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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勢要走。
「慢著!」
怎麼能說是她趕喬大走?喬大聽到了豈不是又要發一次瘋?
陸老夫人黑著臉。
藺雲婉回頭:「老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陸老夫人說不出個所以然,好半天才道:「算了,還是讓他去修葺宅院吧。」
「是。」
「等等。」陸老夫人叫住藺雲婉,和嚴媽媽說:「你去傳話吧。」
嚴媽媽點頭。
藺雲婉倒不計較這個。
天快黑了,陸老夫人讓大家散了。
陸爭流的心情有些複雜。
小小一件刁奴撒潑的事,發生得緊鑼密鼓,藺雲婉卻全身而退。
而且不知為何,他竟……不討厭和她針鋒相對的感覺。
今天葛寶兒洗了不下十遍澡,皮都搓掉了,不停地問五兒:「我身上還有味兒嗎?」
五兒聞了聞,說:「沒有。」
葛寶兒心裡還很委屈,讓五兒去打聽喬大的下場。
五兒回來之後,眼神閃爍。
「老夫人世子怎麼處罰那個老東西的?」
五兒:「……沒,沒處罰。」
「什麼?!」
「不僅沒處罰,還把他調去修葺房屋了,那是個肥差。」
葛寶兒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這樣?
天都黑透了。
喬大還在削木頭,同院的人勸他:「早點歇息吧!」
喬大嘿嘿地笑:「等我把這個馬扎做完。」
他手邊還有一堆木頭,除了做馬扎,他還打算給夫人做一把貴妃椅,刷最漂亮的漆,夏天來了,很快夫人就能躺他做的貴妃椅。
天亮了,喬大做好一對小馬扎。
張逢安張先生也搬進了武定侯府,住在客房裡,先和陸長弓迎面碰上了。
第24章 侮辱
「你是陸家的少爺?」
張逢安問陸長弓。
陸長弓一身墨綠的直裰,上面繡著竹子的花紋,他整個人也和衣服透出來的氣質一樣俊秀,隱隱還有些挺拔的苗頭。
「回先生,是的,晚輩陸長弓。」
張逢安望著他笑了笑。
這些年他帶過的學生,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了,倒是練出了一些看面相的本事。
學生什麼性格,他一看便心裡有個大概了。
張逢安又跟陸長弓多說了幾句話,也不問學業,只是隨便聊一聊,說一說筆墨紙硯,說一說日常起居的事情。
陸長弓知道面前的人是位有名的老師,想著自己的嫡母,愛屋及烏,也十分尊重。
他很得體地回話:「晚輩習慣早起……廚房做什麼就吃什麼,沒什麼特別的喜好……」
張逢安滿意地點點頭。
勤奮不挑食,是個乖孩子。
陸長弓說:「先生,晚輩要去給母親請安了。」
張逢安笑笑,放他去了。
這孩子是根好苗子,還以為他教的可能是個紈絝,倒是意外之喜了。
他回到自己的客房裡,還十分高興,就跟撿了寶貝似的。
「母親,我來的時候碰到一位先生,應該就是張先生了。」
到了垂絲堂,陸長弓和藺雲婉說了早上發生的事。
藺雲婉淡淡一笑:「你覺得張先生怎麼樣?」
他回憶了一下張逢安的面相。
「臉頰過於消瘦,白頭髮不少,以先生的年紀,不該長這麼多白頭髮的。」
最後下結論:「雖然嚴肅,卻是個會關心學生的好老師。」
藺雲婉聽了直笑。
「母親,您、您笑什麼?」
陸長弓連早膳都不敢吃了。
藺雲婉說:「覺得你觀察得很仔細而已,快吃吧。這段日子你難得長圓潤了些,多吃些,以後還要長身子的。」
等到陸長弓吃完了,才問他:「張先生畢竟考過科舉,比我更通科場上的事,你想不想讓張先生也教你?」
陸長弓搖搖頭。
「母親,您不是說,學非一日之功嗎。兒子不過在您面前學一段日子而已,以後還是要去學塾,不差這一會兒。」
「張先生懂的,學塾里的先生也會。」
藺雲婉驚訝地看著他,這孩子……
雖然不管她教什麼,都一點就透,沒想到已經開始有自己的主意了!
陸長弓起身說:「兒子先去書房裡練字了。」
藺雲婉點頭。
陸長弓跨過門檻,又忽然回了半個頭,卻又什麼都沒說,紅著臉走的。
藺雲婉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大概也猜到,應該是讓她心裡高興的話,但這孩子內斂,不好意思說而已。
「桃葉,你看著院子。萍葉,跟我去一趟侯爺和太太屋裡。」
葛寶兒在府里的待遇還沒有定下來,老夫人想讓她從公帳中撥出銀子,還要看衛氏肯不肯。
到了衛氏這裡,藺雲婉關心道:「久不給婆母請安,不知公爹近來怎麼樣了?」
衛氏嘆道:「還不是老樣子,一會子清醒,一會子糊塗的。不過現在不怎麼傷人了。」
藺雲婉點點頭。
那倒好。
不然丫鬟婆子們受傷,也是難受的。
「婆母,我這裡有一件事裁奪不了,還要請您幫忙斟酌。」
「什麼事?」
萍葉遞過來一個冊子,藺雲婉說:「老夫人讓我給表姑娘定下月例,不知照著庶出大姑奶奶的待遇來,會不會委屈了表姑娘,畢竟是好些年前的舊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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