虛等人,倘若沒有這群賊囚根子,自己又何嘗吃這等苦頭?


  想要去看,卻也十分不敢,再說了,她也沒那個機會。


  想要去聽,更加十分不敢,再說了,她也挑不到個真正的好時機。


  此時夜色闌珊,時間一分一秒地猶如一江春水向東流一般,流淌了過去。


  也不知究竟是過去了一個時辰,亦或者還是過去了兩個時辰。


  只說那閨房內,應伯爵看著這婦人,問這婦人多大年紀。


  這婦人滿臉紅潤,柔聲道:「奴家今年二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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