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她的拳頭都硬了

  第119章 她的拳頭都硬了


  服軟,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薄言歸是什麼人,李珏心知肚明,若是自己再死磕,只怕這脖子開口也是早晚的事。


  「齊王說笑了,這點小事還犯不著本王親自動手。」薄言歸冷眼睨著他。


  說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


  眨眼間的功夫,刀身驟如雪花一般,碎裂成片,紛紛落地。


  腦門上頂著日頭,日光落在刀片上。


  寒光利利反射,刺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走!」薄言歸低哼一聲,策馬而去。


  底下人挾著暈死過去的林召南,緊隨其後。


  「主上?」景山心驚肉跳,策馬緊跟在薄言歸身側。


  若是平素也就罷了,偏偏主上內傷未愈,此番以內勁震斷了刀刃,只怕是又要觸動舊傷,之所以沒有倒下,不過是強撐著做戲罷了。


  林召南被帶回來,沒有第一時間審訊。


  「看好了。」景山快速攙著薄言歸進了屋子,「馬上去把綰夫人找回來。」


  親衛行禮,快速退下。


  房門一合上,薄言歸扭頭便是一口鮮血匍出唇,若不是原就內力深厚,只怕是撐不到現在。


  「主上?」景山慌忙將人攙扶到床榻上,「原可不必如此,這麼一來,怕是觸動了舊傷。」


  此前挨了林召南一掌,原就內傷深重,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如今又來了一回,二次重創……非同小可。


  「李珏為人,心狠手辣。若非如此,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霸州。」薄言歸捂著心口,只覺得體內真氣亂竄,連腦瓜子都跟著嗡嗡起來。


  景山只能先以內力,穩住薄言歸的傷勢,齊王很快就會趕來,所以暫時不能請大夫。


  「怎麼了?」燕綰著急忙慌的回來。


  沒能抓住林召南,她有些氣餒,便往回走,恰在路上逢著報信的親衛,說是景大人讓她趕緊回去一趟。


  瞧著對方那著急的樣子,燕綰直覺不妙。


  一進門,燕綰就嗅到了血腥味。


  「娘?」聽聞薄言歸回來了,率先被送回來的豆豆,屁顛顛的便過來了。


  燕綰眉心陡蹙,「姑姑,勞煩了!」


  「是!」惠娘二話不說便將豆豆攔在了門外,「公子,先別進去了!」


  豆豆眨著眼睛,不明所以。


  「雲來,你帶著公子去玩會。」惠娘意味深長的開口,「沒什麼事,先別來這院子。」


  雲來慣是個懂事的,當即明白了惠娘的意思,「公子?」


  豆豆先是一愣,俄而撅著鼻子嗅了嗅,門縫裡隱約有些血腥味……


  「豆豆餓了,小哥哥抱抱。」豆豆張開雙臂。


  雲來知道,他這是下台階,趕緊把人抱起,「奴才帶您去吃好吃的。」


  「嗯!」豆豆點頭,目光卻直勾勾的落在門口。


  惠娘鬆了口氣,「趕緊去吧!」


  待送走了兩個小的,惠娘便在門口守著,免得閑雜人等靠近,到時候……她回眸看了一眼虛掩的房門,緊了緊袖中拳頭。


  罷了,有些想法還是暫時按捺為好!

  「齊王來了。」景山言簡意賅,「就在咱們抓住林召南的時候,他居然跑來攪局,主上擔心鎮不住他,便、便動了內勁,一下子催發了舊傷,所以……」


  燕綰二話不說,上前扣住了薄言歸的腕脈。


  虧得景山下手快,以內力剋制了他亂竄的真氣,這才穩住了薄言歸的氣息,否則這亂竄的真氣足以讓他血液逆流,七竅流血。 「這傷……」燕綰頓了頓,「便是上次為了救豆豆落下的吧?」


  景山沒吭聲,但點了一下頭。


  「我開一副方子,你找個生面孔偷偷去抓藥,這裡交給我。」燕綰開口。


  景山是不能離開的,否則出了什麼事,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好!」景山頷首,當即行至一旁的桌案前研墨。


  燕綰瞧著靠在軟墊上,閉目一聲不吭的薄言歸,心知若不是傷得太重,他豈會一言不發,由著她指揮?


  「你莫擔心,有我在呢!」燕綰為他掖好被角。


  待提筆寫了一副方子,燕綰小心的撕成幾份,「如此,避人耳目。」


  「好!」景山拿著碎方子,疾步出門。


  景山一走,燕綰便從隨身小包里,取出了針包,「我先替你施針,你、你……將衣服……」


  還不等她說完,薄言歸腦袋一歪,登時身子斜側。


  「喂?」燕綰心驚,這薄王八怎麼說倒就倒了?


  她方才探過脈,明明……


  算了算了,身為大夫,怎麼能跟一個病人計較呢?


  何況他這傷,還是因為救豆豆所致。


  某人腦袋沉沉的靠在她肩頭,瞧著已經不省人事。


  燕綰嘆口氣,趕緊把人平躺著,伸手便解開了薄言歸的上衣。


  銀針在手,細緻下針。


  薄言歸主要是內傷,此前是挨了一掌,如今是二次催動,與這外傷二次開裂的危害程度是一樣的。


  二次等於將癒合的傷重新撕裂,等於血肉模糊,等於傷上加傷!


  瞧著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止不住的滲出薄汗,燕綰便曉得他的隱忍,「你忍忍,必得導氣歸元,免傷筋脈,否則傷勢太重,體內真氣行岔了道,只怕這一身的功夫都得廢了!」


  「小姐?」


  外頭,惠娘忽然開口。


  好在燕綰已經施針完畢,正捻著袖口拭汗,聽得這動靜,趕緊行至門口,「怎麼……」


  話音未落,抬眼便瞧見了走進院子里的人。


  景山在台階下站著,顯然就是為了攔人。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惠娘低聲說。


  燕綰裹了裹后槽牙,「這小子瞧著就不像是好人,估計是齊王。」


  她沒見過齊王,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在攝政王的眼皮子底下造次?可不就是這位齊王殿下嘛!

  乍見這房間門口立著一女子,李珏眉心微蹙,「這女子……倒是生得俊俏。」


  燕綰眉心蹙起,猶記得在陽城的時候,那些地痞流氓,都是用這句話當開場白,然後便出手戲弄她的。


  「王爺!」景山行禮,「主上在內休息,請您莫要攪擾。」


  李珏緩步上前,目光落在了燕綰的身上,「這女子是什麼人?」


  景山:「??」


  惠娘下意識的往前半步,擋在了自家公主跟前,「小姐,這人看您的眼神不太對,您避著點。」


  然則,李珏卻沒給燕綰躲避的機會,直接繞過了景山,朝著燕綰來了。


  燕綰以舌舔著后槽牙,掩在袖中的拳頭都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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