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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119章 皇上搞突襲

  史景還在那看著呢,明顯是一副吃瓜的表情,而且還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吃瓜群眾一號。


  做戲都做到這程度了。


  皇上也只能抓起那個掛著薄冰的乳鴿,猶豫再三皇上將乳鴿送到了嘴邊。


  真涼。


  杜僅言咬了咬后槽牙,天寒地凍,皇上您老人家也夠拼的。


  史景更是咧了咧嘴。


  高讓急得恨不得替皇上把這掛冰的乳鴿吃了,皇上的飯食一向講究食令,夏吃冰粉冬吃鍋子,誰敢讓皇上寒冬臘月半夜三更啃硬梆梆的乳鴿。


  皇上頓了頓,對一臉吃瓜表情的史景道:「朕用膳是一件講究事,史秀女,你不要盯著朕看。這是君前失儀。」


  史景不情願地轉過身面向永福殿大門,心裡腹誹:「半夜三更追到永福殿啃鴿子,你當我史景沒見過世面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咩,你就裝吧。」


  「皇上——」杜僅言生怕皇上吃壞了肚子,到時候自己就罪該萬死了,到時候掙不上銀子還得在後宮挨批鬥,得不償失。


  「你關心朕的身子?」


  「我……」


  「還不好承認?」


  「我……」


  「朕不想再聽我……了。」皇上一笑,一手將杜僅言攬在懷裡,低下頭親上她的嘴角,沒有絲毫的猶豫跟遲鈍,就那麼雷厲風行那麼果斷乾脆。


  就感覺一瞬間天旋地轉。


  一瞬間腦海里似乎有萬千煙火乍然綻放。


  一瞬間空白。


  一瞬間呼吸不上來。


  一顆心跳得厲害,像是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一股溫熱從他的嘴角到她的嘴角。


  他的唇貼的那麼近,他的唇有淡淡的鱷梨香的滋味。


  杜僅言目瞪口呆。


  任憑他摟著她,像個螃蟹似的,將她緊緊地摟在他懷中。


  這一刻似乎雪也止了,風也停了。


  似乎冬夜也沒有那麼冷了。


  那股暖意順著她的嘴角向下蔓延,她的身子,她的十指,她的指尖都是熱的,熱氣騰騰,熱得她面紅耳赤。


  高讓自覺把手裡的宮燈又向下壓了壓,不敢抬頭看,只敢盯著自己的腳尖。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很久,又似乎就是那麼一瞬間。


  杜僅言覺得自己懵懵的。


  雖然也曾到太和宮侍寢,雖然,但是猛然被皇上偷襲,如此猝不及防,特別是史景跟高讓還在旁邊,這心態,要崩。


  皇上就淡定許多。


  特別淡定。


  一邊穩紮穩打地把那個掛冰的乳鴿塞進衣袖裡藏著,一邊攬著杜僅言的腰不鬆手。他的臉貼得那麼近,黑暗裡他的眸子閃著深深的光。


  「皇上吃完了嗎?我腳凍麻了。」史景嘟囔了一句。


  杜僅言緊張的推開皇上。


  皇上拉了一把,拉了個空。


  杜僅言小跑著去提了宮燈跟食盒。


  皇上還一臉淡定地說:「朕吃過了,掛冰乳鴿的味道不錯,杜常在的手藝很好。」


  嘖嘖。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難怪人家是皇上呢。


  「天色不早了,朕回了,你們也回吧。」皇上揣著衣袖。


  高讓趕緊小跑著上前,幫皇上理了理肩膀上的雪,小心翼翼提著宮燈照著亮。


  皇上走出十來丈,突然又回過頭來,見杜僅言跟史景還傻傻站在永福殿門口,便笑道:「捨不得朕走?」


  史景暗暗呸了一聲。


  杜僅言一慌:「恭送皇上。」


  真是的,半夜三更心都被他搞亂了。


  平時自己穩妥的很,哪像這般不知體統,被他親一口,腿要抖半天。


  待皇上走遠了,史景打了個呵欠,接過杜僅言手裡的食盒,打開看看,果然沒有了那隻乳鴿。


  杜僅言還試圖掩飾:「皇上……飯量好大哈。」


  「我是位份低,又不是智商低。」史景撇撇嘴,望著皇上遠去的方向,又提起燈籠照照杜僅言的臉。


  杜僅言更慌了,趕緊低下頭去,順便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跟頭髮。


  「一會兒去洗把臉吧,口脂親的到處都是。」


  啊。


  杜僅言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你聽我解釋……」


  「我又沒吃醋,解釋什麼。」史景摟著杜僅言的腰小聲笑:「沒想到皇上還很會,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愧是我爹的學生,我爹在府上有時候就這死出。」


