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艱難選擇
太子太笨，宇文厲心眼太多，宇文鳩又成天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宇文浩南”眸中神色陰沉，這所謂的皇上看起來十分風光，但是表麵上卻並非如此，光看這幾個心思各異的皇子就知道了。
想到這裏，這個假冒的宇文浩南也不禁之分頭痛地歎了口氣，方才慢慢地道：“既然是這樣，就讓瑞兒來吧。”
宇文瑞慢慢地抬起頭，像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宇文浩南一眼，方才恭恭敬敬地道：“是，而臣遵旨。”
“宇文浩南”並不知之前真正的皇上和這五皇子究竟是什麽關係，隻是總覺得內心要和這五皇子親近一些，便不由自主地選擇了他。
竟然忘記了，還有五皇子。
宇文厲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狠厲，內心不禁對這個深藏不露的宇文瑞有些忌憚，隻是這審問安國公的事情若是真的放在宇文瑞身上恐怕這件事情又會是另一番模樣，到時候他所要謀劃的一切豈不是都要付諸東流？
宇文厲眼中流淌過一絲沉思，頓了頓方才跪在地上，恭敬地道：“父皇，兒臣認為此舉不妥。且不說國公曾經和五皇子來往過密，五皇弟在京城當中向來是不管事兒的，閑雲野鶴一樣的過慣了。父皇若是驀地便將這樣一件大事交給他，兒臣擔心……”
“哦？”
宇文浩南聞言有些吃驚地看向宇文厲，“你是說瑞兒不足以擔此大任？”
“父皇，兒臣並非是這個意思！隻是皇弟他的確需要時間磨練，父皇您是不是……”
眼見大殿當中氣氛越來越緊張，太子也下定決心一般地走到了宇文厲身邊，抬起頭來和宇文浩南對視了一眼，方才低下頭來道：“父皇，兒臣附議。”
宇文浩南眼中的怒氣越來越濃，冷冷地問道：“鳩兒，你覺得呢？”
一直受到冷落的宇文鳩直到此時方才抬起眼睛來，眼中有些無神，毫不思索地道：“兒臣認為五皇弟雖然平時沒有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表現積極，但是審訊安國公卻是足夠了。何況不知二皇子為何要說五皇弟和安國公來往過密？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和國公來往過密的分明就是你吧。”
宇文厲的臉一下子便白了，連忙跪下磕頭道：“皇上您明鑒，那已經是多早之前的事情了。何況當時正是安國公回京的一段時間，我隻是去拜訪了一二罷了，便被有心人編排得洗都洗不清了。話說回來，三皇弟為何會記得這樣清楚？該不會你也參與了什麽吧。”
宇文鳩冷笑一聲，並不說話。
太子也道：“父皇，二皇弟向來十分公平。何況父皇之前不是也經常交給他一些案子嗎？從未讓您失望過。既然這次的案子事關重大，那便更應該讓二皇弟去了。”
宇文浩南沉吟了一番，倒是也覺得太子說的有些道理，餘光看見王之謙倒是像是有話說的樣子，便問道：“不知王相怎麽看？”
王之謙很是沉吟了一會兒。
若是平常，他自然會選擇公平公正的五皇子。隻是安國公一案他原本的目的便是想要救楚襄出來，而太子和二皇子毫無疑問會為安國公翻案。
想來想去，王之謙最終還是在心中長長歎了口氣，回稟道：“回皇上的話。臣素來不曾和五皇子接觸過，所以也不太了解，但是二皇子的辦事能力的確很強。”
言外之意，自然是選擇宇文厲。
宇文厲眼中掠過一絲微微的喜色。
宇文浩南很是沉吟了半晌，方才有些勉強地道：“既然是這樣，那麽便由五皇子和二皇子同時審理此案吧。這個結果，你們可滿意？”
太子和宇文厲不禁對視了一眼。
宇文穆顯然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正準備繼續說話，卻看見宇文厲朝著他做了一個口型，像是在說“徐徐圖之”。
太子雖然心中不滿，也隻好作罷，跟隨眾臣子一起呼喊“皇上英明”。
宇文浩南微微冷笑，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周通見狀連忙上前問道：“皇上，可是要歇息一會？”
宇文浩南點了點頭，道：“等會兒兵部的大臣們還要來議事，你到時候再叫我。”
“是。”
周通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恭敬地回答道。
不知怎麽的，這位天降的皇上越來越有從前真正皇上的影子了，難道真正的皇上要回來了？周通心中抱著隱隱約約的希望，給“宇文浩南”掖好了被子，方才默默地退了回去。
等到皇後娘娘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時辰以後了。
聽完了周通的講述，皇後臉上倒是沒有意外的神情，隻是眼中一絲冷意閃過，道：“安國公必須要除去。他當年必定參與了那件事情，絕對不能留下！”
周通聞言眼中微微有些驚恐一閃而過，“皇後娘娘是準備動用那些嗎？”
“皇上既然已經不在，那些東西自然該交給我用。”皇後冷豔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你莫要忘了，那可是隻屬於皇室的東西！”
