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果然如此
“和你預料的差不多。”
宇文乾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國公到了京城以後便被關押在大牢裏,皇上不知什麽原因到現在也不願意召見他。”
“恐怕還另有隱情吧。”
宋初淡淡一笑,“楚襄即便再沒能力,手中畢竟還有你給的十萬軍符。再加上他的一些舊勢力,已經很值得一些皇子前去拉攏了。”
“你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宇文乾一笑,將一塊點心放在宋初手中:“二皇子和太子顯然都已經等不及了,據說在朝堂上和五皇子便爭了起來。隻是這次不知怎麽的,父皇卻好像是鐵了心一樣,竟然到最後也隻是讓宇文厲和五皇弟一起處理這件事情。”
“果然如此。”
宋初淡淡地說,“咱們離開京城沒多久,我便得來消息,說是宇文厲的武功全數被廢。現在看來倒是真的了,阿芙一直不曾聽說有什麽動靜,怕是準備和宇文厲同流合汙了。”
“他們眼下還不足為慮。隻是安國公一案,你是怎麽想的?”
“坐山觀虎鬥吧。”宋初一笑,淡淡地說道:“你莫要忘記了,皇後娘娘和安國公有很大的過節,眼下既然皇上出了點問題,她少不得要動手了。太子雖然蠢笨,但是宇文厲卻不是什麽好相與的。再加上五皇子的實力,恐怕京城當中要亂上一陣子了。”
“現在看來,也的確隻能這樣。”宇文乾親昵地點了點宋初的鼻尖,“我聽說上個月你做了不少草藥包,不知道可有這件事?”
“隻是想要給將士們強身健體罷了。”
宋初笑了笑,讓銀桃去拿了幾個草藥包來:“何況夏天到了,自然是要驅蚊。這裏麵裝了有清涼和驅蚊的草藥,想來還是有些用的。隻是畢竟做的還是少數,隻是想看看效果罷了,倒是也沒有和你說。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宋初有些好奇地問道。
“隻是看見一個將士隨身攜帶,便隨口問了問。”宇文乾笑道,“我大概明日動身,你讓壹準備一下。他做事我向來還是放心的,隻是這樣你身邊倒是沒有能用的人了。”
宋初抿著嘴微微一笑,道:“能夠用的人,不就在你我身邊站著呢?”
宇文乾轉過頭看了一眼銀桃,不置可否地道:“我還是要給你添些人的好。”
銀桃不禁臉紅地道:“四皇子,我在雲霧山的時候嵐風師父曾經親自指導過我,現在武功比之前好了很多了,已經能夠和壹打平手了。”
宋初也笑道:“你就放心去吧。”
宇文乾遲疑了一下,還是又找了兩個人替換壹,方才離去了。
京城。
楚襄靜靜地坐在牢中,看也不看站在對麵的宇文瑞,冷淡地道:“我已經說了,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
“放肆!五皇子麵前豈是你能夠這樣說話的!”
宇文瑞身邊的一個侍衛當即說道。
“下去。”
宇文瑞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
那侍衛雖然心有不甘,但宇文瑞卻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不禁心中一寒,連忙點頭道:“是。”
楚襄方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宇文瑞。
“五皇子好本事。”他似笑非笑地說,“原來之前是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實在讓人佩服。”
宇文瑞不置可否,臉上倒是也沒有惱怒的意思,隻是淡淡地說道:“父皇命我和二哥一同處理你這案子,該問的自然要問。”
“既然五皇子想要問的都已經問過了,想必也可以回去用午膳了吧。”楚襄嘲諷地說道,眉腳微微上挑:“五皇子一向為人敦厚,想來也不會介意我這樣說話。”
“你不用想著辦法激怒我。”
宇文瑞看了楚襄半晌,突然淡淡地笑了起來:“想必是宇文厲教你這樣做的吧?父皇眼下頗有疑心,我若是回父皇你這樣的態度,他自然會覺得我是在暗中害你。隻是可惜了,我宇文瑞向來不是這樣的人,也斷斷不會這樣做。”
楚襄的麵色變了變,方才冷冷地將頭轉了過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在說什麽想必你很清楚。”宇文瑞笑了笑,“雖然二哥是要救你,可是日後你定然會陷入黨爭。難道這是你想要的結局?即便是你同意,恐怕喬夫人也不會同意吧。”
“她同意與否,和我無幹。我已經陷入大牢這樣多天,可是喬家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娶她何用?眼下正準備休掉。”
楚襄硬著心腸說道。
宇文瑞含笑點點頭,卻也不揭穿,隻是笑著道:“事件未必沒有兩全之法。既然黨爭並非您所願,何不在我這裏試試看呢?我言盡於此,國公您好好想想吧。”
說罷便轉身離去。
喬若雪臉色大變。
“國公,您竟然真的要休了我!若雪不走,就呆在您的身邊!”
