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法國女孩
“我哪有緊張……”
夜晚晚弱弱的反駁了一句，隻是氣勢是那麽的不足，弄的林景言搖頭發笑。
“看來夜雲城對你是極好的，才一個月不見，你瞧你都胖了，下巴都圓了不少呢。”
“有麽？”
夜晚晚趕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有胖的這麽明顯麽？
“有！看你吃胖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林景言笑著忘了夜雲城一眼，道：“看得出來，你對她們母女很用心。”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夜雲城沉靜的表示照顧女兒和妻子是他的本分之事。
“很好，那麽請夜先生到書房一敘吧。”
“好。”
兩個人，豐神俊秀，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冷靜自持，一先一後的去了書房。
夜晚晚眼睜睜的看著書房的門被關上，她的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
他們討論的話題一定是關於她的。
她是去是留，完全取決與他們的談話。
夜晚晚微微蹙著眉心，一臉的心事重重。
“晚晚不要擔心了，不管怎麽樣，你都還有我陪著你不是麽？”
小蘋果軟軟糯糯的靠過來，坐在夜晚晚的腿上逗她開心，看著女兒這麽體貼，夜晚晚心頭的憂慮消散了不少。
她不知道書房裏他們談論什麽，談話結束後沒有人主動的跟她說些什麽，隻是在吃過飯後，林景言用餐巾慢條斯理的擦拭了下嘴角後，才緩緩說道：“醫院派我去巴黎進修半年，啟程日期定在後天。”
“才剛回來不久不是麽，怎麽又要走？”
聽到這個消息，夜晚晚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毛，有些不太高興，他們分開了一個月，才剛見麵他又要出差？
以往的景言可不是這樣子，他很少出差，即便是出差也不會超過一個禮拜。
怎麽現在……
“以前是舍不得離開你和小蘋果，距離你們太遠會心生不安，所以醫院的安排我能推就推，隻想陪著你們兩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夜先生陪著你們，我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林景言似笑非笑的抿著唇角，眸光有絲絲的傷感在閃動。
能怎麽辦呢？
眼前的女子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最後，她會徹底的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長痛不如短痛嘛，他早些適應一個人也好。
“景言……”
夜晚晚咬唇，神情哀傷又自責，眼睛紅紅的眼看著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別這樣說好麽，我心裏好難受……”
真的好難受啊，她不想看到景言這樣的客套疏遠她。
就是因為夜雲城的到來，所以他才要到處的避讓麽……
“傻瓜。”
林景言笑了笑，起身，拿了手帕給她擦了擦眼角滾落的淚水，“有什麽好哭的呢，你和小蘋果有夜先生照顧我也就放心了，至於為什麽去巴黎，實不相瞞，是因為我遇見了一個特殊的女孩子……”
“女孩子？”
夜晚晚有些錯愕的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景言。
“嗯，一個對我有著一股神秘吸引力的女孩子。”
林景言眸光看向窗外，神情似乎是在回憶，他微微笑著，緩慢說道：“這次出差偶然遇到的，當時街頭發生爆炸，我被殃及，是她及時救助了我，巧合的是她也是學醫的，是一名法籍護士，居住巴黎。”
林景言說起這個女孩時，他的眸子裏有細微的柔光在閃爍，夜晚晚敏感的捕捉到了，然後，她心裏更難過了。
景言不過是出去一趟，就喜歡上了那個女孩了是麽？
夜晚晚忽然感覺心口有些悶悶的，有種心愛的東西被人奪走的失落和寂寥感。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不舒服到甚至讓她認為自己是在吃醋。
吃那個素未謀麵的法國女孩的醋。
夜晚晚咬著唇，低頭不吭聲。
飯桌上的氣氛安靜又詭異。
夜雲城不動聲色的靠在椅背上，手中端著杯子，似乎不曾聽到他們的談話一樣，神情從容而淡漠。
小蘋果意識到眼下情況不對，她想要插嘴說些什麽，比如問景言那問那位阿姨漂不漂亮，或者是去安慰下晚晚，但是這沉悶的氣氛讓她實在是有些張不開嘴巴，所以，她隻好握著筷子悶悶的低頭扒飯。
她心裏想的是景言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晚晚都傷心了呢。
嗯，她心裏好像也有那麽一丟丟的不開心。
景言是不是快要不喜歡她和媽媽了？
