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門考核
第9章 入門考核
作為消息靈通的包打聽,衡天宗的入門測試有哪幾關,庄有乾是早就知道的。
不僅他知道,他還將自己收集來的消息免費交給了謝爭流和越銘仇,美其名曰「都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了,還計較那幾塊兒靈石做什麼」。
但其餘人若是想從他這裡知曉內幕,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得益於庄有乾,謝爭流才知曉衡天宗的入門測試共分了三場,分別是煉心、煉性和煉志。
三關考核都在內山門的長階上進行,唯有闖過三關,並在規定時間內爬完長階的弟子,才算正式入了衡天宗。
說來這樣的考核謝爭流上輩子也聽說了不少,據傳正道宗門個個都有一條用來考驗弟子的「天梯」。如今看來恐怕不是假的。
內山門裡很快傳來一聲渾厚的鐘響,謝爭流知道這是考核正式開始的意思。
果然,長階上的透明屏障瞬間消失,那些老早就站在長階尾端的孩子們一個個瘋也似地往上沖,一副生怕落於人后的樣子。
其中幾個穿戴著法器的孩子跑得尤其快,他們應該是出身中三千的修真世家,身體比那些下三千來的孩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簡單將長階上的人掃了一眼,謝爭流也很快跟庄有乾他們一起邁步上前。
剛一踏上長階,謝爭流就感到一股微弱的靈力沖刷過她全身。
庄有乾先前同他們提過,衡天宗為了杜絕身懷法器的孩子運用靈力作弊,在長階上布下了陣法,也算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入門考核的公平性。
長階的盡頭隱沒在雲霧之中,讓人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台階。謝爭流他們只能不斷地向上攀爬,試圖儘快結束這一切。
但衡天宗的考驗哪裡會這麼簡單,走了不到一個時辰,等謝爭流邁上第一千階的時候,她的雙腿忽地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沒抬一次腳,幾乎都要使出渾身的力氣。
不止是她,周圍同樣買上一千階的新弟子們紛紛露出艱難的表情,有幾個甚至當場跪在了長階之上,竟是一步都走不出去了。
猜到這大概是考核的一部分,謝爭流咬著牙手腳並用向上攀爬。庄有乾見狀也連忙學了起來,果然省力許多。
與他們一樣走在最前列的還有之前曾和越銘仇起過衝突的馮天賜,少年瞥了眼謝爭流三人的動作,即便自己邁步同樣困難,卻還是要開口嘲諷:「呵,果真是下賤人,即便靈根優越也改不了骨子裡的卑賤!」
謝爭流默默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加快了速度,很快就爬到了少年前頭。
庄有乾倒是有心想和對方爭辯幾句,但看謝爭流走得那麼快,只好催促越銘仇趕緊跟上去。
馮天賜還以為三人這是怕了他,心裡對謝爭流幾人越發看不起。
卻沒想到好不容易爬上一階,排在他前面的謝爭流似乎是沒站穩,忽地直直朝他摔了過來!
馮天賜避閃不及,被謝爭流當頭砸了個正著。他滾落了十幾級台階,直接落到了一千階之外,先前的努力瞬間白費了。
而謝爭流卻是後退了一階,手腳一個用力就再次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這一幕將馮天賜氣得不輕,沒了陣法的壓制,他當即跳腳罵道:「你這個下三千的賤民,竟然敢算計我!」 「實在抱歉了馮少爺,我就是太累了,一時手腳發軟。您這樣身世高貴的人,應當不會跟我這等賤民計較吧?」謝爭流回過頭去,「就是可惜您白爬了那麼久,也不知道馮少爺還有沒有力氣繼續爬?」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馮天賜有多麼憤怒,謝爭流繼續著手腳並用的方式,忍著越來越重的威壓匍匐向前。
庄有乾嘿嘿笑了兩聲,一拍越銘仇的肩膀:「瞧瞧,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是說謝爭流是惡人?」越銘仇抖落了庄有乾的手,一副抓住對方把柄的樣子。
庄有乾立刻收了笑:「你可別亂說,我這是在稱讚小謝機智勇敢!」
說完他也迅速爬走,不敢再和越銘仇說這些小話了。
在幾人不知道的地方,衡天宗的一眾宗主、長老端坐在玉椅上,通過無數水鏡將之前的畫面看在了眼裡。
其中一位穿著黑色道袍,眉心壓著深深褶皺的中年修士指著謝爭流道:「此女因為旁人幾句言語不和,就出手針對,心性如此狠厲,恐怕不是我們衡天宗該要的弟子啊!」
「呵!」一身紅衣面容妖嬈的女子勾起唇角,「若非那個馮家小子先開口挑釁,那個小姑娘怎麼會動手?再說了,長階上對周圍人下手的例子多了去了,咱們先前不是還看到過直接動手打人的嗎?那個時候陳長老怎麼不說了?」
陳長老臉不紅心不跳:「先前那是兩個男弟子互相攻擊,男子之間不就是更易產生摩擦?此女則是單方面出手害人,怎麼能混為一談?」
聽到這些話,紅衣女長老險些笑出聲來:「我早知道馮家人給你送了大禮,要你護著些馮家小兒,卻不成想你竟連臉面都不要了。當著宗主的面說出這種話,陳樓,你知不知廉恥啊?」
陳長老面色一黑,似乎當場就要跳起來和女長老打一架。
但兩人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宗主一個抬手就讓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消弭於無形:「行了,我衡天宗收弟子只看他能不能闖過三關,其餘一概不論。」
宗主玉衡的視線簡單掃過了陳長老與紅衣女長老,直接讓兩人把一肚子火氣都吞了回去。
大殿內的長老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就重新把視線投到了面前的水鏡上,只是心中在想些什麼,卻不得而知了。
此刻,長階上的新弟子們有一大批還落在一千階之外,少部分已經走入了一千階之內。
而謝爭流一行與幾個修真世家出身的孩子,勉強走在了最前面。此刻的他們肩負著比一開始重了數十倍的威壓,每動彈一下都像是榨乾了身上最後一絲力氣。
不說看著就體虛的庄有乾了,就連謝爭流和越銘仇都已經被汗水洗了一遍,粗重的喘氣聲更是此起彼伏。
不知在這樣沉重的威壓下堅持了多久,等謝爭流再爬上一級台階的時候,她渾身一松。壓在背上的包袱似乎瞬間被掀開了,這讓她原本艱難的呼吸都順暢了起來。
然而還沒輕鬆多久,謝爭流就眼前一白,整個人被拉入了另一個世界。
一聲轟隆巨響在她耳邊炸開,等她抬頭往天上看去的時候,那個立於厚重劫雲之下的身影,立刻奪去了她全部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