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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那個人是誰

  迅速朝著聲源處飛去,見到巷子中的場景,眼裏立即蒙上了一層血霧。隻見七八個黑衣人手中拿著凜冽長劍圍著中央的紅衣人,下手狠絕,且紅衣人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


  醉曦跳下去,紫衣凜然,一把扶住中間人搖搖欲墜的身子,一邊迅速出手,“怎麽樣?”


  “還……”一說話血就往外冒,“……行。”


  “你堅持一下!”


  這一下醉曦是真正發怒了,她將人一路護到小巷盡頭,讓他休息片刻,人如鬼魅躥到黑衣人身後,出手快如閃電,一個照麵,來不及看她怎麽出手,染血的刀已經割傷脖子。


  四下裏一片悶哼。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最後一個人身上的血霧翻湧到臉上,她才放心轉過身。


  “醉曦小心!”


  “吱”一聲刺破空氣的鳴叫割裂了黑夜,一隻長箭迅猛襲來,正是胸口,凶狠地夾雜著仇火,若是避不開,恐怕是要留下命在這裏了!

  黑發舞動,她左腳一滑,身子重心一下子轉到左邊,隻感覺到勁風擦過鬢角,一縷青絲落下來。


  梵簫在那一刻差點嚇破膽,處在極度的慌亂中,眨眼,身子一輕,他被人猛地鉗製住,冰冷的尖峰壓在脖子上。


  醉曦進攻的動作猛然停下來,“放開他!”


  “閣主認為,千辛萬苦抓著的人,我會放?”


  說話的黑衣人是個女子,這聲音極度熟悉,熟悉到令她慌亂,還有那一聲“閣主”,她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梵簫想要套兩句話都不行,直接被帶走,耳邊是簌簌風聲,竭力想回頭,奈何命脈還在她的手中,不得輕舉妄動!

  “不準傷害她!”


  話音剛落,穴道就被來人製住。


  醉曦不是省油的燈,她飛快跟上,見沒有傷害到梵簫才放心,就在馬上要逃出城門外時,黑衣人一鬆氣,就是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右手臂傳來刺痛,銀針刺進皮肉中。


  她氣急,將點穴道的人粗暴往天上一甩,迎了上去。


  梵簫穴道被鎖,若來不及救他,這個高度落下去,肯定會沒命。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她如離弦的箭往梵簫的方向衝過去,在落地之前接住梵簫。


  這一個過程也和女刺客交手幾招,而她所用的招式,也是她熟悉的!

  接到人,她的後背也受了一掌。


  可好歹,梵簫沒事!


  黑夜裏,梵簫的眼似乎有波光閃動,如同有淚珠滾落。


  “沒……事!”那一掌力道果然狠,咽下喉頭的腥味,替梵簫解開穴道,聽到風聲不對,立即將他往旁邊一推,她再次和黑衣人交手。


  那個人也並沒有討到好處,身上也是處處都是傷。


  貼身的匕首快準狠地插進她的胳膊,想要廢了刺客的手時,她掌風過來,醉曦不得不迅速抓住她的肩往後一躲,“刺啦”一聲,她的衣服被撕破,醉曦眼睛一閃,愣了片刻。


  就在這片刻,黑衣人立刻瘋了一樣攻擊上來。醉曦知道現在近攻不是好時機,於是立即拉開距離,腰間的軟劍被扯出來,像是一條水蛇纏上她,令其脫不開身。


  “咳咳咳……”


  梵簫撕心裂肺的咳嗽。


  醉曦不好多做糾纏,隻能速戰速決,最後一劍劃破女刺客的後背,被刺中的人惡狠狠地看了瞪了一眼,目光狠毒怨恨,仿佛是隱藏在暗夜的狼,暴戾森冷。仗著醉曦不敢上來追,立刻跑了。


  醉曦迅速落地下來,立即將處於半昏迷的梵簫帶了回去,本來是要送到他們梵府的,隻可惜,現在他滿身是傷,奔波不得,隻能往最近地方走。


  為他包紮傷口的時候醉曦就在想,最近這幾天怎麽老是幫別人包紮,流年不利啊!

  他受的傷最嚴重的就是肩上,一個血洞往外冒著鮮血,其他地方都是輕微劃傷,沒有傷及重要部位,也幸好。


  梵簫抬眼看著氤氳燭火下精致的臉發出的溫柔光線,青絲有些淩亂,額前細碎的短發遮住了飽滿的額頭,眉間微蹙,仿佛在為自己心疼。


  整個人少了前不久鬥戰時的淩厲和陰寒,此刻柔和得仿佛一塊棉花糖,要是咬下去,肯定也是能夠甜死的。


  “出來為什麽不帶護衛?現在是多事之秋,你也不注意一點。”醉曦責備道,要是今日她沒有趕到,也指不定結果會如何。


  梵簫這個時候恢複了懶洋洋的狀態,沒所謂地說:“沒事,也就嚇唬嚇唬我,你看,我不好好……啊……你,你輕點,疼。”


  放輕了手下的力道,她惡狠狠道:“知道疼了?早幹嗎去了。”


  “是是是,我的錯,要是早隔幾年知道今天會受傷,我就會好好用功學習,好好地練功,否則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


  “別和我貧,你且注意些!”


  見她正經起來,他也擺出正經臉,“我知道是誰下的手,左右不過是那些哥哥看不慣我幾乎壟斷梵家的的大權了,要給我好看罷了。不過這一次,竟然找了江湖人!”


