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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歷史書的自相矛盾

  第32章 歷史書的自相矛盾

  兩世為人的社會經驗告訴王道秋,在無比現實的社會中,要想創建自己的大事業,實現自己的大理想,除了自己的個人奮鬥和老天爺照顧外,還得有貴人相助。


  合格的貴人是梯子,他能把你送上高處;出色的貴人是燈塔,他能為你照亮奮鬥的方向;而偉大的貴人則是你的心靈導師,他能用他的淵博把你的靈魂鍛造得異常明智。


  亳無疑問,嚴嵩他具備成為偉大貴人的潛質。兩世屌絲的王道秋認為,自己需要嚴嵩的淵博來鍛造自己的心靈。


  至於歷史書上那些所謂的嚴嵩有多壞,王道秋對此是有質疑的。不說嚴嵩那一生只愛一人的道德情操,他年輕時為了不與奸侫同流合污,而寧願在家鄉教書十年的堅韌。你就看他失勢后,他的敵人是怎麼對他的,你就明白他的人品了。


  在後來嚴世蕃被開刀問斬,嚴家被抄家,嚴嵩一個八十多歲沒牙的老頭,已亳無反抗能力的情況下。他的敵人徐階作為勝利者,卻沒有去羞辱他,而是好言安慰。


  隆慶初年嚴嵩八十七歲時,他在家鄉饑寒交迫中死去,分宜知縣替他辦了葬事。當時的內閣大學士張居正,還去信說:聞故相嚴公已葬,公陰德及於枯骨矣;使死而知也,當何如其為報哉?

  隆慶初年,當時的皇帝是嘉靖帝的三兒子,曾經的裕王。而嚴嵩當年支持的可是,嘉靖帝的小兒子景王,當年嚴嵩為相時,可是幫景王跟裕王爭位子的。這也就是說,嚴嵩可是隆慶帝的敵人。


  而隆慶初年時,朝廷里掌權的兩派人,一派是以徐階為首的所謂「清流」,另一派是以高拱為首的裕王府老班底。


  這兩派人無論哪一派,當年跟嚴嵩都是政治上的死敵。可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居正還敢去信感謝分宜知縣為嚴嵩料理喪事的善舉,並毫不避諱的稱嚴嵩為「故相嚴公」。


  單從在那個政治環境下,張居正還稱嚴嵩為「故相嚴公」,這就足以說明了張居正對嚴嵩的尊敬。


  除階和張居正,都是當年嚴嵩在政治上的死敵,可在嚴嵩倒台後,他們兩人都如此的尊敬嚴嵩。甚至在嚴嵩作為一個討飯佬,在饑寒交迫中死去后,張居正還稱其為「故相嚴公」。


  一個能讓自己死敵,對手都如此尊敬的人,他會是一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的人?對此,王道秋是不信的。


  所以對於拜嚴嵩為師,王道秋絲毫沒有什麼道德上的負擔,他相信嚴嵩會是一個好的心靈導師。


  瞎想著這些,王道秋坐著嚴府的馬車,回到了內宮監衚衕自己的家。


  一推院門是虛掩著的,進到裡面看到殷正茂、張居正、死胖子,三人屋裡的燈,還都是亮著的。瑪德,這古代學生的用功,還真不是後世那些學生能比的。


  感慨著古代讀書人的刻苦,王道秋進到裡面把院門閂上,然後他就放輕了腳步往自己那屋走。


  可還沒等他走到自己那屋的門口呢!那三間亮著燈的房間,門先後都打開了。得,被逮個正著。


  沒辦法,王道秋只能老老實實的去正屋客廳,把他今天告御狀,扳倒首輔夏言的豐功偉績,經過藝術加工,以小說文的形式,聲情並茂的向殷正茂、張居正,死胖子三人做了彙報。


  而聽完王道秋的彙報,三人的反應就顯岀他們的差距了。死胖子聽完就大讚王道秋牛逼,埋怨王道秋有這麼露臉的事,怎麼不叫上他?殷正茂聽完就在那兒哀嘆,曾經的平民英雄夏首輔,現在怎麼會墮落成這個樣子;而張居正聽完,就先在那兒冥思苦想了一陣,然後他問王道秋,這以後的朝廷格局會怎樣?


