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青梅竹馬
“華兒可不要冤枉為師,為師已經來了好一陣子了,並沒有刻意隱藏氣息,華兒心中想著情郎,沒注意到卻怪起師父來了。”紫煥取笑道,心中卻是欣喜不已。
單手摟起曼華的纖腰便閃身進了屋子,順便把門窗全部帶上。
“師父,這天色已晚,和徒兒這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於理不合吧?”曼華挑眉,一臉戲謔。
紫煥心中後悔不已,好端端的自己怎麽與她爭起口舌上的長短來了,曼華的小嘴可是從來不饒人的,要是因此惹惱了她,那晚上免不得要自己獨寢了。
想起他來時聽到的自言自語,紫煥靈機一動,道:“華兒這是在趕為師走麽?也罷,既然不受歡迎,那我也隻好回翔龍居去了,那離主殿近,議事也方便。”
說完朝門口走去,心中卻默默的喊著數:1,2……
“慢著,師父,這既然天色已晚,想必玉驪仙子也無什麽大事,師父獨自回去華兒不放心,天黑難走,還是不要回了。”曼華咬牙道,師父是真的掐好了自己的性格不會放他與那玉驪有絲毫瓜葛,有恃無恐啊。
紫煥見目地達成,也不再多言,要是再說些什麽曼華讓他打地鋪就不妙了。
這月餘來,二人皆是抵足而眠,若是驟然分床而居,曼華也是不願的,既然有人送上門當暖爐,不用白不用,何況還有玉驪在,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可不能讓外人占了師父的便宜。
雖隻見了玉驪一麵,曼華卻已把她當作情敵來看了,因為在她的認識裏,師父隻是自己的,她喜歡師父麽?也許吧,反正這一輩子,她是賴定了他。
一夜好眠。
第二日曼華醒來時已經不見了紫煥,曼華知道他是為了避人耳目回翔龍居去了,伸了伸懶腰,起身換了一見水紅色常服,稍事梳洗便出去了。
昨日來時一路見風景極佳,曼華就惦記著今日出來走一走。
陽光明媚,周遭又是鳥語花香,曼華的心情好到了極點。
“紫煥上仙真的是俊朗英氣,我還從沒見過這麽讓人看了眼前一亮的男子。”一個稚嫩的聲音感慨著。
“你又見過多少男子……”一個含笑的聲音調侃道,曼華聽得兩個仙女在說些小女子的話題,轉身欲離去,卻聽到那聲音繼續說道:
“不過你說的也對,三界內卻是找不到比紫煥上仙更加出彩的男子了,不然怎能讓咱們蓬萊的掌舵人玉驪師叔如此看重,聽說他們很多年前可是出雙入對的。”
出雙入對?玉驪和師父麽?
“玉溪,你別胡說,咱們都是修行之人,莫讓別人聽了去,免不了師父一頓責罰。”稚嫩的聲音明顯並不信玉溪所言。
“我可沒胡說,我是聽師父和幾位師叔說起的,說是咱們的師祖玉蝶和原來昆侖仙首泉玄就是一對,造化弄人至使兩人不能走了一起,但也是常常相聚的。”
玉溪頓了頓接著道:“所以玉驪師叔與紫煥上仙是自小相識的,二位仙首有意撮合。還曾談及婚嫁呢,後來卻不知怎地淡了。玉清,這話可不要往外傳。”
聲音稚嫩的名叫玉清的女子應著:“這是自然,可是玉溪,仙界不是不準許有私情麽?”
玉溪耐心的解釋著:“凡事皆有例外,當時紫煥上仙與玉驪師叔都是內定的下屆仙首,玉蝶師祖和泉玄仙首承諾,若他們徒弟二人能得結發,蓬萊將與昆侖合二為一,這是對仙界甚至對三界天大的福祉,神首豈會不允。”
“原來如此,那……”餘下的話曼華一句也未聽清。
師父和玉驪,青梅竹馬、神首首肯、身份相當;
師父和她呢?一仙一冥,她甚至連陪在他身邊的一個身份都已經沒有了,朝夕相處不過十餘載,如何跟那數萬年計的光陰抗衡。莫說是婚盟,就是一個承諾他們都不敢輕易說出口。
如此明顯的差別,讓一向自信的曼華有些自我懷疑。
不知不覺曼華就已來到紫煥的寢居門口,剛要推門而入,就聽得一女子的聲音。
她聽的出,那是玉驪的聲音。
“紫煥,你還要躲我到什麽時候?”
曼華聽見紫煥的歎息:“玉驪……”
“紫煥,你莫再說了,我說過,我不會放棄的。但是我也不怪你,感情的事本就不能強求,可不論如何,即使你對我沒有男女之情,就連一起長大的親人情分也不要了麽?紫煥,我隻求你,莫要再躲著我,好麽?”玉驪的語音帶著明顯的顫意。
屋子裏沉默了片刻,聽得紫煥道:“也罷,就把一切交給時間吧。”
玉驪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說讓時間把她對他的執念抹平擦淡吧。
無所謂,隻要他不拒自己於千裏之外,她就有的是機會,倒不必此時非要剖白又叫他躲著自己。
玉驪伸手遞給紫煥一杯親自泡出的香茗,見紫煥一口一口的輕啄。
玉驪信心滿滿:在這世上沒有人比自己再熟悉紫煥的習慣和喜好,也隻有她才能懂他,總有一天,他總是能把她當成心悅的女子而不是妹妹來看。
屋內的紫煥和玉驪都知道彼此說話的意思,可門外的曼華卻不知。
曼華聽到此處轉身離去,如此嬌滴滴的美人哀求,就是自己聽了也忍不住心軟。師父會那麽說也無可厚非。
師父到底是憐香惜玉了一回,抑或是多年情誼終究無法狠下心來吧。
曼華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懨懨地趴在桌子上。
“誰?”曼華將手中的杯子疾射往塌旁角落。
“曼華,才不過月餘不見,就這麽對花栩哥哥了?”那俊逸的男子拿著剛被曼華擲出的杯子閃身而出。
曼華大喜過望:“花栩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的?”不知為何,自脫胎換骨後,曼華對花栩的感覺愈發親厚。
原來還是有一點忌憚他乃是魔界首尊的,現在竟然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這種信任,甚至比對師父的要多出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