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唐歌很不爽
唐歌看著那位酒色過度的趙公子離去,眼底深處帶著冷光,這人,或許是個威脅。他抱了抱拳,對節度使和薛老貨說道:“多謝!”
薛老貨和節度使點了點頭,也沒說穿,他們剛才不站在這裏,唐歌少不了麻煩了。
節度使微微一笑:“本想和唐老弟喝上一杯,看來今天不是時候,他日若是得了空,還望唐老弟到府上一敘。”
李元霸說著掏出一張帖子,遞給了唐歌,乖乖,節度使親手遞上的請帖。唐歌笑了笑,盯著節度使看了半天,才點頭接了過來。
李元霸十分滿意,笑道:“今日就不打擾了,李某人在府上靜候老弟。”唐歌親自把他送了出去。臨走之前,那位陳飛鳳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好像沒有什麽存在感一樣,唐歌也沒去看她,隻是和李元霸寒暄幾句,這些人,他根本也不想沾邊,至於陳飛鳳,唐歌對她感覺很莫名其妙。
薛老貨客套了幾句,邀請唐歌過府探望老夫人,他們之間卻沒有什麽直接的交流,陌生人之上,朋友未滿,仍然處於一個微妙的狀態,薛老貨這個度量衡,也正是唐歌所要的,至於年輕人之間的事兒,薛老貨也是無奈,老母親都沒說什麽,他也不能瞎摻和。
薛老貨和唐歌保持著一個適當而又微妙的距離,跟李元霸卻不同,李元霸是是個兵痞子,薛家老夫人生辰宴會之後,他對唐歌的態度,是擺明了的親近拉攏,相較之下,薛老貨卻謹慎了許多,不過唐歌並不計較,可憐天下父母心,老夫人不參與年輕人之間的爭鬥,也不插手其中的事兒,薛老貨明顯也是想要表明這點,至於效果,嗬嗬,唐歌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他好像是故意在避開和他唐歌有過多的交集呢?
天麓四秀今天莫名其妙的來捧場,讓唐歌有些驚訝,散場之後,除了柳公權和上前搭話,其他幾個人都是注目禮……
人走的也差不多了,唐歌心裏有些莫名的火熱,馬湘蘭,那個瘋女人還沒下來,今天,她到底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抱著什麽心態來的?
唐歌拿捏不準不說,他對馬湘蘭,也不知道抱著怎麽樣的一種感覺,當聽到她的聲音出現在花滿樓的時候,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歡喜,比起對於柳如是和顧衡的疼愛又不同,始終說不出的火熱,唐歌十分想要了解這個在春風樓差點廢了他的女人,成熟,神秘,強大,自我,美麗,讓男人忍不住想要接近,想要了解,唐歌知道卻不想承認,這樣的女人,這個女人,這個瘋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那人內心征服欲望在作祟!
該走的人都走了,她卻還沒有下來,唐歌忍著想要上樓把她揪出來詢問她又發了什麽瘋,怎麽說,他唐歌也是言而有信的好男兒,這所有買賣,都有馬湘蘭這個瘋女人的兩成紅利,她今天卻來送錢,果然是個不可理喻,又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女人,真有味道。
正尋思著,馬湘蘭身段款款的從樓上走了出來,唐歌有些開心,他準備迎上去和這個瘋女人說幾句話,可是身體還沒有動,他整個人停在原地,臉上笑容仍在,心裏卻有些莫名的不爽,因為馬湘蘭背後,竟然跟著一個男人,一個很高大英俊的男人,雖然帶著麵具,但那華麗的服飾,飄逸的長發,無不彰顯著一身的貴氣,跟公休寧有的一拚了,不過這位可比公休寧有男子氣概,往那一站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爺們!
公休寧帶著眼罩,這貨帶著麵具,特麽好像還是純銀的,關鍵是你帶就帶吧,尼瑪,遮住一半臉算是個什麽鬼,你以為你穿著紅馬甲,你以為你帶著一半兒麵具別人就不認識你了?尼瑪的,掩耳盜鈴說的就是你,唐歌嫉妒的不要不要的。
更讓唐歌氣結的是,馬湘蘭這瘋娘們,竟然都不正眼看一下唐歌,旁若無人的與那位該死的麵具男有說有笑,走到了顧橫波和柳如是的身邊,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顧橫波和柳如是也是有些驚訝,媽媽……姐姐怎麽會和男人在一起,更奇怪她竟然不和公子說話?
麵具男看著顧橫波,能看到那銀色麵具之後的眼睛如同鷹爪一般銳利,隻是片刻,那銳利的眼神,卻仿佛是一種幻覺,再看,和善甚至帶著幾分慈愛,他笑了笑說道:“若是個好的歸宿,也叫人放心了。”聲音中正,富有磁性。顧橫波皺著眉頭,這人是誰,似有些熟悉,卻又感覺討厭得很,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帶著麵具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女人還真難懂……
馬湘蘭瞥了唐歌一眼,唐歌的目光卻落在麵具男身上,仔細打量著這個麵具男的著裝打扮,似乎在品評,不禁微微一笑。
“你叫唐歌?”
