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左邊和右邊
第109章 左邊和右邊
海軍的新元帥赤犬在他的元帥就職典禮上宣布海軍解散。
這個消息將以極快的速度在全世界傳播開來，震撼全大海。
典禮現場，觀禮台上。
那些受邀而來的各界貴客全都只剩下了一種表情。
摩爾岡斯的手下們因為聽到了太過震驚的消息，手上的拍照電話蟲一個沒拿穩差點摔在地上。
「小心！」
摩爾岡斯手疾眼快接過，多年的職業素養讓他此刻依然保持冷靜。
「社長抱歉……」
「沒關係，接下來我自己拍吧。」摩爾岡斯「咬牙切齒」地笑，如果不這樣他就快壓抑不住自己澎湃的內心。
這可是絕對的超級大新聞啊！且這種話，在這種場合由海軍最高統領說出口，就再也沒了更改的可能！
海軍是真的要解散了！
能夠親眼目睹這個現場且記錄下來，摩爾岡斯感覺自己此行不虛，不，是大賺！
外人是震驚，海軍內部則是慌亂。
「開什麼玩笑！？」斯摩格甚至想跑上第一層去當面詢問赤犬。
「日奈不相信。」
准將修恩則反覆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但這種話是不能隨便說的！」修佐覺得赤犬大概是瘋了。
同為游擊隊的艾茵則沉默了，沒向上望，而是朝下看，在人群中找到了澤法的身影，看到澤法依然沉著后就感到了安心。
中將群體的表現也沒比其他人好多少，鬼蜘蛛和道伯曼臉上都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慌亂。他們也事先不知情。
赤犬只在事先對他們說要逼海軍做出選擇，現在卻沒想到赤犬直接來一句海軍解散。
但他們依然選擇保持冷靜，選擇相信赤犬。
身份地位要更高的鶴中將和兩名大將後補茶豚桃兔更是直接跑上了第一層。
然後他們看到，主席台第一層上，除了赤犬外，其他人都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不同程度的石化。
「喂喂？認真的嗎？這種事情可不是你能決定，薩卡斯基。」一直穩坐釣魚台的黃猿都不淡定了，從椅子上站起身，整個人高度緊繃。
卡普沒有說話，而是先把克比拉到了自己身後，赤犬沒有阻止。
為海軍操碎了心的白髮戰國努力使自己擠出笑臉，「薩卡斯基，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們可以談的，什麼都可以談。」
赤犬淡漠著臉，「難道我剛才說了這麼多你們都不知道我的目的嗎？這可真讓我難過。」
猶如風中殘燭的乾枯身材，但依然披著海軍正義大衣的鶴走近赤犬，「不要說這種小孩子一樣的淘氣話，伱已經是個中年人了，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不該如此天真才對。」
赤犬：「所以鶴中將的意思是永遠就該註定如此？我們海軍的意義就是這樣存在。」
「難道不是嗎？」
「呵……」
大參謀鶴又轉頭看向戰國，「下面的海兵就快暴亂了，這是全世界直播的，現在以你前任元帥的命令宣布薩卡斯基的任命暫緩，海軍內部有重大情況，一切結果將由世界政府重新商討后公布。」
戰國猶豫躊躇，最終還是步步走向麥克風前。
可赤犬卻擋在了戰國身前，雙手握成了拳頭。
場面情況頓時極度緊張。
「怎麼？薩卡斯基你不願意嗎？」戰國黑著臉。
鶴：「那你現在去收回成命，這件事就當我們海軍鬧了個笑話。」
赤犬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戰國和黃猿，「你們兩位怎麼看？」
