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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得,不失

  如此,在走過一路空曠之後,一襲紅衣獵獵的城主大人終於停下,他略微側眸,看向一邊的木姑娘,似笑非笑地開口:“是不是覺得,我諸天魔界太過貧乏了一些?”


  看著那一雙妖冶的鳳眸,木姑娘卻是搖頭,她眨了眨明媚的月牙大眼,繼而神秘兮兮地開口:“才沒有,這可是自太古洪荒便隱匿至今的魔界哎,估計我們九重雲霄就我一個人來過。”木姑娘覺得,她大抵又有了向清風炫耀的資本。


  聞聲,青弦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爾後輕歎道:“果然,你不是一個一般的姑娘。”言罷,他錦靴輕抬,踏上那古樸而厚重的石階,冷冽的聲線在這沉寂的幽暗裏帶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本主等下須得去找少尊,你一個人在這裏乖乖呆著,如果無聊了可以出來轉轉,但記住了,身上這一套衣裙不可換下來。”


  見此,木姑娘甚是乖巧地點點頭,爾後眉眼彎彎地開口:“好啊,那你可不能像之前在未央城那般,幾天都不出現。” 對於丫一言不合就失蹤這一點,木姑娘表示還是很擔心的,畢竟,諸天魔界對 於她而言實在是太過陌生,甚至是危險。


  看著她眸裏的認真,青弦似是偏頭思索一番,爾後薄唇微勾,淺笑著開口:“記住了,這次一定不會。”言罷,他直接化作一道赤色流光,一閃而逝。


  青弦走後,木姑娘百無聊賴地在這座古樸的石殿中逛了逛,依舊是令人心悸的空曠,觸手可及的空氣,都是幽冷到骨子裏。


  看著四周冷寂的石壁,木姑娘很想大吼一句:你丫至少也把我安頓一下吧。


  她明媚的眸子轉了轉,看向那一方寥廓的天際,一片不及的孤遠,似是輕歎一氣,爾後伸出粉白的小手,一下推開了那塵封已久的大門。


  內殿與外間無二,也是一般幽暗的墨色為主調,隻地上旖旎著一方赤色織錦的薄毯,其上的花色她再熟悉不過,九鳳雲紋。


  如此明麗而張揚的色彩,也為這稍顯單調的內殿添了些許生氣,她蓮步輕移,甚是小心地走在這一條赤色的大道上,明媚的月牙大眼裏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虔誠。


  她見過人界暈黃的燭火,也見過天闕曜日的明珠,但是從未見過這般的火焰,幽藍似海,其形與人一般無二,皆是朝著那赤色的彼端,俯跪於地,隱隱透著無上的敬畏。


  極目看去,就似是琉璃古城的地獄花,神秘,妖嬈,帶著不容褻瀆的莊重,更甚是絕殺。


  木姑娘明媚的眸子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爾後看向兩側的石壁,與外間石壁上的圖騰不同,內殿的石壁,皆是一幅又一幅精美的壁刻,深深鑿在那幽暗的石壁上,線條肆意而流暢,大氣天成。


  那些精美的石刻,無一例外都是一墨色長裙的女子,其上鏤刻精美的九鳳雲紋,極致的張揚,無盡的華麗,她心下恍然,那分明便是之前在未央城裏,青弦曾細細描畫過的,魔後九歌,那位在太古洪荒之初驚豔過天地的九鳳一族族長。


  依舊是無臉,她不知是因為亙古滄桑裏的忘卻,還是凡言不寫的敬畏,不過,她私心裏卻是更傾向於後者,那樣一個女子,永逝輪回,便再無任何可以續寫其風華萬千之一。


  這似是一個接一個的故事,在訴說著那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她甚至看到了一隻雪色的鳳凰,九根華麗的尾羽在浩瀚的星河裏四散成花,不覺走至盡頭,那最後一幅石刻,似是曲終人散,寂寥的天際鋪滿了雪色的蝶,然後無力墜下,明明沒有太多的感觸,可是她明媚的大眼裏,卻是不覺染上了濕意,些微的涼,她不及用雲袖拭去,隻是近乎執著地看著那隱隱的字跡,幾乎是有些模糊:萬星之主,天地共生,輪回不渡,一世孤絕。


  她感覺靈魂深處被輕輕撼動,但僅僅隻是一下,這十六字箴言,她隱隱覺得熟悉,卻是忘了在哪裏聽過一般,隻是,連帶著有些心疼。


  萬星之主,似是指的天宮那位,她大概有些印象,與自家師父同為先天太極界尊神,隻是,為何神界的一方主宰,會在魔界留下這樣的印記呢?還是說,這又是牽扯到了太古洪荒之初的天地大戰?


