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激流再起

  項雄一巴掌拍在童夏肩膀上，“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讓我失望。”對錢宇更是感激了幾分，那些禮物中便有他自己建設聚英島的心得，讓童夏好好看了一番，果然混過去了。


  “首領對你好像感官甚好啊？”這孩子表情藏不住，項雄一看就知道。


  兩人哥們好的走在一起，童夏亮晶晶的點頭，“首領武功真不錯，而且好有見解。”


  “當然，那可是我們首領，”自豪了一番，擔憂道，“首領有沒有問你那場血案的事兒。”


  “他還沒來得及問，我自己就說了。”說的一本正經，和聚英島的建設連在一起，“他不僅沒怪罪，反而還誇我大公無私呢。”


  項雄終於放下心來，看著對方笑眯眯的小臉，感觸得很，“真是運氣好啊！”想他拚了那麽多年才坐上這個位置。


  童夏笑眯眯的在項雄耳邊嘀咕幾句，項雄一臉震驚和興奮也藏不住了。


  “真的？”


  “嗯，不出意外的話。”


  項雄知道這和童夏肯定有關係，不免多看了幾眼，“不愧是我的人，老弟，以後有事兒記得找為兄。”


  童夏一臉感動，“謝謝管事。”


  “還叫管事？”


  “謝謝大哥。”媽的，以後你不要罵我就行。


  這一晚回去，童夏沒有倒頭就睡，拿起筆，幾秒鍾勾勒出一個人的輪廓，半刻鍾後，活靈活現的頭像被他用藥水一染，紙上的人消失不見。然後一張紙被揉成一顆豆子，一聲口哨，灰色毛皮的動物飛速竄過來。


  童夏把豆子塞進它嘴裏，親昵的拍拍它柔軟的皮毛，“去吧。”


  山穀下，一大早起床的宋初睜開眼就瞧見趴在腦袋邊上的小東西，一把抱在懷裏，“也不怕給壓著了。”一邊說手已經伸進它的嘴裏。


  馬上，童夏畫出的那張圖展現在兩人麵前，宇文乾和宋初對視一眼，震驚不言而喻，“是他？”


  神秘人在島上待了四五天，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除了特別幾人，沒有誰發現最近島上多了那麽一個人物。


  無形中，童夏的地位水漲船高。沒人知道項雄為什麽如今對童夏如此客氣。


  項雄如果知道那些人的心聲，肯定心裏呐喊，被主子眷顧的人，他怎麽能奪其鋒芒，還好這小子是個有良心的。


  “來，小夏啊，這些東西可看懂了？”大半年過去，也不知是島上的夥食太好還是動的太少，項雄臉都圓潤的一圈，笑起來，臉頰上的肉和著胡子一起抖動，生出些和藹來。


  “嗯，都差不多了，多謝項大哥。”稱兄道弟親密得簡直不能再親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生的。童夏在神秘人麵前多說了幾句好話，也不知道對方真的覺得小材大用還是人手不夠，準備把項雄調走。項雄感恩戴德，並主動培養小徒弟，可謂盡心盡責。


  桌麵上攤開著一張地圖，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是聚英島的地形圖，稀稀疏疏的帶著些紅色標點。項雄指著這些點，神色凝重的叮囑，“老弟啊，這些就是島上的暗哨，你可一定要守好了。”


  童夏眼神發亮，神色掩不住激動，“島上還有暗哨？”


  這個表情項雄很滿意，“當然，這可是隻有島上主管事才知道的，”然後又道，“你也是，除非下一任接手，否則不可向外人透漏半分。”


  童夏收斂了表情，鄭重點頭，又看著地圖上的紅點，好像要把它們印在腦子裏。


  項雄摸摸下巴上紮人的胡子，看著外麵難得灰蒙蒙的天氣居然心情良好，在童夏從書本裏抬起頭時，眼露悲傷，“老哥就要走了，真是舍不得老弟啊！”拍拍童夏的肩膀，語重心長，“老弟啊，你好好幹，老哥在首領麵前為你多說話，爭取能早些到是首領身邊。”


  如果懷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缺心眼的人，那無疑童夏就是各中翹楚，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就差滴出幾滴眼淚，“多謝大哥，我一定好好為首領辦事。”


  “老弟這個年紀就有機會做這聚英島的主管事，以後前途無量啊。”項雄被看得心虛，趕緊換了話題。倆人又說了些聚英島的常事。新人又來了兩批，個個勇猛高大；島上生活枯燥，哪裏可以打發時間；又說到項雄的離開事項，又是一天過去。


  訓練場上的吼叫聲被高山斷絕，項雄跨過一條峽穀，麵前視野開闊，中間一圈的小個子跑跑撞撞，好像在慶祝，不亦樂乎。邊上的菜園子沒有受到冬季的影響，剛剛種下去的菜苗已經破開了土壤，一旁的人坐在凳子上下棋，邊上還有人在練劍，真真瀟灑自在。