楚襄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我何嚐不想讓你留在我身邊?隻是眼下朝廷當中風雲變幻,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牽連到你,到時候你若是再想要離開絕不是容易的事情。眼下五個皇子當中有三個都是保我的,自然也死不了。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咱們等到出去了,風平浪靜了就生一個,不,生好多個。怎麽樣?”
喬若雪早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楚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勉強說道:“何況喬家也能夠更好地保護你和孩子。早知如此,當年我定然不會如此張揚,隻是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多說無益。”
“可是國公,剛剛那宇文瑞說的也未嚐不是一種辦法……”
喬若雪目光閃動,“五皇子向來是不涉黨爭的,何況暗中也有一定的勢力,想必到時候不會為難您。”
“莫要說了!”
楚襄一揮袖子,“我既然答應了太子和二皇子,就沒有反悔的道理了。何況他們二人豈能輕易放過我?”
喬若雪心中一顫,低下頭沒再說話。
楚襄卻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方才道:“眼下還是要出了大牢再說。二皇子和太子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打算,想必定然會將我們平安地送出去。”
而楚襄口中所念叨著的宇文厲,正站在府中一個樹前仔細地打量著那隻鸚鵡。
那鸚鵡乃是鵝黃色,看起來十分精神,小眼睛滴溜溜轉了半天,方才小聲說道:“阿芙公主,該用膳了。”
看得入迷的宇文厲頓時眼神一沉。
那鸚鵡倒是絲毫沒有感受到身邊那男人吃人的目光,繼續若無其事地說道:“公主,二皇子怎麽還不來?”
“那個廢物!廢物!”
鸚鵡立刻便換了一種語氣,惡狠狠地道:“來和不來又有什麽區別?他這一年來要不是本公主給他謀劃,早就不知死了幾次了!小紅,我讓你上次剁碎了做鹹菜的丫鬟做了沒有?竟然敢用眼睛勾引二皇子,想必也是活夠了!”
“夠了!”
宇文厲的眼中當中充滿了一片紅色,狠狠地抓住了眼前那鸚鵡的脖子,惡狠狠地道:“去死!”
那鸚鵡的脖子應聲而斷,圓溜溜的眼睛依舊睜著。
“二皇子,太子殿下剛剛派人來問您什麽時候動手最合適。”一個侍衛不知不覺地出現在後院中,掃了一眼地上已經死去的鳥兒,隨即麵無表情地問道。
“今夜是不行了。”宇文厲沉吟地說道,“宇文瑞既然已經去過,想必會加強防衛。何況前幾日剛剛在皇上麵前上書過一次,今夜動手顯然不合適。”
“可是太子說,皇後娘娘那邊他撐不了多久了。”
那侍衛猶豫了片刻,方才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
“撐不下去了也得撐。”宇文厲唇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來,“不是母子情深嗎?又有什麽好撐不撐的!何況皇後娘娘既然怎會不知道太子殿下心中所想,看來是準備姑息了。”
“那正是我們的好機會!”
那侍衛心中一喜,上前興奮地說道。
“皇後娘娘是準備姑息太子,可不是我們,更不是安國公。”宇文厲擺了擺手,“咱們還是要抓緊才行。”
“是!”
