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的小公主啊!
第109章 我的小公主啊!
「如果百官知曉,燕國的公主還活著,你覺得她會是什麼樣的結果?」薄言歸陰測測的開口,「或許,你很她,想讓她再死一次!」
惠娘駭然僵在原地,面色煞白煞白。
「你是她的乳母,自小看著她長大,那些手腳功夫也是你教的。」薄言歸什麼都知道,只不過有些時候,身在其位,身不由己。
想了想,景山彎腰,把人攙了起來,「有人要殺他們母子,主上知道……不是你!」
「毒是我下的,我想毒死你也是真的。」惠娘別開頭,「你害了燕國,害了公主,害了那麼多人,你該死!」
景山有些憤憤不平,「只問你一句,當日若無咱們的大周軍士,燕國就能安然無恙嗎?燕國覆亡之後,是誰接受了這些爛攤子?這數年功夫,可見著燕國百姓民亂四起?」
沒有,一件都沒有。
惠娘不吭聲,燕國百姓是不願意被奴役,可到了最後發現,壓根就不存在奴役之事,大周退了諸國瓜分之禍,保下來燕國。
雖然為附屬國,但確實一片祥和而平靜。
「當年,主上為了保下燕國,單槍匹馬的與諸國使臣談判,當中有多兇險,你可知曉?」景山是看著主上,一步步走到今日的。
只可惜,當年沒能陪著主上去燕國為質,征伐之時又未能陪同,到了後來才跟在主上左右,不然那他就是拼了命,也得護著主上的命根子。
「就算沒有大周的鐵騎,燕國已經成了諸國分食的盤中餐,亡國是遲早的事情。」景山補充了一句,「你們明明心裡都清楚,燕國為何亡國,卻自欺欺人的不願相信,總覺找個罪魁禍首,就能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出口怨氣,不是嗎?」
惠娘咬著牙,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下毒,沒毒死我家主上,倒是害了小公子!」景山嘆口氣,「小公子吃了那豆腐花,這會還昏迷不醒呢!」
惠娘的面色,從恨意闌珊,瞬時成了驚恐,「你說什麼?」
「豆豆吃了,所以……」景山直搖頭,一臉的惋惜,「若是綰夫人知曉是你下的手,多半要將你碎屍萬段的。」
惠娘喉間滾動,一時間有些慌亂無措,「我想殺的,不是他!」
「你想殺主上,無外乎毒死旁人,可你沒想到,傷害的是綰夫人的兒子,也就是你的小主子。」景山輕呵兩聲,「有些事,你不得不相信因果循環。」
惠娘這會有些急了,「孩子如何?」
「你想知道?」薄言歸問。
惠娘連連點頭,她是看著燕綰長大的,撫養燕綰長大的乳母啊!
「本王可以允許你,回到她身邊,照顧他們母子。」薄言歸這話一出,惠娘幾乎是不敢置信,「現如今狀況有些特殊,她身邊需要絕對忠誠的人保護著她與豆豆。」
惠娘,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她忘掉了一切,已經重新開始了人生,本王所希望的是,她與孩子能一輩子平安喜樂的活著,不是什麼燕國公主,明白嗎?」薄言歸目色狠戾的盯著她。
惠娘張了張嘴,忽然間不知該說什麼?
「薄言歸。」直到身上的繩索被解開,惠娘才回過神,就這麼神情複雜的望著他,「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薄言歸就站在那裡,眉目舒朗,神色涼薄如常,「你可以試試!」
「呵呵!」惠娘別開頭,不知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他,「那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
薄言歸沒吭聲。
「當年國君逼著你娶她,你可曾有過一星半點的真心?」惠娘這話是為了自己小公主問的,想必也是小公主最後想問的問題。
薄言歸抬眸看她,拂袖間朝著門外走去。 「難道還不夠清楚嗎?」景山反問,「你能站在這裡說話,就是最好的答案。」
惠娘忽然顏面抽泣,「那你當年,為何這般不情不願,以至於……」
景山嘆口氣,大步流星的疾追薄言歸而去。
想起當年,小公主成親那會,她是那樣的興高采烈,那樣的興奮不已,可後來小公主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
惠娘拭淚,當即往外跑去。
小公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那毒,是劇毒。
惠娘被景山帶到燕綰面前,一時間,燕綰有些愣怔,全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場誤會。」景山用四個字,解釋了一切。
惠娘瞧著眼前的小公主,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護在掌心裡疼了那麼多年的小傢伙,一點點的長大,最後竟被逼得……
摔下懸崖沒死,掛在樹梢的那一刻,惠娘就想過,若是天可憐見,能用她的命去換公主的命,她便是死也值得。
「公……夫人?」惠娘拭淚,「是我弄錯了。」
燕綰:「??」
話到了嘴邊,愣是被她的眼淚給逼回去了,一瞬間,燕綰覺得這人好像有點熟悉,似乎是跟蘭姑長得有幾分相似吧?
「夫人是不是覺得奴婢有幾分面熟?」惠娘巴巴的望著她。
燕綰想起躺在床榻上沉睡的豆豆,當下別開頭不言語。誰敢動她兒子,她就絕對不會放過那人,可不知道為何,瞧著這婦人流淚,她心亂如麻。
「夫人是不是忘了以前的事?」惠娘泣不成聲,「奴婢、奴婢是您的乳母啊!」
景山:「!!」
「什麼?」燕綰駭然望著她,「你、你……」
惠娘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可有些事終是不想瞞著,「家裡出事之後,奴婢一直在找您,方才以為是他們、他們……」
「你以為他們挾制了我與豆豆,所以想殺了攝政王?」燕綰這才反應過來。
景山:這倒也說得過去。
「奴婢不知道內情,還以為他們是咱仇家,便直接下了狠手,想把您救出來,誰知道竟會誤傷小公子。」惠娘說著違心的話,流著真誠的淚。
只要公主平平安安,不比什麼都強嗎?
「你……」燕綰還是不敢相信,「真的認識我?」
惠娘連連點頭,「夫人的腋窩底下,是不是有一塊胎記,小腿上有一道疤,還有還有,您耳後髮髻遮掩處,是不是有一顆黑痣?」
燕綰頓時蹲下來,瞧著眼前的人,「你真的是我乳母?」
「奴婢找了您,五年了……」說到情深處,惠娘泣不成聲。
她的小公主啊,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