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十中七
第267章 十中七
「壽娘，坐。」楊氏拉著文壽，笑眯眯地問道：「今朝朝議，你可有耳聞？」
文壽回道：「妾今日坐診，並未有關注。」
「大哥今日言，兩年內必齣子嗣！」楊氏意有所指。
「啊？」文壽臉頰紅了。
她帶著一幫貴家小姐們學醫許久，如今已經開了專門的婦幼科的症堂，如何不知道楊氏的意思。
楊氏問道：「向日與大哥閑聊，說到了女子最容易懷孕的時候，你等做了個調查，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文壽臻首低垂，面紅耳赤。
楊氏說道：「如今宮中女子六十人，我卻獨獨愛你，且伱常伴大哥左右，當知曉他的心意。
以前大哥怕傷了根基元氣，遲遲不願意行房，如今有了這個意思，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我…我曉得了。」文壽的聲音如蚊吟，楊氏卻聽到了。
「你如今年滿十八，按照大哥所說，正是最好的年紀，莫要因害羞失了機會。」楊氏勸道。
文壽不好意思說話，只把腦袋輕點。
皇帝習文練武處理朝政，素來不近女色，然而一次閑聊，卻說起來女子最易懷孕與最好生孩子的時候，並且讓文壽做了調查。
數據證明，皇帝真的是無所不知。
到了傍晚，文壽回到了皇帝寢宮。
說是宮殿，其實就是一間三進院落而已，與臨安的宮殿完全沒得比。
此時，趙昰正在看書。
皇帝長大了，陸秀夫不好再進後宮，而且也不需要他講學，因此趙昰都是自學。
不得不說，老趙家十幾代人下來，基因確實是好，皇帝的模樣俊極了。
此時又是聚精會神地讀書，更是吸引人，文壽不知不覺看呆了。
趙昰發現文壽呆呆傻傻的模樣，不由笑道：「如何呆立在外？」
「啊…」文壽回過神來，低頭問道：「陛下，是否傳膳？」
「嗯，可以。」趙昰點頭。
文壽去了膳房，檢查了皇帝的晚飯。
一份雞蛋炒飯，一條魚，一盤子炒青菜，一份冬瓜湯。
按照以前的規矩，皇帝吃飯之前，是要有專門的人試毒的，但是趙昰覺得用人試毒的效率太低，便專門養了一群老鼠用來試毒。
以前這種事情是蔡氏負責，皇帝長大了蔡氏避嫌不再進宮，便由楊氏負責，如今是文壽負責。
端了飯菜到了寢宮，兩人一起吃了，文壽又打水來。
「如此早？」趙昰感覺詫異。
還沒到睡覺時間呢，這麼早洗漱幹嘛？
「陛下，妾身…妾身非安全期……」文壽期期艾艾地說道。
皇帝秒懂。
然後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第二天，落紅巾掛出，皇帝寵幸文壽的消息頃刻間傳遍了承天府。
朝議開始時，看皇帝神采奕奕的模樣，大家不禁懷疑傳言有誤。
「陛下，今日並無緊要事情，不妨回宮歇息。」陳宜中勸道。 其他人雖然沒勸，卻著表示了支持。
趙昰感覺好笑。
從來只有大臣勸皇帝莫要沉迷女色的，如此表態著實是破天荒。
趙昰笑道：「諸卿莫要急躁，朕之子嗣，必然不必徽宗少。」
眾臣面面相覷，有些不相信。
徽宗的執政能力確實是一言難盡，反正沒有比他更差的了，但要說子嗣，老趙家十幾代人，數他最最厲害。
三十八個兒子，靖康之變之前有子三十二人，靖康之變到達金國后又生了六個兒子，就問還有誰！
其中靖康之變前，徽宗沉迷修仙，其中一條就是每七天御一處女，這也是徽宗多子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果當今不沉迷女色的話，真不一定比的過徽宗。
只是大家不好說皇帝吹牛逼，便笑著揭過此事。
只要不是理宗那般生了一個兒子夭折后不能生就行，而且皇帝證明了自己的身體和心理沒問題，大家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日子按部就班，皇帝三兩日必招人侍寢。
說實話，這些女子入宮時間不短了，但是趙昰其實沒什麼感情，但是日久生情嘛，無所謂了。
不知不覺半個月後，文壽的月事沒來，一檢查，已有身孕。
「列祖列宗保佑，當去臨安祭告上天。」太皇太后聞訊，當即來看望文壽。
「最緊要的是莫要讓宵小接近，免得壞了孫兒。」楊氏喜中帶憂。
「確實如此。」謝道清點頭，道：「皇帝廣開恩澤，宮女皆有機會，難免有心思叵測之輩。」
理宗立皇后前，最熱的人選可不是謝道清，而是賈似道的姐姐，即便成了皇后，理宗寵愛的還是貴妃閻氏，其中明爭暗鬥不計其數。
謝道清思考了一陣，道：「當傳詔文天祥，令其選擇親信家人進宮來照顧壽娘。」
文壽聽的惶恐，道：「太皇太后莫要如此興師動眾，如今剛剛有孕，能否生產、是否男丁尚無定論，不妨等等再說。」
懷孕過程有危險，生產是鬼門關，生下來也不一定養得活，這就是當今的狀態。
楊氏卻贊同謝道清的提議，道：「陛下簡樸，宮中無人，以前倒也罷了，如今將有子嗣，一應侍女乳娘不可或缺，當早早配置。
只是如壽娘者可由娘家給人，如田氏者人丁單薄，還得我等尋找人選。」
田氏是剛剛被寵幸的，其出身小戶，決計不可能提供侍女來的，除非皇帝大肆封賞，讓田家一躍而成豪門。
可能性不大，皇帝自己都窮的叮噹響，哪有錢砸在後宮裡？
然而楊氏也沒錢啊，只能找皇帝商量此事。
此時，皇帝寵幸的十女，有七個查出懷有身孕，效率高的嚇人。
「每人配置四個侍女，一個乳娘，總計月俸十貫，衣食一人一年三十貫，也就是說，宮中開支增加了一千九百貫？」趙昰當即就麻了。
哆嗦那一下子挺爽的，事後就很費錢。
「不止如此。」楊氏說道：「只要有子女，皆要封號，給俸祿，獨立寢宮，如今七人有孕……」
還要買房子？趙昰沉默。
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啊，怎麼就要承擔這麼多呢？
「陛下，事到如今，當考慮設立內帑以供宮中用度了。」楊氏說道。
「找三郎借五千貫應急，然後孩兒想辦法。」皇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