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前塵舊夢
老者伸出右手蓋住了林思憶的雙眼，他漸漸感覺雙眼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如同在登仙梯那時候一樣。
「會很疼，你要忍著點。」
林思憶原本想要老先生停手聽到對方這麼一說他又選擇了繼續忍耐，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疼痛感越來越強烈，林思憶的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暴起的青筋猙獰異常。老者見少年心跳驟快連忙伸出左手點在他的脖頸處，林思憶悶哼一聲倒在老者的懷中。
「老師，他沒事吧！」
「沒有大礙，他現在應該處於記憶夢境之中，你幫我看著周圍，我要窺探一番。」
老者將林思憶抱在櫃檯上，他閉上雙眼分出一縷神識進入了林思憶的意識中。
林思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周圍一片黑暗：「老先生，店家，你們在嗎？」他心中有些忐忑，未知的環境總會讓人心生恐懼，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光芒照的他睜不開雙眼，林思憶伸手擋在眼前，等他漸漸適應過來發現自己飄在空中，在自己的下方有許許多多奇怪的建築，『嘟嘟』聲響個不停，路上還有許多奇怪的法寶川流不息，一陣轟鳴聲從不遠處傳來，林思憶見到一艘長的像鳥一樣的飛船法寶吞吐霧氣和他擦肩而過，他的記憶中出現很多奇怪又晦澀的詞語：「這裡難道就是我的前世？可是這又是哪兒？」這裡肯定不是中天大陸，難道是大海的另一頭？記憶有些斷斷續續，不過他還是在這些片段中找到了有關儒家、道家、佛家的文化傳承，雖然這些和中天大陸有相似之處，但並沒有關於仙人的記載，他想繼續看看更多的地方嘗試著能不能想起更多的事情，這時在街上他看到了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畫面突然消失，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
就如同正欣賞著一幅畫卷突然半途給你換上了新的一幅畫，林思憶眼前那個陌生的世界消失，他再次回到了有仙人存在的世界，因為他看到前方正爆發著驚天動地的大戰，混戰的場面是五個氣息浩瀚的強者圍攻一個人，這些人他都不認識，不過被圍攻的那個人和自己一樣生有異瞳，只不過他的異瞳更加顯眼，左眼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了冰藍色。
「如果這些都是自己的前世記憶，那個人難道是我？不對，應該不是我。」除了眼睛以外根本沒一點相似度，他可是記得剛才那個陌生世界有看到和自己長得差不多的人出現，林思憶四下觀望，但是附近並沒找到疑似自身的存在，就在這時戰況驟變，忽有一人退出戰場攻向了地面上的一位婦人，那位婦人懷中正抱著嬰兒看到有人襲來連忙退到護衛中朝著後方逃離，只不過這些護衛也僅僅只是攔了片刻，那名眼神陰翳的男子很快追上婦人，一掌朝著她拍去，空中被圍攻的男子見妻兒有難，一時心切，心神大亂之際被四人找到機會重傷，他拚命擊退四人朝著婦人趕去，最後仍然沒有來得及，那異瞳男子抱著妻子的屍體看著被婦人護在懷中生命垂危的孩子悲憤哀鳴，他發出一聲凄厲，頓時魔氣洶湧，天地變色，天空有陰陽二氣灌注其身，他以入魔的代價斬殺了那五名敵人，畫面的最後他跌跌撞撞的抱著妻子的屍體和只剩下一口氣的嬰兒來到一處山洞中，林思憶只聽得『陰陽天道，生死逆轉』，隨著那男子的倒下畫面消失，林思憶看到這裡不知為何心中堵著一口氣感到很難受。。
子秀看到躺在櫃檯上的林思憶莫名其妙的流下淚水。
「老師，他這是？」
老者搖搖頭沒有說話，摸著鬍鬚陷入思索，他透過林思憶識海也能看到一些畫面，有些的模糊不清，前一段記憶他看到的也很有限，不過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便是他活了數百年也不曾聽聞，甚是怪異。後面一段記憶他卻看的真實，因為那幅畫面就發生在數百年前，他甚至還有所耳聞，只是那時候他還沒那個實力參與此事。
「這便是封印之眼的能力么！」老者伸出手再次蓋在了林思憶的雙眼處。
「老七，我已將這小子的左眼封印，現在他的左眼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等他醒了你轉告他，這封印也只是暫時的，一旦受到強烈的衝擊封印就會被打破，你告訴這小子，這雙眼很不好，千萬不要被人察覺到，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
「老師，這到底是什麼，怎麼會涉及這麼嚴重的禍事？難道——。」子秀臉色一驚，他想到了某本密卷中記載的事情。
「老七，忘了今天的事。」子秀心中一凜。
「弟子謹記，子秀會把今天看到的埋在心中。」