周通連忙低下頭，道：“老奴不敢。”
皇後這才冷哼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邊關。
邊關。
“什麽人！”
宇文乾正坐在房中和拓跋司商討打仗的事情，卻餘光看見門口處竟然飛快地掠過一個人影，不禁大吃一驚，站起來厲聲說道。
拓跋司麵沉如水，隻是追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個身影早就沒有了蹤影，一隻箭穩穩地插在窗上。
宇文乾將其拔下，打開卻是陌生的字跡，請宇文乾到東胤大牢房中一見，落款是東臨海。
拓跋司不禁吃了一驚。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東臨海正是東胤的一個女將，身手十分厲害。”
“正是。”宇文乾從容地道，“之前隻是在戰場見過麵罷了，上次去救宋初她曾經施以援手。隻是不知她為何卻是在大牢當中？”
“莫要去！”
拓跋司聞言不禁神色一厲，“這定然是對方敵軍的誘敵之計。要知道東臨海可是東胤的將軍，再者她還是大鷹王的侄女，對方如何會將她關進大牢？縱然你所說對方幫過你，可是說不定就是誘敵之計，當今形勢是何等嚴峻，你千萬不能去！”
宇文乾聞言卻神色一動，沉思起來。
“可是老將軍你說的這些乃是人盡皆知，東臨海若是真想騙我去，不會用這樣幼稚的理由。”他神色一肅，“何況眼下盡管援兵來了，咱們的兵力還是遠遠不如東胤，相信這一點老將軍也是十分清楚。”
“可你是主帥，怎能以身犯險？”
拓跋司自然是一萬個不讚同，“大鷹王向來陰險狡詐，莫要被他騙了。”
宇文乾猶豫片刻，仍然笑道：“老將軍您說的未嚐沒有道理。隻是當時大鷹王埋伏了那麽多士兵，我仍然能夠帶著宋初全身而退，相信這次也不在話下。何況對於東臨海我還是了解一些的，這字跡是真跡不假。旁人要想逼著她寫字，哪裏便有這樣容易？老將軍不用擔心。”
拓跋司心中自然明白眼前的四皇子是為了軍中考慮，心中不禁一陣感動，但同時有些擔憂地道：“若你執意要去，我便整頓大軍等你回來。等你五個時辰若是還不能回來，我便帶著大軍攻城。”
“好。”
宇文乾聞言一笑，應承下來，方才想起一件事似的猶豫了一下，道：“這件事先莫要告訴宋初。”
老將軍不禁眼中笑意一閃，笑吟吟地道：“我知道了。”
宇文乾搖頭，解釋道：“我倒不是怕她吃醋，隻是她若是知道定然不會讓我去涉險，到時候又是一番爭辯。”
“隻是宋初向來聰慧，恐怕瞞不過。”拓跋司沉思了一下，方才有些為難地說道。
“報告大帥，將軍，那個射箭的人已經走遠了，身法很輕，恐怕是找不到了。”一個侍衛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說道。
拓跋司和宇文乾對視一眼，方才異口同聲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既是這樣，我便先回去布置一番，四皇子也要做好準備才是。”拓跋司凝重地說，“東胤的大牢絕不是好闖的，我府中倒是有幾個輕功和武功都不錯的，不如給四皇子帶上。”
“多謝將軍好意，隻是那大牢的機關也是較為複雜的，我一個人去反而會輕鬆一些。”
宇文乾笑道。
老將軍臉上倒是沒有什麽意外的神情便起身告辭了。
宇文乾走進宋初屋子裏的時候，宋初正往香爐裏插一炷香。那香味倒是十分好聞，聞之令人精神一震，便不由笑道：“這是什麽香？我倒是在宮中不曾見過。”
“是我自己調的。”
宋初笑道，“用的便是當地常見的幾種香草，沒想到效果卻也十分令人驚喜。我另外又做了一些，到時候讓銀桃拿給你。”
“好。”
宇文乾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說什麽，宋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莫名地覺得氣氛有些奇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主動問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宇文乾笑著摸摸宋初的發絲，“這幾日我恐怕要離開一趟，大約一天時間即可。”
“多多注意安全才是。”宋初聞言倒是也不曾反對，“準備去哪裏？”
“去前線勘察一下情況。西潘和東胤這幾日的動靜很是奇怪，多年前栽培在西潘丁巨身邊的幾個探子悄無聲息地便沒了身影，是該去看看。”
宇文乾心中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將東臨海的事情告訴宋初，以免她擔心。
“既然是這樣，也是該去一趟。隻是敵營究竟危機四伏，還是應當多做些準備。我看你上次留在我身邊的壹倒是十分穩重，不如這次便帶了去吧。”宋初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好。”
宇文乾的確是要帶一個人去，聞言也覺得合適一些，倒是也沒有推脫，幹脆地答應了下來。
“對了，京城朝廷那邊可有什麽消息傳來？”
宋初突然想起安國公一事來，便有些關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