麵具男沒頭沒腦的對顧橫波自言自語了一句,忽的有轉而對唐歌發問了。
“正是在下。”
麵具男兒欣賞的點了點頭:“不錯,一表人才,氣勢如虹,你祖籍何處?”
唐歌並不買賬,我長得如何跟你好像沒什麽關係吧,不過秉著與人為善的態度,唐歌還是微笑著回答了他的問題:“天南海北,四海為家。”
那麵具男沒想到他會如此婉轉的拒絕回答,不禁笑了笑:“少年郎倒是好氣魄,不錯,不錯!”
麵具男似乎對唐歌很滿意,而且和唐歌說完話,整個人也都非常開心,對著馬湘蘭微微點了點頭,二人便消失在花滿樓了,唐歌看著他們上了轎子,慢慢走遠,心裏說不出不爽,碼的,如是不是說這瘋娘們沒有相好的嗎,這就被人拐跑了,不禁使勁兒撇了撇嘴,說好的談情說愛呢?
唐歌那氣鼓鼓的模樣看得人好笑,顧橫波和柳如是直覺他有些不高興,不禁愕然,公子這是怎麽了?
唐歌遠遠看著他們離去,隻能無奈的搖頭,好好地一棵大白菜,就讓豬給拱了,碼的長得帥了不起啊,戴麵具了不起啊,老子長得比你帥,年輕又力壯,馬湘蘭那瘋娘們太沒眼光了。
花滿樓變得靜悄悄的,唐歌正準備跟薛丁山說幾句話,那位僅僅花了六百兩銀子就買了唐歌一壇男兒血和俠客行的老頭閻立本突然擋在了唐歌麵前:“唐小哥,老朽想要討上一杯茶水,不知,可否賞個薄麵?”
唐歌心裏老大不爽,你的麵子還不夠大嗎,節度使和楊國忠都不敢跟你叫板,人家六萬兩買一壇,你六百兩買兩壇,你還不知足啊?
“不瞞老先生說,今天怕是不成了,這也沒有外人,老先生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唐歌還算是懂規矩的,畢竟這位可是名垂千古的書畫大家,雖然,可能,也許,或者,大概……並不是那個閻立本,但就衝著這個名字也要給他個麵子不是?
閻立本老頭愣了一下,四下掃了一圈,不禁搖了搖頭,都是自己人,你倒是真敢說話,那麽如此說來,小財神也是他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小財神哄抬拍賣酒價,不就是來翹邊兒的?
唐歌看出了這老頭想歪了,不禁搖了搖頭,也不說話。閻立本笑了笑:“既然唐小哥如此豁達,老朽就直說了,隻是怕是不太方便,可否借一步說話?”
唐歌眼睛眯了一下,不太方便你還要問,古人可真是難辦,他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老先生請。”說著二人走到了一邊拐角。
“老先生請說吧。”
閻立本點了點頭,開口道:“我聽聞前幾日你在老夫人府上做了兩幅鬼斧神工的畫作,不論是作畫手法還是著色,都是前所未見的,更聽聞你讓那四五開花,眾目睽睽之下,朵朵花開淡墨痕,可有此事?”
唐歌不禁苦笑,不但名字是閻立本,看來也是為書畫大家,怕是要取經來了。
唐歌點了點頭:“確有此事,不過,都是些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與老先生比起來,小道爾。”
閻立本聽他承認,不禁眼中精光閃閃的:“學無先後,達者為師,老朽隻是擅長作畫,並無出眾之處,卻不知唐小哥可否提點一二?”
唐歌無語至極,提點一二,還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這老頭也是個直腸子,還沒怎麽地呢,直接就要拜師了?唐歌搖了搖頭:“老先生,您莫要說笑了,我那點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都是些手段,不登大雅之堂,況且,我是讓顧才女和柳姑娘代筆,畫上開花,本就是雕蟲小技,至於著色,也是說來話長。”
閻立本眼睛亮亮的:“唐小哥說的哪裏話,學無先後,達者為師,老朽無他愛好,就是喜歡寫字兒作畫,既然今日唐小哥不方便,不如,收下這張帖子,他日得空了,來陪老朽說說話,說實話,老朽對那新奇的著手方法和畫上開花的手段好奇的很,不知,唐小哥可否給老朽這張薄麵,得了空,你我二人小酌幾杯,也好切磋?”
唐歌無奈至極,又是請帖,今天是什麽日子?這老頭還算是給他麵子,至少借一步說話的意義很明顯,那是有著特殊含義的,起碼沒有強人所難,而且態度語氣都十分客氣,還切磋,怕是知道會給他唐歌添麻煩才如此婉轉。
唐歌想想還是接了過來:“恭敬不如從命,若是得空,定當上門叨擾,屆時,還請老先生不吝嗇好茶。”閻立本笑著點了點頭,對唐歌的表現十分滿意,這年輕人倒是有幾分擔當,沒有拒絕,若是能得知那作畫手法和著色的手段,當真是一大樂事,隻是怕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出門了,還真有老前輩的派頭:“恭候大駕。”