「哼！你真該死啊。」
黃猿：「海軍解散這種事怎麼想都不是海軍元帥的權力吧，薩卡斯基，認個錯。」
「我懂了。」赤犬點頭，隨後微笑：「我能不能當海軍元帥這種事，不如交給下面的海兵們決定吧，有個詞語叫民主，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概念。」
「胡言亂語！」戰國斥責，想直接越過赤犬去到麥克風前宣布剛才鶴交代的話
「如果你們不按照我說的做！」
赤犬的聲調突然提高，與此同時，那懸在頭頂的巨大岩漿火星猛烈地下降，在堪堪距離第一層眾人頭頂五米處停止。
那無與倫比的威懾感和恐怖高溫，眾人海軍正義大衣肩膀上的金色流蘇甚至燃起了火花。
「不走民主，那就開戰吧！按照你們的規則來，比比誰的拳頭更大，勝者決定海軍未來！」
赤犬的身體已經岩漿元素化，攻擊意味十足，絕非虛言。
海軍高層戰鬥一觸即發！
「你簡直瘋了！」鶴怒罵出口，一向深沉的她都無法在此刻保持鎮定。
「哎喲喲，我可不想參與這種爭端。」黃猿身體也元素化，直接離開第一層，黃色激光閃到天邊。
邊緣，大將後補茶豚和桃兔正想有所動作，忽然一個戴著黃金面具的高大男人按住了他們的肩膀。
「不想呼吸停止的話，就不要輕舉妄動。」
茶豚和桃兔驚駭，感受到了身後面具人的強大威懾力，停下了身體動作。海軍何時冒出來了一個這種級別的強者？還站在赤犬那邊？
「薩卡斯基，等一下……」戰國想調合。
「不要說了戰國！就趁今天這個機會教訓教訓這混蛋！」從一開始就在壓抑的卡普直接釋放，霸氣無匹的一拳悍然朝著赤犬打去。
「月步。」
培養了無數海軍將領的澤法突然出現，他的月步已爐火純青到如同在飛的層次。
澤法出現后，當年大海上海軍威名赫赫的左手「黑腕」再現，直接對上同樣凶名遠播的卡普「鐵拳」。
澎！
「你也老了啊，卡普。」澤法左手霸氣覆蓋對上卡普的拳頭，感覺到「鐵拳」之力不如當初。
「你這個老傢伙還能動才讓我驚嘆。」卡普明顯更輕鬆一點。
「那試下我這招。」澤法如今更強大的是他安裝了海樓石的機械武裝右手，一發聚能火炮直接打出。
近距離下，卡普也趕忙後退暫避鋒芒。
兩人的交手在電光火石之間，迅速碰撞后又迅速分開。
「大家都冷靜一下！」戰國高呼，他絕對不想出現海軍互相廝殺的局面。
硿！
就在這時。
不遠處碼頭一艘停泊的海軍軍艦上，一股粗壯紫色毒氣衝天而起，那隨風飄散的毒味眨眼就來到了近前。
鶴有點不敢置信，「麥哲倫也支持赤犬嗎……」
軍艦上。
麥哲倫問：「漢尼拔，為什麼要我釋放力量？廣場上在舉行元帥就職典禮呢。」
「我現在是署長，你必須聽我命令行事。」漢尼拔暗爽，這麼多年，終於有他指揮麥哲倫的時候了。
「好吧。」麥哲倫也不計較，他只是感覺難受，他又要拉屎了。
漢尼拔其實心裡也疑惑。他跟麥哲倫都不知道廣場主席台上正在具體發生什麼，因為距離太遠，也沒看電話蟲攝像。
只是赤犬之前交代他，當看到岩漿巨石下降時就讓麥哲倫釋放力量，說是助興。
好吧，助興就助興，只是不知道毒氣噴泉有啥好助興的。
而在外人眼中，赤犬一說開戰麥哲倫就釋放力量，無不讓人以為麥哲倫是站在赤犬那邊的。
尤其是麥哲倫和漢尼拔都是赤犬特意邀請來的，還放出風聲要提拔麥哲倫當新的海軍大將。
主席台上，戰國看著麥哲倫的毒氣終於妥協，「薩卡斯基，夠了，就走你那個所謂的民主。」
赤犬笑，恐嚇目的達到。意志堅定的人總是比左顧右盼的人更能豁的出去。
於是，岩漿火星又在赤犬操控下回到了剛才的高度。
於是，一身黑風衣的黃金面具人又神出鬼沒地離開，澤法又再次回到下方海兵隊伍里，麥哲倫的毒氣也停止噴發。