  杜僅言……


  因為景仁宮皇后夜裡嘔吐的事,第二天請安的時候,妃嬪們都早早到了。


  想著皇后吐了一夜,肯定臉色蠟黃病容難看,或許,皇後娘娘根本起不了床。


  沒想到皇后不但強撐著起來了,而且氣色也不差多少。


  到底是皇宮裡太醫伺候的周到,葯也是現成的。


  皇後端坐在軟榻上,喝了一碗桂圓端上來的銀耳湯。


  孟玉珠插著一支一尺長的金簪,這金簪那麼長,比筷子都長些,少說得有好幾兩金子,乍看上去,還以為她要接收信號。


  「聽聞皇後娘娘嘔吐不止,全宮上下心裡不安,不知是何緣故?」孟玉珠問。 「貴妃娘娘聽聞皇後娘娘病了,半夜沒有睡好,本想夜裡就來,只聽說皇上來了景仁宮,又怕耽誤了皇後娘娘休息,所以才沒來。」田令月福了一福,幫著孟玉珠說話。


  孟玉珠什麼時候有過這好心眼子。


  皇後端著碗喝光了銀耳湯,又叫桂圓盛了一碗,然後三勺子就喝光了,夜裡膽汁都要吐出來了,身子瓤,喝了葯調理了一下,覺得整個人被掏空了,好餓,迫不及待就想吃東西,銀耳湯又熱乎又香甜還好消化,這時候喝最好了。


  孟玉珠看看皇后那沒出息的樣,嘆了口氣,皇后胃口大增,不是什麼好事啊,難不成她有了?

  皇後放下湯碗對孟玉珠說:「貴妃放心,本宮無孕。」


  孟玉珠……


  「既然皇後娘娘不是有孕而嘔吐,那定然是照顧的不周了。」田令月起身道:「難道是皇後娘娘的衣食住行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或是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臣妾的娘有一次就是因為吃了一碗發霉的豆腐,整整吐了兩三天,人都瘦了好幾斤,不得不防著。」


  「皇后最近常在永福殿買東西,焉知不是杜常在的飯食里不幹凈?或是放了什麼東西也未可知。」孟玉珠裝作關心皇后的樣子:「皇後娘娘的貴體事關國體,皇後娘娘若有個好歹,那後宮無主大夥可怎麼辦哪,所以這件事不得不查,依臣妾的意思,首先就該把杜常在等人關起來好好查查,定然是她那裡出了岔子。」


  杜僅言一凜。


  果然早起聽見幾隻烏鴉在永福殿上空盤旋叫喚,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孟玉珠跟田令月正愁抓不著杜僅言的小尾巴,這回皇後娘娘鳳體欠安,正是滴眼藥的好機會,二人怎會錯過,當然要蹦出來踩上一腳。


  杜僅言倒是不動聲色的。


  畢竟她消息靈通,昨晚皇上從皇后的景仁宮出去以後,並沒有責怪於她,這就說明,皇后的事,不干她的事,要不然昨晚上皇上就跟她通風報信或是治她的罪了,還用等到孟玉來審案。


  史景顯然受不了這窩囊氣,自進了宮以後,按著月例,每個月發那一點兒窩囊費,本來就夠少了,像她們這種豪門貴女,哪有這麼摳搜過,不但窩囊費少,還要被這幫女人指指點點,明裡暗裡陷害,她自然是有仇當場就報:「若說永福殿的飯食不幹凈讓人吃壞了肚子,貴妃娘娘也點了飯,沒見貴妃娘娘鬧肚子呢?」