  ……………………


  翌日一早,王道秋又是睡了個自然醒,出門還是看見秋嫂在水井邊洗衣服。天天洗衣服,這洗衣頻率都快趕上洗衣大神秦淮茹了。


  王道秋一出來,秋嫂還是跟他客氣的打招呼,小丫頭三娘還是邊幫她娘幹活,邊沖王道秋笑的無邪。


  禮貌性的應付了秋嫂兩句,王道秋就蹲下身子,捏了捏小丫頭三娘的小臉。然後從袖筒里摸出了一角碎銀子,放在三娘的面前說道:「三娘幫叔叔一個忙好不好?」


  「好」


  聽王道秋讓幫忙,小三娘想都沒想就奶聲奶氣的答應了。而王道秋看到小三娘的這副可愛樣,是又一次的被萌到了。於是他又捏了捏三娘的小臉,然後對三娘說道:「叔叔這裡有一角碎銀子,三娘和你娘一起去把銀子,變成好吃的肉包子,好不好?」


  「好」


  「哎呦解元公,你今天早上不上外面吃了?」 「我今天想呆家裡溫書,秋嫂你拿著這角碎銀子,都去買了肉包子。今早咱們就吃肉包子,給你家那兩猴子,也送兩個去。」


  「哎呦,解元公善心,不過奴家那兩個泥猴子,解元公就別操心他們了,他們早野哪兒去找不著了,不到飯點他們是不會回來的。」


  一聽王道秋讓把這角碎銀,全拿去買肉包子,還有他們的份,秋嫂也是高興了。說笑著從王道秋手裡接過銀子,就抱上小丫頭三娘出門了。


  秋嫂抱著小丫頭三娘離開后,王道秋就在水井邊洗漱。洗漱完,他就回房拿起書本在那兒看。


  大約半個小時吧,秋嫂抱著小三娘回來了,她一回來就在王道秋門口,陪著小心說道:「解元公、解元公,包子買回來了,要奴家給您送進來嗎?」


  「呃,你送進來吧!」


  一聽秋嫂把包子買回來了,王道秋就讓秋嫂把包子送進來。


  得到允許,秋嫂拎著包子進了王道秋那屋,邊進來秋嫂還邊說道:「解元公,我剛在買包子的時候,聽人都在議論。說一個十幾歲的年輕解元和一個中年縣令,把仗勢欺人的首輔家惡仆,給綁了去皇上那兒告御狀,為此首輔都被皇上給罷官了呢!解元公,他們說的那個十幾歲的解元,不會是您吧?」


  得,消息果然不如意外的成京城頭條了,看來自己今早沒出去是對的,要不然自己現在肯定陷在粉絲們的包圍之中了。


  想著自己的英明,迎著秋嫂的疑惑,王道秋一把抱起了依偎在母親腳邊的小三娘,給小丫頭拿了個肉包子吃。然後他才回答道:「也沒有罷官啦,只是由首輔降為了次輔。」


  「喲,解元公,昨天為咱小老百姓,去告御狀的還真是您啊!哎呦喂,解元公,你可闖了大禍了,那個夏老賊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這麼對他,他一定會害你的。」


