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發補貼
這次李二狗一事，讓馬東覺得馮文勇這人不可留，他一直在下麵亂折騰，煩心不說，弄不好還真出大紕漏。
馬東將李二狗放到村裏，又去鄉裏。一進鄉駐地不遠，就是農機站。老遠，他就看到吳倩倩提著個小紅包站在樹底下，翹首遙望。
“上來！”馬東提速過去，在吳倩倩身邊停住車，對她一招手。
吳倩倩麻利地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像個泥鰍。車子隨後起動，一溜煙跑走。
兩人住到榆寧大酒店的時候，天色剛黑。
“吳主任，說吧，想玩啥？”馬東道，“啥都答應！”
“是嘛。”吳倩倩春光滿麵，看著馬東，“馬局長，你有事情，先講出來吧，要不我心裏不踏實。”
馬東看看吳倩倩，很平靜地說道：“你覺得馮文勇怎麽樣，他現在對你還重不重要？”
“談不上重不重要，現在覺得無所謂。”吳倩倩道，“而且我也看透了，馮文勇就那麽點力道，不能再蹦躂什麽大步子，也就是在盤龍鄉原地打轉。”
“哦，那就好。”馬東點點頭，“既然你這麽說就好。”
“好啥？”
“咱們可以形成一個聯盟呐！”馬東道，“據可靠消息，馮文勇正在對我下手，想搞壞我名聲。”
吳倩倩一聽，麵色有變。馬東接著說道：“而且我還知道，馮文勇想通過你來達到目的！”
“你咋知道？”吳倩倩大驚失色。
“先別問我怎麽知道。”馬東道，“我先告訴你，可千萬不要上了馮文勇的當，要不然就做了犧牲品！”
“這個我知道。”吳倩倩點點頭，“我可啥都沒答應。”
“我知道你沒答應。”馬東道，“馮文勇是受吉遠華指使的，這你應該知道吧。”
吳倩倩點點頭。
“我縣裏、市裏也有人，吉遠華小看我了。”馬東道，“他搞什麽動作，我都一清二楚！這次馮文勇找你檢舉我，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隻不過我能猜出來，你不會那麽傻，答應做他們的棋子，所以也就沒和你聯係。你知道嘛，馮文勇和吉遠華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他們哪裏為你著想過？”
“是，這兩天我也在想這事。”吳倩倩道，“要我檢舉和你不清不白，這不是把咱倆都害了麽！”
“就是！”馬東道，“所以嘛，今天和你商量的事很重要！也許馮文勇以前對你有恩，但現在不是了，我們得聯合起來，把他整倒，這樣才放心！”
“他對我有什麽恩！”吳倩倩對馮文勇似乎意見很大，“即便有恩，我也加倍回報多少次了！”
“行行行，那咱們就合計合計。”馬東笑道，“吳主任，我馬東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也知道的，把話說明了吧，你按我說的去做，把馮文勇搞下來，將來我提拔你，如果機會合適，把你弄到縣婦聯去！”
吳倩倩一聽，兩眼放光，“馬局長，你說真的？”
“我這麽費心思把你弄過來談這事，你說是不是真的？”馬東表情嚴肅起來。
“真的，應該是真的。”吳倩倩道，“你要我怎麽做？”
“別這麽急嘛。”馬東從床上站起來，把吳倩倩拉到衛生間，“吳主任，像現在這樣的機會不多，得好好抓住，‘工作’上的事情，有的是時間！”說完，在她身上輕捏慢揉起來。
吳倩倩的身子骨早已經酥了，哪裏能受得了這般侍弄，當即軟不啦嘰地蹲了下來，抱住馬東的兩腿……
第二天中午，馬東將吳倩倩帶到美味居餐館，要了個小雅間，好一番長談。
吃過之後，馬東到銀行查看了，工程款已經到賬，便讓欒大鬆過來，取了兩萬。
“馬局長，是你自己的錢呐！”欒大鬆道，“這萬一補貼要是被縣裏挪了，可咋辦？”
“那我就認了！”馬東笑道，“不過我估計這筆補貼，沒人能挪得了！”
一切準備妥當，馬東帶著吳倩倩、欒大鬆，還有推廣小組的一個成員，朝佛堂村駛去。
高小兵早已準備好了，村裏廣播喇叭都喊了好幾遍，要沼氣建國戶下午三點到村部來領補貼。
馬東他們到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村民等候在村部了。
“小兵，你安排下，我把吳主任先送到鄉裏去。”馬東把高小兵喊道一遍說，“那個能源辦的欒主任，是個好人，有好煙塞給他一條。”