  項雄臉上的笑容加深，古銅色的膚色在島上曬了個夏日，經過一個冬季也沒有恢複，跨著大步就走來，嘴巴張合，豪放的聲音好像要響徹山穀，“哎呀，錢老弟啊，你這生活過的可真是滋潤啊！”


  聞聲，早就察覺到人的幾人紛紛側目，宇文乾臉上帶笑，宋初也停了下棋的動作，一人走過去，一人進屋拿了茶具。宋初出來的時候，宇文乾以引了項雄坐到了那唯一的石凳上。天氣偏涼，凳子上還墊著柔軟的墊子。


  那邊練劍的倆人也收了心思，找來點心招待客人，“項管事不要介意，山野間沒什麽好招待的。”桌上的糕點綠瑩瑩，茶水也清新，一看就知道主人家心靈手巧，項雄不客氣的誇讚了一番，有道，“哎，羨慕啊，羨慕。”


  宇文乾一邊收了棋子，一邊說，“哪有什麽值得羨慕，不就是平平淡淡。我在這兒不理世事，卻也知道老兄心懷遠闊，不是我等俗人能比的。”


  項雄大歎一聲，在宇文乾身上來回掃，一身白衣幹淨出塵，或許真的是因為無欲無求，貼近自然，渾身的冰冷氣息都少了許多，說起話來也不像以往冷酷，“你還是俗人？”話雖如此，自己臉上的笑容卻多了幾分。


  “管事看上去眉目晴朗，可是有什麽好事？”宋初在一邊坐下，看了看這位已經幾個月未見的故人。


  項雄哈哈大笑，“夫人果然聰慧，”不再隱瞞，說了自己將要離開的事兒，“老弟你們也不用著急，既然當初我給了你們承諾，自然算數。雖然我走了，這裏也是你們的地盤。”其餘人，或許早就以為錢宇離開了，知道這裏的，也隻有項雄一個人了。


  宇文乾神色不變，點頭微笑，“那謝謝老哥。”其他的，一概不問，項雄更是滿意，更加放心。


  項雄這一趟也不過就是臨走前的問候，帶了很多東西，宋初又說不能送行，留著吃了頓飯。項雄要離開知道事物繁忙，吃了一半急著走，宇文乾也 沒有挽留。兩人送到峽穀出口，直到看不到人影才回去。


  太陽不知何時已和大海平行，紅彤彤的好像是漂浮在海麵，照得湛藍的海水變成了紅色才滿意。宋初看著，那是回家的方向。


  “我們快回去了。”宇文乾似有所感，緊緊擁住宋初，帶進自己的懷裏。


  宇文乾胸前的肌肉結實緊致，硬梆梆的，並不舒服，宋初卻覺得格外安心，從男人懷裏抬起頭，看到他堅硬而溫柔的臉，“我是怕再不出去就不想出去了。”沒有硝煙、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那些不像看到的人和事。安定的環境容易讓人陷落，好像一個美好的夢境不願意醒來。


  宇文乾心狠狠抽了一下，沒有猶豫就道，“那我們就……”


  一雙手捂住了宇文乾的唇，把那些話堵在了口腔，宋初眨眨眼睛，站直身子，調皮一笑，“嗯，這裏我很喜歡，有青山、有綠樹、有藍天、有白雲，更重要的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可是，我們不能那麽自私，這一塊淨土我希望不是我們兩個人的。”明亮的眼神變得暗淡，堅定的眸子迸發出極致的火花，好像要把人燃燒起來，宇文乾看得心熱又心疼，“初兒，你不必……”你不必如此做，你也沒有義務如此做。


  宋初笑著，笑容如天上閃亮的繁星，裏麵帶著些霸氣和柔和，明明那麽矛盾，在宋初身上又好似十分合理，宇文乾盯著說不出下麵的話來。


  “不，師傅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任務，慧恩大師也說過，能讓自己感到幸福的事兒除了自己過的開心，更多的是讓別人感到幸福。大師說以前我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我相信我已經在慢慢強大，足夠做你的依靠。”宋初一步步走遠，又一步步走近，眸子深處好像一團火焰的燃燒，把宇文乾也燒了起來，他看著宋初嘴唇微動，說出的話卻讓人落淚，“更可況，我還有你。乾，你有那個能力就去闖吧！我會在你身旁而不是你的身後。”


  如煙花瞬間綻放，宇文乾的心髒好像被人狠狠紮了一下，心疼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他一把抱住臉上帶笑的女人，“初兒，初兒……”一聲聲喊著，喊著。


  銀桃德全見兩人送人離去久久不歸，擔憂之下尋過來卻看到那樣的場麵，趕緊拉著德全就轉過身。果然，平淡的日子裏也是有激情的，主子和小姐的感情好像又好了很多。


  項雄興奮得安排著離開前的瑣事，興奮之下忽略了島上的暗湧，沒有看到暗哨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更加不知道一條船緩緩開了出去，在半路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