那侍衛心中一驚,後背更是出了一層冷汗,連忙說道。
眼見那侍衛離去,宇文厲冷哼一聲,還未曾轉身,便聽見一聲熟悉的輕笑。
“公主。”
他身軀一僵,卻也無可奈何的轉過身來,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怎麽,看見本公主竟然這樣害怕不成。”阿芙淡淡地說道,塗得厚厚的紅嘴唇看起來分外妖豔:“怎麽,準備翻案這樣大的事情卻也不和本公主說一說?”
宇文厲一時語塞,隻得低下頭看了看那隻鸚鵡。
阿芙也垂下頭去看著那隻鸚鵡,詭異地笑了笑道:“你可知道,這鸚鵡是我從西潘帶來的,是父皇賞賜的東西,也是我最喜歡的東西。”
宇文厲有些不安地道:“這鸚鵡剛剛竟然準備攻擊我,我一時不查,便下意識地將其捏死了。”
阿芙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宇文厲,方才輕輕勾了勾嘴角,淡淡地道:“我還沒說完。”
“我喜歡這隻鸚鵡,是因為父皇。可是父皇現在明顯已經拋棄了我這個棋子,我自然也不喜歡他了。”阿芙說罷便將那隻鸚鵡輕輕提起來,那鸚鵡瞪得大大的眼睛裏正好映出她的身影,阿芙靜靜地看了半晌,方才淡淡地道:“所以,這個鸚鵡對於我來說便不再是禮物,而是垃圾。說起來,我還要感激你替我處理了這垃圾呢。”
說罷便朝著宇文厲嫣然一笑。
宇文厲隻覺得後背一股涼氣襲來,竟不自覺地出了一身冷汗,隻得笑了笑道:“公主說的哪裏話,真的是我不小心……”
“我說了不怪你!”
阿芙厲聲打斷了宇文厲的話,“你究竟有沒有聽到的說話?他放棄我了,我自然也應該回敬他才對!”
“是。”
宇文厲隻覺得眼前這女人身穿一身紅衣,又塗著紅嘴唇,看起來竟然是這樣刺眼,他連敷衍也不願意,隻是勉強答應了一個字,便轉身準備離去。
“莫非你就準備這樣離開了?”
阿芙勾起一個詭異的笑來,“若是沒有本公主,你拿什麽從皇後的嘴裏搶人?”
正準備大踏步離去的宇文厲聞言不禁濃眉一皺,轉過身來有些不耐地問道:“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自然便是字麵上的意思。”
阿芙輕笑一聲,“莫非你連一點風聲都不曾聽說麽?”
“此地不是談話的好地方,我們進去說。”宇文厲毫不猶豫地說道,並指了指身後的房間。
阿芙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隨著宇文厲便走了進去。
一陣低聲的密語之後。
“此話當真!”
宇文厲大吃一驚,驀地便站了起來:“要知道你說的鷹虎獸兵也隻在傳聞當中聽說過,更是不曾見父皇用過。何況即便真的有,也是聽命於父皇的,皇後娘娘怎麽可能用到鷹虎獸兵?”
“二皇子可曾聽說過,鷹虎獸兵分為兩隊,一隊麵上隻戴鷹的麵具,稱為鷹隊,一隊隻戴老虎麵具,稱為虎隊?”阿芙轉了轉手中冰冷的茶杯,冷不丁地說道。
“這個自然聽說過。”
宇文厲麵沉如水,冷冷地說道。
“據我得到的消息來看,這次出動的便是虎隊。鷹隊擅長的乃是輕功和追查,而虎隊則是進攻。皇後娘娘這樣的舉動分明是想要全部殺死你們,不留活口。”
阿芙說著便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根短短的笛子來,放在口邊輕輕一吹。
沒多久便憑空出現了一個幹瘦幹瘦的老頭兒,那老頭兒有些傲然地看了一眼阿芙和宇文厲,方才從口中一躍而下。
“不知公主所為何事?”
阿芙對那老頭兒倒是顯現出了異乎尋常的恭敬,行了個禮方才說道:“您一向掌管所有信息,我今日叫您來便是想要問一問關於宇文王朝皇後娘娘鷹虎獸隊的事情。”
那老頭兒臉上的神色少有地凝重了下來,“鷹虎獸隊最近的確出現了一絲異動。難道正是因為你們引起的?”