“成！”
馬東滿意地拍拍高小兵，帶吳倩倩走了。
“馬局長，你說的那事，啥時辦？”路上，吳倩倩問。
“明天，明天下午就辦！”馬東道，“你不知道事不宜遲嘛，早下手好！”
“行，就明天下午。”吳倩倩道，“不過馬局長，我老覺得事情沒你說得那麽輕巧。”
“別管那麽多，你就按我說的做就成。”馬東道，“我有把握。”
“好吧。”
馬東把吳倩倩還是送到農機站大門口，沒作停留就折回了村。
此時村部裏正議論紛紛。有人說，按政策上講的，每戶補貼八百塊，咋到手的隻有兩百塊。尤其是田紅梅，叫得最凶，高小兵都拿她沒辦法，簡直就是一個潑婦。
馬東一看，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不能發作，得好好解釋，便爬到桌子上，大聲說道：“補貼八百，政策上的確如此，但賬不是這麽算的！”
馬東的登高一呼，人群靜了下來。
“補貼八百，那是個人全包！”馬東道，“全包等麽？就是自己請人挖池子、鋪管線，還有用戶培訓等等，這些個費用加起來，要多少？”
馬東瞪著眼，掃視了下，“六百塊夠了麽？”
沒有人答話。
“告訴你們，不夠！”馬東提高了聲音，“八百塊都打不住！但是經過我籌劃壓縮，成立了建國專業隊、還有檢查驗收、培訓小組，把成本降了下來，現在還節餘兩百塊，發到你們手裏，竟然還有牢騷？！”
高小兵一看形勢大好，忙接過話去，“聽懂了沒有，馬局長講得很清楚了，白用個沼氣，還能拿兩百塊，不滿足麽？”
唱戲唱到底。馬東索性一揮手，“李二狗，帶幾個人，去把田紅梅家的沼氣池子給我填平了、壓實了！然後給她八百塊，讓她自己搞下試試，能不能搞得來！”
“好咧，我早就想這麽做了！”李二狗吹著粗氣，招手帶了幾個工人，拖鍬扛鎬地向外走。
田紅梅傻了眼，沒想到形勢變化得這麽塊，本來她隻是受了馬明遠的遙控，就是想搗搗亂，沒想到要被搗穿了。
“哎呀，徐村長，你看這是怎麽回事，我就是有疑問說說嘛，咋就要填俺家沼氣池呢！”田紅梅急忙向高小兵求情，她不敢直接跟馬東講。
高小兵看看馬東，明白了隻是場戲，便道：“你剛才不是吵得最凶麽，既然你覺得不合適，那就按馬局長說得來，剛好也驗證下，看到底是吃虧還是占便宜了！”
“吃虧吃虧，肯定是吃虧！”田紅梅迫不及待地答著，“剛才馬局長沒講的時候，不是算不過來賬麽！現在我知道了，發兩百塊，很好很好了！”
“明白就好。”高小兵轉臉對馬東道，“馬局長，要不就算了吧，把李二狗叫回來。”
馬東沒好氣地看了看田紅梅，歪頭哼了股冷氣，直了直脖子，“李二狗，回來吧！”
接下來，補貼發放便沉浸在一片讚美聲中順利進行。
馬東滿意地離開了，開車行駛在鄉間大道，吹著口哨，往縣城趕去。他打電話給範小冰，把相關問題細說了，要她第二天來采訪，給財政局施壓。
不過，馬東顯然是低估了吉遠華。第二天，範小冰興衝衝地來到榆寧縣農林局，裝模作樣地采訪了馬東，然後到財政局去，不過，情況似乎和想象的很不一樣。
吳鐵良的態度傲慢，是範小冰從來未碰到過的。以前下去采訪，幾個縣裏也就是一二把手的姿態高一些，其他就算是裝，也還都裝出點謹恭來。但眼前的吳鐵良，似乎早已準備好了，像冷鐵一樣涼。
麵對範小冰的采訪，吳鐵良第一句話就將她噎得喘不過氣來。
“我覺得記者應該是社會公器，而不是個人利器。”吳鐵良說。
範小冰穩了穩神，可不能就這麽被打倒，一定得拿出自己的氣勢，“吳局長，你這話我不太明白。”
“範記者是明白人，馬東墊資沼氣補貼款這事，沒什麽可做文章的。”吳鐵良道，“對此，我不便發表什麽看法。”
“吳局長就農林局馬局長的做法，是不便發表什麽看法，而且也沒必要。”範小冰毫不示弱，“我隻是想知道，沼氣推廣這種利國利民的好事情，專項補貼應該及時跟進到位，來極大推進沼氣推廣工作開展，為何財政局卻遲遲不肯劃撥？”
“程序！”吳鐵良道，“你是記者，應該知道凡事都有個程序，沼氣推廣，我們也承認是好事情，但程序還是要走的，總不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嘩啦一下全撒出去吧。這樣一來，如果出現問題怎麽辦？又如何監督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