黃猿見打不起來了，才重新回到主席台上。
一切井然有序，跟著赤犬命令走。
戰國，卡普，鶴，包括兩位大將後補都心驚，不知何時赤犬已經籠絡了這樣一群高端戰力在身邊。
啪！
在這樣一瞬間高度緊張的心裡壓力下，克比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台上最弱小的元帥秘書圖蘭則一直站在赤犬旁邊，哪怕在剛才卡普的拳風下也未曾移動分毫。
圖蘭又從文件夾里拿出一張新的發言稿給赤犬。
赤犬手拿發言稿：「放心，既然你們退步了，我也是不是咄咄逼人的元帥，不可能把海軍的解散權交給海兵們決定，所以我們換一種東西來決定。」
赤犬的目光再度看向克比：「我們就讓海兵們決定克比到底是不是海軍英雄吧，當然，他的份量不夠重，還得加上他師傅卡普，畢竟他們一脈相承。」
「如果贊同他們師徒倆是海軍英雄也就代表承認我剛才說的話，海軍只是上層人的統治工具，那就站在廣場的左邊。」
「如果不贊同他們師徒倆是英雄，海軍真的在存在正義，是他們師徒倆背叛了海軍正義，那就站在廣場的右邊。」
「老夫才不陪你胡鬧！」卡普暴怒，抱起雙臂，自稱老夫，擺出了倚老賣老的姿態。
戰國思索了一番赤犬的話，理解了這是一個陷阱，會讓卡普克比師徒裡外不是人。
「薩卡斯基，我們……」
「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力！！」赤犬的岩漿火星再度開始下降。
「左邊和右邊，兩個選擇，兩個方向，我們交給全體海軍決定！」
「如果選擇左邊的人更多，那我就給兩位英雄登報道歉，如果選擇右邊的人更多，那我就主動辭去元帥之位。」
「什麼？」鶴剛才就是想阻止赤犬胡鬧，現在卻沒想到他要主動辭去元帥之位。
桃兔凝眉細細想了一番，湊到鶴的耳邊說：「鶴姐姐，一定是承認卡普前輩是英雄的海軍更多，那我們就同意赤犬元帥這樣做，然後讓他登報道歉這件事不就結束了？」
鶴搖頭：「不是這樣簡單的，如果承認了是英雄，也就承認了海軍的正義無意義，那這樣還算什麼英雄？海軍信念會崩塌的。」
「這……」桃兔一下沒轉過這個彎，看了下茶豚，他也沒有。
同樣，卡普也沒想到更深層次的含義，只是聽到不管海兵怎麼選，赤犬不是道歉就是辭職，立馬答應下來。
「那就讓全體海兵選擇吧！」
「卡普老師……」克比弱小無助，這個時候已經沒了他決定的權力。
戰國還想再說什麼，不過見卡普都已同意，無法再說。
於是赤犬微笑，走到麥克風前，看著下方正不知所措亂糟糟的海軍。
「肅靜！！」
一語聲如雷霆，即使沒有麥克風擴散，赤犬這句「肅靜」也能威懾所有人。
「海軍們！接下來是把權利交給你們，演練民主的時刻，都給我聽好了！」
赤犬把剛才對第一層說的左右選擇又說了一遍。
「左邊還是右邊，開始站隊吧！！」
全場一靜，然後所有海軍開始行動，主動去站隊，去表達自己的立場，去認為卡普和克比是不是海軍英雄，海軍到底存不存在正義。
八萬人，還要自身移動，一時半會分不出結果。
赤犬卻根本不看海兵們的選擇，而是拿起一支筆寫下了什麼東西后交給圖蘭。
「去把這張紙條拿給鬼蜘蛛中將看。」
「是的，元帥。」圖蘭領命而去。
赤犬彷彿不在意海兵選擇的結果，主席台上的其他軍官卻非常在意起來，三層軍官全部走到主席台邊緣去看最後左右兩邊的形勢。
第二層的中將少將們感覺到了剛才第一層在發生些什麼，但不知道如此短的時間內剛才有多劍拔弩張。
此刻，他們的全部心神又被下面的海兵選擇吸引去。
古米爾疑惑：「這左和右到底有什麼門道啊？不論怎麼看卡普前輩都不會損失什麼，而是赤犬元帥吃虧啊。」
