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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第365章 柳棉切了一部分脾臟

  宋棠一身疲憊,脖子上掛著手臂,她淡聲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沒大事兒。」


  她又看了眼手術室的燈,沒問陳凜生情況,走到長椅邊叫了聲陳叔叔。


  陳父勉強擠出笑,嗯了一聲。


  宋棠也在長椅上坐下,問陳凜生:「陳阿姨和嬌嬌還不知道這事兒吧?」


  陳凜生道:「嬌嬌懷著孕,我們沒敢提。」


  宋棠握了握手指,沒說話。


  陳凜生也欲言又止,最後也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兩人心裡都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陳老要是順利度過難關也就算了。


  如果沒熬過去,導致陳阿姨和嬌嬌沒有見到陳老的最後一面,會不會給她們帶來一輩子的遺憾?

  但是誰都沒敢說這話,誰都希望陳老能扛過去。


  手術室里護士進進出出,三人都沒去造成不必要的打擾。


  期間手術室里下了一份又一份的危重通知單,陳父抖著手一張張簽下來。


  宋棠坐著等著,剛吃下的止痛藥卻沒什麼效果。


  此刻靜下來,她越發覺得手臂骨折的地方疼痛從骨頭縫裡透出來。


  她頭往後靠了靠,又冷又渾身疼,還累,居然就那麼坐著睡著了。


  但大概是腦子裡事兒太多,睡著了還一直在做連環夢。


  她夢見她搶救老孔成功,囡囡在旁邊高興的蹦跳,周肆洐也對她露出感激的表情。


  宋棠眉頭一皺,夢境又變了。


  夢裡老孔嘴角在流血,他戀戀不捨的握著囡囡的手,又將目光望向周肆洐:「肆爺,你別跟宋醫生吵架,我知道她已經儘力了……」


  宋棠心裡一酸,夢境又變了。


  她胳膊痛死了,一抬頭就看到周肆洐陰沉的臉。


  他反剪著她的手臂,將她壓制著。


  她手臂本來就疼!

  傻逼!

  他就護著柳棉吧,他就報恩吧,遲早有一天他一報一個不吱聲。


  連續做了幾個夢,宋棠一個激靈驚醒了。


  渾身酸痛的讓她皺眉,她坐起來,身上的外套滑落,她才發現自己在一間病房的陪護床上。


  身上蓋著的是陳凜生的外套。


  感覺到臉上濕濕的,她用手背一擦,一臉的淚痕。


  沉默的吸了吸鼻子,宋棠深呼了一口氣。


  「人不能跟自己過不去,我已經儘力了,我對得起任何人。」宋棠跟自己說。


  然後她拿著陳凜生的外套,去陳老的手術室。


  手術室的燈已經滅了,陳凜生和陳父也不在。


  宋棠心裡一沉,拉住一個經過的護士,啞聲問:「這裡面的病人怎麼樣了?」


  「哦,你說陳老啊,他已經被送到重症監護室了。」


  宋棠猛鬆一口氣,還活著就好。


  護士眼眶紅紅的,感慨道:「陳老運氣好,好多比他年輕的都沒挺過來。」


  宋棠默然,放開護士,自己去了重症監護室。


  在門口,她終於碰到了陳凜生。


  陳凜生帶了飯,本來想給宋棠送去,沒想到她自己來了。


  他顯然很高興,道:「爺爺沒事兒,院長說了,只要能扛過一周,就沒生命危險。」


  只是沒生命危險,可沒說不會有後遺症。


  宋棠心裡清楚,但也為陳老高興,他確實比老孔幸運。


  這也算好消息,熬了大半夜的陳凜生終於吃了幾口飯。


  但也是扒拉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


  宋棠讓他去睡覺,後面等的時間還長呢。


  再有孝心也熬不下去。


  三人便輪班休息,只是誰都睡不安穩,更怕接電話。 怕一覺醒來,就接到不好的消息。


  而周肆洐那邊,已經在給老孔辦後事了。


  儀式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此刻夜深了,人也都散了。


  周肆洐站在靈前,用方巾擦老孔的黑白鏡框。


  韓縱跟過來,小聲提醒道:「老闆,老孔生前交代,要把囡囡交給宋小姐代為撫養,要告訴宋小姐嗎?」


  周肆洐淡漠道:「宋棠自己都寄人籬下,囡囡那麼小,她怎麼養?」


  韓縱打量著周肆洐的臉色,試探道:「老孔這麼安排,其實也是為宋小姐著想。」


  「把囡囡給宋小姐撫養,您看在囡囡的面子上也不會太為難宋小姐。」


  周肆洐冷聲道:「我為難她了?」


  韓縱道:「老闆,你都拉偏架了。」


  周肆洐皺眉,上前將老孔的遺像端端正正的擺好。


  韓縱繼續幫宋棠說好話:「宋小姐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肯定是她跟柳小姐之間有誤會,您當時就該讓她們對峙清楚。這樣一味偏幫,多寒人心啊。」


  周肆洐轉身往外走:「宋棠差點把柳棉打死。」


  醫院那邊剛傳來消息,柳棉被切了一部分脾臟。


  以後對免疫力會造成影響,柳棉身體會更弱,更容易生病感染。


  韓縱尷尬的沒說話。


  周肆洐腳步停下,睨了韓縱一眼:「你去看宋棠了?」


  韓縱啊了一聲,道:「去過一次,不過宋小姐已經走了。」


  見周肆洐還關心宋棠,韓縱又道:「宋小姐身上的傷不像空穴來風,可我去查了,什麼也沒查到。」


  周肆洐冷笑,誰做壞事會給人留把柄。


  老孔去世的第七天。


  下葬。


  囡囡拿著一把白菊花,站在墓前。


  儀式已經進行完了,打著黑傘的弔唁者們零零散散的離開。


  老孔的一生就這麼結束了。


  周肆洐做主,把老孔和他老婆合葬。


  這時,身後傳來清淺的腳步聲。


  宋棠越過周肆洐,將一束花放在老孔墓前。


  囡囡偏頭看她,低聲叫了一聲宋阿姨。


  囡囡今年才五歲,但這七天里,她終於理解,什麼叫人死了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以後爸爸就躺在土裡面,石碑就是她的爸爸。


  其實沒有人怪宋棠。


  當時情急之下會情緒上頭,把所以希望押在醫生身上。


  可事後心態平靜下來,也就想明白了。


  醫生真的不是神。


  周肆洐抬眸看著宋棠掛在脖頸上的手臂:「陳老脫離危險了?」


  宋棠嗯了一聲,平淡道:「因為腦挫傷和開顱手術,留了病根。」


  陳老雖然僥倖沒死,卻得了癲癇和半身不遂,每天都需要護工伺候。


  說起來也是受罪,巨大的身體創傷帶來的改變也讓陳老的脾氣更加陰沉不定。


  陳家如今的氣氛很壓抑。


  周肆洐讓韓縱將囡囡抱走,然後點了根煙道:「那天,你親眼看到是柳棉出面阻攔你?」


  宋棠冷笑:「是不是跟你印象中弱不禁風的柳棉反差太大?」


  柳棉正是利用這一點,她知道周肆洐反感宋棠,宋棠自然說什麼都是錯的。


  所以她才敢這麼干,她就是賭周肆洐信她不信宋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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