宇文厲沉吟了片刻,方才恭敬地道“也不能如此說。皇後娘娘隻是想要殺一個臣子罷了。”
那老頭兒冷哼一聲,方才道:“我勸你們,最好莫要介入到這件事情裏來。鷹虎獸隊的乃是曆朝皇上所專用的暗中侍衛隊,但凡出現必定是血流成河。何況兩隊已經數十年沒有出現過,想必現在的力量已經更為強大,豈是你們能夠抗衡的?”
阿芙臉上的神色變了變,方才恭敬地道:“正是如此。隻是那鷹虎獸隊雖然十分強大,難道沒有一點弱點不成?”
老頭兒擺了擺手,淡淡地道:“不曾見過弱點。”
宇文厲的神色也變了。
兩人對視一眼,阿芙有些勉強地道:“那安國公手中雖然有十分軍符,可是說到底軍隊還是在四皇子手中。為了一個區區的軍符,還值不得這樣做。”
宇文厲沉默不語,隻是眼中閃過一絲決心。
阿芙暗歎一聲,正要想要再勸說一番,卻聽見那老頭兒冷冷地道:“若是公主沒其他事情的話,老頭兒我可是要閉關了。”
阿芙欲言又止,看見老頭兒臉上的鄙視之意臉上不禁閃過一絲苦笑,隻得恭敬地道:“既然是這樣,打擾前輩閉關了。前輩請便吧。”
“哼。”
一聲冷哼,那老頭兒轉眼間又沒了身影。
宇文厲不禁皺了皺眉。
“這是誰?”
阿芙看了一眼那老頭兒最後消失的地方,有些害怕地道:“這是上次父皇那邊來人的時候順道來的一個老頭兒。分明是宇文的人,可是不知怎的卻又是從西潘來的,我的人見他有點能耐,便叫了來。隻是後來我便發現這老頭兒簡直無所不知,也隻是脾氣古怪了一些。”
“原來如此。”
宇文厲眼中閃過一絲思考的神色,方才慢慢地道:“可是這老頭兒是否出現得太過湊巧了?”
阿芙聞言不禁冷笑一聲,“看來二皇子是在懷疑阿芙查人的能力了。”
“不敢。”
宇文厲連忙說道,“隻是那鷹虎獸隊若是真的這樣厲害,恐怕早就名揚天下了。怎麽可能隻是一個傳說?也許隻是一個普通的侍衛罷了。”
“說到底你隻是想讓我幫你。隻是這鷹虎獸隊如此厲害,我可舍不得我的人去冒險,你要是想去,便自己去吧。”
阿芙淡淡地道。
隻是兩人都不知道的是,他們口中的那“老頭兒”在離開了房屋之後,便立刻不知從哪兒變出一隻灰色的鴿子來,那鴿子眼神十分靈動,一看就是經過訓練的,匆匆地在上麵寫了幾行字,便拍了拍那鴿子。
那鴿子在空中盤旋了半圈,竟然憑空在半空中沒了蹤影。
那老頭兒看著那鴿子的詭異身影,無端端的朝著空中莫名笑了笑,隨即轉身離開。這樣大的消息想必閣主也收到了一些,隻是京城眼下風雲變幻,還是請閣主和少閣主當心一些的好。
宇文乾接到這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兩日後了。
那鴿子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悠閑地在宇文乾的桌子上走來走去。他揚眉一笑,倒是也沒說什麽,隻是看著信中的內容神色便越來越凝重了。
“但凡有來自京城的信件,必然是先通過師父,再傳遞到我這裏來。看來我猜的沒錯,師父果然病了。”
宇文乾看完了信件,長長地出了口氣說道。
“什麽,嵐風師父病了!”
宋初聞言也是吃了一驚,要知道嵐風自己便是醫者,何況武功也和宇文乾不相上下,怎麽會這麽突然地病了?
“信上倒是沒有多說,隻是聽語氣似乎病得不輕。”宇文乾有些憂慮地皺了皺眉,“信上也說了京城最近的事情。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為了一個區區的安國公,皇後娘娘竟然真的動用了龍虎獸隊的力量。”
“龍虎獸隊!”
宋初神色一變,“看來皇上已經被皇後控製了。”
宇文乾正端著茶葉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
“初兒,你竟知道龍虎獸隊不成?”