  夏老賊!這夏言在民間不是一直都官聲很好的嗎,秋嫂怎麼會叫他「夏老賊」?這讓王道秋有些搞不懂了。


  於是王道秋就問道:「秋嫂,那夏言一直不都是清廉奉公、不畏權貴,為民請命,官聲很好的嗎?你怎麼喊他為夏老賊啊?」


  「他官聲好?我呸!解元公,你是外地人,你可是不知道那夏老賊。那夏老賊沒有位高權重,還是個小官的時候,名聲是不錯,是條硬漢,咱京城的老百姓都拿他當英雄,說起他的時候,都豎大拇哥。可這官當大了,夏老賊就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買房買女人,吃香的喝辣的,這些你們外地人不知道,我們京城的人可清楚的很。畢竟他家買東西,都是跟我們這兒的商戶買的,他家一個月要花多少銀子,幾個商戶一加就明白了。」


  「夏老賊官當大了,那跟他以前就完全是兩個人了。尤其是去年他復相,又當首輔后,那更是壞的沒邊了。解元公,俺男人是泥瓦匠,這你知道。俺男人就去過那夏老賊府上幾次,幫他家修補房屋。俺男人在他家府上,跟他家小廝扯閑篇的時候,他家小廝就告訴俺男人。夏老賊現在六十多了,還沒個兒子,他急啊!這些年夏老賊每天在給自己進補,每晚都干那事,他家除正妻外,小妾現在就有十三房。」


  「那個小廝還跟我男人說在夏老賊府,正妻每月的月例銀是三十兩,小妾每人每月的月例銀是十兩,過年過節還有喜錢,娘家有事還可以去賬房支銀子,娘家親戚來了也都給些車馬錢。反正夏老賊他一房正妻十三房小妾,這十四個老婆一年從府上拿的銀子,至少在三千兩以上。還有各房妻妾都有她們自己的伺候下人,府里還有八個轎夫,八個伙房,七個跑腿小廝,四個車夫,以及賬房、管家。」


  「據那個夏府小廝跟我男人說,他們府上總共有七十二個下人,每年的工錢要五百多兩銀子。而且他夏府連主子帶奴才總共是八十七口人,外加幾匹拉車的馬,每月柴米油鹽醬醋茶,菜蔬酒肉,牲口飼料,至少要花二百兩以上的銀子,一年至少就是二千四百多兩。五個月的冬天,這八十七口主子下人,他們過冬取暖的材炭錢又至少得三四百兩銀子。」


  「解元公你算算這些錢,不算他府上添制衣服物什,修補房屋,生病抓藥,人情往來,那些咱不知道的錢,咱就算咱知道的這些錢,他夏府一年也至少要開銷六千五百兩以上的銀子吧!可那夏老賊一年的俸祿才多少啊?按朝廷的規矩,一品大員的月俸是精米八十七石,折銀也就是五十兩銀子。他夏老賊月俸五十兩銀子,年俸六百兩銀子,可他府上一年卻開銷六七千兩銀子!解元公你說,這夏老賊他能是清白的嗎?」


  卧槽,這夏言,還真特么的會裝啊!感慨到這兒,王道秋也想起來了,歷史書上的確有記夏言妻妾眾多,生活奢糜。


  可特么你史書既然都承認他夏言妻妾眾多、生活奢糜,那你怎麼特么還說他夏言這人是清官?要知道正如秋嫂說的,大明工資制度,一品大員一個月也才賺八十七石精米的工資。大明一石米等於後世一百五十三斤多點,八十七石米也就相當於後世一萬三千多斤米,三萬軟妹幣左右吧!

  一個月掙三萬工資,卻能妻妾眾多,生活奢侈,你說他沒有別的來錢道,這特么就是在污辱人類智商了!

  而且夏言他祖上,可不是什麼大地主有錢人,他家是國家的職業軍人,軍戶。他老爸培養他讀書的目的,就是這麼說的:「爾宜勤學,將來位至尚書,庶可脫我家軍伍。」夏言老爸這句話,就很明白的說明了,夏言家的身份和經濟狀況。


  沒有蔥蔥那樣的老王,就憑夏言他自己一個月工資三萬,家裡卻能養得起十四房妻妾,七十多個下人和幾匹馬這事,就足可以說明,夏言的工資不過是他的零花錢而己,他來錢的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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