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居然是個女人?

  第108章 居然是個女人?

  暗器突然掠過,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已經捏在了薄言歸的指尖,拂袖間業已落地。


  「在那!」


  景山厲喝,登時縱身而起,直撲樹后的暗影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所有護衛蜂擁而起。


  敢行刺攝政王,罪該萬死!

  暗影當即竄出了牆,可牆外照樣都是人,想要跑出去沒那麼容易,何況身後有景山窮追不捨,他壓根無法逃出縣衙。


  是以,無法出逃,便玉石俱焚。


  黑影繞著牆外跑了一圈,驟然進了燕綰的院子。


  外頭的動靜,自然瞞不過燕綰。


  「看好豆豆!」燕綰心驚,疾步行至門口位置。


  雲來應聲,死死的守在床邊。


  透過大門的縫隙,燕綰瞧見了院子里的動靜。


  景山與一黑衣人交手,打得難捨難分,刀光劍影,寒光崩裂。


  「為什麼一直有人窮追不捨?」燕綰咬著牙,握緊了袖中拳頭,「之前沒動靜,是因為沒追上?還是說……」


  反正,不管是誰,敢動她兒子,她就要誰的命!


  黑衣人似乎是抱著必死之心,忽然間越過了景山,直撲房門而來。


  燕綰的手,已經伸進了隨身小包里,儼然擺好了出手的姿勢,誰知下一刻,黑衣人忽然如破布一般,被狠狠的震飛出去。


  一道身影,冷然佇立門口,擋住了那道門縫。


  燕綰:「……」


  薄言歸?!


  「王爺!」燕綰回過神,當即開門出來,「這是怎麼回事?是刺客,是下毒之人?」


  薄言歸沒吭聲,居高臨下的睨著被景山扣住的黑衣人。


  「主上!」景山一把扯下那人的遮臉布,「居然是女人!」


  一張陌生的婦人容臉,瞧著有些年歲,怒目圓睜,直勾勾的盯著薄言歸,「薄言歸,你這個挨千刀的負心漢,我今日未能替公主報仇,是我技不如人,來日我便是化作怨鬼,也不會放過你!」


  驟聽得這話,薄言歸陡然凝眸。


  景山反應快,第一時間讓底下人都退出去。


  所幸,能進這院子的都是親隨。


  「你是何人?」景山厲喝。


  婦人咬著牙冷笑,「我是誰,呵,去問閻王爺吧!薄言歸,我詛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落在你手裡,我也沒什麼好下場,呵……」


  「想服毒?」景山當下捏起那人的下顎。


  齒間藏毒,原就是最正常不過的把戲,自然瞞不過景山的眼睛。


  薄言歸拾階而下,緩步行至婦人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時隔多年,又見故人面。」


  「呸!」婦人咬著牙。


  那副模樣,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將其碎屍萬段。


  燕綰站在台階上,目光直愣愣的瞧著那婦人,恍惚間好似有什麼東西從眼前掠過,一閃即逝,她想伸手去抓,卻一無所獲。


  婦人一抬頭,目光駭然落在了燕綰的身上,愣是僵在原地,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眼神,直愣愣的。


  燕綰有些心裡發怵,好似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立起。


  「公……」還不等婦人開口,嘴裡已經被塞進了一團麻布。


  麻繩一捆,五花大綁。


  她躺在地上,以最為扭曲的姿態,直勾勾的盯著燕綰,眼睛里有光也有淚。 「居然是個女子?」燕綰一開始以為,這會是個窮凶極惡之人,可沒想到,竟然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瞧著她這般年歲,跟蘭姑差不多年歲,只是……


  「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非要趕盡殺絕?」燕綰上前,「豆豆不過幾歲的孩子,你為何如此心狠手辣?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說著,燕綰打算扯開她嘴裡的布團。


  然則下一刻,腕上頹然一緊。


  「交給我吧!」薄言歸握住她的手腕,「你去照顧豆豆。」


  燕綰蹙眉,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當面說的?


  何況,這人是來殺她與豆豆,她自然要弄清楚緣由。


  「天亮之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薄言歸補充了一句,「這裡面還有一些誤會。」


  燕綰盯著他看了良久,「好!」


  不答應也得答應,不是嗎?

  這裡,攝政王說了算。


  人被帶走的時候,婦人始終保持著回眸的狀態,眼神很是複雜,攪得燕綰心裡極不舒服。


  這人,到底是誰?

  看這婦人的神情,似乎是認識她的……


  「雲來,你看好豆豆,我去給豆豆煎一副葯,讓他能快點好起來。」燕綰回屋,仔細的交代雲來。


  雲來連連點頭,「婦人放心,奴才一定死守在床前,寸步不離。」


  「好!」燕綰抬步就走。


  從偏門出去,抄近道繞過。


  遠遠的,能看見軍士押著那婦人朝著大牢而去。


  燕綰一瘸一拐的跟著,待人進了大牢之後,她亦跟著進去,反正縣衙的人都認得她,自然也不會攔著她。


  刑房的位置有點偏,要繞到後面的天窗位置,才能聽得內里的動靜。


  天窗太高,燕綰夠不到。


  邊上倒是有些磚塊,只是得捋起袖子挪過來才行。


  想了想,燕綰便捋起了袖子,說干就干!

  刑房內。


  景山眉心陡蹙,直愣愣的瞧著天窗位置。


  「主上?」


  薄言歸似乎並不往心裡去,只瞧著被丟在地上的婦人,幽幽啟唇,「惠娘。」


  「嗚嗚嗚……」惠娘掙扎著。


  嘴裡發不出聲音,但眼睛里卻寫滿了仇恨,便是眼前這薄情郎,害了她的小公主,害了燕國……


  「方才你也都看到了!」薄言歸徐徐蹲下來,「如果你想讓她活著,就閉上你的嘴,聽明白了嗎?」


  惠娘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你大難不死,她記憶全無。」薄言歸繼續道,「本王不希望她記起以前的事情,只希望她帶著孩子,平安喜樂的活著。」


  惠娘停止了嗚咽。


  「她……什麼都忘了,包括你!」薄言歸目色陰狠的望著她,「如果你想讓她記起來,繼而重新擔負起複國大任,本王敢保證,她真的會死!且,死無全屍!」


  這個道理,惠娘都明白。


  「你是她的乳母,她自小是什麼性子,你應該很清楚。」薄言歸重新站起身來,「如果讓她想起了一切,她的下半輩子將永遠活在仇恨與痛苦之中,終有一天……她會瘋!」


  惠娘垂下了眼眸,這是事實,她只是真的沒料到,小公主竟還活著!

  「想明白了,就點點頭。」薄言歸背對著她,「你能捨命護她一次,想必也能繼續捨命護她。」


  惠娘駭然,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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