  似是突然一陣刺骨的寒,她緩步地走到盡頭那一方王座前坐定,地下的石板幽冷,她卻是再無力起身,隻是靠在身後的王座上,然後不自覺地回想起了那十六字箴言,輪回不渡,一世孤絕。


  她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卻又模糊不清,隻是莫名地覺得,那應該與自己有很大的關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恍惚著都要睡著了,卻聽到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熟悉到她不嗅到那涼薄的淺香,就知道來人是誰。


  恍然抬眸,就見那一襲紅衣獵獵的身影,赤色的衣擺旖旎在地,再是明豔不過。他那一雙微挑的鳳眸,讓她想起兩側的石壁之上那風華萬千的女子,驀地發覺,這樣一雙眼若是生在她的臉上,再是合適不過。


  被這樣一個想法驚到,她不自覺地低眸,再不看前方那一襲高大的身影。


  見著木姑娘不合乎常理的舉動,青弦狹長的鳳眸深處似是有暗光一閃,爾後緩步走至那一方王座前,慵懶而肆意地坐下,他支肘在側,似是無意識地撫了撫那瑩白的下巴,隨著那略微輕佻的動作,那纏綿著鳳羽花的袖擺驀地垂落,露出了過分白皙的腕,似是有血色的流光一閃而逝,他悄無聲息地斂了斂眸,爾後拿下發上那一枚雪色的鳳羽,漫不經心地放在手上把玩。


  可能是這種安靜太過於讓人心慌,木姑娘終於緩緩地轉身,看著那一雙風情萬種的鳳眸,她不自覺地抿了抿唇,爾後眉眼狠狠一彎,甚是乖巧地開口:“城主,你不是說去見故人,見到了麽?”


  見此,青弦卻是不置可否,他似是漫不經心地把那一抹鳳羽綰到發上,爾後秀眉一挑,頗有些玩世不恭地開口:“不若,阿花你猜一猜。”


  看著那一臉勾魂攝魄的蕩漾,木姑娘微不可查地咽了咽口水,爾後咧出一口小白牙,些微幹巴巴地開口:“這個麽,城主大人霽月無雙,武力橫掃六界,美貌顛倒眾生,又豈是我可以猜度的。”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如此一說,青弦稍稍愣了愣,爾後倏地笑開,他斜斜挑了挑眉,戲謔著開口:“眾生?阿花,你在眾生之列麽?”


  他大概有些理解,某人大概會頭疼成什麽樣子。


  聞言,木姑娘隱在那層疊雲裳之下的小身子微不可查地僵了僵,她極力地拋開那莫名的觸動,爾後肅正了一張臉,煞有介事地開口:“城主,不瞞你說,我在普度眾生。”丫的對於這種不分時間地點腳踩倫理道德的勾搭她已經自覺學會免疫了好麽?

  見此,青弦那斜挑的鳳眸不自覺地眯了眯,他伸出那白皙而纖長的手,捏著木姑娘粉白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爾後似是無比嫌棄地開口:“如果是你,我魔界何愁霸業不成,什麽時候,神界墮落如斯了?”然那掩在袖裏的手,卻是無聲地緊到不能再緊,似是鬆一分,便再抓不住那一抹溫軟卻又清淺的悸動。


  感受著他指尖那霸道卻不失溫柔,呸,下流且兼具放蕩的輕薄,木姑娘不禁搖了搖頭,她胡亂地用袖子擦了兩把,一雙明媚的月牙大眼極具殺傷力地死死盯住他,正待用她犀利的言辭來反擊某無良的罪行,卻是突然意識到,如今人為刀俎,大抵她應該為著天下蒼生忍一時之辱。


  心思百轉之間,她死命忍住急欲除某人為後快的衝動,驀地一笑,咧出一口小白牙,近乎一字一句地開口:“我現在可以肯定,你不在眾生之列。”她決定了,待她大業得成必定要把這廝拉到天上百般折辱然後讓他在宮裏天天種樹,桃樹,梨樹,還有,額,瓜子樹。


  瓜子樹麽?被這一驚悚的名詞給嚇到,她不自覺扯出一個無比艱澀的笑容,卻於電光火石之間猛地閃過一個畫麵,在一絢爛的葵花田裏,她仿若隱隱看見一抹高大的身影,眉目幾盡模糊,但嘴角卻可見一抹欠扁的笑,似是有些熟悉。


  此時九重雲闕一隅,搖光星使被某人追殺在紫微星宮眾人吃瓜圍觀習以為常且幸災樂禍的視線裏再次狼狽出逃,至於原因,大家心照不宣,大抵又是不怕死地去了天樞宮偷偷嗑瓜子,也不想想,天樞把那葵花田看得跟命一樣,以至於在很久很久以後,紫微殿前的那粉白交織的梨花和桃花都湮滅成灰的時候,那也成為了某個少女留下的唯一印記了。


  看著她眸間的迷惘,青弦似是無奈地淺歎一氣,爾後拿出小小一束墨色的花,在她麵前悠悠晃了晃,溫聲開口:“我說,你莫不是忘了來我諸天魔界的初衷,就這麽發呆,肯定越來越笨,到時候,我還怎麽把你還回去?”


  說到最後,已經近乎於自言自語了,輕不可聞。


  木姑娘倏然回神,看著他瑩白的指尖那一束幽暗的花,明媚的眸子一霎亮起,花開如蘭,其色如夜,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鬼葉麽?她心裏一動,笑得眉眼彎彎地開口:“城主,我錯了,你在眾生之列。”看在她終於墨發飄飄的份上,木姑娘決定大發慈悲順帶普度他一下,至於剛才不經意之間的一個剪影,已經被她拋到九霄雲外了。


  看著她近乎諂媚的小臉,青弦卻是挑眉,繼而不緊不慢地開口:“於我,你在六界。”


  聞言,木姑娘那彪悍的小心肝不禁一顫,丫的這是說要把她用武力橫掃麽?


  見此,青弦那狹長的鳳眸深處閃過一抹忍俊不禁的笑,不過,他並不打算告訴某個姑娘。


  與我,你在六界,不得,不失。


  看到這一章節的親,不管多少,大抵是喜歡這篇文的,若是等不及更新,可以回顧前文,前麵40章不盡如人意,我已經稍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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