宋初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透露了一些內容,不禁微微尷尬了一下方才解釋道:“這龍虎獸隊我也隻是聽人說過,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
“龍虎獸隊乃是皇家最厲害的一支軍隊,曆代都隻歸屬於皇上。你既然能說出那番話,想必也有一番深入的了解。”
宇文乾淡淡地說道。
“隻是聽說過罷了。”宋初一口咬定,“可是皇後娘娘為什麽要這樣做?殺雞焉用宰牛刀。何況安國公眼下已經入獄,即便翻案想必也是流放。流放路上再動手豈不是更好,皇後娘娘不可能不懂得這個道理。”
“你說的對,我也存著幾分疑惑。”宇文乾緩緩地說道,“隻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皇後娘娘不是為著安國公去的呢?”
“那還能有誰?”
宋初愕然地道。
“這一點我卻是忘記告訴你了。”宇文乾方才想起一件事情來,“楚襄的案子是由二皇子和五皇子一同主審的。”
“原來是為了宇文瑞。”
宋初自言自語地說道。
宇文乾看著眼前嬌小淡定的女人,眼中不由自主地掠過一絲亮光,讚賞地點了點頭道:“沒錯。宇文厲已經被阿芙控製,暫時兩人也不可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兒來。而既然皇上現在出了狀況,皇後即便是為了太子考慮,也要抓住這樣的機會對宇文瑞下手。”
“可是五皇子一向與世無爭。”
宋初瞪大了眼睛,“他不是隻喜歡做木藝嗎?即便皇上喜歡了一些,可是也遠遠不能和太子相比。”
“我剛開始也和你認為的一樣。”
宇文乾笑了笑,“隻是剛剛離開京城便聽說這五皇弟手段格外不一般,再加上父皇病重的時候將好些手裏的資源都交給了他,眼下他也算得上是一個能夠和太子匹敵的皇子了。”
“原來是這樣。”
宋初恍然大悟,又有些可惜地歎了口氣。
“怎麽,你覺得惋惜不成?”宇文乾像是不經意一般地問道。
“是有點。”宋初坦然承認,“太子殿下雖然也有些心機,隻是格局卻是太過窄小,怎能做好一代帝王?宇文厲更是不用說,隻是一個陰詭的謀策家罷了。宇文鳩眼下全無鬥誌,再加上其實並無什麽勢力,看來看去五皇子倒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想。”
宇文乾心中不禁一陣驚愕,長長鬆了口氣道:“沒錯,五皇弟從小便性格比旁的皇子好上一些,何況和我的關係也一向不錯,這次皇後娘娘動手他不一定能夠擋得住,看來在京城當中我還是應當助他一臂之力。”
“好。”
宋初毫不遲疑地說道。
宇文乾再一次覺得眼前的小女子眼界十分寬廣,讓他也不自覺地有些驚奇起來,不禁將宋初攬在懷中,嗅了嗅她秀發的香味方才有些陶醉地說道:“初兒有時候說的話,就連我都十分敬佩。”
宋初聞言不禁身體一僵,不知道如何接口。
宇文乾倒是發現了這一點,神色當中閃過一絲黯然,不禁笑了笑道:“隻是誇你罷了,緊張什麽?對了,幫我將德全叫了進來,既然師父病了,我少不得要讓他回去看看才是。”
“嗯。”宋初答應了一聲,有些急切地走了出去。
宇文乾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隻覺得宋初和皇室的關係好像十分密切,就連一些從來沒人聽說過的事情她也知道不少,當真奇怪。
“四皇子。”
德全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
“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嵐風師父病了。我在前線倒是不好走動,你先替我去一趟如何?”
宇文乾拿著那信紙思考了一會兒,方才說道。
“好。不知四皇子可有什麽要帶給嵐風師父的?”
德全連忙答應下來,細心地問道。
宇文乾想了想,搖頭道:“倒是也沒有什麽。既然師父病了,風雲閣那邊的事情便暫時先不要讓師父插手,交到我這裏來就行。另外我上次去朗州的時候曾經采到一支千年人參,說不定對師父有用,你也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