一想這裏，小蘋果頓時就覺得飯菜難以下咽，她捧著碗，看了好久，才吭哧吭哧的說了句話：“景言爸爸，我本想著和你一起回中國過春節呢，我們大家一起都開開心心的，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是要泡湯了，你去巴黎是工作多一點還是去找那個護士阿姨多一點呢？”
小蘋果歪著小腦袋的樣子，令景言忍不住對她笑了笑。
“當然是工作多一點。”
“哦……”
“你們要回中國過年麽？”
“嗯，是有這個打算的，我們都是中國的小孩子，都是龍的傳人，爸爸說隻有在故鄉過春節，才有家的味道。”
小蘋果說道這裏忽然歎了口氣：“隻是可惜，你要去巴黎呢，不去可以嘛？或者等我們一起過完春節在去也好呀……我想和你在一起過春節……”
小蘋果的小臉上寫滿了大大的失落感，對於不能和景言一起過春節，她真的是很不開心。
“我還有工作要忙呢，你和晚晚和爸爸一起回國就好了呀，你還沒有去過中國呢，答應我回去之後一定要玩的開心好不好？”
景言摸了摸小蘋果的腦袋，“等我幫忙工作，就立刻回到你身邊。”
“可是……”
“小蘋果，景言爸爸工作忙，我們要理解體諒他，懂麽？你不要在纏著他了，這樣會讓他為難的。”
夜晚晚的忽然開口，打斷了小蘋果的可是。
隻見夜晚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那笑容得體又美麗，她抬頭望著景言，對他說道：“一個人去巴黎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林景言笑。
“後天走是麽？”
“是。”
“那我可以送你麽？”
\"可以……“
“嗯。”
這次的相聚就以這樣不算愉快的結局收尾。
晚上回到家，夜晚晚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間，蒙著被子哇哇大哭起來。
她不是傻子，景言這是刻意的要躲避她，要成全她和夜雲城，她知道，她都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感覺心酸，感覺到難過，感覺到深深的虧欠景言。
她難過的都快要死掉了。
“爸爸，晚晚一直在哭，哭的好傷心啊，我們要不要進去哄哄她？”
房門外，小蘋果躊躇又擔憂的站在門口，一臉茫然的看著夜雲城，自從從景言家離開後，晚晚一直就鬱鬱寡歡沒精打采的，這樣子的晚晚，讓她很是擔心。
因為在她的記憶裏，晚晚一直都是堅強的，從來不輕易的表露出情緒更別說這樣放聲的嚎啕大哭了。
“不用擔心， 媽媽哭一陣子就好了，我們要給她空間來釋放自己的情緒。”
夜雲城將小蘋果抱起來，輕聲道：“媽媽是因為要離開景言而感到傷心了，沒事的，她想要哭我們就讓她哭就好了，等哭完了，她的心情就會好一點了。”
“嗯。”
小蘋果懂事的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等一會再來安慰晚晚。”
“好，那現在我們去房間讀書好麽？”
“好。”
夜雲城抱著小蘋果去了她的房間，小蘋果將腦袋趴在夜雲城的肩膀上，漆黑烏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夜晚晚的房間，小嘴兒抿著，有些心疼媽媽。
晚上十一點，小蘋果從房間裏出來，站在夜晚晚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等了會一直不見晚晚開門，她將耳朵貼在門上也絲毫聽不到房間裏的聲音。
“媽媽興許是哭的累了，睡著了。”
夜雲城望著緊閉的門板，深邃的眸子裏染著些許的落寞。
林景言之於夜晚晚，很重要。
分離，已經深深的傷害到了她。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自私的，再次遇到夜晚晚，他隻想用餘生所有的時間將她守在身邊。
而相守，就要意味著要失去些什麽，意味著要將她從林景言身邊剝離。
五年的時間，真的很長，很長，長到足以讓她深深的依賴上林景言，甚至是愛上他。
而分離，無異於是鮮血淋淋的痛。
夜雲城的唇線緊抿著，神色沉寂。
“爸爸，我想要守著晚晚，她一個人哭的這麽傷心，肯定很難過。”
小蘋果拉了拉夜雲城的手，道：“爸爸，我今晚想要睡在晚晚的房門口，我想要讓晚晚知道，我在陪著她，她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好。”
小蘋果的話簡直是讓夜雲城的心都化了。
他蹲下身來，親了親她的額頭，“那今晚，爸爸和你一起守著媽媽。”
“嗯。”
小蘋果開心的笑了，真好，爸爸和她一樣的擔心媽媽呢。
“那我們現在去拿毯子和被子。”
“好。”
小蘋果笑著牽著夜雲城的手去房間裏抱來厚厚的毛毯和棉被，就在夜晚晚的門前鋪了個地鋪，兩個人裹在被子裏，望著房門口的方向。
“爸爸，你能跟我講一講你和媽媽以前的故事麽？”
睡不著，小蘋果就窩在夜雲城的懷裏輕聲的說話。
夜雲城抱著女兒，滿心滿眼裏都是對她的憐惜和寵愛，他應了一聲好，便緩緩的說起自己和夜晚晚的事情來。
當塵封的記憶在深沉的夜晚被緩緩揭開，小蘋果走進了爸爸和媽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