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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五年計劃

  第342章 五年計劃

  挽國十四年,正月初八,朝廷全面開工。


  開工之前先拜皇帝,然後各自回衙門,處理年節期間積累的事務,著手今年的工作。


  而皇帝和內閣則商議議和之事。


  領土交換無疾而終,但是雙方短期內不想再動手,因此和議就集中到了停火時間上。


  「九真路彙報,預計五年後可為國內提供三百萬石糧食,便以此為界限。


  待兩路糧草轉運回國,軍需無缺,可以用兵北方。」李庭芝說道。


  「臣以為可行。」陸秀夫說道:「九真難安,在於駐軍不足,若暫且休兵,可抽調三萬軍南下,或可加快兩路歸化。


  且,皇城司於吐蕃行動順利,五年內有望組軍三萬,便可以借道吐蕃俯攻四川,出其不意之下,四川可復。」


  「除卻吐蕃,雲南道路休整亦需時日。」王應麟說道:「古往今來,川滇道路兩條,靈關道與五尺道,須得進一步修繕開拓,方能確保大軍進擊,亦可另尋別路再出奇兵,只是需要時間。」


  「既如此,便以五年為期。」趙昰同意,道:「若是偽元果真守諾,那麼可以利用此五年完善內政。」


  「請陛下明示。」李庭芝說道。


  趙昰說道:「制定五年發展計劃,包括農、工、商各行各業,教化、交通、水利等方方面面。


  一言概之,國家不可或缺,便當確定計劃,但人力物力有限,事有輕重緩急,可以抓緊要方面制定。」


  趙吉睿說道:「偽元不滅,國家難安,一切以此為要。」


  「確實如此。」文天祥點頭道:「比如軍工,新式火炮遲遲難以突破,當增加人力物力,又如礦產,勘探、開採皆需人手,國朝可加強方面很多。


  最緊要的是,當清查人口。


  至高宗南渡后,人口統計十分混亂,實難知曉總數,當今中興時,戰事不斷,人口多逃亡,新復地區甚至沒有戶籍。


  當趁此機會清查全國人口,為施政提供充分參考。」


  「文相此言大善。」陳文龍嘆道:「人,國之本也!

  猶記當年大疫,江南十室九空,卻不知歿者幾何,逃者幾何,生者幾何,實乃可悲可嘆。


  統計人口理所應當,只是戰事未歇,北地未復之土人口無法統計。」


  「文相之言,甚合朕意。」趙昰說道:「清查丁口,重厘戶籍,任務繁重,五年推進,十分妥當。」


  人口是第一生產力,最起碼這個時候是絕對沒錯的。


  算清人口,可以更充分地發揮效用。


  眾人就此討論了一陣,趙昰說道:「朕思慮良久,有一樁緊要事當辦,諸卿不妨參謀一二。」


  「陛下不妨直言。」李庭芝說道。


  「自古以來,歷朝歷代皆以孝立國,以禮治國,然而實際上還是依法治國。


  只是律法多變,理解不一,百姓多不知,實為不便。


  且如今封國眾多,傳統習俗不一,國朝法律並不完全合適……」


  洋洋洒洒一大通,趙昰轉入正題,道:「朕意,修訂憲法,為天下根本之法。


  其內容應包括皇權的產生與確認、皇權的範圍與限制、皇位的繼承,內閣輔臣的產生、職權與罷斥,朝廷機構的職權,何為國民,國民的權利與義務,國家的象徵,爵位的頒發、封國、權利與義務。 無需啰嗦煩雜,只需規定大體,比如凡宋之國民,皆有言論自由之權利,但是何謂言論自由,如何保障,可制定專門律法詳加規定。」


  內閣輔臣們都驚呆了。


  秦始皇統一中國后,自認為「德兼三皇,功蓋五帝」,將「皇」「帝」這兩個人間最高的稱呼結合起來,作為自己的稱號,始有「皇帝」。


  皇為上,帝為下,意指天地,天地是萬物之主,皇帝便是萬民之主。


  於是,皇帝成為國家的最高統治者,是國家的象徵與代表,一手掌握國家的立法、行政、司法等全部大權,獨斷乾坤,決定著國家的命運與臣民的生死榮辱。


  所謂雷霆雨露皆是軍恩,便是如此。


  「皇帝的產生,特別是朝代更迭時期的皇帝,歸根結底是武力決定,只是大家不說,都說是天命所歸。


  什麼是天命?


  人心皆天命!

  太祖之所以能取周而代並一統中原,實乃天下人心思定之故,而太祖太宗不能滅遼,同樣因此。


  徽欽二帝北狩,實乃徽宗驕奢淫逸過度,百姓不堪忍受,因此拋棄,高宗們繼承國祚,還是百姓顧念華夏正統,又厭女真暴戾。


  賈似道倒行逆施,人心盡喪,因此韃虜南下如入無人之境。


  縱觀沿途抵抗者,莫不是深得民心者,比如張鈺之釣魚城、李芾之長沙、李相之揚州。


  朕之所以能夠恢復江山,在於朝廷忠義之臣領天下八成之民,若非如此,縱有火藥之利亦是回天乏力。


  皇帝來源於萬民擁戴,皇帝自當與民生養。


  但是皇帝無人可制,多有暴君、昏君,輕則身死,重則國滅。


  便如先皇,沉迷享樂,軍國大事盡皆託付於賈似道,此乃國朝滅亡之重要緣由。


  先皇駕崩,益王承繼大統,時年不過五歲,與國無益,朕彼時不過六歲,即便因長繼位又能如何?


  是以,太子既立,寧王監國猶在,只是此非長久之策,諸卿當思量。


  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生怕韃虜追上而死於非命,朕不敢一日或忘,因此終日不怠。


  然人的記憶時短暫的,朕亦不能保證不會變成理宗度宗之輩,彼時,皇權便需要約束,甚至是換個皇帝。


  卿等與朕可謂生死之交,歷經艱難方有今日,公忠不必多言,用事亦是盡心,朕託付大事與卿等,盡可以放心。」


  「臣必不負陛下重託!」九人齊齊拜下。


  同患難,共富貴,君臣相得,歷史上很多皇帝做到了,但是敢託付如此大事的,也就這一個。


  限制皇權啊,多少人臣做夢的追求,今日卻要實現了。


  「世事移易,今日之三成農稅可謂仁政,異日可能為暴政,沒有長久的計策,卻有長久的根本,此便是憲法。


  卿等從國家長久出發,儘快出草稿,或可廣邀賢良共商之。」趙昰說道。


  「臣奉詔,必定萬世不移之法!」李庭芝等人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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