  「或是本宮底子好,皇后她體弱。」


  「貴妃娘娘詆毀皇後娘娘,按律該關禁閉。」史景腰一叉。


  孟玉珠氣的臉白:「你區區一介秀女,進宮這麼久連個答應的位份都沒掙上,你敢以下犯上出言頂撞本宮?來人啊——」


  好大的官威。


  眾人都是一凜。


  孟玉珠在宮裡一向屬螃蟹的,常常橫行霸道,看樹不順眼就砍樹,看人不順眼隨便賞兩個嘴巴子也是常有的事,許多人都怕她。


  不想皇后卻溫和道:「貴妃,這是本宮的景仁宮。」


  「是。」


  「景仁宮是誰做主?」


  「是……皇後娘娘做主。」


  「到年底了,快要敬祖宗神靈了,別打打殺殺的,史秀女只是個秀女,貴妃位份高,何苦跟她計較呢。」


  孟玉珠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到底是皇后最近有點兒支棱起來了,說話也變了呀。


  孟玉珠吃了癟,斜了眼田令月。


  田令月手裡的帕子一抖。


  史景那張嘴,跟機關槍似的,從小嬌生慣養的人,嘴裡從來沒把門的,田令月一般情況下不想招惹她。


  但孟玉珠明顯想找回場子。


  畢竟此時不誣陷杜僅言,下回不知又到什麼時候了。


  田令月施施然站起身:「貴妃娘娘也是擔心皇後娘娘的身子,所以關心則亂,還請皇後娘娘不要生氣。最近杜常在宮裡的飯食,許多人都點了,這是不假的,聽說味道不錯,我也有幸嘗過,的確是新鮮可口,聽說皇上吃了也是稱讚的。不過飯菜這種東西,都是人做出來的,又是奴才們做的,難保有人手腳不幹凈,出了什麼紕漏也是有可能的,杜常在又要伺候皇上,也不是一直在灶上盯著,所以……」


  「就知道她憋不出什麼好屁。」史景憤憤地對杜僅言道。


  杜僅言倒是不慌不忙。


  清白之身還能被這倆貨陷害了不成。


  畢竟這倆貨從來都是手下敗將。


  再不濟自己還有系統。


  昨晚皇上的突襲,系統又漲了六十積分,正愁沒地方用呢。


  田令月顯然是有備而來。


  她那些長篇大論,皇后聽的頭懵,正當皇后一句一句的品呢,她從袖裡掏出銀勺子「聽說皇後娘娘喝的銀耳湯也是永福殿里做的,我就大膽一回,為皇後娘娘驗一驗吧。若是有不幹凈的,銀勺子變黑,喝了之後自然會身子不適,若是銀勺子不黑,喝了之後安然無恙,那便一切妥當。」


  「可是……這湯本宮已經喝過兩碗了。」皇後娘娘有些迷惑:「本宮並沒什麼妨礙,看起來這湯水也沒什麼妨礙…..」


  「皇後娘娘如今在用藥,或許看不出來。」


  好像有道理,有好像沒什麼道理。


  孟玉珠時常霸道,這時候已將膳桌上還未喝完的銀耳湯端了過來。


  眾妃嬪也是伸長了腦袋,等著吃瓜。


  「試試無妨,也好讓人安心,畢竟是進嘴裡的東西,小心使得萬年船。」


  「那田答應你試試吧。」皇後端坐著。


  田令月將銀勺子往銀耳湯里一插,攪動了兩下,銀勺子竟然變黑了。


  眾妃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皇后就覺得這一出挺莫名其妙,怎麼孟玉珠跟田令月突然這麼關心她的安危了。


  史景看看杜僅言。


  杜僅言倒還是不慌不忙的,就靜靜坐著看田令月那一出。


  田令月大驚失色,掩著胸口裝氣喘吁吁:「我只是隨便試試……不想銀勺子竟然黑了…..看來這湯水不安全,還請皇後娘娘示下。」


  孟玉珠已將發黑的銀勺子遞給桂圓。


  桂圓捧著那個發黑的銀勺子也是驚詫的不行。


  皇后眉頭一皺:「本宮……本宮剛才喝了兩碗。你現在來說,這湯水有毒?」


  「誰也想不到…..」


  妃嬪就議論起來。


  那個最愛訂飯的趙答應揪著手帕道:「我吃了那麼些飯,銀子花出去有三四兩了,從未有過不妥,怎麼偏偏送進景仁宮的湯水有毒?若是永福殿送來的飯食有毒,那不就是說杜常在給皇後娘娘下毒嗎?這麼簡單的道理,杜常在怎麼會不明白?我覺得不可能。」


  趙答應常吃永福殿的飯,吃著吃著,人就變聰明了。


  包貴人還一臉驚詫:「怎麼辦,我昨兒也吃了一頓,別是慢性毒吧?」


  「是烈性的,吃了會七竅流血。」史景瞪了包貴人一眼,覺得這個貴人就挺草包的。杜僅言生意做的風聲水起,怎麼會砸自己的招牌,何況即使下毒,也是給孟玉珠之流下吧,怎麼會下到敦厚的皇後娘娘飯碗里,皇後娘娘在後宮一向得人心,萬萬沒有害皇後娘娘的道理。


  「皇後娘娘,此事非同小可,杜常在敢毒害皇後娘娘,難道皇後娘娘還要一味縱容嗎?依我之見,這件事就該交到慎刑司去,讓慎刑司把永福殿杜常在之流統統抓去,重刑之下,必得真話。我早說過,這個杜常在,在後宮裡不安生,必定是包藏禍心。」孟玉珠撫摸著自己的金護甲,一字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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