  掩上被子,醉曦走到一邊洗沾滿血腥的手,他們家族內部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明白,隻能囑咐小心些。


  想起之前和那個黑衣人對招,還有那嗓音,怎麽會都那麽熟悉呢。她究竟是誰,能夠準確地知道自己!


  在江湖,很少有人會知道鎏苓宮閣主來了京都!


  “醉曦,你有沒有覺得最後劫走我的那個人,……好像很……很……”


  “很熟悉?”


  “對啊,就是很熟悉,我肯定不止一次和她交過手,換句話說就是我不止一次被她追殺?”梵簫自我嘲笑。


  而醉曦卻沒有理他後一句,隻是內心裏卻劃過一絲不安。


  …………


  哎,有些人可不是你能隨便救的,小姑娘。


  帶回去吧,先扔進藥芸樓,活著,最好!死了,那就死了,反正也是一個試驗品。


  妖媚入骨的話纏在耳邊,令人心驚。


  殺!殺!殺殺!


  想不到你還活著啊,嗬嗬,看來可以加重藥量了。


  撕心裂肺的痛傳遍四肢百骸,恨不能死!腦海裏卻又是蘇帷全身是血一聲一聲地叫喚疼的畫麵,心髒蹙縮,仿佛所有的痛都來自於此!


  魔鬼!你不是人!

  閣主,隆城出了點事情,宮主讓您快去解決。


  閣主嗎?可你還不是離他最遠!

  你不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就像個笑話嗎?


  他不可能會愛你的!閣主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醉曦猛地坐起來,額頭上冷汗淋漓,嘴唇蒼白,連手都在發抖,她跑下床,倒了杯冷水喝了下去,身子發軟,眼睛無神。


  夢中的那些場景,都是這些年折磨她的噩夢。隻是許久都不曾夢見,今日為何會再次夢魘?


  嵐雪!嵐雪!

  那個人……不可能,嵐雪當初是被自己親手殺死的,不可能有錯。她這樣說服自己卻不受控製地想起今日對決時撕破那女子的衣襟時露出的痕跡,胳臂上很明顯是曾經有過刺青的,隻是後來被主人給磨去了,但印子還在!


  嵐雪,不是死了嗎?


  就算這樣說服自己,然而冷氣卻一下子躥到了背心,涼得她失去了冷靜。幾乎坐了一夜,冷風吹了進來,令人心力交瘁。


  另一邊的梵簫也根本就睡不著,也許是在想刺客的事情,也許,實在想其它的。他聽到這邊的動靜,緊了緊手指,卻躺著裝睡。


  第二天梵簫就要嚷嚷著回去,說是他遇刺肯定在家族傳遍了,要是不回去查清楚,指不定那些人會再整出些什麽幺蛾子,自己受傷了,不能讓別人逍遙法外,自己卻躺著受苦。


  醉曦也不反對,而且她有很多的疑惑。可為了以防萬一,便將傷兵平平安安送回去了才安心。


  “你臉色不好,最近也蒼白得很,記得要好好休息,讓丫鬟做些補氣血的,你可別也倒下了。”梵簫嘮叨著。


  “知道了。”


  “你別不在意,我跟你說,你看看那個榮郡主,當初也是意氣風發,據說還馳騁沙場縱橫江湖過呢,你看看現在,不就是一場病讓她倒下了嗎,結果比普通的大家閨秀還要弱,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讓你注意些,別總是熬夜。”


  梵簫絕對是有當管家的潛能的,一旦說起來的時候比青姨還麻煩,青姨好歹仗著她是主子不敢胡亂說話,這個人偏偏就是你不愛聽我偏要說。


  然而,他不經意的話,卻引起了原本就敏感心細的醉曦的注意。


  又是江湖?江湖!

  劉雅易如是,現在,又出來一個榮郡主!


  “醉曦?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醉曦勉強的應答著,“恩恩。”


  大概是溫度回升了,京城大道上的積雪慢慢地融化了,走在路上都可以聽到鞋底才在軟雪上發出來的“吱吱”的結合著雪水的聲音。


  自從昨夜那個噩夢開始後,她變得有些神經質,就連那個榮郡主,她都有些懷疑,甚至也有一種直覺,她們見過。


  可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是不入流的江湖浪子,怎麽可能相遇過呢?


  她少有的煩躁起來,站在大街上也不想往回走,不想會陰森森華麗的王府,便隨意走進一家茶館,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著。


  “哎,劉公子真是……好人啊,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能夠做到他這一步了。”


  “就是啊,父親是當朝宰相依舊是不驕不躁,舉止言行得當。”


  聽到小二和客人的談話聲,她望過去便瞧這他們欽佩地往門口方向看著,眼裏的崇拜昭然若揭。


  隻見門外,他們口中的劉公子正彎腰將手中的饅頭遞給一個瑟瑟發抖的小乞兒,動作溫柔得很,還將自己錢袋的錢也都給了出去。


  這樣悲天憫人的樣子,簡直和之前在南城和城主說話時盛氣淩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醉曦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對於朝廷那鍋水,她不太想要去涉足,就算南逸辰身在其中,可她依舊在潛意識裏遠離。


  大概是當年她被滅門了,官府竟然無動於衷,那種冷漠和麻木令她對這個朝廷也沒什麽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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