老者點點頭，對於自己的弟子他還是很放心的。「你等下回去告訴老五，學院暫時交給他打理，我準備出去遊歷一番，讓他好自為之。」
老者已經飄出了書店不知消失在何處，子秀張了張嘴，他很想說：「老師，你不是才剛遊歷回來，怎麼又要去遊歷。」只不過老人家已經走遠，他猜測很可能是老師發現了什麼這才會急匆匆離去。
子秀看了眼躺在身前的少年，沒想到這個少年的身上竟然涉及到如此多的事情，他有預感，這位少年以後的命肯定會很坎坷，也不知道五師兄知不知道此事？
一炷香后林思憶睜開雙眼，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裡沒有任何異樣，他記得自己做了個夢，夢裡出現了很多奇怪的畫面，他猛的坐起：「老先生。」
「咳咳，老先生已經走了。」聽到一旁店家的聲音林思憶連忙從櫃檯上跳下。
「店家，那老先生何時走的，你可知他家住哪裡？」林思憶有些失望，連忙追問道。
「走了已經有一會兒了，他不是這裡的熟客，今天也是第一次來我這書店，所以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他的住處。不過他臨走前讓我告訴你，你的眼睛他用小法術做了一些處理現在外人是看不到你那左眼的異狀，不過他要你日後小心別受了強烈的衝擊，否則施加的封印就會破除，一旦讓別人知道你左眼的異狀你可能會有危險。」
「會有危險？」店家點點頭，至於到底是來自哪裡的危險，他也不知道。
林思憶心中忐忑，果然這雙眼睛會帶來不幸，幸好之前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他有些后怕，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了這位老先生，說不定真碰到了危險也不自知。
林思憶給店家行了一禮：「多謝店家轉告。」
「一點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見林思憶杵在那半天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有些奇怪：「小兄弟可還有事？」
林思憶眼下當然是很關心自己左眼的事情，不過這也只能等到下次碰到老先生的時候再去了解清楚，這次來書店除了感謝之外也還有其他目的，他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書架扭扭捏捏道：「店家，你這《梅蘭聖卷》可是真品？」
「哼，本店從不賣假貨贗品。」
「那這冊《梅蘭聖卷》——。」
「不賣。」店家還沒等林思憶說完便大聲的打斷了他的話，豈有此理竟然打我聖卷的主意，雖然這是拓本，對於裡面的內容他早已牢記於心，不過聖卷珍貴早已在世間失傳，如今天下只有兩處還存著殘本，一處是儒聖院內院的藏書閣，一處便是他這書店，如此珍貴之物豈可買賣。
「店家，真的不賣？」
「你認為呢！」
「店家，你是開店的啊。」
「那又怎樣？」
「既然開店，那這架上的自然是貨物，哪有貨物不賣的道理。」
「這——，好像是有些道理。」老師要我熟悉社會百態，這既然開店哪有不能賣的東西，這麼一想心中的堅持有些鬆動。
林思憶心中有些罪惡感，他算是發現了，這店家比自己還單純，難怪會躲在這偏僻的角落裡開書店，這要是把書店開在那繁華的街區，估計這老闆要虧死，這樣欺騙一個老實人他有些過意不去，連忙將身上除了那兩塊玉佩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放在櫃檯上：「店家，聖卷珍貴，我可否用這些錢物租借三天，三天之後定當奉還。」
既然是租借不用賣掉，子秀一想，這方法倒也不錯。
「那就借你三天，三天我就收取你三十兩。」子秀將台上的碎銀拿走三十兩之後剩下的又推給了對方。
林思憶猶豫了一下，又將剩下的錢收回，畢竟他的確也缺錢。
「多謝店家成全。」
「記得三天後還回來。」
「一定如期奉還。」林思憶將聖卷從書架上取下愛不釋手，他找來一塊布將書冊包裹放入懷中，準備回去好好研讀。
「店家，那小子就先告辭了。」林思憶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研讀這三清祖師的聖卷里到底記載了什麼樣的內容。
子秀注視著少年離去的背影，準備收拾一番也回學院一趟，將老師的話帶給五師兄，就在這時他眼神一冷（豈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這神都城竟然敢做如此放肆。）他的神識發現離去不遠的林思憶竟然被歹人挾持了，他剛一步踏出，卻被門口的人影攔住。
「七師弟，且慢！」
「五師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是你……。」
「嘿嘿，沒錯，不然誰敢在神都大陣的監視之下如此放肆。」
子秀嘴角抽動，也不知道這位師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對方既然來了，正好也省的自己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