斯托洛貝里的眯眯眼在今天就沒小過，撫摸著長長的鬍鬚道：「短期來看沒什麼，長期來看卻是把卡普前輩和他徒弟架在火上拷。」
「怎麼說？」火燒山疑惑。
斯托洛貝里搖搖頭不做答，或是他也說不太清楚。
鼯鼠一針見血指出：「如果承認英雄，那也只是工具英雄，曾經所有該有的榮光大義都不會再有，如果承認非英雄，我就看不太懂了。」
巴斯提尤看向達爾梅西亞，「你能理解嗎？」
達爾梅西亞搖頭，「不太理解，但我已經決定跟隨元帥。」
道伯曼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鬼蜘蛛則在看過圖蘭送來的元帥紙條后，安靜離場。
第二層的中將多少還有點思考，第三層的軍官們就完全是一鍋亂粥了。
就像此刻正在做選擇的少校以下普通海兵們。
澤法領著一部分忠於他的人，也就是原游擊隊成員，在負責維持秩序。
終於，海兵們的選擇結果出爐，六四開。
六成選擇了左邊，四成選擇了右邊。
赤犬站在高台上看到這個八萬人選出的結果后，並不驚訝，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因為這就是一套變左為右，變右為左，左中有右，右中有左。看似徹底把水搞混，實則讓局勢更加清晰的一步。
對海軍改造的第一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卡普難免對這個結果大笑起來，挑釁的目光看向赤犬。
赤犬坦然相對，「我會登報道歉。」
不知為何，這反而讓卡普不舒服起來。他也並非腦袋簡單過了這麼一會兒還沒想到另一層意思，只是他的慣性思維覺得，就算明白海軍只是工具又能怎麼樣呢？世界還是得照常運行下去。
難道海兵都知道自己只是工具，海軍的正義也只是虛假后，世界就要翻天嗎？
那些外面的人天天罵海軍是政府鷹犬是走狗，是維護天龍人邪惡統治的工具，自己兒子創立的革命軍更是戳著脊梁骨罵，又改變什麼了呢？
什麼都沒改變，因為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是這樣玩的。
讓普通海兵甚至讓普通人看到這一點承認這一點，無非是讓他們活的更痛苦罷了。
卡普掩面嘆息。
只是這樣的話，薩卡斯基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卡普看到赤犬的正義背影再次走向麥克風。
赤犬：「很好，看來大部分人都認為卡普和克比是英雄，同時也承認海軍只是維護統治的工具，我很滿意這個結果。」
「選右邊的我就比較矛盾了，既不承認他們是英雄，又認為海軍存在正義，你們的想法我會慢慢聽取，所以請你們先離場。」
海軍騷動，而這個時候澤法的作用就出來了，在他的強力維護下，站在右邊的人有序離場。
一下子走了大概三萬二千人。
等全部走完，赤犬的聲音再次從主席台傳出。
「我剛才說海軍解散不是戲言，我可是元帥，說了話就要兌現，既然你們不認可海軍的正義，又詆毀世界政府的統治……」
「就原地毀滅吧。」
選擇左邊的海軍：「？？？」
赤犬卻不再多說。
澎！澎！澎！！
那由赤犬創造帶來的，一直懸浮在眾人頭頂的超大岩漿火星巨石突然炸開，化作了無數流星火山向廣場上的海軍砸去。
這是毀天滅地的威力，如同海軍本部的世界末日。
這一刻，無人不驚慌，下面的海兵更是驚駭欲絕。
但是一切發生的太快無人能反抗，所有站在左邊的海兵轉眼就被岩漿火海淹沒。
爆裂吧！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